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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缘生几度相思劫-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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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甚微,可潜意识里她还是想做些来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却没想到……
“此画虽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山水,但不失婉约大气,其中粗犷豪迈之气尽显其中。“春雀沉默了会,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末了添了一句:”其实我不识画。“
王青文听到这里倒是楞了一下,微微偏头轻瞥了一眼春雀,那眼角的笑意春雀看的真真切切。
“这是弟弟入府那年我与他有日兴起时合力制作而成。这山是他所画,这水是我下笔。这些树木乱影是我们随笔添写……那时他还叫我题词落笔,挂起来做个纪念。那时我并未应他,还粘了我好一段时间……”王青文回忆道,声音有些感慨又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夹杂其中。
光听王青文这话春雀便能想象出刚认祖归宗的彧是多么喜欢这个比自己只大一个月的哥哥,渴望亲情呵护的他那段与王青文相处的日子定是快乐无比的。
“你如今别看他一天到晚拉长个脸,以前也是很爱笑的。不对,自从你出现后他便有了些往日的气息。”王青文说道,望着春雀,神情却像是嘲讽。
“彧心性如此,你为何还三番五次的陷害他。你可知道若不是他为你作了假证,你如今早被押入了大牢。他心里永远顾及着你是他的亲人。”春雀放缓了声音。
想起翠花的死,她心头忽的被针扎了一般刺痛不已。
虽然心底里隐隐觉得王青文不是单单来回忆往事这么简单,可她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提醒能让王青文拾起自己的良心,顾念着点亲情。
况且如今廖淼已死,虽然一直还未找到廖淼的残肢所在,但他也绝不可能复活,或许真的是他暗里带走埋葬了也未可知。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王青文心底里还有良知的……
王青文并未说话,低眼望了下手中的水,随即一甩手直接往画的右下角泼过去。
水杯里的水并不多,那水迹顺着空白的画面上急速流下,水迹到达之处不一会儿就露出黑乎乎的字迹来。
春雀与王青文都静静等着字迹变得清楚,可直至过了许久,那字迹依然模糊不已,只能依稀辨得出字体的飘逸灵秀。
“原是要送与他这几年我一直未说的秘密,只是时不我待,就连着字都不再是从前。”王青文幽幽道,随即脸上泛起了一股嘲弄:
“待他回来时,你劝他放弃那半家产业。我,不再为难你们二人以及你肚子里的孩子。”此时语气冰冷,哪里还有丝刚才的温和。提起孩子二字时,更像是从牙缝里阴冷挤出一般。
春雀终于明白王青文此番来的目的,意欲借着往日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劝彧净身离开。
春雀只觉得怒火中烧,刚才还对王青文抱着一丝改邪归正的幻想顷刻破灭。她冷声道:“这家产对你就这么重要?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你的弟弟!”
王青文偏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春雀,墨色的瞳仁中一丝血色迅速闪过看的春雀心头一惊,却依然强作镇定怒瞪回去,望着对方眼里再度如常的阴鸷神色,春雀知道王青文这次是铁了心不会放过彧了。
“有些事你没必要知道,他明白就好。”王青文说完便抬脚离去,自始至终再也没看春雀一眼,更没看那幅画。
而那副水迹还未干的画,如今虽有了执画人的题名,可反而被这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糟蹋了一整幅的意境。
王青彧始终也没有回来,春雀一个人待在原地怔愣了半天,只觉得脑子乱哄哄,担心着他的安危,更因为王青文最后一句话而心烦不已。
彧明白就好?难道是彧曾做过什么事情伤了王青文的心?春雀想到这里直觉摇头,她的彧断不会做出让亲人难过失望的事情。
怔仲间,春雀吹灭了明灯,只留下一支幽暗的烛灯,缓缓的上了楼去。
王青文今夜说了此话,是想自己劝彧放弃产业,那么今晚定不会去加害彧。
自己是个孕妇,为了孩子也要去休息。
只是,如何安眠……


第二百零三章 真相(十二)
 楼下嘈杂的声音将春雀吵醒,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夜她睡的十分疲累,枕边空空如也昭示着彧并未来过。
这时听得楼下再度传来声音,她披了衣出了房门。
“哥哥,你真的狠心丢下星然一人孤独在此吗?”星然泪如雨后梨花,一副悲戚不舍的惹人爱怜模样正望着坐在桌旁的王青彧。
一清早就听到王青彧要出府寻找他亲生母亲的下落,她急急梳洗了下就奔到了小楼,以为他会吩咐自己早些准备行李的话,却没想到听到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
春雀见此,不由收回了迈下楼梯的脚,靠在墙上,静静聆听。
星然,她回府中几日,皆没看到她,想来是在躲着自己。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躲得开的。
“王府生活富足安逸,在这里不会过的艰苦。”王青彧淡淡道,神情疏离的很。
一旁看着的星然心再度寒了半截:“当初哥哥答应带星然一起出去寻找娘亲,妹妹天天盼着这一日的到来,能在寻找的途中为哥哥添茶送暖,以报答哥哥的恩德。哥哥如今却反悔,妹妹真的很想知道缘由。”
春雀听到星然的问话,不由探头悄悄的望了一眼下方的王青彧,随后又安静的重新靠回了墙边。
“这次出去连我也不清楚是否真的能寻回娘亲,况且你留在府中比在我身边安全。这样我出去也能安心许多。”王青彧答道。
说话间他抬眼望了画上模糊的字迹,昨晚他一踏进门便注意到了画像的不同。
纵然这字迹模糊成灰,他依然认得出这是王青文的字迹。只可惜,物是人非,他今日的心思不再似从前。
如今这一路定少不了他的纠缠,将星然留在府中有父亲的庇护反而安全些。更何况,他也不想留一个让雀儿看的堵心的人在身边。
那日春雀话里的意思他何尝不明白,如今就让星然留在府中,许是时日久了,她也会淡了那样的心思。
想起春雀,王青彧不由抬头望了眼楼上,便瞥见楼梯转口墙边露出一抹碧色的衣角来,眼中顿时浮出一丝怜爱的暖意。
他的雀儿,明明答应他不要这孩子。可昨夜他赶回来想与春雀一起渡过痛苦的时候,来喜却来告知她倒了那碗红花汤,故而他派的几个伺候的婆子也被来喜打发了回去。
他守了睡梦中的春雀半夜,却怕自己这一身酒气熏到了她和腹中的孩子只是远远看着。
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胡乱思绪间,一只素手忽的在眼前晃了起来,王青彧收回思绪抬眼望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星然,眉头皱了下便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哥哥……”星然弱声叫道,眼中的希冀恳求令人为之动容。
可王青彧只是摇了摇头,不愿再多说一句踏步上了楼梯。
而此时春雀早已重新躺回了床上,听得王青彧推门进来的声音,偏头望了过去。
两人温儒相望,均相视一笑。一股温情在房间中默默传开,王青彧将房门关上,隔离了楼下星然的啜泣声。
“何时动身?”春雀柔声问道。想来定是一夜未眠,他的眼圈四周有着浮肿青色,虽然刻意保持着温和,依然掩盖不了他的疲累。
“为何不喝汤?”王青彧问道,语气里有着不忍心的责怪。
春雀往床里挪了下,王青彧顺势就躺倒了床边,伸出一只手将春雀揽到了怀中,随后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想要这个孩子。”春雀安静的答道,感觉到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忽然颤抖了下。春雀弯了弯嘴角,乖顺的趴在他的胸口。
“你可知他为何突然交与我一半家产?”王青彧缓慢开口,感觉着春雀的头在自己胸口轻轻动了下后说道:“因为我们的孩子。”
春雀楞了下,随后想想便明白了过来。但是她还是有些吃惊,更觉得好笑:“这是示好了?”
王青彧的眸光深沉而又清冷,春雀知道他定是在想王大老爷。随后只听他闷闷的吐出一句:“这孩子我们不能要。”
话刚说完,春雀迅速说了一句:“昨夜王青文来过,他让你放弃这半天产业。我问为何,他说你明白。”
王青彧不想春雀转移了话题,刚想拉回正题却又因为春雀的这最后半句而再度沉默起来。
半晌,他才说了一句:“二娘是青楼女子,他自小在府中过的并不好。听闻直到奶奶爷爷去世后,他们母子二人才过的舒坦些。想来这就是他对府中钱财权利甚而看中的缘故。”
春雀慢慢的直起了身,她听如烟说过当年二老夫人是春风楼的红牌。只是她却从未想到王青文会因为他的青楼娘亲而受到连累,且彧提到的是王大老爷的父母,王府财大势大,她们母子定是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所以就养成了王青文视财如命,甚至不惜杀掉彧独吞家产。而昨晚,他直接就是明目张胆的最后通牒警告。
只是这孩子,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无比认真的说道:
“这王府,我只要你,还有我腹中的孩子。谁也别想夺走!“
这番话听得王青彧的眼神瞬间火热起来,他脑海间两方思想挣扎无比,搅得他脑袋生生作疼。
他起身将春雀轻拥入怀,声音宠溺轻柔:“这王府中最宝贵的就是雀儿你,我王青彧只心系你一人,此生不变!”
“那家产我们不要了,省了途中的诸多变故。”春雀趴在王青彧的怀里轻声说道。
王青彧听及此不由苦笑道:“如今没有我能做主的事。”
孩子的事他没有资格做主,这家产的事情如今就算他不想要,可他父亲今日却做了令他都无法拒绝的事情。
还有华殇离……
楼梯上咚咚咚急促的脚边声响起,彼时门外传来了来喜的声音,只听他结结巴巴甚是不安:“公子……华公子……华公子他……”
春雀一听,急忙起身大声问道:“他怎么了?”


第二百零四章 真相(十三)秦韵
 王青彧听到华公子三字时脸色便黑了下来,春雀便知道昨夜华殇离定是说出了实情。春雀拉起王青彧往门外走去,却看到来喜一张忍俊不禁的脸,好奇中加快了步伐往楼下走去。
春雀迈开的步子刚跨下楼梯几格便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睁大的双眼盯着楼下的情景,随后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王青彧虽沉着脸,可眼里的笑意亦是忍的辛苦。
此刻华殇离也正仰起头往二楼梯口二人望去,一脸的可怜兮兮。只见他脸上被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双眼闭合间眼皮上浓重的墨色覆盖了整个眼皮。且脸上空出来的地方还被画上了奇怪的符号,衣服更是被撕烂的厉害。
就好像是与人打架输了后,又被人恶作剧了般。
春雀还没形象的大笑起来,向来以邪魅帅气展示在众人面前的华殇离,没想到也会有如此出糗的时候。
“还笑,还不赶紧给我端盆水。“华殇离嘟囔道,一脸无奈。
“给华公子端水清洗……”春雀戏谑说道:“乌龟脸。”
“喂,够了啊。我已经够惨了。”华殇离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横眉怒瞪的样子将整张脸上的乌龟都活动了起来,显得更为滑稽。
华殇离说话间,来喜已经下了楼梯打水去了。王青彧和春雀相继走了下来,走近才发现华殇离的脸上竟然有些抓痕只是被墨迹掩盖了许多,故而刚才并未发觉。
”何人所伤?“王青彧淡漠道,虽仍摆着臭脸,却还是忍不住关心道。
“是我!”一声别扭而又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华殇离一听这声音头立马缩了缩。
门外走进来一女子,一身矫健的骑马装束,五色彩衣镶接而成,清爽利落的发髻束于脑后。青黛娥眉,杏眼樱唇,煞是好看。
春雀见此,眼睛不由一亮。看来昨晚殇离不是输在了武功上……
“你是?”春雀含笑问道,第一眼便对这女子生出了亲近感。
“秦韵。”秦韵生硬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神情认真,丝毫不做作。
“她不太会说你们大唐的言语。”华殇离在一旁连忙解释道。说完对着秦韵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春雀他们听不懂的话,神色小心翼翼还陪着笑脸。
“我叫春雀,这位是王青彧公子。”春雀介绍道,门外来喜正端着水走了进来,春雀一并介绍了下:“他叫来喜。”
秦韵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春雀说话,随后才点了头。
只是介绍完了,春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厅中除了华殇离哗哗的捧着水使劲擦去脸上的墨迹外,一时显得有些沉默。
秦韵倒也不客气自顾坐在桌子一旁,来喜连忙沏了茶水递给了她。只见她好奇的看了一眼,随后猛的喝了一口。彼时只见她眉头紧皱,噗的一声将喝进去的茶水都吐了出来,一脸苦相。
华殇离顾不得再洗脸连忙跑到秦韵身边,对着她又是一顿春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随后抬起头扬起他那才洗了半张干净的脸抱歉道:“她喝不惯这里的茶……”
“那你们都是喝什么的?”春雀好奇道。还需要多问什么吗,他们都来自于冰族,而秦韵与华殇离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冰水。”秦韵抢先回答,看来是听懂了春雀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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