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许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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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抬头对着她叫:“下来吃饭,吃过饭我们进山。前天我们和逍遥先走了,这两个小家伙还生气了,我答应了带他们去山里玩,这才跟我和好。”
蚩尤的做饭手艺十分好,尤其是肉,烤的喷香,吃得阿獙对着蚩尤不停摇尾巴。
他们俩用完早饭,带着阿獙和烈阳进了山。
阿獙刚开始还缠着阿珩,后来看到五彩斑斓的大蝴蝶,立即抛下阿珩,追着蝴蝶满山乱跑。烈阳早晨得了蚩尤的指点,对凤凰内丹的操纵越发灵活,正食髓知味,对着湖面猛练喷火,蚩尤和阿珩恰好可以偷得一段安静。
蚩尤躺在草地上,双手交放在头下,嘴里含着根青草,惬意地望着蓝天,阿珩坐在他身边,望着在草丛间撒欢的阿獙。
“阿珩!”
“嗯?”
“真的是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吗?”
阿珩看向蚩尤,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她的眼睛,清澄干净,没有一丝杂念,就如九黎山中最美的湖水。
蚩尤拿出河图洛书,“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阿珩侧头想了一会道:“父王志在必得,我必须要和他交差。不过你若是把河图洛书给了我,只怕祝融他们肯定不信,反倒以为是你独吞了。”
“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阿珩说道:“但你不得不顾虑你的兄弟怎么想,我听说你如今有了不少好兄弟。”
蚩尤眉间有飞扬的笑意,“他们都是真正的勇士。”
阿珩说:“我们把玉卵一分两半,谁都得到了河图洛书,谁也都没有得到,这样我可以和父王交差,你也和神农有个交待。”
“好!”蚩尤把烈阳叫来,“到检查你凤凰玄火是否运用自如的时候了。你把火控制到比蚕丝更细,慢慢地把这个玉卵切割成两半。”
烈阳很自负地冲蚩尤叫了一声,果真喷出的火比蚕丝更细,温度却越发高。
滋滋声中,上古至宝河图洛书被一分两半。蚩尤把一半交给阿珩,另一半藏进靴子上的暗袋里,“这个靴子看似简单,却是巫王的精心设计,如果不知道玄机,就会打开藏毒的机关。”
阿珩好笑地看着,“你花样可真多!”
“小时跟着野兽一块长大,需要学会的第一个本领就是藏食物,如果藏不好,即使辛苦猎到了食物也会被更大个的野兽抢去,消耗了体力却吃不到食物,很有可能就没有机会捕到下一个猎物,最后自己变成了其他野兽的食物。”蚩尤盯着阿珩,很认真地说,“想成为活下来的野兽,不能仅仅依靠蛮力,狡诈、机警、多疑、凶残缺一不可。”
阿珩想想自己幼时的幸福,再想想蚩尤,只觉心疼,握住了蚩尤的手,“从今往后,我们并肩而战,当你需要休憩时,我会守护你的食物。”
蚩尤凝视着阿珩,一边笑着,一边慢慢地握紧了她的手,身子渐渐的倾了过来,刚要吻到阿珩,阿獙突然扑到他们中间,贴着阿珩的身子打了个滚,把身上的脏东西全滚到阿珩的身上,又肚皮朝天躺着,展展爪子,示意阿珩给他抓痒痒。
蚩尤一巴掌拍到阿獙头上,阿獙歪着脑袋困惑的看着蚩尤,不明白蚩尤为什么生气打他,一双狐狸眼睛眨巴眨巴的,很是可怜。
烈阳嘎嘎大笑,笑得从树梢上掉了下来,仍在草丛里前倾后倒地大笑,一边笑,一边用两只翅膀不停的往一起对,朝阿獙做亲亲的姿势。
唔?
阿獙的脑袋慢慢的从左歪变成了右歪,可仍旧不明白烈阳的意思。
阿珩恼羞成怒,对蚩尤说:“帮我教训一下这只臭鸟。”
烈阳立即跑,还不忘冲阿珩和蚩尤喷了团火,一丛青草追在他身后,他在空中左逃右逃,越跳越远,几根白羽被割了下来,青草依旧追着他不放。
阿獙看得有趣,飞上天空,去追草叶子。
阿珩叹气,“总算清净了!”
蚩尤也说:“总算清净了,我们可以……”他的两个大拇指对了对,朝阿珩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也跟着臭鸟学?懒得理你。”阿珩一边嗔骂,一边跳起来向山坡上跑去。
蚩尤笑着去追她,一追一逃间,他们的距离渐渐接近,蚩尤猛地一扑,抱住了阿珩,低头去吻她。
阿獙在高空看到他们,以为他们在做什么,顾不上再追草叶子,欢鸣着飞扑过来,四只爪子齐齐抱住了蚩尤,带着蚩尤和阿珩摔倒,在草地上跌成一团。
烈阳不甘示弱,也冲了回来。
一时间,湛蓝的天空下,又是鸟叫,又是兽鸣,还有阿珩的笑声,蚩尤的喃喃咒骂声。
天长地久何时尽
清晨时分,阿珩在蚩尤怀里醒来。
阿珩轻声说:“大哥还在虞渊附近等我,我得回去了。”
蚩尤道:“竟然已经三天。”时间过得可真快。
阿珩抱紧蚩尤,心中满是不舍。
两人相拥了半晌,逍遥从高空俯冲而下,从窗口一掠而过,又直冲云霄而上,似在催促他们上路。
蚩尤亲了阿珩额头一下,起身穿衣。
分别就在眼前,阿珩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和蚩尤说清楚:“我嫁给少昊只是为了………”
蚩尤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嫁过人,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不是少昊。”他回身看着阿珩,“一切都取决于你,我要的是你的这里!”他的手掌贴在阿珩的心口,“你愿意给我一颗真心吗?”
阿珩用力点点头。
蚩尤一笑,目光炯炯盯着阿珩的眼睛“只要你愿意真心对我,那就行了,世间所有的困难都会退却!”
是啊!只要他们合心,即使前路荆棘遍布,也一定能披荆斩棘,走出一条路来。阿珩只觉胸中涌起激荡,迟早有一天,她和蚩尤可以年年日日都像这三天一般。
阿珩依依不舍地辞别了蚩尤,赶去找青阳。
虽然阿獙全力飞行,可等阿珩赶到虞渊时,也已是半夜。
远远就看到火光冲天,阿珩不解,忙命阿獙再飞快点。等飞近了一点,远远看到祝融、共工、后土在合力催动火阵,被困在火阵中央的是青阳和昌意。他们兄妹三个修行的灵力不同,可因为他们自出生就夜夜被母亲用蚕茧包裹住挂在桑树上休憩,所以他们的灵力可以相通。此时昌意一只手掌搭在青阳肩头,就是把自己的全身灵力都和青阳相通了。
青阳的神色看不出端倪,像平常一般无喜无怒的冷漠,可即使在昌意的帮助下,他们周身结成的白色冰牡丹也只有拳头大小,显然他的伤势越发重了。
青阳一直是神农族最大的威胁,祝融好不容易撞到这个千古难逢的机会肯定想把青阳彻底解决了。
阿珩焦急难耐,可眼前是神农的三大高手,还是火阵,她的灵力本就低微,偏偏修炼的又是木灵,恰好被火克制。
该怎么办?
她正在凝神思索,朱萸驾驭着重明鸟落下,阿恒忙问:“大哥和四哥怎么会被祝融困住?”
“你跟着蚩尤走后不久,四殿下就气急败坏地赶来了,听到你去找蚩尤拿河图洛书,和大殿下吵起来,骂他利用你,然后四殿下怒气冲冲地跑去找你。后来,祝融发现了受伤的大殿下,就传叫共工和后土,想要趁机杀死大殿下,大殿下明明可以趁三大高手没有到齐,阵法未完成时逃走,但是少昊还在冰下疗伤,他若走了,祝融说不定就会发现重伤的少昊,以祝融的性子,肯定会……。。”朱萸手在脖子上一比划,做了一个割头的动作,“大殿下不肯走,把水潭解冻后,寸步不移的守在水潭前,就被祝融他们设阵给困住了。四殿下走到半路,发觉火灵异动,他怕大殿下出事又跑了回来,就和大殿下一块变成这样。”
朱萸看着远处的火焰,愁眉苦脸地叹气,“真是不明白,大殿下一会忌惮得好像要少昊立即死,一会又不顾生死地要救少昊,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心所以不明白吗?
阿珩没功夫理会朱萸的困惑,拿出蚩尤给她的一半河图洛书,塞到朱萸手里,低声叮嘱着她。
朱萸驾驭着重明鸟飞过去,举起手中的半块河图洛书,问道:“大殿下,我已经拿到了河图洛书,现在怎么办?”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朱萸。
青阳恼怒地喝到:“逃!”
朱萸立即逃走。
祝融既舍不得这个,又舍不得那个,看看共工,又看看后土,对共工说:“追!一定要拿回来,整个神农族的兴亡都在你手中!”
共工立即去追朱萸。
阿珩咬了咬唇,诱走了一个,还剩两个!
她姗姗走了出去,后土看见她,脸色一变,眼睛都不敢和她对视,祝融却大笑起来,“今天可真是个大吉的日子,老天嫌死两个还不够。蚩尤,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
阿珩惊讶地回头,她身后站的正是蚩尤。
阿珩眼中暗藏喜悦,心定了下来,蚩尤眼中却是一片阴沉冰冷,阿珩觉得哪里不对,又顾不上多想。
眼见着最后几朵冰牡丹也要熔化,阿珩扬手织起一张冰蚕网,刚要把网撒出去,她的手足都被藤条捆住。
阿珩不敢相信地回头,的的确确是蚩尤捆住了她。
火阵中,冰牡丹全部溶化,火势汹涌,直扑青阳,青阳的手掌变得焦黑,身体歪歪扭扭地软倒下去,昌意想要救哥哥,可自己也已经力尽,挥出去的灵力在祝融和后土的联力下一点作用也没有。火光渐渐将他们吞没。
阿珩看到哥哥被烈火吞没,眼睛都红了,挣扎着想冲出去,却怎么都挣不脱藤蔓,她对着蚩尤嘶声大喊:“蚩尤,那是我哥哥!”
蚩尤盯着她,“我告诉过你,我是丛林里存活下来的野兽,狡诈、多疑、机警、凶残缺一不可。”
阿珩急得要哭出来,“你说过不管我要什么,都会帮我拿了来,我要我哥哥。”
蚩尤招了下手,逍遥聪半空把一个被藤条捆得结结实实的人扔下来,是朱萸。
蚩尤从朱萸身上搜出半个玉卵,质问阿珩:“这是什么?”
“我的半个河图洛书。”
“那这个呢?”蚩尤又从朱萸身上搜出半个玉卵。
阿珩一脸震惊,张着嘴回答不出来。
“你不好意思回答吗?我来告诉你!就在你和我在榻上翻云覆雨时,你的婢女来偷玉卵,我任由她偷去,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打算把戏演到什么地步。”
阿珩明白了一切,看向火中的大哥,原来她真是被大哥利用了。可是那是她的大哥。
蚩尤两手只举着半个玉卵,伤、痛、怒、恨交杂。
“轩辕王姬,你为了它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出卖?你真以为我很在乎这个东西吗?我若想要天下,即使没有河图洛书也照样打得下来。我一再问你,一再提醒你,你却……。”
蚩尤咬牙切齿,悲愤地大笑起来,“不管你是贪图权势,还是爱慕虚荣都罢,我所求是少,只要你能真心对我。轩辕王姬啊轩辕王姬,我连自己的心都能给你,河图洛书算什么?你若直接开口问我要,我完全可以直接给你!为什么要编着一套又一套的谎言来骗我?”
阿珩眼眶中全是泪水,“我没有!”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和少昊的缠绵恩爱天下皆知,人人都以为你对少昊一往情深,你却转身就能和我彻夜欢好,假惺惺地告诉我你和少昊是虚情假意,那我呢?你和我又算什么?是不是见了少昊时,你又说和我是虚与委蛇?”
“不,不……不是。”
蚩尤拎着阿珩的胳膊,逼在她脸前问:“你在我身下假装娇喘呻吟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想你的婢女有没有顺利偷到河图洛书?”
阿珩泪若泉涌,拼命摇头。
蚩尤盯着她,一字字地问:“为什么以前的跳花节,你从不答应我的求欢,这次却立即就答应了?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有任何目的吗?”
“没有!”阿珩刚脱口而出,却又迟疑了。她固然是因为喜欢蚩尤,可似乎也有一点是因为父王说要宫廷医师检查她的身体,她怕露出什么端倪,所以才毫不迟疑地和蚩尤…。。但是,那也是她本来就想和蚩尤在一起。
蚩尤狡猾如狐,何尝看不出阿珩严重的狐疑,心中的疑惑被落实,他心头悲伤难抑,怒气冲天,猛地扔开了阿珩,好似连碰她都再难以忍受。
几百年,他宁可自己受伤,都不肯接近她,怕伤到她,那么小心翼翼地试探和接近,看似是狡诈,实际只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心在她面前毫无抵抗力,可最终一腔的真挚全被辜负。
阿珩看到蚩尤的神情,心如刀绞,眼泪簌簌而下,对蚩尤说:“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不要让我哥哥死。”
蚩尤冷声说:“你忘记了吗?野兽除了狡诈多疑,还很凶残!人报我一滴热血,我酬他一腔热血,人伤我一箭,我还他十箭!”
蚩尤负手而立,一脸冷酷,无动于衷地看着祝融要把青阳和昌意活活烧死。
阿珩一边哭泣,一边哀求:“蚩尤,蚩尤…。。”
蚩尤面无表情,充耳不闻。
蚩尤设置了结界,后土听不到蚩尤和阿珩在说什么,可看到阿珩被藤条捆着,挣扎得披头散发,满面泪痕,他不禁心下愧疚,紧咬着唇。
阿珩不停的哀求蚩尤,蚩尤却一直面色冷酷,阿珩渐渐心死,不再哀求蚩尤,只是遥望哥哥,泪如雨下,一双眼睛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