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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冷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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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无朝神色未变,只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清河,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知道,你那位王兄刻薄寡恩,怕不会是好相与的。如果可以,我劝你尽早抽身,有些事实在是没必要管。当初他能将清研嫁与萧王续弦,不惜用自己的亲妹去换他想要的东西,这心肠当真是冷硬的紧。”
“师兄心疼了?我刚还说研儿命好,左边有洛王萧远至小心着,右边有师兄你惦记着。等到再过几年,萧王晏驾,她就是萧国的王太后,自然会是万人之上。只不过我好奇,她就算守了寡,只怕也是寻了萧远至双宿双飞去,与师兄你又有什么好处?”
“胡说八道!”柏无朝脸色冷了下来,“人都知萧王昏庸,九十岁高龄还要糟蹋个妙龄姑娘。我和清研清清白白,她和萧兄真心相爱,若是真能圆满也是上辈子的福泽。”
闻清河不置可否的轻叹了口气,“我不与师兄多争辩,有了清研之事,你自然觉得闻国上下便是连我亦不是好人。”
他慢慢的站起身,度了几步,“师兄你不妨再考虑一下,如果助我,萧国城破,到时你再去英雄救美,还怕收不服我那清研妹妹的心么。王兄那里我自会去说情,管教你抱得美人归。”
“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柏无朝住了口,甚少出言讽刺人,此刻也不过是皱了皱眉,不再与她多言语。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一坐一站,忽然听到外面疾跑如风。柏无朝一抬眼,却是祁渊猛的撞门而入,他额头上的汗珠还没擦下去,脸也是灰扑扑的,看得出来是用了轻功跑着上山的。
他有些急躁的嚷嚷道:“师父,刚才遇到一群怪人要上山,我……你!?”
说了一半的话被噎进嘴里,他唬了一跳,呆愣愣的瞧了瞧清河,随即几步后撤,神情严肃。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个被他引到岔路上去的公子。祁渊有点蒙,他怎么可能用了这么快的速度便上了山?
闻清河似笑非笑的山下打量了他一眼,转头对着柏无朝道:“师兄,这就是这一代的传钵的大弟子?”
“祁渊,别放肆。过来见过你师叔。”柏无朝语气淡然的命令。
祁渊瘪嘴,见师父这般说了,颇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正好这时思暖正背着竹篓赶回来,她立在门口瞧见屋里的动静,只顿了一下脚步就扭头要走。
“哎。”闻清河顿时被她引了过去,走到她跟前仔仔细细打量了许久,方才回头问道:“师兄,这个是萧师姐的孩子吧?长的真是俊呢。”
他说着随手要去拍思暖的肩膀。思暖本就不喜陌生人乱碰她,立刻缩着肩向旁边一躲,他的手就落了个空。
闻清河抽回了手,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笑着道:“这孩子怎么还怕生?”言罢又意有所指的看着祁渊道:“师兄你教的好徒弟啊。”
祁渊冷哼了一声,很不忿的瞪他,扭着脸从屋里出来,扯着思暖离开。
他算是搞懂了为什么这人这么快就能上山了,搞了半天人家压根就没上当,亏得他多跑了几个时辰的路,累得半死。
他力气有点大,思暖被他扯得难受,忍不住在他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这才迫的他放手。
此时天已经是半夜,两个人走到离住的小竹楼不远处的木屋去寻紫灵,顺便到厨房找点能吃的东西。
紫灵居然也没睡,在哪儿可怜兮兮的抱着柴禾,一见他们两个回来,立刻兴奋的扑过去。吊住祁渊的脖子便不肯放手。
“师兄,师姐,山上来了好多奇怪的人,就在那边山涧里扎营,搞得我都不敢去洗衣服了,真是的。”
祁渊把她扯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那你就回去睡觉啊。”
“可是你们不回来我好怕黑的。”紫灵揪了揪衣服角,她年纪还小,晚上经常要祁渊或是思暖哄着睡。
“恩,听话,给你的。”祁渊从思暖背着的竹篓里翻了翻,掏出了一包松子糖,递了过去。
紫灵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立刻塞了一颗在嘴里。
“哎,大晚上了就别吃糖了,要不又嚷嚷着牙疼,我可不管你。”祁渊没好气的瞧了她一眼。
紫灵一边含着糖猛点头,一边含含糊糊的道:“你们……没吃饭吧?我去找……”
最后三个人在柴房里很安静的吃着稀饭,祁渊偶尔会给紫灵夹夹咸菜什么的,却再没关注思暖。
很久之后三个人坐在柴火堆旁边摸着鼓鼓的肚子歇着,紫灵早就架不住困劲儿,索性歪在祁渊怀里睡着了。
他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免得着了凉,又把她搬到了一个舒服点的地方放好。
玉影山上最初就是他年纪最大,从小就照顾这些个小的,自然是轻车熟路。
他推开窗户望了望外面,师父呆的竹楼灯火还是亮着的,那个什么师叔看来还没走。
“那人是个女的。”背后传来了一个突兀的声音。
祁渊猛的回头,狐疑的看着思暖,“你怎么知道的?”
女的?应该不会吧,看上去虽然面目清秀,可是女扮男装有什么必要么?
思暖又添了一把柴,把炉子里的火生的旺了一些,火苗耀的她平日惨白的脸上显出了一抹红云,透出了一股子异样的妩媚。
“你见过哪个男的这么罗嗦?”她面无表情的反问祁渊。
呃?就凭这个?祁渊显然要粗线条一些,很努力的想了想,那貌似老头子也很罗嗦啊。
“总之和男人的感觉不一样。”那人身上没有那种很讨厌的味道,但是隐隐透着一股子血腥气,思暖也没看他,自顾自的继续生火。
祁渊表示很不可以理解,挠了挠脑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开始把竹篓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他在一大堆大包小裹中翻检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个纸包好的大包和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他将两样东西同时塞进她手里,低声道:“喏,送你的。”
思暖颦了下眉毛,扭头望向他,不言不语的将那个小包先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小小的木匣子,上面刻画着花花绿绿的画,鲜艳但是不精致。
她又将木匣子打开,里面却是红红的,膏状的东西。
思暖不认识这是什么,很好奇的用手指头扣了一点点,嫣红的颜色似血,盯着观察了好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哎哎。”祁渊一见她这个举动,顿时慌神儿了,把她的手指头抢下来,开始比划着到:“这个是胭脂,女孩子擦脸的,我看山底下像你这个年纪的都涂。”
见思暖冷淡的不太感兴趣的模样,又索性用手指沾了点,在她手背上抹匀了道:“你看,你脸色太白了,涂上这个肯定好看。”
思暖还是觉得兴致缺缺,“哦”了一声,将盒子盖子扣上,就要去解那个大包裹。
“哎。”祁渊按住她的手,很认真的看着她的身材,“这个你回屋看吧,不过我估计你现在也穿不了。好像买大了。”
思暖抽回了手,把那个纸包随手放在了一边,继续用烧火棍捅着火炉子。
祁渊瞄了她一眼,“女孩子总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整天打打杀杀的凶巴巴不好。”
她垂了垂眼,捏紧了手指,冷冰冰的甩了一句:“我发现你比那女人还唠叨。”
她这话一出口,祁渊立刻脸色发青,哼了一声,躺到一边去赌气不说话。
思暖静默的又拨拉了一阵儿炉火,觉得自己也困顿了,于是用手撑了撑额头,疲倦的闭目养神。
恍恍惚惚间她昏睡了过去,梦中很是杂乱无章,一会儿是冷千秋阴冷的笑着,一会儿是阿娘死前嘴角处留下的黑血,再一会儿却是关于柏无朝的,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吊在了山崖壁上,身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却是动不得,呼不出。
她挣扎着要去救他,然而不管怎么做都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又过了好一阵儿,她没力气了,瘫倒在地上。似乎有人踢了她的肚子一脚,腹内绞的厉害,又不像是逍遥散发作时那种直入骨髓的痛。
她抿紧了唇忍耐着,额头上冷汗直冒,直到被人摇醒了,方才发现天色已经是大亮了。
她,祁渊,紫灵三个人和衣躺在柴房的草堆旁。祁渊正略带些焦急的晃着她的肩膀,咬牙道:“喂,喂,你没事儿吧?”
思暖愣了一下神儿,下身一阵濡湿的感觉传来,身体里似乎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当看清楚手上艳丽的色彩时顿时吓得睁大了眼睛。
满手的血迹。
祁渊也被她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她一手的血,身下的稻草似乎也被蹭上了,血迹越来越大。
“这,这……”祁渊一把掐住她的脉搏,怎么会出这么多的血?莫非是逍遥散提前发作了。
可是她的脉搏虽然有些弱,却并没有什么异常。祁渊来不及多想,一把把早已经有些腿软的思暖架起来背到背上,冲着柏无朝的竹楼冲了过去。


、12下山难

祁渊正将晒干的草药放在研钵里面捣成药沫。山里的太阳还是挺毒的,晒得他头有些晕,只好动动停停,本来一会儿就该做完的活计,足足干了一下午。
他有些心不在焉,偶尔眼神会往思暖住的屋子方向飘过去,瞧一眼又像是被抓住的贼偷儿似的,心虚的赶忙把头扭正。
“咳咳。”柏无朝也瞧出了些倪端,咳嗽了两声叫他注意些。
“师父。”祁渊索性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凑过去神秘兮兮的问道:“师妹她,是不是来天癸了?”
这事儿他以前多少从医书上读到过,《黄帝内经》云:月事以时下,谓天癸也,大致说的是女孩子长大成人时每个月都要有那么几天的麻烦。只不过他一直也没弄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回看见思暖流出来的血,懵懂中明白了些,又仿佛还是对一切都不了解。于是整个人都有些纠结。
“唔。”柏无朝低头查了查他弄出来的草药,摇了摇头四两拨千斤:“为师教过你凡事要自己动脑筋思考。”
祁渊翻了个白眼,很不屑的继续低头狠狠的砸草药。老头子就是这样,小时候逗他说你太小,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大了就变成了你该自己**思考,不要老是靠师父云云。
不过,那天她流的血还真多。祁渊一想起自己当时那副傻劲儿,抱着思暖大呼小叫的冲进柏无朝的卧室,就忍不住脸涨得通红。
一会儿上山去给她摘些枣子晒了吃,算了,还是上次熬得阿胶好一点……他把所有补血的药物都统统想了个遍,最后觉得还是多带几样去的好。
柏无朝今天不算严厉,看看差不多就放他出去。祁渊赶忙打了水洗干净了手,取了一大堆药材包好了,往思暖的房间走了过去。
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想了想觉得尴尬,还是扭头走掉为妙。可是转过身去又觉得白跑一趟太不值得,于是又挪了回去。
他在屋外徘徊了良久,终于鼓起了勇气想要去敲门。
手刚刚触到门框,就顿住了。
屋里原就有人,他屏住了呼吸,顺着那条不算大的门缝往里望去。
思暖整个缩在被子里,脸上仍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苍白的快要透明了一般,比平日看着更加憔悴了几分。
她整个人窝在柏无朝的怀里,被他抱着,难得的乖巧,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微微的闭着眼。
柏无朝十指成梳,正慢慢的笼着她的发。
祁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在屋外站了良久,也看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抽身离去。
思暖趴在柏无朝怀里轻轻动了动,低声说:“门口有人。”
“恩。”柏无朝把她的头发梳理整齐,又用被子把她裹好,方才起身去床边的桌上拿了药碗来。
“阿暖乖。把药喝了。”他声音里带了一丝宠溺的意味,倒像是在哄自己的女儿一般。
思暖很听话的喝了个精光,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他这样子抱着她,很舒服,感觉自己像一只过冬的小动物,恰好找到了一处暖和的山洞,就再也不想离开了。
柏无朝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若是痛了,就睡一会儿。”
“师父,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她很累,但是不想睡。
“不会,你会活得好好的。”柏无朝笑笑,“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她也努力牵了牵嘴角,却仍是笑不出来。她明白他是在说谎,这种毒要是那么好解,就不会拖上两年这么久。
数了数自己剩下的日子,还有十年,时间不多了,可是她还是没用的连祁渊都不一定打得过。
冷千秋,她抱着必须要杀死他的决心努力的活着,将来无论如何,她都要亲手宰了他。
哪怕是同归于尽。
柏无朝从屋子里走出来时,出乎意料的看见闻清河也站在门口。
“有事吗?”他问的很平静。
“恩,我今天去给师父扫过墓了。”闻清河走过来,“我明日就要离开了。”
“不多呆些日子?”他稍有些诧异,本以为她会多劝他些时日。
“用不着了,昨日王兄传了信件来,说是要我尽快回去助他,看来他是想攻打萧国了。”她冲他笑了一下,“师兄,还有一件事,我想你是有必要知道的。”
“什么?”
“萧王甍了,你那位兄弟萧远至利用手里的兵权,第一个控制了皇宫,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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