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来-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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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的目光落在沈文宣的身上,他结实而健美的身躯让她不敢直视,遂微微低下头来。她虽然早知这情毒的解毒之法,也曾想过献出自己的身体来挽救他的生命。可这样的结果实在与她心中所想相去甚远——她梦想着能风风光光嫁给沈文宣,成为他唯一的妻子。
解除沈文宣所中情毒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一个爱他的女人的身体。而这样的女人,在襄阳侯府里多得数不胜数。
要么是她自己,要么是另一个女人。这是清浅跟她推心置腹说的话,也是襄阳侯要求她这么做的——并且在事后,还不能让沈文宣知道是她用自己的身体救了他。想到这些,明珠的心便一阵刺痛。
可是她她无法忍受另一个女人跟沈文宣做那样的事情,她会嫉妒得发疯。她舍下脸面去库房领雪山灵芝,又请清浅帮忙查找解毒的法子,所有的这些,不仅是出于她对沈文宣有着自私而又强烈的爱意,不想让任何女人跟沈文宣扯上关系,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沈文宣的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她不想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可是现在,沈文宣生死攸关,她以自己纯洁的身体去挽救她至爱的生命,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这样的机会呢?
赵世开与清浅两人见了明珠痴痴的模样,早已唤了两个小丫头悄悄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明珠缓缓走到床前,慢慢蹲下身去,伸出手掌轻轻摩娑着沈文宣滚烫的脸庞。她的手滑过他微皱的眉头,滑过他浓密的睫毛,滑过他笔挺的鼻梁,停在他微张的薄唇上。
沈文宣感受到了女性特有的温柔的抚*摸,不由得发出惬意而又隐忍的呻吟。
看起来他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明珠的脸上涌上一抹潮红。她虽然有伪装的坚强的外表,可她内心的脆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心中的最爱。她的心里,除了父母的仇恨,就只有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为她灰色的记忆带来一抹亮色,因为有了他,她才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气。
可是,在这个男人的心里,自己又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或许仅仅只是一个朋友?或许已是红颜知己?他对她,始终若即若离,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薄纱,彼此能看清对方的面目,却看不透对方的心。这种感觉,有时候会让明珠异常难过。她真想狠狠地捅破这层可恶的薄纱,向他诉说心中的爱!
现在,是捅破薄纱的时候了。
明珠的手摩娑着沈文宣俊朗的面孔,柔情在心里荡漾开来。她放下水蓝色的帷帐,缓缓脱衣上床,又解开了沈文宣身上的束缚。
沈文宣触到明珠细腻沁凉的肌肤,就如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猛地将她搂在怀里,恨不得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
明珠有短暂的慌乱,她几乎想落荒而逃。可她看到沈文宣半睁半闭情动的双眸,她柔软的心便似一块遇火的冰,渐渐溶化了。
沈文宣似是个贪吃的孩子,把她摁倒在床上,俯下身来,火热的嘴唇着她妙曼的曲线一路往下,没了束缚的双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
明珠只觉又羞又怕,却又企盼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终于,沈文宣找到了草丛里的那一股清泉,火热的坚挺莽撞地进入到那诱人的清泉里,他的身体顿时无比舒服,随之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明珠感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咬牙承受着他一浪一浪的撞击,两行清泪无声地从她俏丽的脸上滑落。她的心里,却泛起一种甜蜜,因为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了。
沈文宣大汗淋漓,亢奋而又剧烈地运动着,他的手下意识地摸索,找到了一双柔软的女人温润的手,他紧紧地把它握在掌心,嘴里喃喃低吼:“娇儿……娇儿……”
虽然他的声音低沉模糊,但明珠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名字犹如针尖划过她柔软的心房,让她一阵刺痛——虽然他此刻犹如脱缰的野马纵横驰骋在她这片娇嫩而广袤的草原上,他微睁的双眸里映有她美丽的胴体,可是她知道,他的心里,装的是另一个女人。
终于,两人同时一阵轻微的颤栗,彼此都攀到了美妙的高峰,沈文宣滚烫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可他的手,始终都紧紧攥住明珠的手,似是担心她会离开。
明珠呆呆地盯着沈文宣俊美的脸庞看了许久,慢慢揩去脸上的泪痕,用力掰开他的手,俯下身去在他优美的唇上轻轻一吻,拿了薄褥覆在他的身上,方才缓缓穿衣下床。
她打开房门出去,回头看了床上沉睡的沈文宣一眼,缓缓将门掩上。
院子里静悄悄的,檐下挂着一排红色的灯笼,一个人影也没有。
隔壁的房门也同时打开,从房里走出三个女子来。
为首一人,竟是林若华,她的身后,站着清浅与襄阳侯的贴身大丫头锦绣。
锦绣看见她,淡淡地一笑,道:“明珠,走吧!”
明珠的脸微微抽搐一下,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她心里涌起强烈的恨意,恨不得立时将面前三人杀死,然后带走沈文宣。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襄阳侯府高手如云,就算她明珠武功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可侯爷为什么会派两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丫头来此?他这样做,显然是别具用心。
还有一点,侯爷的善后事务也做得天衣无缝。院子里别无他人,只有两个在襄阳侯府最得重用的心腹丫头和另一个当事人,她们显然不会把事情的经过对外透露,这样,也就没有其它人静思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清浅拥着林若华进了沈文宣的屋子,而明珠则跟在锦绣的后面缓缓走出院门。
此时夜色已浓,林若华只看到明珠脸色不虞被锦绣带出院子,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刚才被清浅从覃姨娘的水月阁里带到这里,说是要请她去看看她的救命恩人沈文宣,她自然无法拒绝,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一路走来,清浅的话并不多,只是告诉她侯爷伤势严重,沈将军也在那次救她之后出府遭到袭击中了情毒,眼下须得她亲自前去方能解救。
林若华已从覃姨娘得知沈文宣中了情毒,也得知了覃姨娘的心思——看这样子,自己是非得舍身救人不可了。她本想带上秋梓,却被绮罗告知秋已在水月阁的大丫头房里睡下了,摆明就是不想让秋梓同去,她只得作罢。她也想反抗,却深知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能暂时屈从,走一步算一步吧!
空无一人的院子让林若华微感诧异,不过襄阳侯府的怪事多多,沈文宣居住的院子无人照料也不足为奇。她却不知道是赵世开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将全部下人都调开了。
清浅把房门推开,牵了林若华的手入内。
屋里有一种淡淡的药香另一种奇怪的味道,让林若华的鼻子忍不住皱了皱。当她看到安静地躺在床上的脸色平静,呼吸平和的沈文宣时,她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还好,他总算不像覃姨娘她们说的那么严重。
清浅也仔细地看了一眼沈文宣的面色,轻舒一口长气,低声说道:“三姑娘,沈将军还需服药,侯爷和世子吩咐我叫姑娘在此侍候沈将军用药,明日一早,我再来接姑娘出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自己在这里过夜?孤男寡女共居一室,会产生多少绯闻?林若华心里一动,难道覃姨娘真的打算让自己舍身为沈文宣解毒?就算自己真的是她的亲生女儿初雪,她也要坚持吗?这个沈文宣,对襄阳侯府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
卷一 波折重重 041、新愁
清浅已将一碗浓浓的汤药递到林若华手中,微笑说道:“姑娘,等沈将军醒了,就将汤药喂他,知愧堂那里尚需人手,我就先过去了。”
林若华定了定神,方才心不在焉地应道:“好,清浅姐姐去吧!”
清浅眼里闪过微光,含笑退了出去。
林若华把药碗放在床边的矮几上,随即抬眼打量了房间陈设,见这里一应的器皿布置与赵世开的如意园一般华丽大方,心知沈文宣在襄阳侯府的地位必定不可让人小视。
就在林若华心中暗暗忖量时,床上的沈文宣已缓缓睁开眼睛。他恍惚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双黑眸便投在了床前背他而立的林若华的身上。他望着面前这个苗条的背影,只觉有些陌生——难道刚才与他缠绵的女子,就是面前这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林若华此时已隐隐猜出事情的经过,只是心中尚有众多疑虑,一时难以理清。她不禁有些懊恼,沮丧地在对面铺着簇新青缎靠背坐褥的朱漆大椅上坐下,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她觉得自己简直已经心力交瘁,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明天的事情,还是等到明天再去做吧!她摒除杂念,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沈文宣眯着双眼,静静地打量着对面林若华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她大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以这种奇怪的姿态进入了梦乡时,他的唇不由得翘成一条好看的弧线。
他默默地着她奇特的睡姿,听着她均匀而又细微的呼吸,他的心莫名地变得柔软起来——这个女子,在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里,竟然如此的不设防。
林若华已进入沉沉的梦乡,她的身子慢慢从靠背青缎褥子上滑入宽大的椅子里,椅子却还是无法完全容入她的身体,她便不安地扭动一下,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
沈文宣看着酣然入睡的林若华,心里泛起淡淡的温情。她姣好的脸庞,让他心里有些燥热,喉头也有些发紧。他吞了吞口水,慢慢的挣扎着坐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当下掀开薄褥,拿起床边半干的白绸衣裤,匆匆穿好下床。
他本是习武之人,功力颇为深厚,清醒后便能行动自如了。可当他掀开雪白的薄褥,看到床中央一朵盛放的红艳艳的荷花时,他的动作顿时变得缓慢而机械了。
他几乎同时确定,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挽救他生命的人。
他缓步起到林若华的跟前,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个被赵世开认作“初雪妹妹”的小娘子来。
她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小小的瓜子脸,雪白的皮肤,细长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红嘟嘟的嘴巴,在摇曳的烛光里,恍似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沈文宣定定地看着脑中忽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眼前这个小娘子真的是侯爷的女儿,那侯爷怎会如此轻易地让她舍身救他?整个汴梁,没有哪家王公侯爵的女儿不是嫁入权贵之家的,自己虽然是侯爷的外甥,可父母早逝,自己只能寄人篱下,将来的前程也全靠侯爷提携,难道侯爷是将女儿作为赌注,以换取他对侯府的忠心吗?
沈文宣不禁怔怔想出了神。襄阳侯是自己的堂舅父,虽说不是嫡亲,可因老夫人疼爱,也将他视为赵家子孙,从不曾外待。赵家从小送他习武,后又入学馆念书,一应的饮食起居无不享受嫡子之礼遇。这些年来,他都在襄阳侯身边,比世子赵世开呆在侯爷身边的时间都多出数倍,侯爷也将他视他为心腹,但凡大小事务,对他总是毫不隐瞒,还能积极听取他的意见或建议,让他也有一种被信任的骄傲与自豪。
侯爷甚至还跟他提起过重立世子的事情。
那已是几年前的事了。那天侯爷喝多了酒,从高夫人房里出来后,不知何故与赵世开发生了争执,侯爷气得双目赤红,当时就到书房歇了。沈文宣虽派了丫头前去侍候,始终还是不放心,后来亲自去了一趟。
侯爷半夜醒来,见了守在自己身边的沈文宣,百感交集地说:“你要是我赵家的儿子,该有多好!”
沈文宣顿感惶恐。因他长相随母,与侯爷也有八分相似,常被人误认为赵家的世子,加有一些具心叵测的人还四处宣扬他其实并不是侯爷的外甥,而是侯爷在外头的私生子,只是以外甥的名义养在府中,赵家迟早是要落入他沈文宣的手中的。
而赵家世子赵世开,年少时虽聪慧过人,年纪渐长后却不如少时聪颖了,又加上身体孱弱,常以药当食,一向不得侯爷欢心,只因老夫人爱孙心切,侯爷才不敢另立世子。
那一夜,侯爷看着守护自己的沈文宣,几乎掉下泪来,竟脱口而出道:“孩子,你可愿做我赵家的世子?”
沈文宣不由大惊,忙跪下急道:“末将蒙侯爷厚爱已是万分感激,此话末将可担待不起呀!”
侯爷失神了半晌,又笑道:“你虽不能有世子之名,却能有世子之实。将来我赵家,倚仗你的时候还多,还请你务必以赵家子孙自居,方能助我赵家兴旺年年。”
这话更让沈文宣震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自己在侯爷心中会胜过世子赵世开。但他还是感恩戴德地表示了惶恐之情。
事后他分析事情始末,总觉得是侯爷在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