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笑意-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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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不过要答应父皇,要听小叔叔的话。”
宁儿连忙点头,一双眼眸里满是兴奋,吃的饭也比往常多了一倍,贤妃正在夹菜的筷子微微一顿,立刻笑道,“宁儿还这样小,战场上刀剑无眼伤着了怎么办,陛下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皇家男儿从来没有怕过战场的。”
说到此,宁儿不禁问道,“父皇,孩儿听说去年与沧扶大战,父皇所向披靡,军中将士十分仰慕父皇您的风采,宁儿这次随小叔叔上战场,一定要像父皇一样!”
赵存笑道,“你还小,父皇这次主要是叫你熟悉一下战场,等你长大了,一定还有好多仗要打,到时候可别闹着回来哭鼻子。”
“宁儿不会哭鼻子,宁儿会保护父皇妹妹和母妃。”
完善过后,赵存牵着宁儿去了后殿,那里是太后的寝殿,外观十分朴素,与贤妃的紫华殿比起来还差着一大截,但赵存来此丝毫没有任何不满,他知道,母亲是真心喜欢这样,还没有进殿,很远就闻到了一股炒豆子的香味,宁儿欢呼一声,挣脱赵存的手就跑了进去,“皇奶奶!”
太后四十多岁,保养得很好,一身朴素单衣,头上的珠翠很少,若不是住在这太后殿,恐怕谁也不知道这就是整个夷海的太后,听见小孩子的欢呼声,太后正在收拾着豆子的手停止,一把抱住扑来的孙子,摸着他的头道,“来,帮皇奶奶把豆子收起来。”宁儿乖巧的点点头,手脚十分麻利。
“母后。”
太后这才抬起眼看着赵存,不禁皱眉,道,“你这段日子又瘦了,没有好好的睡觉?”
赵存从小就有个毛病,一旦睡眠不好,人就迅速地瘦下去,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变过,太后让他进屋,道,“朝中事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这段日子陪着母后用膳吧,哀家叫小厨房给你熬些药膳补补身子。”
“皇奶奶,父皇叫宁儿这次跟着小叔叔上战场哦。”宁儿把豆子放好,立刻把好消息宣布出来。
辰枫的身份赵存早就告诉了太后,他们同父异母,一对兄弟,失散了十多年,皇家的血脉终于回来,因此太后也知道宁儿口中的小叔叔是谁,不禁看着皇帝,“近期又要打仗了吗?你叫小枫出战?”
“母后别担心,只是帮一些小忙而已,宁儿长这么大,从来一帆风顺,儿子想叫他出去见识见识。”听见这话,太后不禁红了眼圈,他儿子的病她知道,这口气是要安排后事了吗。这么小的孩子见识什么,历代皇帝谁不是养在深宫,成年之后才封职做事,直到登基即位。
太后声音不禁抖了起来,“你这是要……”
“母后。”赵存握住她颤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安慰她,“别想太多,孩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远在云霄,墨语这几天心中不安的很,知道周太傅早朝回来,才知道原来凤笛已经入侵了,夷海恰时递上邦交文书,要与云霄共同进退,皇帝大喜,当即收了文书,接待了使者。
墨语听说此次带兵助云霄的是夷海的康王,听说这个康王是赵存失散多年的弟弟,近两年才寻回来,不久之前才封了王昭告天下,这次出战,也是为了为这个十六岁的康王立威。
不过,墨语很是不明白,这次的夷海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为何还要来趟这次浑水?而且还是主动要求结盟的,若是说为了身后事,墨语不信。
一道灵光闪过,难道……敲门声适时响起,进来的是夏逐璋,满面春风的带了一件包裹着的事物,笑道,“主子来的信。”
墨语接过,惊讶道,“这么大?”
夏逐璋笑道,“主子说最近没时间写字,干脆画几笔代替得了。”
墨语疑惑,前线真的水深火热到如此境地了吗?当即拆开包袱,里头的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墨语嘴角抽了抽,没有时间写字,有时间包的这样严实……她小心的剥开,里头露出了一截玉质的画轴,青色的玉轴流光盈盈,纹理如同流水,是一副卷着的画。
窗外夜色正好,星光闪烁,无限静谧,烛火摇曳中,墨语渐渐地展开画卷。
PS:亲们,最近精力有限,没有根据情节来断章,只是字数够了就发了,大家多包涵,联系起来看就成哈~
第一百六十四章
画卷之上入眼便是一大片桃花林,其中不乏怪石嶙峋,奇峰异石,深褐色遒劲的枝干有力地蔓延,枝头桃花灼灼,粉色的雾气遮天蔽日,画面的近处,一株桃枝横斜逸出,花瓣十分细致,甚至可以数得见那俏丽的花蕊,莹莹的露珠沾染到枝叶上,如同豆蔻年华的少女不胜娇羞,十分玲珑可爱。
让她挪不开目光的是在那株桃花树底下有个低头的少女,宽衣大袖的素衫着身,头发整个散下来,披落到肩头,然后如同流水般铺到了地面上,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由于低着头面容看不清,只不过,那低头做的动作有些眼熟。
墨语仔细看了一会儿,不解其意,越看越觉得画面比较面熟,猛然间一囧。
我次奥,这少女在玩……泥巴?
墨语猛地顿悟,怪不得画面感这么强烈,这不正是落泉谷后山的那片桃林么!这少女是……自己?墨语越看越囧,云行殊难道小时候就认识她?若是不认识,那为何知道她十二三岁的时候不是绣花不是抚琴不是吟诗作画不是对月泣血,而是在这里玩泥巴呢?
但是她玩的泥巴可是有价值性的,云行殊他知道么,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个囧人?
墨语十二岁的时候有次烧东西后发现地上有些玻璃一样亮晶晶的碎片,仔细琢磨之后才知道那东西其实就是玻璃,她这才知道落泉谷这地方有一种陶土,后来。经过她反反复复的高温烧制实验之后,亮晶晶的玻璃出世了,于是她在落泉谷内大肆宣传,成就感十分膨胀,很是满足。
她还记得那时候师父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若有所思,之后从来不多说废话的师父竟然破天荒的给了她一句夸奖,于是墨姑娘小小的心灵顿时更加膨胀了,鼓捣几番之后玻璃成了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且实用。
墨语的眼风再次往下扫去,画卷之下提了几句诗,“独枕寒宵岚山雪,思念帘外乱纷飞,情到浓处墨不退,晕染爱的心头醉。”下面盖着一个私章。
不是诗句,意思很明显,十分容易看懂。饶是墨语这么个厚脸皮这时候也不由得红了脸,耳尖上粉红一片,很是醉人。
窗外的月色很好,隔着树影洒下几点月华,她不由得想着这时候他在做什么……
细细的把画卷收好,墨语准备躺在床上去,她特意留了窗户没关,人一躺下,正对着的就是天边的那一轮圆月,临近十五,那圆润的大月亮是那么的可爱,墨语心中满是甜蜜,但是甜蜜过后便是小小的伤感。
她望着月宫里的桂树,想了今后的许多许多,人在迷迷糊糊中睡去,感觉刚刚睡着,就做了个噩梦,墨语突然在黑暗中睁开眼,不知怎的就出了一身冷汗,梦里的情景突然便不记得了,屋子里黑洞洞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下去,外头开始刮风,树叶被风卷起打在窗棂上直作响。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墨语心头一跳,猛地开始发疼,僵硬的扭过头去,人下意识的往床里面缩了缩,敲门声不断,一声声像是锤在墨语的心上,震得她疼痛难耐。
她突然便心慌了,连滚带爬的下床去,衣服也没披一件,甚至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急忙跑去开门,中间绊倒了几个凳子都没来得及扶起。
夏逐璋浑身是血的看着墨语猛地把门打开,看见墨语的样子愣了一下,之后声音悲痛,“姑娘,主子、主子他……”
墨语一把抓起夏逐璋的领子,指节泛白,眸光发红,吐出的声音十分嘶哑,“他怎么了?”
“主子、主子遇伏……生死不明……”夏逐璋猛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地上的石板尽碎。
墨语整个人像是被定住,耳朵里突然什么也听不见,闹哄哄的,脸色惨白毫无人色,身体发抖怎么也止不住,半晌她才勉强撑住自己,声音十分飘渺,像是远在千里之外,问道,“那哥哥呢?”
“顾公子他跟随着主子,下落不明!”夏逐璋一头磕在石板之上,“姑娘!”
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几乎是云行殊的画卷刚刚送来,边关就传来云行殊遇难的消息,这说明什么,老皇帝早就出手了还是沧扶的大军?
“遇伏?”墨语唇色发白,“哪方的大军?”
夏逐璋的神情看上去十分悲痛愤怒,握紧了拳头道,“不是沧扶……”
那就是自己人了。
墨语冷笑,不知道该嘲笑自己大意还是该大骂皇帝丧心病狂,她突然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慌乱中拔起腿就朝外奔去,夏逐璋看她慌不择路,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角,“姑娘要到哪里去?镇静一些,主子只是下落不明,前线流云卫早已出动,主子不会有事的!”墨语背影一顿,突然折身返了回来,喃喃道,“是啊,镇定镇定镇定……他们不会有事,我不能给他们添乱……”她突然进了屋子,迅速穿了一件衣服,把鞋子套好,边走边把头发束好,交待道,“此事多久能传回朝廷?”
夏逐璋连忙跟上,“至少五天之后。”
“那就说明朝中尚没有人知道你们主子不见了,我们还有五日的时间,小夏,你办事可靠利落,脑子也灵活,你去前线。”墨语不容拒绝的迅速吩咐,人已经转到了月门处。
“不!”夏逐璋立刻拒绝,“前线的流云卫那么多,段统领和尚思都在前线,若是主子在这里,也希望属下能留下来帮您。”
“别给我废话,照我说的去做!”墨语的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此刻京中留下的流云越多也越危险,力量虽然分散,但目标众多,你立刻打散流云,留下可以刺探消息的十几人,剩下的立刻去京郊三十里之外待命!”
“不!”夏逐璋明白形势的严重性,墨语身边的人越少越好隐藏,但是同时人也越危险,只要出了一点儿差错就会命丧当场,云霄帝在这个时候出手,已然知道前线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哪怕军前换帅也不怕,更何况若是堂堂一国皇子若是沙场埋骨,那更是激励将士的热血,换句话来说,皇帝这是要用云行殊的血来唤醒云霄将士的怒气和血性?这简直太无耻了!
攘外必先安内,朝中势力斗来斗去,东边有凤笛,南边有沧扶,老皇帝这是要逆天么!
墨语突然转头,“小夏,你相信你家主子遇难么?”
“啊?”夏逐璋有些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墨语果断道,不知实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他人。
墨语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容夏逐璋反抗,转角之处碰见了周太傅,周太傅也是神色匆匆,两人差点撞上,一看见她的神色便知道她也知道了,立刻安抚她道,“丫头不要着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这话刚刚出口,东边的院墙上突然掠过一条人影,墨语大惊,和夏逐璋立刻追上去,谁知那人不退反进,躲开两人劈过来的招式,眨眼间人已经落到了院中,一身黑衣,携了满身的风霜,低声道,“是我。”
“冷面神尊?”
“尚统领!”
两人一起问出声来,尚思听到“冷面神尊”这个称呼,不由得抽抽嘴角,还是墨语反应快,立刻抓着尚思的领子急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云行殊和我哥是不是找到了?”
尚思再次抽抽嘴角,墨语虽然身材高挑,但毕竟是女子,矮尚思半个头还踮着脚尖揪着人家的领子,语气的气势足够了,可是看起来很是好笑。
尚思被他揪着衣领,让开也不是不让也不是,模样十分尴尬,墨语催促,厉声道,“说!”
“咳咳!”尚且尴尬的看着周太傅,周太傅也很着急,沉声道,“看老夫做什么?那小子怎么样了?”
“周老别急,主子和顾将军没事!”
三人听闻此话,都松了一口气,墨语心道,就知道那两人没那么容易死!
“怎么回事?”心中有好多问题要问,这件事太奇怪了。
四人进入书房,尚思把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此段时间,前线情况不是很乐观,沧扶时不时的骚扰使得时间拉得太长了,于是云行殊决定来个将计就计,打算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举给予沧扶重创,叫它再也张狂不起来,但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朝廷这边,墨语时刻注意着朝中的动向,报去的信都是一切正常,皇帝除了为东边凤笛烦心也并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于是安心的对付前方。
他写了一封信与夷海交换了条件,拿云霄境内的一座山的矿石开采的五年权限来鼓动夷海对凤笛出兵,夷海同意了,他怕墨语在京中危险,特意派尚思回来帮着处理。
墨语听了半天,提出自己的疑问,“合适的时机是什么?”
说到此,尚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道,“主子说干脆诱敌深入,假装云霄兵力不足,好叫沧扶掉以轻心,一举拿下它……同时也可以看看自己的这方有什么动静,若是陌大人地人,可以趁着这次机会一并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