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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泣颜歌-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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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饮宴,我因突然而至的新身份,得以入席。那夏候明澜酒入三巡,似渐有醉意,硬拉着我的手,阿姐阿姐的叫唤。我避之不及,只得让他拉着,抬眼却迎上隐儿的目光,四目相接的刹那——万千情思盈满整个胸腔。
我受不了这种气氛,转过脸去。待酒宴气氛渐浓,借口不胜酒力,悄然离开。
不多时,身后便传来几声轻微的脚步声,不用回头,我也知来人是谁。
他停在我的身后很久,我不曾回头,他也不曾上前一步。等到鼻间萦绕起熟悉的青木香的时候,他的双臂已经环住了我。他把头轻轻的搁在我的肩上,手死死的扣着。
我欲挣扎,却听他道:“我一定会带你回来的。”
我心中疑惑,他怎的不问我这夏候明澜究竟是谁,难不成,今天的一切,他早已知情,亦或他本就有参与。正待问询,却听一声清亮男声自身后响起,“阿姐;我寻你好久。”
那夏候明澜正歪着头靠在亭中红色大柱上,目不转睛的瞧着我,见我回头,对我咧嘴一笑,“阿姐,我们好些天没见,我已向皇上禀明,今晚你可以随我住泰园。”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极其自然的拉过我的手,将我从隐儿身边带离。
“夏候公子,泰园住得可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林公公讲,他自会安排一切。”
“多谢晋王殿下关心,一切都好。只是非常想念阿姐,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在下想跟阿姐回泰园去了。”夏候明澜客客气气的答,忽又转了头对我道,“阿姐,我有好多话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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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不记得没有关系,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隐儿见他不愿多语,只好作罢,微颔首后,目送我们离去。我不曾回头,也不敢回头,也许过了今晚,我与他只能山水相隔,忘川彼岸。
夏候明澜一直死拉着我的手,任我怎么努力也抽不开去,他甚至将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一双眼睛晶晶亮亮的瞅着我,一阿姐阿姐的叫唤。可我分明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软轿抬着我们一路颠簸着,那夏候明澜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累坏了的样子。过了好久,轿子稳稳的停了下来。下了轿才发现,已经过了英华门。出了这里就算是出了皇城。
那里早已停了马车等候,驾车的竟是小林子,如今他也换了身份,唤作‘林公公’了。他见到我时甚是讶异。我又何尝不是,当年我还是先帝身边的女官之时,他待我原是不错。等我们走到近前,他已换了恭敬之态,“夏候公子,晋王殿下命小的在此等候。”
我本有诸多疑问,想问个究竟,当下却不是说话的时候,寻思着得找个机会问问他才是。
马车一路疾驰,此时已是深夜,日间繁华的街道此时一片暗静,只有急促的马鞭声与车轱辘的辗地声交替着穿过巷道。
蓦地,马儿一声长嘶,马车也陡然停了下来,随后一阵凉风袭来,下一秒,人已经滚到了地上,回首望去,马车已然被劈成了两半。那夏候明澜似乎也猛的醒了酒,‘腾’的一下,从地上跃了起来。
林公公已经回过神,疾步冲到我的面前,将我挡在了身后,“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我们是谁么?”
说话间,对方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凌空跃起,剑光在月色中划出一道道闪电,极优美的弧线,却硬生生的逼得人窒息。
夏候明澜的几名护卫,起先还能挡得住凌厉的攻势,等到第一个护卫横躺在车轮下的时候,优劣势就明白的显露出来。
一时间刀剑声不绝于耳。我讶异于自己的平静,闭上眼,甚至能从这些刀剑声中分辩出哪些是血溅的声音。
“哐当——”一声,夏候明澜手中长剑,已被打落在地,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剑刃缓缓下滑,籁的一下,滴入土中。
“唉……”微不可闻一声叹息。
长剑纵横,风雷彻空——时间仿佛突然逆转,夏候明澜手中忽然多出来一把软剑,彼时轻轻一转,‘嗡’的一声轻鸣,久久不绝。
剑如流沙,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先前气焰高昂的那些黑衣人,甚至没来得及叫唤,便如鬼魅般倒了下去,就连近在我面前的林公公也突然失了重心,我伸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了我的面前。
“为什么连他也杀了?”我怒目相视,他断的,是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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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儿的联系。
他回过头来,对我灿然一笑,“就我和阿姐一起,不好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眸子映着月色下横七竖八的残刀,竟是无邪得诱人。
“我们走吧。”这次他没有拉我,只是收起软剑,走在了前面。
“你出不了城的。”
“谁说我要出城?这南方的都城如此繁盛,风景如此怡人,不游览一番,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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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我们都待在这‘杨柳苑’。只是身份却换成了,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夏候明澜包下了一间雅阁,每日都会叫上不同的姑娘,却只是陪他对弈赏琴,老鸨每次领着姑娘来时,脸上都快开出花来。银子果然是好东西。
京中天气,秋雨绵长,阁内却是春日盎然,这日,他似乎心情特好,花了大价钱叫了这‘杨柳苑’的头牌舞伎献舞。舞伎水袖斜抛,人影娇俏,香艳酥骨,倒不是徒有虚名。舞到浓处,门却突然开了,舞伎不想竟有人打扰,无措的停了下来。
一股雨天湿气席卷而来,让我讶异的是渐行渐近的那张刚毅的脸。在我愣神间,舞伎已被谴退。
“姑娘不认识在下了么?”那人带着军人特有的气势,停在了我的面前。
“秦将军(参见《四十九章 心微乱1》被隐儿打败的那个将军),好久不见,只是不曾想堂堂北辰大将,竟也来这烟花之地。”我站起身来,微笑作答。他在夏候明澜面前唤我‘姑娘’,显然所谓的阿姐全是子虚乌有之事。
“姑娘今日之所以能在这里见到秦某,全拜晋王殿下所赐。若是当日晋王殿下没有将在下安然无恙的谴回,秦某也不可能站在你的面前。”
我不知道今天这样的局面,隐儿有几分知情,却也直觉一定有哪里不对,可我思前想后却理不清个头绪,违有沉默。
“秦越,京中可有什么动向?”夏候明澜也不避讳,直接问道。
“您离开的那晚子夜时分,宫中传来消息,说皇上遇刺,宫内全力搜捕刺客,混战中刺客挟持了因醉酒而滞留宫中的北辰使臣,至今下落不明。宫中传来禁令,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想法,真好。这样,既可以以搜捕的名义封城,又脱了自己的干系。又让别人没了寻衅的理由。”夏候明澜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忽又对我道,“你们皇帝还蛮谨慎的嘛。”
我没空理他,只关注着皇上把这事丢给了隐儿,是不是对他有所怀疑。
“看来,一时半会也出不了城,还是再找几个舞伎打发打发时间吧。”我轻巧言笑。
“阿姐,过些时日,我会带着你大大方方的出城去” 夏候明澜扬起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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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公子,你我心知肚明,我并非你所谓的阿姐,既如此,可否就此别过?”
“阿姐,你这样也太让我伤心了,好歹我们也是同从鬼门关前兜回来的。”他已然换了一副神色,故作垂泪状,“阿姐就不想看看我们北辰的景色么?”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我勤奋了,留言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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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终别离3 。。。 
近日;这京中传言,像煮沸了水似的,越滚越热,说的是是关于那天之骄子——晋王殿下。
有说晋王殿下是皇后独子,自幼被高人带去学艺,学成归来,即封了王,深受皇上喜爱;又有说,皇上不喜这个皇子,这才借口将他送了走,无奈皇后在朝中颇有声望,迫不得以只好将已经成年了的皇子接回,为了表示帝后琴瑟和鸣,这才封了晋王。此时又有人打断了话头,“这皇家之事,本就不为外人所知,我们还是不要再谈,少不了要掉脑袋。众人自知失言,忙止了话头。
我凝神倾听,脚步却未放慢。
“阿姐,等等,走慢点,再听听哪。”身后夏候明澜故意抱怨。
我不理他,只是加快了步伐。一路任他再说什么,也不曾理会。
‘杨柳苑’内,舞怜正翩翩起舞,媚眼横飞,娇俏旋身,轻启朱唇,唱道:
“春山烟欲收,天淡星稀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 
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我听不来这样哀婉的歌声,快步拾阶而上,直奔雅阁里间而去,欲关上门,却自拉不动,抬眼看到他的手正压在门框上。我转了身,“我累了,想歇息,公子要是没事,不如去听听曲,赏赏舞。”
“阿姐,你说皇上对这个皇子是爱还是不爱?”
“他人之事,与我何干?倒是你,设计拐走了皇上女官,这罪名可大可小,你可得保重。”
“拐?我怎么觉得阿姐是迫不及待要跟着我呢?”他也不气恼,一脸无赖笑容。
我心挂念隐儿安危,却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不敢贸然相问,只能在心里咬碎了牙,暗自愤恨,用力甩门而入。
又两日,京中又有新事,说那晋王一片孝心,全力搜捕刺客,终是找到刺客藏身之所,却在混战中,不幸被擒。刺客挟持了晋王,一路北上。皇上当即派了京卫营前往营救。可百姓传言,那日城门大开,数千名铁骑,均黑盔铁甲潮涌般的出了城,当先黑马红缨的领头人,却是身姿婀娜,一时间众人皆传,那是晋王新娶的王妃,巾帼不让须眉。
所有人的视线皆往北拉长,恨不能看得远一点,再远一点,京中城门也不再禁闭。我与夏候明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出了城。
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城,行至楚州时,楚州城中已是一派欢庆场景。原来刺客已然落败。街头巷尾,已有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说那刺客原是五楚余孽,潜藏京中数年有余。此次借皇上宴请北辰使臣之机入宫行刺,事败后,故意暴露行踪引晋王前来拘捕,却不料晋王以身犯险,只为寻其距点,而其后晋王妃仅带不足两千人,悄然尾随,在他们以为可全身而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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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了他们的老巢,所有余党无一幸免,全被歼灭,并将被掳去的北辰使者毫发无伤的护送了回去。说起晋王与新封的晋王妃此次天衣无缝的配合,说书先生更是眉飞色舞。
一切似乎有了最完美的落幕,而我与夏修明澜已经沿水路继续北上。
我立在船头,将手中的簪子轻拢进袖口。
夏候明澜惯有的腔调伴着他的脚步声,传进耳朵,“阿姐,天气渐冷,当心着凉。”
我回过身去,看着他,开口道:“你说,人死了,真的有鬼魂么?”
他微征,随后道,“阿姐怕鬼?”
我摇摇头:“不怕,我只是在想,如果有的话,那秦越是去找晋王殿下,还是去找你?”
他依然闲适泰然,“阿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轻拢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笑道,“你与晋王有什么约定,我不清楚,可我至少看得明;秦越是目前最适合扮作五楚余孽头目的人,以前他跟晋王在这五楚交过手,地形不可谓不熟,虽有不少军中将士认得,可由晋王妃带领千人死士,就地正法却也最适合不过。只是可惜了,他不被你们皇帝待见,本以为可以另寻出路,却不知竟是眼巴巴的赴上了黄泉。”
“啧啧”他一边赞叹,一边打量我,“先前听秦越讲起五楚之战,究其缘由;却是败于一名女子之手,我是一直想见识一下,岂料见到你时,你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我都怀疑是不是救错了人,现在看来,应是没错。”
“你是救我,还是另有目的,你心里明白。”我直盯着他的眼睛,清晰说道 “可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我拿起簪子,直抵咽喉,后退几步。
他气定神闲,甚至还将双手拢在袖子里,“阿姐若是想死,就不会千辛万苦随我离开。”
我轻笑:“我离开,是因为我不想死在郑临国,那会让关心我的人,一生不安,现如今他以为我安然无恙,我再无顾忌。更何况——我相信夏候公子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晋王吧,用以制衡敌人的棋子都没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我盯着他,将手中的簪子一点一点的刺了进去,那温热的血液就慢慢的顺着颈脖往下蔓延。我看到他大惊失色的脸,在他飞身扑过来之前,快速后退。
身体直直下坠,随即坠入江中。我任自己往下沉,透过江水,听到他大声叫人,看到他趴在船沿那气急败坏的不甘模样,还有那那震怒的目光,即使即使身在水中,依然如烈火般灼人。
我知道,我算是逃离了他的掌控。他为免再生事端,天黑才租了船,船上只一位老舵公。以他的年岁,眼力和体力自然不及我,即使下水寻人,也寻不到。我唯一赌的,是赌他北方人,应不擅水性。看如今的情形,我算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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