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倾世美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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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晃半年过去了,萧史越发觉得苦闷,经常在窗前凝神远眺,眉头紧锁。
萧萧飒飒,西风送晚,一轮落日冷了千山。
是夜夜,大约三更时分,一道黑影穿梭过连绵的屋顶,悠然飘到了凤楼屋顶。
此刻,除了宫门的风灯,宫中灯火已经全部熄灭。一弯浅月,淡淡的月光透过树木在地上留下婆娑的树影,凤楼窗前萧史矗立在黑夜中,一袭白衫在月黑之夜分外鲜亮。萧史敏感地感到屋顶有细微的声音,遂转身点灯,在这片隐隐光亮之中,似乎看见一个身影从屋檐上闪过,飞快地淹没在黑夜中。那人在凤楼盘旋片刻,被卫士发现,疾速翻身逃走。
第二天,朝野震惊!不怀好意之人乘机制造谣言,说萧史是别国的奸细,刺客是来与他接头的。萧史心下懊恼,烦闷。他肃然倚靠在亭子的台柱边,手中拨弄着赤玉箫,时不时长长地一声叹息。心中似有百般愁结。弄玉以为他平素喜欢自由,王宫的生活不免单调而拘束,对萧史很是歉疚。这样两人互相变得小心翼翼,却反而生疏了。萧史不忍心眼看着与弄玉的感情在这样憋屈的环境中被消磨殆尽。他向弄玉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希望与她一起去过清山碧水为伴,明月清风为伍的无拘无束的日子。弄玉也清楚,王宫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生活并不适合两个性情高洁的人生活。弄玉只是不忍心抛下已近古稀之年的君父。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如何抉择,弄玉的内心有了一番痛苦地纠结。
弄玉心很慌,很乱。时常偷眼看坐在对面的萧史。萧史的愁绪不加掩饰的在脸上显现,仿佛若有所思,某个瞬间两人眼神相碰触,竟然流露出些许尴尬,仓皇,一双星目竟带了闪躲,急急忙忙地把视线错开去,一颗心,仿佛凌乱地飘摇在风雨里,无所适从。
弄玉担心他有一天会不辞而别。如果没有了萧史,弄玉觉得自己的生活将黯淡无光,以后的日子将生不如死。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弄玉最终决定与萧史出奔,过两人自由自在的逍遥生活。
他们进行了周密的谋划。
【四】
是日,出城巡查回来的秦穆公,回到雍地大郑宫。得报,弄玉和萧史留书离去。焦急和担心让这位年迈的父亲,病倒了,他召见孟明,下令封锁消息派孟明带几路精兵,以巡查为名在雍地搜查,无果。
秦穆公担心弄玉忍受不了风餐露宿的生活,又派孟明到少华山寻找弄玉和萧史的下落,务必要找到他们的行踪。
孟明带着弄玉和萧史的画像,谎称是找亲戚,沿着少华山一路打听。
有人说:见过一对年轻的夫妻从这里经过,两人衣衫褴褛,神情疲惫。
有人说:有见过,这对年轻的夫妇还在我们家歇息过,后来就走了,没说去那儿。
有人说:见到打这里经过的一对夫妻,因为女的长得很漂亮,被一伙官兵抓走了,男的被抓走服兵役了。
有人说:有对夫妇长得有点像画中人,听说在入山的道上被强盗劫持了。
更多的人说不知道,还反过来问孟明好好的夫妻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是为感情私奔?是遭到公婆虐待?是为乡人不容?其实这个问题,孟明也很想在找到弄玉他们时好好问清楚。是秦穆公薄待萧史了?是朝野不容他们了?他们何以一心只想过逍遥自在的生活,而不顾秦穆公的父女情分?
孟明夹杂着担忧和焦虑,一路打听,越是打听,心越发变得沉重。
他们一行往少华山腹地继续打探,翻山越岭,时常整日,不见人影。
一天碰见一个猎人,连忙向他询问。那人说:
“你说的这对夫妻,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前些时候,倒是经常听见山里传来极其动听的箫声。我那娃儿一听那声音就不哭了。”
孟明听了,一扫几日的阴霾心情,问道:“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这个不太清楚,有两天没听见那箫声了。你说这深山老林的,不说没吃没喝的,到处还有猛兽出现。保不准,他们早离开了。”
“那你告诉我们,你听见的箫声是来自那个山头,我们去寻寻。”
孟明带人沿着猎户所指的路径往深山中走去。到达一个僻静的山谷,此处松涛阵阵,溪水潺潺,环境很清幽,在半山腰突出的一块岩石上,有一间茅屋。孟明一伙欣喜异常。沿着小路向上攀爬,见茅屋内有简单的石头摆设,还有用树枝茅草搭设的一张床,床上还挂着一席轻纱帷帐,想必是防蚊子的。屋内没有生火做饭的痕迹,石面上有一堆果核,果核已经干萎。是屋内之人几日前食用过。孟明不知道,这地方是否是萧史和弄玉栖息过的地方?
他们一伙在茅屋内蹲守半日料想萧史夫妇必然知道秦穆公会派人到这一带找寻,想必早已隐去。遂在屋内搜查,希望找到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不虚此行。他们仔细翻找每个角落,终于在那张茅草搭设的床下,发现四片竹简。竹简上有刻字,是非常娟秀的篆文: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孟明心下狂喜,他已然确定弄玉安然无恙,放心了,向秦穆公有交代了。
既然他们选择过闲云野鹤的隐逸生活,他应该祝福他们。
他找来竹简刻上几个字:“远客来矣,维风及雨。”这句是《诗小雅》中的《谷风》,意思是:远方来客啊,像春日的风雨。他希望弄玉能看到竹简,传达他们关切和祝福之意。
他把竹简放在刚才找到竹简的地方。
随后下山,驰驱回雍地大郑宫复命。
孟明回去告知秦穆公详情,秦穆公长久地沉默,眼里噙着泪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傻丫头,她怎么能受得起那份罪。年轻人做事这么轻率,得吃多少苦头。”
说完老泪纵横。孟明心头一阵心酸。说了些安慰的话。
秦穆公接着说:“都怪我,把她娇惯坏了。为今之计,我如何向世人交代。”
孟明说:“微臣已经为君侯考虑过了。”
孟明上前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下,秦穆公点点头,说:“为今之计只能这样掩人耳目了。”
月华如水的当夜,凤楼传出久违的笙箫相和之声,悠扬婉转。不久,远处红光绽现,一对赤龙紫凤向凤楼靠近,赤龙紫凤在凤楼盘旋,停靠片刻,飞走,只见背上白衣翩翩,似有人坐在其上飘然而去,隐没在浩渺的太空中。
第二天,秦国上下遍传萧史是上届神仙,与弄玉有一段尘缘,弄玉带着碧玉笙乘上紫凤,萧史带上赤玉箫跨上金龙,龙凤双双展翅,带他们一起驾着祥云,飞升天界。
一桩丑闻经粉饰,演绎成了一段美丽的传奇佳话。
什么赤龙紫凤,那不过是孟明令人扎的大风筝而已。
秦穆公让人在民间广布此说,并在少华山修建了萧女祠,引凤亭,供人礼香祭拜。
从那以后,秦穆公征战杀伐之心顿减,思念弄玉之心日盛,久郁成疾,不久崩逝。
葬于雍邑,殉葬之人达一百七十七人,有知道弄玉内情之人都在其中殉葬了,孟明是个例外,因为国事倚重孟明,且秦穆公相信孟明的忠诚。
至于萧史弄玉是否真正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也未可知。
他们在乱世中能自保吗?
弄玉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能耐得住贫寒吗?
他们的夫妻感情经得起颠沛流离的考验吗?
他们能无病无灾的相伴到老吗?……
现实的生活何等残酷!
也许真正完美的爱情就像《蒹葭》这首诗所体现的意旨那样——永远都在追寻,却永远无法企及。
一切就如水中月,镜中花。
当然弄玉要比很多王室的儿女来得幸运,因为她可以跟自己所爱的人相守,不会成为政治利益的牺牲品,也不会在后宫的勾心斗角中挣扎,或者终身甘于寂寞,或者通过残酷斗争求生存。
真希望,他们过得真得很幸福!
至少在后人的观念里,他们成就了一段爱情的不朽传奇。
、宣姜《上)
宣姜:是谁欠她一生的爱
【一】
暮□临,晚风渐起,秋寒袭人。宫殿里灯烛初上,四角挂着红色纱灯,
正中间桌上的喜烛红灿灿地燃烧着,烛火摇曳出一片朦胧的红光,
绮罗帷幔在风声烛影里飘飘荡荡。卧榻上大红色的绸被上的彩绣鸳鸯,在烛光醒目而刺眼。
宣姜,她薄施脂粉,外穿浅红色的轻绸深衣,深红色的织锦镶边,粉红色的内长裙拖曳于地。雪白颈上的红色玛瑙珠串,
闪烁着清冽的光泽。
她云髻高耸,斜插着精致的发簪,静坐在布置一新的宫殿里。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可是,宣姜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忐忑不安。
十七年前,宣姜才十五岁,她就是穿着这身锦绣华服,从齐国嫁入卫国,当时的心情,回想起来,应该有点欣喜,但那感觉历经了十七年,也似乎变得很模糊了。
寝殿中弥漫着檀香的气息,往事在宣姜的大脑中纷纷扰扰地动……
【二】
宣姜和妹妹文姜是一对姊妹花,两个人都长得娇柔美丽,倾城倾国。文姜聪明伶俐,宣姜细致婉约。她们是齐厘公的掌上明珠。宣姜十五岁,卫宣公为世子彶向齐国提亲。太子彶的母亲夷姜也是齐国人,她原本是卫庄公的侍妾,卫宣公还是公子时,就和夷姜勾搭生下公子彶,寄养在民间。卫宣公即位后,迎娶了夷姜,又生下两个儿子——黔牟和昭伯,卫宣公的原配
邢氏不得宠,立夷姜为夫人,彶为世子。齐厘公见太子彶年少英俊又有贤德,觉得很满意。遂在众多的求亲者中,应允了卫国的这门婚事。
西周缔结婚姻关系的程序为: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纳彩是指男方请媒人携带聘礼到女方家提亲;问名,即女方答应议婚后,男家请媒人问明女子的生辰、身份,并卜于宗庙以问吉凶;纳吉,在卜得吉兆后,男方送财礼到女方家,正式缔结婚姻关系。
宣姜与太子彶在经过纳彩、问名,纳吉、纳征的程序后,已经缔结了婚姻关系,这时宣姜在名义上已经是彶的合法妻子。
宣姜在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簇拥下,沿着黄河一路西行,进入了卫国。让人意外的是,前来迎亲的竟是卫国的国君卫宣公,他头戴称为“爵弁”的无旒之冕,身穿着浅黑色上衣、朱黄色下裳,立在一乘大辂之车上,车上朱色绣盖在风中飘扬,他的身后绵延排开是衣甲鲜亮、仪仗绚丽的迎亲队伍。
那年,宣姜就是穿着这套华丽的嫁衣,被花轿抬进卫宣公刚刚新建的豪华离宫别苑——新台。宣姜被闷上盖头,在礼官的司礼下,拜天地,进洞房。
宣姜的盖头被掀开,她云鬓轻绾,头上装点着华贵的头饰,脸上未施粉黛,秀目盈盈如水,肌肤晶莹似雪。颔首低眉的坐在榻上,别有一份娇羞。新郎为她的美貌啧啧称奇,他轻佻地托起宣姜的下巴,宣姜羞涩将目光聚焦在新郎的脸上,就在那一刻,她愣住了。面前弯腰盯视他的人,俨然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满脸的皱纹,沟沟壑壑。下垂的眼皮,肿胀的眼袋,色咪咪的眼神在那条细缝中射出灼灼的光辉。咧开的大嘴,黄色的大门牙,突兀地出现在颌上,他显然在笑,宣姜却感觉那是一个怪物,涎着口水,面目狰狞地逼近她。
宣姜感到一阵恍惚,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怎么会有邪神缠身,宣姜口中念叨着:“女娲娘娘”,赶紧下跪叩首,求神灵庇佑。
那人把惊魂不定的宣姜扶起,说道:“爱姬,免礼!”
宣姜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腰间重重地撞到了桌脚,一股锥心的痛,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是的,宣姜不是在做梦!是她无耻的老色鬼公公卫宣公,因为贪恋她的美貌,起淫心,又惧怕引起朝中大臣反对,同时也怕遭到齐厘公的拒绝,于是假意为儿子迎亲,在半道上,把宣姜拦截在新台,据为己有。
这么荒唐可笑的事,被宣姜摊上了,于是十五岁的宣姜成了夫婿太子彶的小妈妈。
可怜的宣姜!
【三】
外面进来一帮人,那嘈杂的声音,打断了宣姜的思绪。
她透过红盖头看见几个人架着一个醉醺醺的人走进她的洞房,那人好像喝多了,已经不省人事。几个人把他扶到榻上躺下。一人向她走来,在她耳边说道:
“公主,他醉得不行了,反正礼成了,你们已经是夫妻了。他就交给你了。我得赶紧回齐国向国君复命,你好生保重!”
说话的是齐国公子公孙无知,宣姜的堂兄。躺在床上的是卫国的公子昭伯,他是太子彶的亲弟弟。也就是今天宣姜的新郎。这是怎么回事呢?说来话长。
宣姜被卫宣公纳入后宫后,得到卫宣公的宠爱,生下了两个儿子——寿和朔。卫宣公自从有了宣姜,就逐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