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红妆长恨-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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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连连笑着应声。
“何时出现?”恬席偎在青雅身后,一同藏于巷中,暗自瞧着周中海一举一动。
“不急。”青雅双目不离周中海,淡淡回了句恬席。
看了许久,只见周中海悠闲的在街上晃着,不做其它正事儿,青雅转过身背靠墙上,恬席看了她一眼,骂道:“这周中海,敢情每次出宫都是这样打马虎眼儿的,亏得次次回去,太皇太后道以为他是东西难寻,方才耽搁许久,还赏了那么多东西给他。”
青雅看了她一眼,叹口气,转身再一瞧,见着周中海带着人拐进了一家铺子。
“走。”青雅轻声道了句便走开,恬席急忙跟上。
周中海大摇大摆的走进药铺子,老板见着,急忙笑脸迎上,看茶伺候着,周中海颇有气势的坐在一旁,手指屈起敲了敲桌面,铺子老板见此一笑,方才坐于另一边,小厮上茶来,周中海喝上一口,笑意才上了面,连连夸赞铺子老板用心。
“老板如此,咱家也不得言而无信。”周中海放下杯子,身后小太监见此急忙递上木匣子,周中海接过打开,发着光的银元宝整齐放着,老板喜不自胜,方才探手待摸上一摸,周中海便急忙盖上了盖子,幸好老板缩手缩的快,如不然,只怕已被夹伤了。
周中海咳了一声,看向老板道:“咱家言而有信,银子在此,老板答应咱家的可有做到?”
老板连连点头道:“自然,自然。”
说罢朝后院拍拍手,两名伙计端着两面盘子走出来,盘子上有红布盖着,周中海见他想要的东西出来,急忙站起身迎上去,微微掀起红布瞧了眼,又看看这边,待两名小太监欲要上前瞧瞧是何物时,被他狠狠瞪了回去,后对铺子老板笑起道:“既然如此,咱们这便算事成。。。”
“治风寒之药可有?”
周中海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女声打断,不悦的转向声处瞧上是谁时,却在看得那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后顿时怔住。
老板收起银子后,急忙上前笑道:“有的有的,姑娘这边请。”
“娘呀—!鬼啊—!”老板方才说完,便听周中海满面失色,惊恐大叫,连连退步,两名小太监在瞧见青雅一身红色斗篷,将面孔衬的更加白皙时,连带着大叫跑出了门外。
铺子老板左右在青雅恬席与周中海之间左右看了看,不明白周中海在见到这两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时为何如此失色。
青雅对着白了面孔的周中海笑着点点头道:“周公公近来可好?”
周中海闻言又是一大叫,看了看四处没人,小太监早已吓跑没了影,又瞧了瞧青雅的笑脸,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周公公,周公公。”药铺老板见此,连忙上前扶起,屡按人中不醒,面带急色看向青雅,这周公公在宫中颇得势力,若是在他这店中有个三长两短,他这几代传承的铺子可就保不住了,想此,更加使劲掐着周中海,却仍不见周中海有任何反应。
恬席走上前,踢了昏死的周中海两脚,如他先前骂那小太监般嗤道:“没出息的东西。”
青雅笑着转身出了铺子,恬席跟着走开。
“真没想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周中海竟也信鬼神之说,真是没脑子,也不想想,咱们就算是鬼,又哪可能在这青天白日里出现。”恬席边走边笑骂道,回头望了望方才那药铺子,满面讥嘲。
“宫中之人皆是信的。”青雅淡淡一道,让恬席深思半晌也未猜透。
慈宁宫
太皇太后正拿着剪刀修着方采来的桂花枝,瞧了眼跪在地上浑身正瑟瑟发抖的周中海道:“你说什么?”
周中海左右瞧了瞧,觉着青雅的魂魄还跟在他身边,一磕头道:“奴才瞧得是千真万确,那姑娘的的确确是喜贵人呐。”
“胡说!那喜贵人的尸体方还是冷宫后院那口井中无人打捞,尽由得你胡说,来人!掌嘴!”太皇太后一丢剪刀,怒声骂道。
“奴才怎敢胡说,又何时在太皇太后面上扯犊子过,奴才瞧得真真的,那姑娘还跟奴才道了句,周公公近来可好,奴才是真不敢胡说呀。”周中海连连磕头,音中已带了些哭腔。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坐下道:“那喜贵人自进宫只进了慈宁宫一回,你可曾在慈宁宫外让喜贵人瞧见过你?”
梁九功身子一顿,抬起头来,思索片刻,摇摇头。
太皇太后面上笑意更甚,眸光却是越发冰冷,寒声道:“那喜贵人从未见得你面过,又从何知晓你名唤周中海,既是在宫外见着你,又怎会知晓你是宫里人?”
周中海闻言僵住,左右想想确是如此,求救似的目光瞧向太皇太后。
48
48、见见之时见非是见(48) 。。。
太皇太后未看他,半晌,挥挥手,让人给他送回了屋子里去。
见周中海退下,苏麻喇姑才端了盏茶递给太皇太后道:“既是如此,那喜贵人被扔进井中,此事便当罢了,冷宫偏僻,少有人来往,那儿的守卫性子懒散,自是不会有多上心,主子从未派人去查探过,那喜贵人是否真的命丧于那井中,周中海说的,可信可不信,奴才知晓主子最不信鬼神这一说,但这喜贵人之事,还需暗中派人去捞上一捞,否则主子的心也难放下。”
太皇太后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抬头看了看苏麻喇姑,扯出个笑容道:“终还是你最知我心。”
苏麻喇姑接过茶盏,放置一边后,笑了笑。
太皇太后蓦然叹了口气道:“苏麻喇,那孩子生得是那样漂亮,哀家就那样将她活生生的给了结了。”
苏麻喇姑上前抚了抚她的背道:“主子,事儿想多了腻歪儿自己个儿,咱不想那些了,那喜小主这辈子没投个好命儿,下辈子定是投到个好人家。”
太皇太后满面疲惫的拍拍她的手,点点头叹了口气。
深夜,月光照的天地如同白昼,如在往日,定是个人人欢心的日子,只是在今夜,似乎无人庆幸它是那般耀人,只因这股朦胧当中,透着些许阴森,让人从脚底心发寒打颤。
冷宫院中,几个太监尽数围在井口,手中同拽着一根儿臂粗的绳子,不时探头瞧了瞧下面,待得绳子有着动静时,一同使着力气将绳子外井外拉,到得井口时才见着原是有着会水憋气功夫甚佳的太监下去打探。
“如何?”待得那人跳出井口,便听得其他几人急问,他一抹面上水珠,摇摇头。
几人不知是该舒气,还是该叹气,这人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井下无人,不知是被人救了活的去,还是捞了尸体去,几人对视一眼,回了慈宁宫。
慈宁宫灯火通明,以往如常般太皇太后早已歇了,只是今日依然是精神焕发坐在榻上,双目微闭着,手中拿着一串长檀香佛珠,拇指微动,一颗一颗佛珠从手背滑过,逐一复返。
“主子,外头有动静了。”苏麻喇见红缇走进门来,苏麻喇姑亲近太皇太后道。
太皇太后按着原先动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苏麻喇姑一挥手,那换了湿衣太监走进来。
“如何?”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未有任何动静,轻声问道。
“奴才深入井底,未曾发现喜小主。”
那太监方才说完,便见太皇太后把着佛珠的手突顿,半晌,那双精明眸子缓缓睁开,似利剑般望向那太监。
“果真没有?”太皇太后声音低沉苍老,没有任何突扬起伏,但在太监听来却如同九泉下前来索命的狱使,让人顿时身寒栗栗。
“回太皇太后的话,确是没有。”太监未感声中已然打着颤,头倾在地面上等着太皇太后的怒气。
殿内温暖如常,檀香浓郁,却是因无人敢吭声,以致此时落根针都能如雷震耳,太监俯身心下千回百转,却仍不见太皇太后怒声,慈宁宫太皇太后养的猫儿,本是眯着眼睛慵懒趴在窗柩上,忽而跳起肥胖的身子,扑向高台架上,架上琉璃红瓷花瓶顿时落下,因慈宁宫毯子柔软,倒没碎,翻了几个儿子,便无了声,只是那落下的闷声似乎震醒了太皇太后,微听她极其轻的声音道了句:“下去吧。”
太监心中虽诧异,却不敢多留,匆忙磕头退下。
苏麻喇姑瞧着太皇太后未有预期的怒气,反而面上有着安详,似乎极是舒了口气,蹲在她的膝下,替她揉着腿,抬头望向她道:“主子是在暗幸没捞着,想着许是那喜小主还活着?”
太皇太后笑起,满声轻快道:“终还是逃不过你的利眼儿。”
苏麻喇姑跟着笑起道:“老奴才早已是双眼昏花,寻常看人望物都需得看上好一会儿,哪还有什么利眼儿,不过是伺候主子久了,知主子一心半意罢了。”
太皇太后握起苏麻喇姑放置在她膝上的手,那手已是布满皱纹,皮肉松弛,转而望向她的发顶,盘起的发已是花白,抚了抚她的鬓间散发叹道:“咱们都老了。”
苏麻喇姑双手握住她的手道:“主子打算追查下去?”
太皇太后目光柔和道:“是死是活已不再那般重要,若是她活着,离皇家远远儿的,哀家自是不会再对她怎样。”
苏麻喇姑笑着点点头,又听太皇太后道:“若是她再同皇帝或福全。。。”太皇太后说及此,面上一冷,眸子中转过一丝狠意,苏麻喇姑暗暗叹口气,只希望那姑娘莫要再接近皇城了。
世外园
梅花公子转眼见青雅面色幽沉,端起面前好茶品上一品,转头见青雅仍是无任何反应,低声咳了咳。
“太皇太后暗中派人至冷宫井中打捞?”青雅转眼问着梅花公子,重复遍他方才说与自己听的话。
梅花公子点点头,望着青雅突而笑起,皱起眉头看向她,不懂她是怎了。
青雅望他一眼道:“想来是在意料之中,太皇太后平日虽最恨宫中人散布鬼神一说,但见周中海吓得那样,自是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查上一番。”
“我听闻太皇太后如今对你,如若你不再亲近福全与皇帝,自是不会再对你动杀意。”梅花公子依旧是往日那副悠然面孔。
青雅冷笑一声道:“何其容易,现下我是不会亲近皇帝与王爷,我亲近的是她老人家。”
梅花公子顿时一笑,青雅转眼看向他,他道:“现下你如何打算?”
“我知道。”梅花公子方才说完,恬席便不知从何地方蹦出,高声一叫,足足是让梅花公子与青雅受了一惊。
“你知道什么?”青雅笑问。
恬席端起石桌上青雅面前的好茶一饮而尽,杯子往后一丢,绕了两人一眼面带骄色道:“既然连太皇太后都暗中派人去井中打捞,自是对周中海的话有着大半信了,既是没打捞着,太皇太后嘴上说对你放下杀意,心中定还是有着三分放不下,此时宫中由得周中海那副模样,定是人人惧怕,尤其是将你投入井中的小理子,小喜子,外加苏姑姑,如若此时我扮相如同青雅在深夜出现在他们面前。。。”恬席话说一半,慧黠的眸子带着笑意转眼看了两人一眼,又望向正往此地来的妤休与福全。
“你们猜,会是如何?”恬席双手叉着腰连声笑道,她光是想上一想那两名小太监大惊失色的样子便是喜不自禁。
梅花公子“哗”的一声甩开扇子,笑着望向青雅道:“你看如何?”
青雅同样笑望恬席,缓缓道:“我不反对。”
妤休担心看着大家,杜森对她一笑,她想了想,方才点了头,恬席见四人居然同意她说的,有些难以置信,后又得意一笑,暗暗想着该如何准备。
今夜冷风四起,树上繁叶瑟瑟作响,两道挂着的灯笼左右摇晃,在昏黄的地上不时留下一道道幽长的暗影。
小喜子提着灯笼缩着颈子,不时催促身后的人快些跟上,今夜冷意乍然而袭,苏姑姑派他至内务府领些新炭,只是内务府这些个人忒懒,走个路还磨磨蹭蹭,也亏得是慈宁宫要的,若是别的宫去领,还不知是何样,小喜子如此想着,殊不知,是他近日有着做贼心虚,素来不出门,今日不得已出了门,那哪能称为走路,如箭步飞行,内务府的太监手里端着炭盆,方还要跟上他那不寻常的步伐,岂能如他所愿?
“小喜子。。。”深宫大道上,小喜子低着头走着,忽闻远方传来一阵悠扬女声,声中似含了数不尽的冤仇,又似声近咫尺。
心中害怕,不禁大声怒道:“谁!是谁在叫我?!”
小喜子张牙舞爪的骂道,却不见任何回应,转眼见身后内务府的人一脸诧异的望着自己,额上流着汗,吞了吞口水问他们:“你们方才未曾听到有任何声音?”
那几名太监连连摇头,小喜子微微舒了口气,擦了擦汗,只当是自己个儿近日心慌,耳出幻听了,忽见那几名内务府的人面如白纸,呆呆在原地,一名太监手指小喜子身后,吃着几声,却未说出任何话来,小喜子疑着问回头,却顿时叫起,连连退了几步。
只见面前站着位头发凌乱,却仍盘着髻,湿衣漉漉,面上浮肿,眼下缓缓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