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祸水-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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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水儿与逐月已经被下属安顿在帅营里,军队里最好的一声都被叫了过去,整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两人的病情。
萧轻尘一冲进去,也不理会别人的反应,径直跨到水儿的床前,望着她苍白的面容,萧轻尘心中一酸,牵起她搭在被子外的手,沉声问:“她怎么样?”
“夫人虽然被当胸刺了一刀,但是被什么硬物挡了一下,所以只要调理,不会有什么大碍”其中一个大夫连忙回答。
萧轻尘提起来的心这才微微一放,可是望着水儿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又是一紧。
“国主呢?”他终于平缓了心情,转而看向逐月。
“国主只是悲伤过度,只要以后情绪上不要再有太大的波动,也应该无碍”大夫继续回答。
“悲伤过度?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确定他们都没有性命之忧后,萧轻尘终于开始查问事情的原由。
随着跟过来的随从走上前,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大帅听,萧轻尘越听,脸色越凝重。
水儿为逐月挡刀或许还说得过去,因为她向来善良,可是逐月,逐月为什么如此悲伤?
如果只是对一个救命恩人的感激,这也未免太过了,他当时的表现,分明就是求着同死。
萧轻尘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重新将目光投到水儿身上:水儿,在那段我不在的日子里,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频频,处于生死边缘?为什么所有的纷争,都会扯上你?
“再去准备一间营帐”他浅浅的吩咐了一声,然后抱起水儿走了出去,将自己的帅营留给逐月。
阵前并没有什么大动静,所以萧轻尘抽闲,一直陪着水儿,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如在小村庄里时,他做的一样。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水儿还处于昏眠状态,突闻一人掀开大帐的帘子,压低声音说:“大帅,国主醒了”
萧轻尘这才站了起来,为水儿拉起羊皮被,又吩咐左右:“照顾好夫人”,然后快步走向帅营。
逐月已经躺了起来,一个大夫正在为他把脉,另一个侍卫整唾沫横飞的讲述之后发生的事情,在萧轻尘进来的时候,他刚刚讲到:“所以啊,小青姑娘没死,现在正在大帅那里呢”
萧轻尘咳嗽了一声,逐月略略回过头,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轻轻的向下阖了阖,似乎不适应他掀开帐帘时刻进的阳光。
萧轻尘观察敏锐,这反应虽然细微,但是并没有逃出他的眼睛,他踏前一步,探询的看向逐月,轻声问:“国主,你的眼睛……”
“能看到一点了,只是有点模糊”逐月淡淡的说,没有悲,亦没有喜。
那场哭泣,那场疯狂,反而把眼睛里积攒的毒素,一并排了出去,算不算因祸得福?
可是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却丝毫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欢喜。
“水儿怎么样?醒了吗?”逐月又问。
萧轻尘怔了怔,已获得看向他,他方才叫的是——水儿?
其实自逐月醒来后,得知水儿并没有死,心中本是一喜,可是现状,也马上纷扰而来。
若小青是水儿,那她现在,已经是萧岚的妻子了。
他知道,这期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有什么东西错过了,可是再怎么误会,再怎么错过,也丝毫改变不了事实。
因为这层无奈,即使对于自己复明的好消息,他竟然都没有丝毫心情去庆幸。
“你以前,认识水儿吗?”萧轻尘心念一动,那个总是让水儿怅然若失的人,难道,是逐月?
逐月不语,许久,才轻声说:“你可以问她”。
她知道最后才表明身份,是不是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而不希望被搅乱?
所以,就将所有的主动权交到她的手中吧,无论她选择什么,他都不会有丝毫怨言。
经历了死别后,又必须经历生离的煎熬。逐月现在,几乎希冀着当时能够同死了。
萧轻尘见他神色平静而决然,也知道他不会说什么了,想了想,又转开话题道:“国主初来大营,我将情况向国主汇报一下吧”
“不了”逐月淡淡的打断道:“我既然全部授权给你,就绝对不会插手军中的事情,萧岚只需将我当成一个客人便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逐月还是知道的。
“萧岚,能够走近一点吗?”正在萧轻尘默然之际,逐月突然提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
他的眼睛刚刚恢复,能见度很低,虽然望着萧轻尘,但是因为他背后的光芒太盛,因为只能看见模糊地,修长的身影。
面前的人,是水儿的丈夫,甚至还是他亲自主持的婚礼,他本应该好好的看一眼。
萧轻尘没有迟疑的,大步走到床榻钱,站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同样专注的望着他。
两个人,怀着同样的心思,那么仔细的看着另一个人,然后再心中又涌出同样的感叹。
逐月眼中的萧轻尘,俊雅沉稳,睿智洞悉,让人看着,就放心将一切都托付与他。
萧轻尘眼中的逐月,纯美宁逸,脱俗淡定,仿佛万丈红尘,都挨不了他的身。
一声叹息,从彼此的眼中,无声的传出。
突然间觉得,无论水儿选择谁,他们都应该服气,因为对方,是如此风神俊秀的人。
“你先回去吧,也许水儿已经醒了”停了一会,逐月轻轻的转过头,低声道。
萧轻尘怔了怔,然后洒然一礼,“萧岚先退下了”。
他确实忧心水儿,所以并不多留。
回到营帐,水儿还没有醒过来,只是姿势略略的变了变,背对着门,身子侧向床里面。
萧轻尘走到床前,默默的看了许久,她纤弱的肩膀轻轻的颤动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在睡梦中,有什么恼人的噩梦。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脱去长靴,轻巧的躺在她的身后,从后面温柔的拥着她。
就像那次洞房之夜一般。
怀中人的颤抖突然停了下来,她的呼吸并不安稳,时短时促。
可是萧轻尘什么都没说,仍然维持着这个姿势,似维持了一个世纪之久。
直到,一滴冰凉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他才轻轻的板过她的肩,望着她早已经泪流满面的脸,却也只是深深的望着。
“我全部想起来了”她梗咽的说,“对不起”
“能记起是好事,为什么要抱歉”萧轻尘温婉一笑,将她往自己怀中微微带了一下。
水儿亦不说话,只是伸出手,环抱着他的腰,缩在他怀里,默默的流泪。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心中苦笑一声,是你有所决定,还是无从决定?
但是无论你心中怎么想的,我断然不会为难你。
搂紧她,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眼神愈加沉静。
大结局之陪君醉笑三千场
边城,一个可疑的平静着,小乱不断,但是大的冲突,却一个都没有。
在这样拖下去,就是来年开春了,萧轻尘不想拖到明年去,因为舞月国人丁稀少,若能在开春之前结束僵局,他们也能回去帮忙春耕。
只是如今的时局,只能是,你不动,我不动。
初初到边城的警戒与煞气,渐渐的,被这太久的平静所磨砺,军中的气氛也从最初的肃穆变得活跃起来。
那一夜,篝火顿起。
逐月复明的消息显然鼓舞了很多人,边荒之地,寒风猎猎,却并不妨碍大家摊剑相庆。
等身体大好之时,逐月也带着笑意同众人一同欢庆,逐个去看那些只认得声音,却始终不知道羊毛的将士们。
篝火映着他的脸,莹润如玉。
萧轻尘自然也出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同样浅笑的水儿。
“大帅,夫人”有人站起来行礼,萧轻尘只是点点头。
坐在篝火之后的逐月也举杯遥遥一推,算作欢迎,“萧岚,坐到这边来”
萧轻尘病不绕道,而是搂着水儿的腰,轻巧的从篝火上跃了过去,然后片尘不惊的落在逐月面前,飘逸自如的身影,很快博得了全场的一致喝彩。
逐月也站了起来,他的眸子映照着跳跃的火光,熠熠生辉,“不如我们比试一下?”
视力恢复后,或许射箭不弱从前那般准了,但是轻功,他还是自认不输于他。
萧轻尘笑,“好”。
“这么晚,你们要去哪里比啊?”水儿蹙眉。
这其实是他们手上以来第一次见面,可是三人之间似乎是一种默契,不去谈,不去想,只是顺其自然,宛若老朋友一般。
“我知道边城外有一个山丘,风景极美,一来一回,刚好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怎么样?”逐月淡淡的扫向萧轻尘,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萧轻尘洒然一笑,随即又转向水儿到道:“你放心,这世上能追上我们的人不多,更何况是伤了”
“那我也要去,如今大漠美景,你们倒肚子跑去享受了”水儿微嗔,然后调皮的说:“你们用两条腿,我用四条腿,说不定我最先到呢”
两人一怔,随即大笑。
“不想落得太后,就得选一匹好马了”萧轻尘手指着远方一匹通体发黑,兀自打着响鼻的骏马,“以你的骑术,用这匹倒是蛮强能跟得上”
“你别小看人”水儿顺手将散在脑后的长发挽成一个马尾辫,然后姿势优美的跳上黑马,头微微一仰,“开始吧”
“好,山顶见”逐月的声音刚落,白色的人影已经消失了踪影,再看看萧轻尘,也突然间没有踪迹。
水儿愣了愣,然后示意别人拿了几坛美酒,绑在马背上,这才策马追去。
荒漠的夜,天地混为一体,月亮硕大无朋,千里暮色,寒风中,两个飘逸至极的人影,和紧紧跟上的一人一马,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温馨,在浩瀚的大漠里,明明是动的,相较这广阔无垠的世界,却动得如此轻微,生生的凝成了一个静态的画。
马蹄洒洒,扬尘无数,与马儿相继不远的两人在空中相视一笑。
这场比试,自水儿加进来,那就不可能真的是一场比试。
试问,他们是会让她一个人奔在这个随时成为战场的地方,所以唯一的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她附近小心的守护着。
风很大,凌厉的砸在水儿的面庞上,却砸不走她的笑容。
那是真正会心的笑。
前方果然隐隐出现了一个小山丘,坐下的马嘶鸣一声,似乎已经看见了山上景色的美不胜收,速度突然加快。
她慌忙的拉紧缰绳,然后对着后面隐约可见的两个身影喊道:“我第一!”
身形微微动,那两个明明相隔数丈远的人,转瞬间变欺在她的身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她耳边掠过。
至此,他们才真正开始较量。
水儿也不甘示弱,扬鞭催马,却见那两人早已经翩然落于地上,谁输谁赢,她并未看见。
“谁先到的?”她翻下马,好奇的问。
逐月笑而不答,只是指了指马背上的酒坛说,“谁先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落到了最后”
水儿微愣,随即嘟囔了一声,“马不行”
那黑马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不快的刨了刨前蹄。
萧轻尘大笑,跃身取下酒坛,丢了一个给逐月,“我敬你!”
“好”逐月等了等,又抬头洞悉的看着萧轻尘,“我该唤你萧岚,还是萧轻尘?”
“不过一个代号”萧轻尘雪发轻扬,脸上没有丝毫阴霾。
逐月也不追究这个问题,在他得知这个真相时,心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萧岚也好,萧轻尘也好,小青也好,水儿也好,唯以真心相待,足以。
“你们都喝酒,那我呢?”发现自己落单的水儿,连忙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不行,你不能喝……”
“你又不会喝……”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又同时戛然而止,再次相视一笑。
水儿一阵汗颜,竟然这么统一!
不过她也没有继续任性,而是将马儿拴在一旁的大树上,然后拣了一块平整的岩石,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风中,月下,荒野茫茫。
逐月一袭白衣,萧轻尘一身青衫,外袍翻卷,同样姿容绝世,也同样洒然出尘。
他们自顾自的交谈,豪饮,反而将她晾在了一边。
她也不去叨扰,只是低头,莞尔,抬头见,眸光盈盈。
需要选择吗?
不如就这样,掩藏起过往,陪君醉笑三千场。
夜深,风愈大,那两个将酒当成谁喝的人,终于有了微醺的醉意。
他们一起躺下,枕着手臂,望着头顶空旷辽远的天际。
“我帮你们打点水来”,上山的路上,她发现了一潭清泉。
“小心点”萧轻尘回头,逐月也仰面一笑。
水儿点点头,拿起马背上的水囊,往不远处的泉水走去。
“轻尘”等她的脚步声再不可闻,逐月突然开口,“你带她走吧,这里的事情,交还给我好了,这本是我的责任,不应该把你扯进来”
“你在害怕什么?”萧轻尘头也不转,依然凝视着远方闪烁不定的星芒:“你知道这场交战必输,所以决定用自己来成全我们吗?”
逐月不语,“我只是不想让她再受苦,不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