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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永夜--十指流沙-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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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配再叫我那个名字。”他居高临下地冷笑一声,“那个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让我恶心。”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自愿的……”
“我用我的命救你,换来的却是这个?”
“不是的……”我爬过去握住他的脚腕,“是玛门把我按在那儿的……我不想这样……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
他甩了甩脚,我就被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腹部的绞痛让我没有力气再上前辩解。我只能紧紧地捂住肚子,然后瘫倒在地。
他走出门,反手一摔,房门便弹了几下发出砰砰的巨响。
他再次把我丢掉了。
他嫌我恶心。
心脏就像被人攥住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得透不过气。
腹痛愈演愈烈。身下湮散出浓郁的猩红,染了白色大理石的地面。
寒冷,剧痛,虚弱而无力。我紧紧缩成一团,靠在床角。全身湿淋淋的,把长袍贴在皮肤上。
光团消失了。玛门跑过来,从身后把我紧紧抱住。
“你不要碰我。”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害成这样……你打我吧,哪怕杀了我也好,只是看着你这样我真的……真的……”
我烦躁地闭上眼睛。“我不会……我不会打你,甚至不会恨你……我要忘了你。”
“不……不……”
“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
【心甘情愿】
“爸爸,父亲要走了!”
“走?”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是啊,他要回天界去……我跟他解释他根本不听……”
他要回他的天界去。
他仍然不知道是我把血给他。
他不要我了。
“爸爸……每次我想要解释那件事情,父亲都会打断我然后站起来走掉。”瑟莱尔坐在床边,抓住我的手。“他要走了……”
我眯了眯眼,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套了一件长袍便跑出去。
腹部仍然隐隐作痛。跑几步便不得不停下来喘气。
他站在楼梯口,就要下楼去。我立刻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他反手推我的肩,我只是紧紧抱住不松手,手指和肩膀都疼得厉害。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听我解释!我不要你走!”
“无非是和王子殿下上了床,有什
么好解释的!滚开!”
“我不!我求你了米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不想那样的,是玛门强迫我,我——”
他猛地一推,我就被狠狠地甩在墙上,撞得几乎吐血。
“爸爸!”瑟莱尔想跑过来阻止,却同样被他的魔法挡住。
眼前昏花不堪,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无力地瘫在墙角。 
“玛门强迫你?真是可笑!你玛斯罗尔是弱女子吗?还有,他不是喜欢你吗?之前他还劝你原谅我呢!呸!原谅?!我竟然曾经那么愚蠢地想要求得你这贱人的原谅!”
贱人。
泪水蓦地奔涌而出,我委屈地哭出来,缩成一团。“不是那样的……你怎么就不信我……求你相信我一次……”
他走过来,用指尖勾起我的下巴。“我凭什么相信你?这种事两百年前已经有过一次了,我选择相信是他变成我的样子,可是同样的事竟然又有了第二回!”他猛地放开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米加……是他……我动不了……”
他停了一会儿,又拎起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往墙上撞去。“当初我不要命了去救你,好不容易醒了,瑟莱尔我都没理,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去看你,结果我看到了什么?!怎么能不叫人寒心?!我用生命去爱的人就是这个样子吗?!我简直是个傻子!”
头上好像流了血,沿着侧脸流下去。
“你连你自己是怎么醒的都不知道……我遭受那种事情都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他呵呵笑起来,“你和别人——和别人——是因为我?这简直是天下最无聊的笑话!”
他用膝盖踢我的肚子,我紧紧地攥住腹部的布料,痛楚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是我……是我把血给了你……你才醒过来的……”
是我,不想让他承担任何风险,所以把全身百分之八十六的血液给了他。
却被玛门趁虚而入,让他看见。
他的动作猛地一滞。“你说什么?”
我吐掉口中的鲜血。“是我,把我全身的血给你,你才醒过来的。我能活着……已是万幸。”
他愣住,惊异地望着我。
“你是想要一个被别人碰过的活人,还是想要一具贞洁的尸体?”
“你——”
“要是我当时就死了,玛门自然也不会对尸体做那样的事。要是我当时就死了,玛门最想做的事,一定是杀了你。”
“玛斯罗尔,我……”
“你却连解释也不听,却给了我三个耳光……”眼泪再次涌
出来,流成晶晶亮亮的线。“从小到大,除了父亲,还没有人打过我……而父亲也只是打我一下而已……”
“你……你把血给了我?”
我轻轻点头。“所以我玛斯罗尔才会比弱女子还不如。” 
他怔怔地看着我,站了很久。我想要站起来走掉却动不了。
“对不起。”他忽然跪在我跟前。“对不起……我再一次让你受伤害了……”
或者是因为后悔,或者是因为愧疚,他的声音轻得让人听不清。
“没关系,谁叫我心甘情愿。”我苦笑一声,然后伸手过去捧住他的脸。“我想明白了,以后,无论你要不要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若说要我,我就跟着你,什么时候不想要我了,我在重新回到这里再等你想要的那一天。”
他哭得一塌糊涂,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腕。“不……不要这样说……以后我一定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我不会不要你的……”
我又慢慢把手缩回来。“你还是把我当成一个物品,米加。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你这样的话我已经听多了,不过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你也不必再这样许下些你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承诺。”
“我……我在乎的!我是在乎的!你不要这么说……都是我的错……当时我看到那个样子就疯了,我——”
“你总是有这么多理由,米加。”我笑起来,“不要找理由了,多没意思。我说过我不会怪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他愣愣地看着我,慌乱地张了张嘴。
“每次都是这样,我都腻烦了,你没有吗?”我撑住地面挪动一□子,却疼得紧,不禁皱起眉吸了口气。
“你受伤了?”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他眼里。“不……只是,困了。”
“你的脸色惨白,玛斯罗尔。”他把我抱起来,“一定是刚才——”
“不。”
他开始向卧室走去。“你之前的伤和病都还没有好……我不该那样对你的。”
我不想再说什么,暗自咬住下唇。
只是很累。
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都很累。
似乎还没有挨着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千年前之歌

【重回潘地曼尼南】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碰在我脸上。
还带着白玫瑰的香味。
我翻个身,继续自己的睡梦。
“起来了。”
“身体好了就不要赖在床上了。”
“听到没有,不许装睡。”
我终于被闹醒。“烦不烦。”
“现在你不是病人了。”他重新躺好,把我整个包在怀里。“我用的可是最高等级的治愈术。”
“那是你应该的。”我仍然闭着眼,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是是是,是我应该的。”他轻笑出声。
“别不当回事,本来就是应该的!”
“是是是,本来就是应该的。”
我气恼地把他的手扒拉掉,拽起被子把自己全身裹住。
他又百折不挠地伸手过来,再次从身后抱住我。“我错了,小玛斯罗尔。”
“别烦我,困着呢。”
“玛斯罗尔……我真的错了——”
“米迦勒!”
他吓得一抖,愣了愣,然后急忙忙撑起身子探头过来。“怎么改名了,应该叫米加。”
“某人嫌我叫他这个名字恶心,我又何苦招人嫌。”
“我,我那是气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
“滚开。”
“玛斯罗尔!”
“叫我名字也没用!”
“要不你再把三个耳光打回来?”
“三十个都不够。”
他干脆跪坐起来,把我的被子往下拽。“过分了吧?还想怎样?”
“要是觉得过分就不要来惹我啊!”
他叹口气,做一次深呼吸,再次叹口气。“好好好,我服了你,都是我的不对。”他躺下,又一次搂住我。“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吧。”
“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他没有答话。
“喂,我要是再睡的话你不就无聊了么?”
他笑了笑,语声忽然变得轻柔,像清澈的泉水静静流淌。“这样抱着你,看着你睡觉,听到你的呼吸和心跳,就很好。”
上午十点多,终于从被窝里爬出来。
我站在镜子前穿好衣服,忽然发现镜子里的人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
或者说,好久没有见了。
猫眼依然是猫眼,红唇依然是红唇,黑色长发及腰,微卷的发丝流转着迷离的光泽。
白皙的双颊也带上了浅浅的绯红,丰润而健康。
似乎又见到了两百多年前的自己。
“顶级治愈术,怎么样?”米加笑吟吟地站在一旁。
“瞧那显摆劲儿,好像你有多大功劳似的。”
蓝瞳中的笑意更深。“不不,我没有功劳,那是应该的。”他停了停,“不过,你之前的样子让我心疼,现在这么漂亮,我就会很开心。”
“哼,我可没看出来你心疼。”
“能不能别提了,我——”
“凭什么不提?不要以为这就算过去了。”
“好吧,这件事没有过去,永远不会过去,我会用以后的日子慢慢补偿你。”他拉起我的手向外走去。“不过现在就不要提了,今天是瑟莱尔生日,我们要去潘地曼尼南找他和父亲。”
瑟莱尔,父亲。
听到这两个名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忽然觉得很温暖。
米加特意披上了一件黑色斗篷才出门,这才知道,我之前已经昏睡了一个星期,而在这一星期的时间里天魔终于开战,他不得不在魔界隐藏自己的身份。
天界的统帅是梅丹佐和尤尼尔,神似乎还不知道米加已经醒来。
潘地曼尼南的卫兵们看见我,齐刷刷地喊“王子殿下”,雕花大门顺利地打开。
过平常百姓的日子过了两百多年,猛然见到这样的情景,竟有些不适应了。
我下意识地望向米加,他裹着纯黑斗篷,低声轻笑。
“王子殿下,我们走吧。”
他向我伸出带着钻戒的修长秀美的手,手心向上,摊开一个最舒适的角度。
我盯着他的眼睛,只是看着,却不愿意再移开目光,仿佛从此以后、千年万年都会像这样看着他。
他伸出的那只手的中指勾了勾。
我把右手放到他的手上,紧紧攥住。
似乎我们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牵过手了。
他拉住我,沿着织金的黑毯一步步登上潘地曼尼南雄伟华丽的台阶,我看到父亲和瑟莱尔正在前面等我们。
这让我忽然想起了五百多年前的那场婚礼。
蕾丝,香槟,祝福,红毯,白色的玫瑰。
还有拉结尔宣读誓词后,他所说的,“I Do”。
瑟莱尔小孩子一样跑过来,然后紧紧地抱住我,把脑袋埋在我胸前。“你终于醒了,爸爸。”
我也拥住他,然后拍拍他的背,就像他小时候我哄他入睡一样。“是啊,以后父亲和爸爸会一起陪着我们瑟莱尔了。”
他忽然从我怀里抬起头,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爸爸,你变漂亮了,父亲的治愈术好厉害。”
“去,我原来就
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我没见过。”瑟莱尔委屈道。
也是,从他出生开始,我一直是病着的。
“以后就能天天看到这么漂亮的爸爸了。”我拍他的头,不再多说。
【十指流沙】
父亲为瑟莱尔准备了盛大的生日宴,琳琅满目的佳肴珍馐摆满了潘地曼尼南的后花园。
几个女堕天使在花园一角的高台上弹竖琴,曲调空灵典雅,在热闹的人群之间若隐若现。
我看到了塔纳托和沙利叶,只是不见玛门。
数百年未见,塔纳托仍然留着利落的棕褐色短发,提拔的身体显得比从前更加孔武有力,似乎都不太符合死神给人们留下的印象了。
“玛斯罗尔。”他端着香槟酒杯走到我面前,神色礼貌却疏远。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不知该怎样和他说话,只好像他一样点头致意。
“好久不见,你比从前更美了。”
“谢谢。”
我们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我不禁怀念起千年前我们两个一起长大、亲如兄弟时的日子。
忘了是谁说过,时间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神灵。
它能够摧毁一切。
“玛斯罗尔——”
“塔纳托——”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了。
他笑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好吗?”
“死神大人——明知故问吧。”
他继续笑,多了几分尴尬,抱歉地看着我。“我的确……的确从陛下那里知道了你的不少消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不不,我不是这么想的。”
我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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