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江湖被人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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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岁寒有点别扭地回头说:“走吧,去问问。”
“算啦算啦。”景双摇头,“到时候还要跟方念珠挤一辆车,讨厌死了。我可不想让你和师兄给她赶车。”
历岁寒自从忽略了“和师兄”三个字,嘴角微微上翘地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跟方念珠和好了。”
昨晚他收到景双送的垫子,今天下午就兴冲冲的去装在马鞍上尝试,正巧看到方念珠拿着同款的东西也在那儿试。
他才知道这东西,并不是景双专门去给他买的。
“什么和好啊,气场不和,这辈子我跟她也不可能和平相处。”
历岁寒狐疑地看着她,“你给她的垫子上不会动手脚了吧?”
景双一脸无辜地跟他对视,“亏我还当你是知己,我有那么阴险么?”
历岁寒忍住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景双手里抱着零食,也没法打他,索性伸腿踢了他一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是顾全大局懂不懂?”
历岁寒躲了一下,看她重心不稳,又伸手扶住她。少年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夏衫握住她的手臂,一双桃花眼蕴着说不出的风流韵致,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那送我的那个呢?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可惜碰上个不懂风情的,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景双站稳了便嫌弃地甩开他的手,“热死人了,别靠这么近。”
不过她下一句话就让历岁寒的心又暖起来,“咱们俩什么交情,好东西当然紧着你啊。我之前还以为你们男的都皮糙肉厚,不需要呢。大热天的,垫那么厚的垫子,说实话也不怎么舒服。”
一颗心七上八下,忽喜忽忧,只是因为她随口一句话。
他唇角微翘,她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沉落谷底,她说:“历岁寒,你真得好好锻炼锻炼啦,你看我师兄赶了这么久的路,都跟没事人似的。”
历岁寒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破功,“有一个皮糙肉厚的屁股有什么好骄傲的?这也算优点?”
景双张了张嘴,发觉竟不知如何反驳这话。
但师兄的屁股不容人轻侮!
景双又一脚踹了过去。
历岁寒跳起来躲避,不忿地问景双,“你干嘛又打我!”
景双很理直气壮地仰脸,“谁让你说我师兄?”
历岁寒气道:“我说他你就要打我?咱们两个这样的交情,我不过是说他一句,你便要打我?”
“我师兄好好的,你干嘛要说他?”景双瞥了一眼越来越幼稚的历岁寒,“我说你最近也太嚣张了吧?才只学了个皮毛而已,真以为我下的毒你全能解了么?”
他们两个从来都是打打闹闹的,她给历岁寒下毒也是常有的事,虽然已经很久没下过毒,但也经常把这挂在嘴边威胁。
都习惯了,历岁寒也从来不是个气量狭小的人,她欺负他压榨他,他也从没翻过脸。
可是这一次,景双话音刚落,就见历岁寒真冷了脸,“那你来毒死我啊!”
景双目瞪口呆地看着拂袖而去的历岁寒,因为太过惊讶都忘记追了。
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景双困惑地摇了摇头,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的?是因为她威胁要下毒?还是因为他没有一个皮糙肉厚的屁股,所以因妒生恨恼羞成怒了?
景双回想了一遍两人的对话,发现这都说的是些什么啊!历岁寒最近真的是越活越幼稚了,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虽然也骚包爱现,但似乎没幼稚到这种程度啊?是她给他布置的学医任务太重了么?
“历岁寒,你给我站住!”景双足尖在地上一踢,一颗小石子被她带起来,直直地飞向历岁寒,打在他膝眼穴上。
从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忽然发脾气,就格外的让人受不了。
景双把零食往他怀里一塞,气势汹汹地伸手揪住他耳朵,“历岁寒,你什么意思?要翻脸是不是?翻就翻啊,谁怕谁!”
若是以前,历岁寒必然嬉皮笑脸的讨饶了,可是这一次,他却抿着唇,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
景双真有几分生气了,翻随身药囊,打算暴力打压,给他点颜色瞧瞧。
忽然有一只手按在了她腕上,景双一抬头,就瞧见自家师兄皱着眉,“景双,又胡闹。”
景双也没真打算把历岁寒怎样,太熟了,那些恶作剧的毒药基本上都跟他展示过了,真致命的毒她也下不了手。正好就着师兄给的台阶下了。
嘴里却不依不饶地告状,“师兄,不是我胡闹,是他乱发脾气。”
“历兄,师妹年幼不懂事,你多多包涵。”
他们两个闹,凭什么他来道歉?历岁寒心里越发的不高兴,一点面子也不给秦岳斌,绷着脸转身便走。
景双跺脚,放狠话,“历岁寒,你走了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说话!”
历岁寒疾行的脚步停住,回过头来,看着景双。
夕阳西沉,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俊俏风流的厉小爷却满脸落寞,抿着唇,不动,也不说。
他那眼神莫名地让景双心里一跳,无法无天的小妖女难得地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欺人太甚了。
“好了好了,天干物燥,大家脾气都不好。一人让一步就好了。”跟秦岳斌一起来的方文端笑眯眯的打圆场。
方文端一手拉着景双,一手拉着历岁寒,给秦岳斌打了个眼色回客栈。
刚才他与秦岳斌远远瞧这两人打闹。历岁寒个子高,景双个子低,却偏偏还要踮脚揪人家耳朵。历岁寒大约也是被她欺负惯了,看她伸手,虽然下意识的躲避,却微微弯腰配合她的高度。
终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果然,方文端一手拉一个,这两人虽然都臭着张脸,不乐意的样子,却也都乖乖地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
秦岳斌看师妹没有再闹,也松了口气。
师妹越长大,也越发的能惹事了,这性子,跟谁能处的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神马哒,十分友爱有木有?……两分好评来一发吧妹纸们
、消暑圣地
景双晚上睡觉的时候发誓再也不理历岁寒了!
因为已经休息一天的缘故,景双不像前一天那么累,加之天热,便没有像前一天睡得那么沉。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景双就醒了。
来人娴熟地绕过她的机关,脚步声却不像秦岳斌那般沉稳。
有什么东西被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景双心想她房间的机关毒药真该换换了,吸了口气,撩起床帏探出头去,“历岁寒……”
还没等景双发火,历岁寒就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桃花眼微眯,很无辜地对她笑,“早上好啊小妖女,我不生气啦,我们和好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景双真的很想揍他。
景双拢了拢衣襟,喝道:“出去,我要换衣服。”
厉小爷坏笑地上下打量她,“小丫头片子一个。你师兄都能呆在这儿,怎么在我面前害羞啦?”
景双咬牙,一字一句地说:“我在我师兄面前更害羞,怎样?”
景双下了床,一把把他推出去,反手关上了门,“出去出去,我师兄还知道避嫌呢,你怎么这么不懂礼仪!”
景双换上衣服草草地洗漱,收了自己布置的机关,然后端着盆开门,瞧见历岁寒还站在她房间外面。
景双板着脸把盆递进他手里,很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历岁寒笑了笑,相当没脾气地端着盆去给她把洗脸水倒了又返回来,瞧见她在吃他刚才放在桌上的早饭。
他在她旁边坐下,“吃人嘴短,既然吃了我给你送的早饭,就不要再生气了啊。”
景双放下筷子,皱眉看着他,“历岁寒你这个小气男,昨天到底发什么癔症?”
他低眉顺眼地应,“我小气,我发癔症了,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景双抬起手,他立刻好脾气的低头准备挨打,景双的手就挥不下去了。
她压下脾气冲历岁寒勾了勾手,“来跟我解释解释,昨天怎么突然发脾气了?”
“我……”历岁寒是知道景双性子的,原本来时便打定了主意,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让这小妖女消了气再说,可是她如此认真地问,他还是忍不住垂下眼睛有点委屈地说,“小妖女,我跟你关系这么好,你却因为我说你师兄一句便打我。”
他漆黑的眼睛像小动物一般,一边说,一边看她的脸色。
景双明知道他有点故意的装可怜,但还是被他的眼神看的没脾气。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能不能有点男子汉气概?枉你还自称历小爷,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像爷们儿?”
景双如此跟他说话,那便是原谅他了,历岁寒察言观色,笑嘻嘻地说:“那你以后叫我历小爷,时刻提醒我啊。”
他平日里笑的总是轻浮,如今这笑却纯净又带着狡黠,越发显得一双瞳仁漆黑如墨,让人移不开眼。
“想得美。”景双撇了撇嘴,继续吃早点。
历岁寒便在一旁高高兴兴地看她吃。
景双被他那满足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转头问他,“你吃过了?”
“我起得早,练完武吃完饭才过来的。”
景双看了一眼旁边的更漏,“起那么早?”
“业精于勤,我睡得也早。不能辜负小妖女你的悉心教导嘛。”
景双知道他每日早上起来练武,却不知他起的那样早,按这样算,差不多寅时中便起了,平常还好,如今赶路还这样坚持,的确不容易。景双自己做事不够努力,但对于这种认真上进的人还是很尊敬的。
“勤学苦练自然好,但也不差赶路这几天。”
历岁寒只是笑笑,不回答。
景双吃完饭的时候,历岁寒忽然问:“小妖女,你喜欢你师兄?”
景双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你师兄有什么好?”
景双正色看他,“我师兄哪里都好。历岁寒,我师兄没得罪你吧?咱们开玩笑归开玩笑,你总扯我师兄做什么?”
历岁寒抿了抿唇,“也许是天生气场不和?就像你跟方念珠。”
他很快地继续说:“不过以后我会注意,不再故意诋毁他。”
景双张了张嘴,最后摇头,“算了算了。”
过了片刻,景双又说:“你一大男人,我天天动不动就对你动手也不好。也难怪你越来越没男子气概了。”
历岁寒微微勾唇,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景双的肩,“没关系,小爷我原谅你啦。”
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孩子,习惯了横行霸道,连道歉都这般僵硬。
景双拍掉他的手,“谁需要你原谅了啊!”
历岁寒自动忽略她的恶形恶状,桃花眼里光彩流转,“今日你想去哪里玩啊?”
去哪里?这是个问题。
天气闷热闷热的,也就早上这会儿还凉快些。无论是逛街,还是在客栈呆着,都逃不开一身的汗。
景双一想到这大热天的,就失了四处乱逛的兴致,有点恹恹的。
历岁寒叹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寒暑不侵的境界呢?”
景双托腮想了想,“如果我现在开始刻苦努力的话,大约二十岁能摸到寒暑不侵的门槛吧,若想完全达到寒暑不侵,怎么也得三四十岁以后了。”
历岁寒有些讶异,“这么难?”
不算使毒药的功夫,景双的武功也绝对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了。
景双瞥了他一眼,“寒暑不侵跟武功厉害不厉害没多大联系。关键得看基础扎实不扎实。咱们这六个人,我估计最耐严寒酷暑的是小文。”
“方文端?”历岁寒有些意外,一起练阵法的时候,方文端一直平平无奇。平日里切磋,方文端也打不过雷振生。
“毕竟名门子弟,基础牢固。所以……”景双拍了拍历岁寒的肩,鼓励,“一分汗水一分收获,要想走得远,还是要吃得苦中苦。继续加油吧,你这么努力,将来的成就一定远胜与我。”
历岁寒微微愣了下,“怎么突然这么正经。”
“很正经么?”景双摸了摸下巴,“其实我刚才在想一件不怎么正经的事。你先下楼等我,待我换了衣服就下去。咱们去个凉快的地方去。”
刚换了衣服,如今又换?历岁寒眼珠一转,他跟着景双胡闹这么久,已经有几分能摸清景双的心思。
将她的话在心里仔细一想,历岁寒不由称赞,“果然是消暑的好去处。”
景双换了男装,便拉着历岁寒去了本地最大的一家花楼。
这里跟客栈可不一样,是真正的温柔乡,消金窟。只要有银子,什么样的要求都能够满足。
景双跟历岁寒坐在阁楼上,四周放了好几个冰盆,四个绿衣的丫鬟站在冰盆后不疾不徐地打扇,带来丝丝凉风。
景双吃着冰镇过的瓜果,惬意的舒了口气,“你们男人真会享受。”
大白天的花楼没生意,他们也没有点什么头牌,所以这一番享受,最贵的反而是几个冰盆了。
历岁寒默默地看了一眼男装的景双,迟疑地提醒,“应该是……咱们吧?”
“喂,不要入戏太深啊!”景双挥手,斜靠在美人榻上拿起路上买的话本,说:“我今天就在这儿看话本消磨了。你自便,不用顾忌我。”
历岁寒那纨绔子弟模样自然不是虚有其表,当年在家的时候也是精于玩乐的。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占了一旁的藤椅,一双长腿直伸到小几上,对一旁打扇的丫鬟吩咐,“去叫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