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若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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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怎么站在这儿,我才到你家,就听张阿姨被你大姨接来这儿了。”笑看着若水说完,这才转头对厅中众人笑了笑,却在看见林梦诗和徐家父女时瞬间冷下了脸。
若水是知道这个姑姑的厉害的,此时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回道:“姑姑,妈妈她刚刚让那个人叫我姐姐,还说让我认识一下妹妹。可是妈妈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妹妹呀!”格外无辜清澈的眼神配上嫩嫩的萝莉嗓,若水将外表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哦?”赫连明秀听罢,眉头一挑,锐利的目光扫过站在一处如一家三口般的三个人,最后落在林梦诗身上,笑道:“梦诗,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林梦诗涨红了脸,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身旁的徐正华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瞧女儿,脸色晦暗难辨。徐子萱被气氛吓到,眼中泪盈盈欲落不落的抬头看众人。
赫连明秀看林梦诗如此,也不再揪着她不放,只转头看向若水的外婆、大姨和大舅一家,慢条斯理地道:“我弟弟是个温和的性子,这么大的事他都忍了下来,前几天才告诉的我,我一听说就赶过来了。别的都罢了,阿城他看在夫妻这么多年,也就不再计较,只是有一点——”顿了一下,扫过坐立不安的林家人,讥诮道:“既然若若自己选择跟着爸爸,你们家林梦诗又做出了这样的事,那就别再打着什么名号来接孩子。你们不怕人说,我还怕若若的名声被她母亲影响,将来长大了,人家知道她有这么个妈妈,少不得在背后说两句。你们不心疼,我是心疼的很。我们赫连家的姑娘,自有我们赫连家的人教导。”
说罢不管林家人难看的脸色,又转向羞愤欲死的林梦诗,“既然离婚了,你要嫁谁,是不是上赶着给人家当后妈都不是我们管得着的。只是你记清楚了,我们赫连家这一辈就若若一个姑娘,从小捧在手心里还怕她受了委屈,可是当不得你那继女姐姐的。”
若水崇拜的看向霸气侧漏的姑姑,心里激动的不行,恨不得直接拍起手狠狠鼓掌。赫连明秀瞧见小家伙孺慕的眼神,微微一笑,捏了捏水嫩嫩的脸颊,拉起小姑娘的手,柔声道:“来,跟大家说再见,我们回家吃饭,爸爸还在楼下等着呢。”
若水乖巧的向客厅里面色不定的众人挥手说拜拜,欢快地跟着姑姑下了楼。
第六章
在车上,若水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位置上,时不时地偷偷看向后视镜。刚才才上车,若水就发现赫连爸爸的神色不好,低垂着头坐在驾驶座上,很有些消沉的模样,见姐姐和闺女下来了,神色才好了些。
其实爸爸心里还是介意的吧。若水心下有些难过,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年,如今再看,依旧会觉得心痛,更何况爸爸。
那些本该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却处处算计。血缘至亲,何至于此?若水永远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
不过,姑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么大约可以清闲好一阵子了,林家人,除开脑子回路与常人不同的林梦诗,其他的还是要面子的正常人。
“你说若若她是怎么想的呢?问她她也不说是不是在学校受了委屈,我想去学校问问吧,她也不让。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上学还能干嘛呢?”赫连城很快就从忧郁中走出来,吃过午饭后,哄了若若回房睡觉,便急吼吼的拉了自个姐姐来商议女儿的上学问题,依旧忧心不已。
赫连明秀倒是没怎么惊讶,看弟弟急得团团转,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两眼,“看你这模样,哪里有点当爸爸的样子!坐好,转得我头晕。”
见赫连城乖乖坐下了,她这才满意的进入正题,“不想上学怎么了?你不是也说了吗,学校教的东西若若都会,高年级的都会,那说明咱们若若聪明!聪明的孩子总是跟一般人不一样的。”赫连明秀肯定的下了结论。
赫连城有些不服,忍不住悄声嘟囔了一句:“可是当年昊初也嚷嚷着不想上学要环游世界,还不是挨了你一顿打……”郑昊初,赫连明秀之子,若水的表哥,比若水大了五岁,今年上初一。
赫连明秀一瞪眼,赫连城立刻偃旗息鼓,不敢再多嘴。“昊初能跟若若比吗?他是男孩,哪能他想干嘛就干嘛,他爸还指望他将来上军校出来接他的班呢,不读书他想干什么!”语罢语气一转,瞬间柔和不少,“我在北京也看见不少人家孩子是不上学的,都在家里请老师来教,想学什么学什么,哪里不比学校强了?”
赫连城眼睛一亮,“是诶,之前我怎么没想到呢。”再往深处想,赫连城是不愿女儿再跟林家人接触的,但林梦诗等有探视权,即便她们不上门,也一样可以从学校找去。若是若水在家里请老师教,那么这个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至于高考什么的,反正若若现在还小,将来到了年纪上初中去也不迟。
这么一想,赫连城便爽快同意了女儿不再去上小学的事情,在若水的强烈要求下,第二天便给去学校若若办了休学手续。而赫连明秀则拿起笔勾画起若若在家里要上的课,并联系自己的朋友,托人打听一下可以请到的老师。
若水看到课程表中除了常规的数学、语文、外语之外的钢琴、舞蹈、小提琴,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水从六岁开始学小提琴,上一世她也一直学着,直到跟着林梦诗到了徐家后不久,徐子萱甜甜的对林梦诗撒娇,想要姐姐陪她一起学钢琴,林梦诗哪有不同意的呢?更因为钢琴课的费用比小提琴高了一些,从心里赞叹徐子萱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特地委婉的告诉自己想让姐姐学习更加昂贵的钢琴。
当时的若水并不是很懂事,小孩子学习乐器本来就辛苦,当时她也对小提琴有些厌烦,遂林梦诗发话让她不再去上小提琴课转而跟徐子萱一道去上钢琴课后,她也没有抗拒。只是后来才发现,徐子萱已经学习了一年的钢琴了,远不是她这个刚入门的新生能比的,跟着徐子萱一道去,天赋并不是很好的若水被衬得黯然失色,钢琴老师也将精力都放在教导徐子萱身上,忽视了顺带的若水。每次回家后,徐子萱总爱展现一番今日所学,而若水却弹得磕磕绊绊、断断续续。
再加上徐子萱又喜欢回家后复述当日学习的场景,和老师夸奖她的话,久而久之,林梦诗也觉得给若水学钢琴完全就是在浪费钱,所以半年后,若水便没能继续去学习了。
如今赫连明秀的表单一列,瞬间勾起这些不好的回忆,她沉默了许久,久到赫连明秀有些愧疚自己给小侄女安排的课程太多了,开口询问若若是否要删减一门。
若水笑着扬起头,摇了摇头,眼中是雨过天晴般的清澈之色。
春去秋来,时间过得极快,转眼若水便十岁了。正是一年秋天,这个地处江南的城市却不见半分萧瑟,仍是绿意盎然,只有蓝得不真实的高远天空偶尔能透露出季节的讯息。
若水便是生在秋天。
最近赫连爸爸很奇怪。从前不论若若钢琴弹得多么难听,他总是一脸感动幸福的听着,仿佛若若弹出的是天籁。可是最近,他常常听着听着就神游天外去了,或是一脸纠结的表情看着若若,叫若若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这天午饭后,赫连爸爸决定跟女儿坦白。他跟着若水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若若吃水果,欲言又止,好半响都没吱一声出来。
若水怒了,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她用力把水果叉子往盘子里一放,肃然道:“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赫连城大惊失色,眼神躲闪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若若,嗯,那个,有个阿姨想陪你一起过生日,你……”
若水睁大眼,一时有些接受不能。这是,爸爸找了个对象?!
不过,算一算,似乎上一世爸爸也是大约这个时候再婚的呢。不会是,还是那位阿姨吧?
若水压下心底的兴奋之情,淡淡地瞥了惊惶不安的赫连爸爸一眼,如女皇般气势逼人地挥挥手,准了。
第七章
若水看着眼前这位在外威名赫赫,在自己面前却有些拘谨小心甚至笑得有些讨好的现在的市委副书记将来的市委书记魏如慧魏女士,囧囧有神。果然还是这位阿姨,但是……差别也太大了吧?
上一世虽然林梦诗千方百计阻止赫连城与若水见面,但后来若水渐渐大了,被她寒了心,还是与父亲见过几次面的。只是当时父女俩已经多年未相处过,若水在林梦诗和林家人的多年洗脑下心中也始终对父亲有心结,再加上当时赫连城早已和魏如慧结婚,见面时更是尴尬,遂若水与这位继母的接触算是极少的。
并且魏如慧因为家庭出身和后来的官居高位,自然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对待赫连城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女儿,当时的她并没有接触过,在从前得知的信息中也觉得是个不分是非的孩子,于是见面时并没有表现出亲近的模样。这样才导致了若水一直以来对魏如慧的误解,只觉得她是一个身居高位、威严难亲的人,虽然也对她一个女人得到如此成就感到崇拜,但也仅此而已了。
所以在这次见面后,见到小心翼翼的魏书记,若水刚开始险些没吓掉下巴。不过,不仅仅是若水,倘若让市委那些人瞧见素来威严庄重的魏书记现在是这么个柔和可亲的模样,估计也是要跌落一地眼镜的。
原本若水的生日宴魏如慧是再三要求亲自下厨做的,但若水思索了一番,觉得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家下厨做饭不太好,于是改成在饭店订了菜送到家里。
一顿饭下来,若水对魏如慧的好感大增。若水虽然如今只十岁,平日里周围人的态度也让她自己重新定义年龄,尽职尽责的扮演好一个十岁小女孩的角色,但那么多年的经历不是白过的,至少分辨人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分得清的。魏如慧是真的怜惜她,很奇怪的是如她这般性格刚强的人却是真的对弱者手足无措,对待如若水这般外表可爱无杀伤力的小孩子尤甚。
若水是后来才知道的,魏如慧出身极高,原本有过一段持续了七年门当户对的婚姻,她的前夫谢安国当时也是京城中响当当的人物。当年的魏如慧,在婚后多年无所出后,去往医院彻查了一番,这才发现原来她竟不能生育。当然,倘若只是不能生育,对这样一对夫妻来说,并不足以使他们离婚。
在魏如慧得知自己无法生育后不久,谢安国隐藏多年的外室找上门来,还带着一儿一女,大的男孩已经五岁了,小的那个女孩子也三岁多了,通过那女人的哭诉,魏如慧这才得知,几乎就是她才与谢安国结婚的那一年,谢安国便出了轨。
这么多年,魏如慧一直与谢安国感情很好,为了当好一个贤内助,她放弃原本一片大好的仕途,只挂了个闲职,安心在丈夫身后守着。谢安国也一直是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甚至在得知妻子不能生育后,还时时宽慰她。谁曾想,这样一个好男人,竟然早就出轨,还养着外室这么多年,弄出了两个私生子!
心灰意冷下,魏如慧遗传自父亲魏老将军刚强果决的一面终于在温柔多年后表现出来,她干脆利落的离了婚,将谢安国扫地出门。魏家最是护短,当时虽碍着两家的面子没有把事做绝,但是谢安国的仕途还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虽然有谢家的庇佑也不至于落到泥里,但是此生要想走上显赫之地是不可能了。
魏如慧觉得自己给家里丢了脸,于是便申请调往L市,这里也是魏家人的老家。魏家大家长魏老将军深谋远虑,见离婚后的魏如慧一心扑在事业上,便随了她的意,L市无人知晓魏如慧的私事,少了许多口舌是非,于此时的魏如慧,却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赫连城究竟是怎么认识的魏如慧,这个问题若水始终不得而知,两位当事人都三缄其口,若水也只能自行脑补了。
由于魏如慧自己不能有孩子,加上她原本便是个极温柔的人,只是这几年因为身份原因须得显出个强势模样,所以见到若水后才是那般小心翼翼的有些不知所措。她心里极是喜欢若水,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对她好,在后来对若水几乎是百依百顺,视如己出也不足以形容。
此时的若水还不知道这么多,她只是单纯的觉得魏如慧很好,配得上自己爸爸。关于两人之间的相处问题,她自己心中有个小计划,所以并不是很在意,毕竟,若是能按照她的计划走,与魏如慧相处的时间不会很多,矛盾什么的,自然也就无处产生。
赫连城与魏如慧两人都是二婚,所以也没什么讲究。原本按道理,还该赫连城上魏家拜访一番才行,上一世也是这样的。只是如今有了若水这个逆天神器的存在,魏如慧的心中天平完全倒向了赫连家,在若水的生日宴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赫连城领了结婚证,然后才想到要告诉娘家一声。
魏家收到消息,自是大惊。虽然心中也暗暗责怪魏如慧草率,但更加心疼她孤身在外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