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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入江湖被人推-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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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景双与雷振生并没有如那些人所想的那样退回维心宫,他们依然嚣张地呆在云华派上。
妖女怎么能因为区区寒冬就龟缩?
雷振生如今的功夫,严格来算,算是刚刚踏入江湖一流高手的门槛,景双还要差些。以二人的年龄来说,如此身手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但哪怕超一流的顶尖高手,单独遇上他们其实也很头疼。
打,怎么打?到处都是出其不意的毒粉,打斗过程不但要全程屏息闭气,还要提心吊胆的时刻内力护体;不能被他们的兵刃所伤,哪怕只是细微的刮蹭;不能徒手去打对方的身体,否则不知道会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武功比他们高出很多的超一流高手,面对他们也如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偏这两人轻功极好,好容易纠结了一群高手合围,他们刺溜,跑了!
经历过曾经维心宫之乱的大门派都按兵不动,然而一些小门派以及初入江湖的热血少年,见只有景双和雷振生蹦跶,维心宫的死士甚至都很少出现,便有些蠢蠢欲动。
方子白已死,武林格局重新改变,正是成名或扩大势力的好机会。
一点一点积累何其艰难,踩人上位才是捷径。
刚开始景双与雷振生应付的还算容易,后来便有些艰难。
好在他们只有两人,目标小,云华派离苗疆又近,打不过的时候往苗疆藏两天还是可以的。
景双与雷振生背靠背在林子里休息,雷振生受了些轻伤,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绷带。
景双背靠着他,闭目养神了片刻,问他,“行不行?要不要回维心宫躲两天?”
雷振生的剑插在旁边的地上,他握着剑柄,挑眉笑了笑,“妖女成名之战,怎么能因为我的原因有瑕疵?”
景双撇了撇嘴,“怎么一个个都是聪明人,你看出来我的目的了?”
雷振生抿了抿嘴,“不是看出来你的目的,是景伯父的用意太明显了。如今他在,这些江湖上的后起之秀都敢蠢蠢欲动,他总要为你们将来着想。不过我很意外他让你来承担这些,而不是景泽。”
“景泽不适合啊。”景双皱了皱鼻子,“就他那么笨蛋,等他成天下第一高手,黄花菜都凉了。所以还是我保护他吧。回头让他叫我姐。”
“其实你们兄妹都挺关心对方的,干嘛总是针锋相对的。”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们兄妹关心对方?”景双正要反驳,忽然正色,握住了自己的长鞭。
雷振生也严肃起来。
两人同时盯着密林中的一处。
密林中走出一个人,远远的恭敬行礼,“二姑娘,雷公子。”
“什么事”景双微微放松,但手并没有从长鞭上移开。
维心宫的黑衣死士呈上两封信,“这是方家方文端和南医历岁寒辗转托人送来的信。”
“放下走吧。”景双微微有些讶异,长鞭一抖,卷着信到了自己手里,转头对雷振生说:“他们居然给咱们写信。”
雷振生皱了皱眉,“朋友一场,别是正派卫道士,指责咱们才好。”
景双原本兴冲冲的在拆信,听了这话,手底下便慢了下来。
雷振生叹了口气,接过信,拆开来先看了看。
方文端信里还夹着方念珠的问候。
其实历岁寒和方文端的这两封信写的大同小异,也还算义气,责怪他们报仇也不说一声,这么大事居然不向他们寻求帮助;同时也有规劝之意,劝他们见好就收。
不过信里倒是提到了很多江湖上最近关于景二姑娘和雷振生的传言,什么好女色啊,残忍好杀拿人做实验取乐啊,还有什么雷振生以色事人做男宠换得报仇的帮助啊之类的。他们很隐晦地提醒两人还是注意一下。
雷振生看完了信简直都不好意思让景双看了。
“他们不会觉得咱们是滥杀无辜吧?”景双看他脸色古怪,心中一沉,拿过信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信景双脸上也讪讪的有些尴尬,
尤其是历岁寒那句调侃——妖女,就算找男宠,我也该是第一个啊。
也不知道雷振生注意到了没有,有没有会意其中的深意。
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他们都清楚两人是什么心性,并不信那些流言,也不认为两人会滥杀。
他们信中语气轻松,如今大家都清楚景双的背景,此地离维心宫如此近,他们自然不会担心他们出事。不过也表示随时愿意提供帮助。
少年心性,快意恩仇,云华派灭了雷家满门,如今景双与雷振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虽然都是名门正派,却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然而合上信,景双却有几分茫然。如今她做的事,他们或许都能理解,甚至支持。可是接下来的事,或许他们真的会把她当成妖女吧?
她甩了甩头,把这些颓丧的想法甩开。快意恩仇,何必顾忌别人的想法?
就算不为立威,这些跳梁小丑一样的小门派最近把她与雷振生逼的如此狼狈,几次在生死边缘游走,她也不会放过他们。
如今追杀他们的,想要杀了他们成名的,想捡便宜的,她都一一记在心里,只等来年开春,一一报复回去。
过年的时候他们是回维心宫过的。
舒天心又收了个小女徒弟,名字叫江月,才十二岁,小跟班一样跟进跟出。景双指点了下她的药理,她就十分崇拜地瞧着景双,一口一个“师姐”叫的很甜
舒天心明摆着是重新找衣钵传人,放弃了将神医谷传给秦岳斌的打算。景双因此心里稍微有点疙瘩,不太喜欢江月,但相处了一阵,也被她一口一个“师姐”叫的心都软了。
教导小师妹的日子让景双想起了教历岁寒的那些时光,以及师兄。
秦岳斌自从接掌了方义门之后,似乎真的打定了主意与他们划清界限。已经很久没有通信了,她写信过去,他也没回过。这次连方文端和历岁寒都辗转寻了渠道送信过来,秦岳斌明明更方便,却没有只字片语相询。
道不同,终究分道扬镳。
景山青对秦岳斌说过不介意他报仇,然而他与他们,终究渐行渐远。这似乎无关恨不恨,原谅不原谅,只是人与人之间少了那层羁绊,道不同,再也无法亲密如初。
雷振生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敲她,“在想什么呢?你看你小师妹嘴多甜,你做师姐的,要跟师妹好好学学。”
景双瞥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苹果,“雷振生,给我拿个苹果来。”
雷振生挑眉,“自己不会拿吗?”
景双依然坐着不动,语气软了几分,“雷哥,帮我拿一下嘛。”
雷振生有点莫名其妙地帮她拿了一个。
景双伸手抛着苹果,“嗯,果然,嘴甜还是有好处的。”
雷振生:“……”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是急性子啊,还有些琐事要交代一下就放小寒。
乃们真的不打算分给小雷一点目光咩?
  
50雷哥,你想娶我?
过了年;天气渐渐暖和;万物复苏;蛰伏了一冬天的毒蛇也从冬眠中醒来。
而那些小门派如今才明白景二姑娘的可怕之处。
她只是一个人,带着雷振生就能瞬息间灭一整个门派,这是哪怕天下第一高手都很难做到的事。她有同整个门派对抗的实力,却没有一般门派人员杂乱的弊端;她手下的蛇完全听从她的指挥;并且不惧牺牲。
这次的教训让整个江湖的门派都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道理,如果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千万不要惹景二姑娘。
景二姑娘携雷霆之势,三日连灭了三个小门派,苗疆附近曾经围堵过她和雷振生的小门派和小世家人人自危。
每次灭完门,景双最喜欢的事便是搜罗人家的库房。
雷振生是见识过维心宫的库房的,那才是珍宝无数,富可敌国。而且据说那还仅仅是景山青的私房,放的多半是些俗物……真正的无价之宝都收在神医谷的库房里。
于是雷振生很不能理解景双怎么会看得上这些小门派那点东西的。
但景双对于寻宝和搜刮很乐此不疲,尤其是小姑娘正是娇嫩的年纪,渐渐知道打扮,尤喜人家库房中珍藏的钗环首饰和稀有的布料。
被小世家当成传家宝的七色锦,找裁缝制成裙子后穿上身一天,就在跟人打斗中被划破了个口子,雷振生看着,觉得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雷振生对于女孩子爱美的心十分无奈,“二宝,相信我,那些被灭的门派世家对于你穿什么来灭他们,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再敢叫二宝我揍你啊。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景双瞥了他一眼。
她刚精心描绘过妆容,云鬓花颜,凤眼斜挑,浅浅的风情绽开,就像是春雨后枝头刚刚盛开的蓓蕾,娇嫩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娇媚又惹人怜惜。
“呃……”雷振生转过脸,低声叹了句,“不是那种死法啊。”
景双挑眉,“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雷振生摇头,心想这么小声她居然也能听得见,不过小丫头片子,估计也不懂什么吧。
景双托腮,“现在那些小门派世家都吓得不敢冒头,大门派一直不动手,咱们是不是该去收拾天业教了?”
雷振生坐在窗台上,懒懒地说:“没有蛇相助,确实是个麻烦,不过问题也不大吧。”
他们这几个月在西南一带纵横,无往不利,让雷振生信心大增,不怎么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但景双是吃过亏的,对天业教始终心存忌惮,犹豫了下又自我否定,“明年吧。不着急。”
雷振生眯了眯眼,问:“你第二次去天业教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你当时被抓了,历岁寒找了西冷关的官兵和沙匪去救你?”
景双对天业教不同寻常的执着态度让雷振生觉得奇怪,只是她不肯说,他也只能查到这些表面的东西。
景双脸色微变,最近雷振生对这事很好奇啊,都问了好几次了,看样子还专门查了。她拿了细笔沾了镙黛细细画眉,故作无所谓地说:“被打了呗。然后就被历岁寒救回来了。本姑娘还是第一次被打呢。”
雷振生听说她被打,觉得即怜惜又愤怒,但她态度太过闪避,一会儿想要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一会儿又故作愤怒,总觉的有什么不对。
她心思浅,被逼问时很容易露出破绽。只是景家对儿女总是纵容,雷振生深觉这根本就是没必要的开明,将来他若有女儿,一定严加看管,事无巨细的都要问清楚。
其实雷振生倒是想错了,景山青虽然纵容景双,但发觉女儿对天业教不同寻常的恨意之后,还是去查了天业教。景山青的手段自然比雷振生要高很多,当时景双被抓之后,被关在黑牢,之后又跟信徒关在一起,景山青都查到了。
天业教惯用蛊惑的手段,景山青明白。景双除了偶尔失眠怕冷之外,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心理上的问题,还是要自己去面对克服。
事实上,景双在天业教也的确没吃什么实质上的亏。景双服了曼陀罗之后在幻境里看见什么,离开天业教之后又经历什么,即使神通广大如景山青,也无从得知。
雷振生眼里带着几分不信看她,“用刑?打的很严重吗?”
景双想了想,回答,“一般吧。”
越来越假了。雷振生的表情有点凝重,迟疑地问出口,“景双……天业教的人该不会占你便宜了吧?”
“你胡扯什么啊!”景双手一抖,眉便画歪了,恶狠狠地瞪他,气势汹汹,“雷振生,有你这么往朋友身上泼脏水的么?”
她横眉立目,将细眉笔往桌上一扔,眉梢还带着画歪的一笔,有点滑稽。
雷振生心里一跳,握了握拳,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
景双兀自威胁,“你别乱说啊。没有的事,毁了我名声我饶不了你。”
雷振生垂眸,无奈地点头,“知道了。”
他拿起手帕擦了擦她脸上镙黛的痕迹,斜斜倚在妆台随手拿起细眉笔,顺着她的眉型流畅地描画。
他年少时混迹青楼,对于给女子描眉挽发这些情趣倒也娴熟。
景双有些疑惑防备地看了他一眼,回头照了照镜子,发觉画的还不错,但心底总有点不那么踏实的感觉,“再警告一次,不许去我爹面前乱说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知道了知道了。”雷振生嘴角噙笑,眼神里却有什么冷冷地闪过,伸手板正了她的脸对着镜子,“画的还不错吧?比你手艺强吧?”
景双哼了声,“一个男人,有什么可骄傲的。”
“没什么好骄傲的。”雷振生笑的让景双觉得有点发毛。
他却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出去了。
景双摸不着头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离去。
这人别是误会了什么,不过真相太尴尬了,就算真的误会,也比真相要好些。只要,别告诉她爹。
景双有些心惊胆战,对着镜子若无其事地说:“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皱皱眉,又换了个表情,“你根本就是胡思乱想。”
表情没错啊,怎么雷振生就会乱怀疑呢?
景双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聪明的,看书过目不忘,制毒药更是天才。怎么到这些人面前,脑子就有点不够用了呢?
雷振生接下来一段时间对她的态度都有点诡异。
以前他与她之间虽然亲近,对敌时可以放心将彼此后背交给对方,结阵时默契的仿佛一人。但日常生活接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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