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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清宫:红妆长恨-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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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见见之时见非是见(1) 。。。 
 
 
碧空如洗,云淡风清,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北京城大街小巷一片祥和之气。

大街上,人流群众纷纷往前挤着,有所不同的是,往一个方向去的群众皆是男人,娃娃们开心嬉戏大笑,妇女们冷眼相待,甚者破口大骂。

“哎,州子,今儿是怎么了?”一摆摊卖面的白胡花大爷拉住往前跑的青年问道。

“哎呦,大爷,您别拉着我呀,我赶时间呢,晚了就来不及了。”叫州子的青年努力想挣脱老大爷的手,在百试不成功后,抬头看看日头,开口道。

“得,大爷,我就告诉您,您还不知道吧?这胭脂楼的青雅姑娘今儿献舞啊,这时辰都要来不及了,我就不跟您说了,您先忙着,赶明儿啊,来您这吃面儿。”青年趁着老大爷一松神,一股烟儿溜走了。

“哎!州子,等等我,青雅姑娘献艺,这难遇的事情怎能错过。”老头子一听说,顿时心急如焚,顾不得生意,放下摆着一半的摊子,随着人群往一个地方跑去,奔跑速度丝毫不似年迈之人。

“你个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纪还去妓院凑热闹!”老大爷刚走,老太太冲着早没人影的地方
大骂。

“大娘,别再骂了,早没影儿了。”这时卖菜的姑娘走过来道,随着卖菜姑娘开口后,迅速围过来一群大姑大婶们。

“今儿是什么日子?胭脂楼的青雅姑娘居然会出来献艺。”一胳膊上挎着篮子的大婶道。

“就是说啊。”

“得了,我就不信那有什么好看的,狐媚子妖术。”

“看你就是吃醋,有啥不敢承认的。”

“那青雅姑娘单单不止人长得透着股特殊的灵气,才艺也是非凡哪。”

“不但人长得俊,心地也是善良哪。”

“就是命苦了些,沦落了勾栏院里。”一句话开头,群雌粥粥,个个七嘴八舌群附和着。

“真就有那么好?”一位大娘明显不相信的道。

“嘿,巧婶儿,您还真别这么说,您忘记了,上次您家那几只猪被贼了,都跑出二里远,要不是青雅姑娘正巧路过,借了自个儿的马车给你,还让车夫载着您去追那偷儿,您家那几只猪早没了,还能让您家虎子吃成那肥滋滋样儿?更别提再去学堂了。”先前那卖菜姑娘道,听着这位姑娘的话头似乎也是曾经受过青雅姑娘的恩惠。

说完那巧婶儿像是顿时想起来似的,闭口不再说话。

“这不,自青雅姑娘当选花魁那日至今儿,才第二次出来献艺。”卖菜姑娘继续道。

“要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一位大婶道,遭来其他人的异样眼神与呲鼻,那大婶白了白眼,放下刚买的萝卜,往胭脂楼的方向去,卖菜姑娘也收起摊子,跟着那大婶一起跑走,紧接着,扔摊子的,放篮子的,闲着的,忙着的,全都一股脑的往同一个方向跑走。

“主子,要找的人就是百姓口中所说的青雅姑娘。”暗巷里,一名带着银色半弯面具的男子低着头对着旁边一身华服,面冠如玉的男人道。

“恩。”男人低沉的声音恩了下,转动了下左手上未打开的折扇。

“按计划执行。”男人道,暗巷里看不真切男人的脸,却能瞧清那双让人无法无视的漆黑深邃的双眸。

“遵命。”刀疤男子弯腰抱拳道,随男人一起走出暗巷,往相同方向走去。

“开张!”

艳阳高照,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呐喊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随着一位看上去使人怜惜不忍亵渎,美得不沾风尘的女子扯下红布,匾额上金灿灿的“楼上楼”三个大字映入群众眼前。

本是人头攒动的大街此时全聚在门前欢呼雀跃,女子笑颜如花。

“青雅姑娘,我等祝青雅姑娘终脱离苦海。”一位样貌一般,腮边带着豆儿大黑痣的男人上前抱拳道。

“多谢张爷儿,以后还望多多捧场。”名叫青雅的美丽女子笑道。

“一定,一定。”男人笑道。

“里边请。”青雅摊手道,小厮呦呵一声,带着男人进入室内。

“今儿个丽日当空,小女子青雅,在此开设茶楼,多年来承蒙乡亲们的照顾,青雅设宴,乡亲们就赏个脸儿如何?”温柔如水的声音加之绝色容貌,和善笑容,让人在六月的天气却如沐春风般舒畅。

“青雅姑娘,这是哪儿的话儿,姑娘平日里乐善好施,咱们可没少受过姑娘您的恩惠,今儿姑娘能脱离那地方,建这茶楼,往后啊,若是有什么事儿,只要说一声,我州子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一小伙儿上前拍胸道。

“看你那熊样儿,州子,我看你是巴不得青雅姑娘有事儿找你吧。”另一小伙儿道,惹得群众破声大笑,个个调侃起州子来,州子红着脸挠挠头,青雅不禁以帕掩嘴轻笑。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楼上楼内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目不接暇的菜式一道道的上,这边斗酒狂欢,那边博览群书见多识广的人站起身把自己走南闯北所遇到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娓娓而谈,旁边的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的上去附和两句,还有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便索性往地上一躺,雷鸣般的呼噜声便打了起来,听不惯的人上去踹两脚,却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大厅内空无一人,宾客已全数走光,踏进浴桶,枕在桶边上,舒畅的吐出一口气,却又立刻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双臂抱在胸前,对着床帐内叫道。

“谁?”青雅叫道。

“警惕性倒还是一点没弱,我还以为你赎了身离开胭脂楼,就会忘记前嫌,重新开始呢。”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帐内传来,接着带刺般的话语跟着进入青雅耳内,却让她放松紧绷的神经,继续之前的动作。

“你怎么来了?”青雅捧起水一边往自己身上浇,一边道。

“来看看你啊。”帐内出来一位粉妆玉琢的姑娘,一身黑衣包裹着与那张纯真的脸蛋截然不同的曼妙身材,眨眼间来到浴桶旁,身子前倾双臂撑在桶边上捧着脸笑嘻嘻的回答青歌的话。

“你该好好的在宫里待着。”青雅依然是温柔的语调道。

“没事儿,太皇太后早已就寝,用不上我。”姑娘依然是笑着道,面上带着单纯无邪。

却突然伸手欲要抓住浴桶里青雅的脖子,青雅一跃而起,木桶随之分裂四散,满地的花瓣,清水。

眨眼间扯下屏风上的白衣穿在身上,黑衣姑娘五指间夹着飞镖,不停的打向青雅,青雅自如的甩袖拦下利器,黑衣姑娘见计谋未成,嘟起粉唇,轻飘飘的来到青雅面前,丧着气,青雅温柔一笑,防备却未卸下,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怎会不知她是什么性子。

果真,一如既往,黑衣姑娘袖间滑下一把精美的匕首,直直的刺向青雅,青雅左闪右躲,却不还手,时而用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再一拉,躲开,再突然一笑,让对方火冒三丈,黑衣姑娘见自己如同猫戏老鼠般被对方玩耍,俏脸一正,胳膊上下一翻,满地的花瓣飞起,转瞬成剑状,刺向青雅。

“恬席,够了!”青歌一甩袖,花剑落下,成为满地残花,外面楼梯上的阵阵脚步声传来,让青雅不禁厉声道。

黑衣姑娘听到脚步声后,同样显示出紧张之态,即刻推开窗,跃下,没了影儿。

青雅理着身上的衣裳,见满地凌乱,正想着该如何应付即将进来之人的疑惑,就见他推门独自进入。

一身月白长袍,青色马褂,风度翩翩,对屋内之景视而不见,躺到一旁的榻上。

青雅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落下,走到一旁点燃有着安抚功效的檀香,在榻边坐下,揽过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指尖熟悉而轻柔的按着他的额头。

看着他虽依然是闭着眼睛,但眉间的皱褶已经散开,轻轻的把他放到枕上,起身走到琴边,指尖拨动琴弦,悦耳的琴声缓缓流出,让人不禁放松心情,沉醉在这美妙的乐声里。

一曲罢,青雅见男人依然是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转身走到桌边,倒入一杯清茶端到男人旁边,男人睁开双眼,对着青雅扯动下僵硬的嘴角,坐直身子接过青雅手里的茶盅。

“何事让爷如此忧愁?”青雅软声道。

“都是些朝上的事儿。”男人放下茶盅道,提及此事,那眉间的皱褶又回来了,青雅不作声,只是笑望他,与他相处已久的时日让青雅知道,此时自己只需要当个聆听者便可。

“鳌拜专权,妄自尊大,目中无人,与班布尔善同诬苏克萨哈,竟列出二十四道罪状来,朝上反对鳌拜的大臣本就寥寥无几,鳌拜此番杀鸡儆猴的做法,今后再也没有哪位大臣敢与他为敌。”男人愤愤不平道,面容带着怒火,沉稳的气质在此时有些不堪一击。

“鳌拜权倾朝野,意气凌轹,人多惮之理应人之本能,虽这么说,但依青雅看,鳌拜行事作风过硬,朝中大臣只是畏惧他的势力,并不是诚心诚意的以他为主,若是有朝一日鳌拜的势力被瓦解,到那时,百官自然是倾向皇上这边了。”青雅柔声道,看着眼前的男人,面带笑容。

大清朝的裕亲王福全,当今皇帝的兄长,同时也是自己的。。。仇人之子。

想到此,青雅收在衣袖内的手早已握成了拳,目光如火的看向福全,浑然不觉自己早已失态,在感觉到福全以着异样目光看向自己时,才猛然觉醒,有些狼狈的收回视线,气氛有些紧张,只顾着自己失态的青歌没有注意到福全的异样。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窗外传来打更声。

“爷,丑时了,该歇息了。”青雅道,福全听后一笑,目光炯炯有神,青雅不明所以,正有些傻愣的看着他,被福全拦腰抱起,青雅大惊失色,随后便微笑搂住他的脖颈,侧脸靠在他的颈间,他抱着她走向床边,随后绫罗纱帐落下。

破晓后的初阳随着窗的缝隙向室内照入暖光,帐内的青雅缓缓醒来,转眼见到身旁熟睡的男人那英俊面孔有些怔愣。 
“日头儿升起来了。”福全的话唤回呆愣的青雅。 
“王爷,您怎么。。。?”青雅正待说话,却见他坐起,上身未着一丝半缕,顿时红意从脖颈直晕颊上。

室内一片沉寂,青雅抬头看向福全,却见他眸中带着异样专注,直直的看向自己,下意识的低头躲避他的视线,却望见自己衣裳半解,露出银白丝兜儿,酥胸若隐若现,未待做出反应,一双大手已然伸过来,抓住两遍丝带系好,挡住春光。

青雅跟着他走下床,拿起屏风上的衣裳为他穿着,压下满肚子不解,不解他为何昨儿晚上会留宿,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事情让一向遇事冷静如常的青雅也有些难以平静,却在看到他如往常般在穿好衣服后拉开门走出去,急忙跟上。

他突然回头看她一眼,那一眼让青雅再也迈不开步子,那双漆黑如墨般的双瞳,看似温文儒雅,却又深藏着无数的事情,像无底洞般深不可测,难以琢磨,昔日记忆如潮水般逐渐清晰涌现。

胭脂楼内外人山人海,个个伸长着脖子探向院内。

身穿黑衣脸带半面银具的男子不动声色的为身旁华服男子挡去人潮,华服男子此刻怡然自得的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与生俱来的贵气让周身的人免不了在他身上多停留目光,却也是一闪即过,因今日在胭脂楼,只怕京中权势贵族,名门少将都聚集在此,倒也见惯不惯了。

蓦地,全场寂静无声,却在下一刻人潮涌动。

先前的窃窃私语变成大声交谈,都只往胭脂楼外廊上望去,一名肌肤赛雪,身材曼妙,身穿芽绿色衣赏,黑发用着那套名满天下的“白玉吟”头饰半绾,女子随着侍女顺着楼梯走下,忽而客气一笑,却让场内所有男客屏住呼吸。

“小女子青雅今日献丑,胭脂楼如有招呼不周,还望各位爷儿多多包涵。”女子站在台上对着大家道,软绵的嗓音让在场的男人们无暇细听女子说了什么,便猴急的向前奉承,期盼女子能注意到自个儿,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扫过。 

“青雅姑娘客气,姑娘能献艺,我等就算等上此生也不为过。”一名瘦高男人道,双眼中明显流露出对青雅的痴迷与不怀好意。

“娘们儿就是爱墨迹,让老子等了这么久!不过,长得这样俊,他奶奶的还真是值。”一名粗壮大汉道,说出的话语看似讨好,言下之意却在旁人听来是指责青雅让他们等的不是,许是说者无意,可听者就。。。
只见青雅听完此大汉的话,莲步下台走到大汉面前,垂下眼帘,露出白玉娇嫩的粉颈,让一干男人瞪直了眼睛猛咽口水。

“让爷儿久等,着实是青雅的不是,可就算是平常姑娘家出门都要好生打扮一番,今儿青雅知要与各位爷儿,现下听到爷儿如此责备青雅,青雅心里。。。”语半,青雅已拿出腰间帕子半掩住脸颊,只露出轻皱的黛眉,双肩轻颤,柔语软哝的带着些许娇意的委屈,硬生生的掳获了男人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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