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色-原来爱很殇(纯白禁爱)(出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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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了你一路,”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便伸手,作势要牵她,“走吧。”
他牵她的手。
她的手起初有些僵硬。
然后,慢慢地,回握住他。
最后,变成十指紧扣。
她上了他的车,这才记起,这辆车,自她一出门就跟着她。只是,那时她兀自沉浸在忙乱的思绪之中,走路走得浑浑噩噩,根本无暇去在意。
车里没有开音响,很安静。
“有没有想我?”
允洛想了想:“没有。”
“是吗?”他看着前方,专注开车,“可是我有。”
她透过后照镜,看他,他神色并无异常。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光明正大?为什么就是不能坦荡一点?“我前天离开的时候,碰到景思阳。”
“……”
“她说裴劭打不通你电话,怕你出事。”
“……”
“你……和裴劭在一起了,对不对?”
他送她到楼下。
“你自己上去吧。”
她点点头,接过沉甸甸的袋子,想了想,把袋子放到脚边。
抬手,取下他的帽子,魔镜,取掉一切阻隔她看他的目光的东西。
她捧住他的脸,垫脚仰头,轻吻他的眉间。
让从刚才起就一直坏脾气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
然后是唇间。
让从刚才起就一直笑着自嘲的弧度消失。
她感觉得到他的紧张,她也在紧张。感觉到他的手环到了她的腰后,她细细颤抖,震撼,身体的,心灵的。
她轻轻闭起眼睛,把唇送到他面前。
他的呼吸滚烫,慢慢靠近她,灼热她的皮肤,她却觉得很轻,很暖。
也许,再靠近一厘米,他就可以得到这个吻——
就在这时,允圣熙的手机响了。
铃声大作。
允洛睁开眼。
允圣熙退开一步,接电话。
“你又跑哪里去了?嗯?八点有通告诶……”对方叽里呱啦讲个没完,允圣熙迅速挂断,吃痛地揉弄自己的耳朵。
他重新低下头,看她的眼睛,视线下移,来到她的嘴唇上,定格。他就这么紧紧盯着她的嘴唇说:“我要走了。”
“嗯。”
“你叫我不要走,好不好?”
“你走吧。”允洛说,淡然的一张脸孔。
“……”
她伸手,抚弄他重新皱起的眉头,“我做晚饭等你来。”
他细密地看她的眼睛。那一对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温柔中有冷静,冷静中有智慧,智慧中还有激情。
她叫他走。这么冷冰的话语,由她一表达,却显得如此沁入人心。这双眼,几乎是他这么多年来,峰回路转中的唯一支柱。
雾气很重,能见度低,允圣熙走进缭绕不明的雾中,在她的视线中留下一个个渐渐远去的轮廓。
困扰她多时的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自己始终放不下这个人,男孩的他,男人的他。
他一个黯然无所抗拒的眼神,她就会心碎得比直接的伤来得更加彻底。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隐忍和难过,一定要一个人来背负的话,允洛情愿那个人是她。可更多的时候,理智在告诉她,也许,没有爱,如行尸,也好过让别人去承受痛苦。
这时候,裴劭的脸孔,进入她的脑海。
她的脸上,笑容消散。
允洛没有注意到,昏暗的楼道,逆光的转角处,站着一个人。
他站了许久,这才转身,往楼上走去。
我爱你·上
我爱你,我可以告诉全世界。
允洛晚上做了一桌的菜。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又不肯他帮忙,裴劭好气又好笑:“有客人?”
她手一抖,油烫了手,疼得很,却要装作没事,回头看他,字斟句酌地、慢条斯理地说,物色恰当的字眼:“是……你认识的,一个……朋友。”
裴劭“哦”一声,好像也每当回事,回到客厅玩电脑游戏。
可饭都吃完了,那位客人却一直没有现身。
裴劭似乎也忘了这回事儿,等她收拾完碗盘,拉着她一起打魔兽。
家里没有装大型游戏,他自带新升级battle ground,27岁的男人一沾上魔兽就跟十几岁的小男生一样,热血沸腾。
他教她绝招打魔兽,可她心不在焉,一会儿血就全用光了。
死得很惨。
留下裴劭一人苦战。
她一个人看芒果台的搞笑节目,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看看在电脑前杀红了眼的裴劭,她不自觉已经开门躲到阳台上声音压低。
“是我。”
即使知道是他,可听到他的声音,她的身体还是不自觉地一缩。
“什么事?”
她听见自己问他,两边的声音都不够真切。
“你下来。”
“……”
“我在对面的马路上。”
她心脏猛地一跳,向下看,眼睛慌乱扫过对面的街。
却没看见他的身影。
低沉的笑声传来。声音不大,渐渐敛去。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接着,又是一阵笑声,笑声轻松,隐含无奈:“我不在那里。别担心。”
她拿着电话看向窗外,黑暗像墙壁一样的坚硬,春天的夜里,有雾蒸腾,湮没万家灯火。她喉咙发紧,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裴劭从客厅里出来,她立即把电话给掐断。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心虚的要命。
手里的手机又在震,她把手机握进手里,拼命握住。
裴劭正在穿外套,“我出去一趟,可能要晚点回来。”
她声音打颤,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这么晚了,要……去哪?”
她看着他说,眼瞳的光是虚的,却在夜色的掩护下,这样明目张胆。
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没有抓住,心里几十只鼓在敲,扰乱她心绪,教她无暇顾及其他。
“有人找我喝酒。”
“是吗?”她侧身进了客厅,擦身而过的时候,没看他,说:“外面冷,多穿点。还……还有……早点回来。”
她坐回沙发上,看电视,却连主持人说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门关上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看着电视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时间随着她的心跳一点一点流逝。
手机没再响。
她脑子很乱,她不想思考。终于,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出门去,连门都来不及关。
到楼下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张惶地四处寻找那个撩拨她心绪的人。
允圣熙坐在车里。
车载音响在放歌。明明是他自己的歌,此时听来却陌生地可怕。
前奏像吉他弦断裂的声音,歌手唱腔也不依照正常轨迹,直到副歌后面,撕心裂肺的哀号……他从心底感受到一种痛,仿佛所有悲伤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
这时,突然有人敲他这边的车窗。
有些不耐,他拧眉看向窗外那打扰他的人。
愣住。
允圣熙迅速打开车门。
她身子探进驾驶室,低下头吻他。
允圣熙在同一时间从支起起身体迎向她。速度太快,两个人错位地撞在一起,允洛觉得自己的下颚都要撞碎了。
他却顾不上疼,捧住她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欣喜、渴求、焦虑、埋怨一闪而过。
野蛮的、动物一样的吻着。
嘴唇,牙齿,舌,他用力侵占她口腔内的所有。
他吻她,就像在饮鸩止渴,又像在被人解毒。她是毒,是药,让他伤,让他痛,可只要她一个默许的眼神,他就会陷入欣喜万分的境地。
没有她的六年,他一个人的时候,在屋子里把音响开到最大,然后坐在窗台上抽大麻,他也喜欢趴在地板上抽烟,心神朦胧。
公司没有行程安排的时候,他就呆在酒店,他没有家,倒是在酒店有固定房间。
不玩蓝球,不游泳,也不真实的笑。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很假,像刻在面具上的,单调、虚伪。
他不哭,男人都不会哭。
他觉得自己老了,可他才22岁。
他没有爱,更没有恨。因为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女人不在那里。
有时候会想,等找到她,就把她关起来,绑起来,要走一起,要留一起,要死也一起。可有时候有时候又想,也许,一个人的一生,过着过着,就过去了。
很久之前就想像现在这样,像所有普通情侣那样,手牵手逛街,带着她一遍一遍地过马路,在人挤人的地铁里拥抱,进精品店选二十元一对的廉价情侣对戒,照大头贴的时候偷亲她脸颊,坐在肯德基靠窗口的位置吃她的圣代冰激凌。
人满为患的市区闹市,没有人会在意这个男人为什么把自己的脸藏得那么严实,更没有人在意这个女人是谁。
晚上九点,大排档热闹起来。路旁,露天的几张桌子,油烟刺鼻,快炒的香味却是诱人无比,允洛选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要了啤酒、火烧虾、叉烧、烧鹅、嗜嗜(又鸟)杂、烫鱼片,菜上齐之后,桌子变得满满当当。
普通粤菜注重清淡,可大排档却是辣味十足。圣熙吃得满头是汗,眼睛红通通,嘴唇红肿,喝啤酒也不解辣,只能呼哧呼哧地给嘴巴扇风。
她在对面,看他生动无比的表情,兀自笑一笑,拿出刚才在超市买的巧克力,剥了一块,送进嘴里。
丝滑的牛奶巧克力溶进口腔,甜蜜四溢。
允圣熙偶尔抬头,就看到她细细品尝,轻轻含抿的模样,心念一动,倾身过去,吻住她。表面上轻轻巧巧的贴住,嘴里的动作却不平静,舌头勾勒她口腔内细腻的肌理,一勾,将已经含化了一半的巧克力勾进自己嘴里。
他退回去,满意地看到她脸已经羞红,好整以暇地端坐着,支住脑袋,嘻嘻笑着品尝这夺来的甜蜜。
已经有人在朝他们这桌看了。
允洛嗔他一眼允圣熙,他忽略。
这时,允圣熙的手机响了。
他的脸上已经没了表情。允洛收敛了笑,没有做声。
“跟我去个地方。”
他从皮夹里取出几张纸币,压在酒瓶下,拉起她便走。
我爱你·中
我爱你,我可以告诉全世界。
夜店的光景,是昏暗暧昧,不清不明的。
允洛看看面前这几个人。
其中只有一个是认识的——席末。
“姐姐?”
看到她,他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下巴拉得老长。
允洛看得出来,这家夜店很上档次,否则,这么多演艺圈的人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要引发都少骚动。
时尚的装修和布局,典型北美超狂热夜总会的类型。再加上各色皮肤的狂舞者,使这里像洛山机的Arena,三藩的Ten15,与他们错身而过的人里,外国人居多。后现代主义的装饰风格令人觉得既现代又有品位。区域划分得很好,客人可以选择安静的环境待着,或者扎到人堆里共舞,还可以在二楼边品尝意大利或法国的美食,边透过栏杆俯视下面晃动的人群,闹中取静,怡人自得。
“姐姐好!”允洛看着叫她姐姐的这个女人。
这么近的看,才知道她原来美成这个样子。
可是,美人当前,允洛却不知如何应对。还记得那时演唱会的时候,自己还偷偷观察过她,还在为她的年轻逼人和自己的不再年轻而变得烦躁。
看看允圣熙,他却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于此完全无关的话:“别喝酒。谁给都别喝。”
她点点头。
他们在聊天,都是与她这个平凡世界完全无关的话题。到处都是俊男美女,她觉得自己万分格格不入。
不久前的那种甜蜜宁谧,早已消失无踪。
现在的她,是个十足的局外人。
她窝在长沙发里,悠游地呷着寇儿先前叫的红酒,似乎周围一切与她无关。还是这酒好喝,酸酸甜甜,也有些苦,不过并不影响,淡淡的酒香问候过舌尖,缓解先前的燥热。
允圣熙偶尔回神,只见允洛窝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喝酒,神情已有些迷蒙。再看那瓶红酒,竟已喝空。他无奈地叹口气,起身到她身旁,取走她的酒杯。
她抬头,仰视他,意识不清,醉眼迷蒙,看看他,又看看他夺过去,此刻握在手里的酒杯,渴求着什么,轻轻舔了舔唇。允圣熙只觉这一刻,心中那根弦猛地绷紧,视线不由自主的停在她红艳欲滴的唇上。
午夜时分,大家才玩尽兴了,各自打过招呼便要离开。
纪晓薇走到自己的车边,看看不远处那对姐弟,想了想,转身对助理说:“帮我把车开回去。”
说完,咬着牙齿,朝自己的视线一直聚焦的地方走去。
允圣熙压低允洛的脑袋,弯着腰,正要把允洛放置进副驾位,这时,听见身后传来纪晓薇的声音:“我没开车,送我一程吧。”
他顿一顿,没有回答,将允洛环在他肩上的手臂拿下来。这时,允洛在他肩窝里轻轻蹭了蹭,像是催促他离开,他瞥一眼搁在他颈侧的她的脑袋,这才支起身体,回身。
纪晓薇看着他把自己皮夹里的现金全拿出来,疑惑间,他已经牵起她的手,把钱全数放到她手掌上:“你自己打车回去,小心点。”
他开车,不时回神看看她。她睡得很好,头靠在车座后椅上,微微蜷缩进去,手攥着安全带。
他把她带回了酒店。穿过大堂的时候,引得不少人侧目。
她酒品很好,在他的背上,不吵不闹,只是该死的,总不时蹭蹭他敏感的耳后。
他把她背到客房,放她到床上,她立刻缩成一团睡去。
他替她拢了拢乱发,把她不甚整齐的发丝别到耳后去。
吻一吻她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