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海男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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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更广阔的言论空间,更能提高我国的政治、教育和文化水平。
我没有读过龙应台的作品,我只是从张曦娜的著作《答客问》一书中,
看过有关龙应台的一篇访谈。读了这篇文章,我对龙女士的印象是良好的:
她是小说家,也是评论家,又敢说敢言,看来是一位很有才华的女作家。
说话前后不一致在访谈中,龙女士曾说,她人在欧洲,“不在台湾,就
摸不准它跳动的脉搏,摸不准就不可能写好,写不好最好就不写。”接着又
说:“我觉得自己比较没有资格批评台湾的一切。”当我读了《联合早报》《言
论》版转载龙女士的《还好我不是新加坡人》(10 月14 日)文章后,不禁
觉得很惊奇,照她的想法,她身为台湾人,不在台湾,觉得没有资格批评台
湾;现在呢?她既不是新加坡人,又不在新加坡住,怎么就有资格批评新加
坡?可见她的说话,前后是不一致的。
她的第一篇文章发表后,引起许多读者强烈的反应。接着在10 月28
日,又发表了一篇《我很小,可是我不怕?》的文章,我本来是不预备参与
这场辩论的,但看了她的第二篇文章后,认为她大过傲慢和自以为是,所以,
我觉得我非发表我的意见不可了。
我先谈谈为什么本地读者对她的文章有这么强烈的不满,让我冷静、
客观地分析一下她的文章本身和读者的反应吧。
笔锋尖酸泼辣首先,我们知道龙女士在几年前曾在台湾刮过一阵“龙
应台旋风”。当时,她以一系列的泼辣、直接的文章,攻击当时台湾种种不
合理的现象,引起了台湾人的关注。从《还好》这篇文字看来,她应该是运
用了同样尖酸的、谩骂式的笔调,尽其挖苦的能事,来批评新加坡。然而,
评论是一回事,怎样评论又是另一回事。龙女士的作风,也许台湾人能够接
受,但是新加坡人却不能接受;正如台湾人能够容忍“国会议员”们拳打脚
踢的丑态,我们却不能容忍这种现象一样。
同是华人,在不同的政治、社会和历史环境中,就有不同的反应。龙
女士在欧洲多年,自称视野扩大了,可是,国外华人与大陆、台湾、香港的
华人感受有所不同,观点也有差异,这些基本的区别,难道龙女士也不能觉
察到?难怪她在第二篇文章里,不但不理解读者的反应,还变本加厉,以更
加尖酸刻薄的笔调,除了批评新加坡政府外,还责备了这里的华文知识分子。
对我们缺乏了解龙女士攻击性的文章,之所以引起这里普遍(包括英
文作者)不满,另一个理由是她伤害了我们的爱国情怀和自尊心。她并不了
解我们虽然处在地小人寡的国度内,对国家却有深厚的感情。在20 世纪初,
土耳其共和国建国初期,建国英雄凯末尔·A·亚当督曾说过:“我很高兴地
说:‘我是土耳其人!’”同样地,我们,普通的新加坡人也会很高兴,自豪
地说:“我们是新加坡人!”我国建国历史短暂,不足三十年,在非常艰苦的
环境中,华人、马来人和印度人团结起来,成为一个独立国家,大家都向新
加坡认同。读者们的反应,表达出这份爱国的感情,这并不是因为我们经不
起批评而形成的“统一阵线的护国之声”,而是当我们的自尊心受损害时,
自然而然作出的适当反应。
另一个使读者反应强烈的理由是:这是有关习惯与否的读者心态问题。
以英文书写的外国评论本国的文章,在英文杂志内,是司空见惯;以华文书
写的外国评论而在本国报章上发表,龙女士倒算是第一个人。也许华文读者
不习惯这种尖锐刻薄的批评,所以群起而大声抗议。
附和西方的舆论龙女士没有在这里住过,也不了解本国国情,她的观
点是主观的、肤浅的;所作的指责,也没有经过深刻的分析、比较与思虑而
下评论。我想她的所谓“个人尊严和自由”,也不过是附和西方某些舆论的
观点罢了。她以中华民族知识分子自居,却跟随西方目前对西藏问题的看法。
对中国历史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自9 世纪起,西方列强便有把西藏从中国
分离出来的企图。为了西藏独立的问题,我最近和一群欧美朋友辩论过一番,
她们也和龙女士一样,以为西藏是中国强势文化吞噬弱势文化的例子。至于
蒙古,又是另一问题了,外蒙古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蒋介石为了获取政
治上的报酬,而把外蒙古奉送给斯大林统治的苏联。这些复杂的列强对中国
欺压的历史事实,龙女士应该清楚其背景,而不应轻易附和西方的舆论。
至于龙女士批评我们这里缺乏自由,说我们与政府认同,也是片面之
词。假如她在这里住一个时期,她应会知道,我们也常常持有与政府不同的
意见。例如,我在本栏发表的文章,便常常批评政府的教育与文化政策,读
者们看了有赞成的,也有不赞成的,政府也不会因而对我有什么过不去。在
咖啡店内,研讨会上,大学校园和普通人相聚的场所里,也常常听到公开的
批评。最近的例子是拥车证、消费税、物价高、房屋昂贵等课题,可见我们
也并非是同一鼻孔出气的。
给我们一个自省机会平心静气地说,龙女士的两篇文章,倒能刺激我
们,使我们有一个自省的机会。我国的经济建设成果,是许多国家所赞赏的,
也是我们引以为荣的,但我们千万不能自满自负,以为我们已达到了十全十
美的地步。我们在社会、教育、文化、人文、道德各方面,还有许多应该改
善之处,对于我们这些不够理想的地方,我们应力求改进,以达到更完善的
地步。
至于龙女士所提出的自由问题,我以为我国现在安定繁荣,人民教育
水平高,思想比较成熟,判断力也比较强,能有更大的言论自由,也何尝不
是一件好事?我们,不论是政府或人民,也不需要太敏感,能够让大家有更
广阔的言论空间,不是更能提高我们的政治、教育和文化水准?不过,我还
是要总结一句,不论是本国或外国的言论,我们欢迎客观的、诚意的、有建
设性的批评,谩骂煽动性的文字,不是我们所能接受的。
“龙卷风”过后的省思——刘培芳龙应台的文章《还好我不是新加坡人》
发表的时候,我不在新加坡。回国后,还没来得及翻阅旧报,就觉得奇怪,
到底发生什么大事,搞得龙应台变成新加坡芸芸众生的公敌?我去翻看旧
报,于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老实说,新加坡人是无须为这么一篇文章大发雷霆的。我看了《还好》
一文后,除了感到龙应台执笔时有点急躁和冲动之外,倒觉得她是看出了新
加坡的一些问题。而她接着发表的另一篇文章《我很小,可是我不怕?》,
也提出了一系列可引人作深层文化反思的问题,虽然我未必同意龙应台在文
中的所有观点。
对龙应台有点了解、或是有读过她的社会评论文章的人,应该都会知
道她一贯的行文作风。当年她的《野火集》之所以震撼整个台湾,正是由于
她那支针砭时弊的笔,够尖、够辣、够狠。我还记得80 年代中期的一次世
界华文书展在新加坡举行时,《野火集》在书展上被抢购一空的情况。许多
读者买不到书,还叮嘱书商为他们订购或到台湾采办。当时新加坡文化圈以
赞叹和赏识心情,来看待这位女作家在台湾所引起的一阵旋风。
不料十年后的今天,这旋风变成一阵“龙卷风”,吹到新加坡。龙应台
是因为读到我国外交部长贾古玛在德国出席欧洲和东南亚外长会议的演讲,
对这位新加坡政府领袖和西方人对话时,“口气俨然以亚洲代言人自居”感
到非常不舒服,因而有感而发,认为新加坡并不代表亚洲,她更由此列出许
多她个人不能苟同的新加坡价值观,批判一番之余,十分庆幸自己不是新加
坡人。
这篇文章原刊登在台湾的《中国时报》,也许龙应台没料到《联合早报》
随后会转载,更没料到她会如此触怒新加坡人,引起他们纷纷投函报章反驳。
为文、参与辩论的不仅是新加坡国民,还包括了来自中国大陆和香港的移民
和马来西亚人。他们大多为新加坡的价值观、良好社会体制和国家的杰出成
就而辩护。一位旅居本地的中国人还开宗明义声言:“我想成为新加坡人!”
这阵“龙卷风”刮得好猛,争论之激烈,甚至使它成为最新一期《亚洲周刊》
的“亚洲焦点”。我不想在这里争论新加坡能否代表亚洲,也不想对龙应台
的论点及读者的因应逐点逐项加以讨论。我只想从这次的事件是否能触引我
们做何种反思这个角度,和大家一同探讨。
龙卷风卷起,弄得人人躁动不安。风过后,大地恢复平静,我们是否
就把这事置诸脑后呢?自然现象中的龙卷风,可能引起海啸,可以造成天灾
人祸;而我觉得,这次龙应台卷起的风浪,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它警
醒我们,别人可以对我们有不同意见,可以用不同角度来看我们的问题。我
们应该为新加坡这些年来的建国成就感到自豪,却不表示我们就可以掩着耳
朵不听别人的批评。
独立三十年,当我们的国家取得繁荣、稳定和发展之后,我们应该逐
渐走向成熟,我们应该可以培养出足够的气度、宽阔的胸襟,容纳不同的看
法和言论。如果别人的批评不符事实,或歪曲真相,我们应该严厉驳斥;但
假如有关批评是诚恳的,是出自善意的关怀,哪怕是笔调再辛辣、再煽情,
哪怕是声音再尖锐、再刺耳,我们都应把它们视为一种有助于我们改进、有
利于我们成长的激素。谁又能忍受别人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但如果那不是
盐,而是刺激我们大脑神经去思考的动力,我们应该可以从正面的、积极的
角度去对待它。
社会批评有时是越尖锐越好的,击中要害的论点,最激发反思。四平
八稳、面面俱圆的文章,教人看不到立场,也缺乏个性。
龙应台觉得奇怪:“为什么没有不同的声音?”她还问:“不同的声音
出不来?”龙应台在1991 年来过新加坡,参加过国际华文文艺营的讨论,
虽然她对新加坡各层面的问题没有很深入的了解,但作为一名社会批评家,
她有她一定的观察。
“为什么没有不同的声音?”我们自己是否也常常反思这问题?虽然新
加坡比许多发展中的新兴国家幸运,但在建国发展过程中,我们所走过的道
路也不算太平坦。兴邦建国之初,为了稳定和发展,我们需要有统一的声音,
好团结及巩固国民的力量。如今,我们是否已到了可以来个包括不同音阶、
不同音色的大合唱时代呢?只要开腔发音之前有个定音,只要我们拥有一个
主旋律,那么,包合不同音阶、音色及音域的合唱曲,会不会更优美、更好
听呢?这是“龙卷风”吹过后,我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我们应学习接受批评——蔡再丰如果一个人愿以真诚、善良作为出发
点,则他的批评与建议,是值得冷静去思考与探讨的。即使他的批评与建议
有偏差或错漏,我们也应该以谅解与感谢的心情,来冷静的分析和讨论,甚
至拨出时间来研究、沟通、印证。这样,才会进步,才会得益。
新加坡不是没有真正诚实的知识分子,肯冷静、尖锐地探讨龙应台女
士所提出的问题。
其实,几篇发表在《交流》版的文章,也不能代表众多新加坡人的心
声,所以,也就不该有“护国之声”这码事了。
我同意,正如龙女士所说的:在华文的大世界里,我们是平等的,既
然是平等的,我们便可以有自由的机会,平等地说话。学术探讨,“真理”
争论,不应偏私,更不该做人身攻击,或说出“赌气”等没有修养的言词。
国家主权、文化冲突、东方,思想、西方自由、欧洲人观点、亚洲人
价值观。。这些都是生活在角度不同的人所产生的不同角度的看法,或者,
都各有道理,都没有错。也没有必要争论以何种标准作为定论。
我要说的是:(个人的看法)新加坡真正诚实的知识分子比较保守,比
较懂得明哲保身。他们愿意把更多时间花在谋生,花在教育子女身上,花在
建设美好的家园。
新加坡也并不缺乏优越的华文知识分子,在短暂的岁月里新加坡能有
今日的辉煌成就,也多靠这些华文知识分子坚强的努力、默默的耕耘、不断
的创造、无比的斗志。
我个人也深觉,目前我们并不需要“外人”来“宣慰”和“照顾”,毕
竟,我们的艰苦已一一熬过去了。不过,我个人倒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