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宁舒-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舒收回视线,深呼吸了几下才回答道:“我叫宁舒,他是我父亲。”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一点二十五分,宁怀德骑自行车经过兰花街的时候与一辆黑色轿车相撞,宁怀德当场昏迷被对方送至医院,对方的律师正在赶来的途中,这期间我们先带你去看一下当时兰花街的监控录像拍下来的画面,到时候再由你们双方来决定选择哪种解决方案。”
宁舒听了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想先等我爸从手术室里出来再说,可以吧?”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均点了点头。
当年的肇事司机明明逃逸了,为什么现在却主动将人送来了医院,而且,还请了律师过来,宁舒靠在墙上,垂眸沉思,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与当年的情况无法重叠,难道这是那次真正的车祸前的一次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的门在两个小时后终于开了,宁舒一个健步跨上前去,病床上的父亲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脸色还算正常,看来已经脱离危险了。
“肚子上破了那么大一个洞,如果再晚来几分钟就迟了,值得庆幸,病人大概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这期间要加强营养,他的身体太差了。”医生看着他,温和的说道,宁舒点头道谢,随后跟着护士将父亲推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病房,意外的是一间单人病房,环境清幽,布置得当,看来,那撞了父亲的人没打算逃避责任。
对方的律师在宁怀德被推进病房的时候正好到达,宁舒看见那个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律师脸上挂着和熙的微笑,正与门外的两个警察握手,然后那人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礼貌的说道:“你好,我是天阳集团的律师,我叫张晓。”
宁舒伸出手去与对方交握,然后不着痕迹的抽回手,“你的当事人没来吗?”
张晓微微怔忡,随即扬起招牌笑容,“李先生临时有些急事需要处理,稍后就会过来,现在先由我代表他来处理这件事,你不会介意吧?”
“那我们先看看监控录像吧。”宁舒看了看麻醉未醒的父亲,轻声说道。
张晓自然无异议,“为了不打扰到宁先生休息,我们到外面谈吧。”
这一层的所有房间都是单人的,在走廊的最里处有一间休息室,待几个人都在沙发上坐下后,张晓随即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将监控录像的视频打开来,“来之前我已经去警察局调了当时的监控录像,若你不相信的话,我们也可以去警察局确认信息。”
惊讶于对方的强大背景,宁舒脸上依旧一脸平静的模样。
虽然对交通法规不甚了解,但是最基本的红灯停绿灯行的规则还是知道的,画面上的父亲骑着自行车在红灯的情况下横过马路,与另一边正常行驶而来的轿车正面相撞,他看见父亲的身体快速的向后飞去,身体在空中划下了一道抛物线,然后重重的摔在了柏油路上,接着轿车的门同一时间打了开来,一个司机模样的人将倒在路上的父亲抱起来带进车里,然后轿车迅速驶离案发现场,全程不超过两分钟。
张晓按了按控制盘,画面立刻静止,“如果你要确认这个录像的真实性,我们再去一趟警察局也没事。”
宁舒摇摇头,转过头来看着他,“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父亲,替我谢谢李先生能及时将我父亲送到医院救治,所有费用由我们自己承担。”
眼前这少年一脸平静,说出来的话条理分明,以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来说,这样沉着的表现太过突兀,更何况,里面躺着的是自己的父亲,调查显示,宁怀德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不止是那两个警察,就连见惯大场面的张晓也不由自主的吃了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又搞到这么晚了,唔。
、遇见
你说,海的另一边就是尽头,其实你错了,这世上的万物是没有尽头的,就算人死了,也依旧有灵魂存在。
———121
“李先生让我过来,主要是协调这次交通事故带来的各种问题,虽然主要责任在于宁先生本人,但是他被撞伤这件事也属事实,宁先生在治疗期间所产生的一切费用将由我们天阳集团承担。”张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带微笑的说道。
宁舒愣了一下,低下头看了看脚下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为什么?”
“你老板不可能是傻子,我们与他非亲非故,为什么他要自愿承担所有费用?还是说,我们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吗?”见张晓一脸疑惑的样子,宁舒沉着声音继续说道。
张晓闻言脸色微变,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严谨,“你误会了,我们会这么做,无关交通规则,仅仅是出于人道主义,你父亲确实是被我们天阳集团的司机撞伤,这笔钱由天阳集团来出无可厚非,但是,若说想要你们身上的什么东西那你实在多虑了,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你们身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值得我们老板惦记,不是吗?”
宁舒沉默了下来,对方说得对,他们身上的确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只是,见惯了世人的冷漠,他已经不敢相信人性本善这最基本的本质了。
见眼前清秀的少年犹地沉静下来,张晓微微皱眉,刚刚的话好像说得太重了。
正犹豫该不该说点什么的时候,身旁一直沉默的少年突然开口道:“我明白了,但是得立一个借据,我爸的医药费我会还给李先生的。”
张晓微微怔忡之后,笑着点了点头。
向一旁的两位警官要了纸和笔,就着面前的玻璃茶几,宁舒写了一张借据,还按了手印。
有些东西一旦养成便很难被遗弃,即使这么多年来未曾刻意的练习,他的字依旧漂亮如前,刚劲有力,字里行间却又透着细腻和娟秀,张晓接过借据来看了看,眼睛里流露出赞赏的神色,宁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张律师看下还有没有问题,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要回去陪我爸了。”
张晓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借据,末了从公文包里拿出印章来盖了章,这才将那张借据收进了包里。
从休息室里出来,几路人马就分道而行,既然双方私了,那警察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而张晓赶着回去复命也没有多留,宁舒站在病房门前,觉得有些疲惫。
虽然已经一再小心,可是车祸还是没能避免,比起多年前的悲剧,这个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的病房,超过六十坪的单人病房,虽然摆设都极易简单,可是,却能从每一个细节看出里面的物件均价值不菲,这样的房间每一天的费用应该会贵得咋舌吧,更别提医药费和其他费用。
这样糟糕的现状让他不由自主的抿紧了唇。
刚刚对那个叫张晓的人说自己承担一切费用简直就是在天方夜谈,照这样的情况下去,父亲在医院住不到一天就得被逼出院。
床上的宁怀德幽幽转醒,宁舒忙推门进去,将想要起身的父亲轻轻按回去,“爸,你感觉怎么样?”
宁怀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房间,问道:“这是哪儿啊?”
“医院。”
一听到这两个字的宁怀德立刻激动起来,挣扎着要下床,嘴里囔道:“我好好的住什么院啊,这地方得多贵啊,咱们出院。”起身的时候扯到了刚刚缝合不久的伤口,殷红的血从纱布里流出来,宁舒忙将痛得吡牙裂嘴的父亲重新按回床上,说道:“你刚刚动了手术不要乱动,不然钱都白花了。”
果然,宁怀德乖乖的躺了回去,宁舒起身走出去叫护士进来,待伤口重新包扎好,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俩的时候,宁怀德才轻声问道:“我怎么来这儿的?我记得我正骑车赶回厂里呢,就听见喇叭声,然后就没知觉了。”
宁舒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提他给那个张晓立了借据的事,只说对方心里有愧,所以将医药费都缴了。
宁怀德确认了几遍后,才终于舒了口气,叹道:“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也怪我,一心只想着上班别迟到,所以才不小心撞了车。”
“嗯。”宁舒轻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或许,这世上真的是好人多,可是,为什么十八岁的时候没有遇见?
、微微
宁舒晚上回了一趟家,带了几套父亲的换洗衣服过来,由于麻醉后没有放气的关系,宁怀德还不能进食,宁舒只得拿棉棒蘸了水在他干燥的嘴唇上抹了抹,等到所有事都做好后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今天不用打工啊?”宁怀德躺在床上,看着背对着他整理衣物的儿子。
宁舒头也没回的答:“今天请假了。”
“我没事,你该忙什么就去忙,最重要的是别耽误了学业。”
“我知道,你先睡一会儿。”
宁怀德嗯了一声才闭上了眼睛,麻醉过后的身体经过了长达几个小时的疼痛后,现在终于能安心的躺了一会儿了,宁舒走到床边,替父亲掖了掖被角,然后走到窗边的沙发上躺下,身上抱着一件不算厚实的外套,现在虽然是盛夏,但是夜晚还是有些凉意,位于顶层的病房窗外有风呼啸而过,吹得窗帘四散而起。
今天这一天着实累了,才躺下没多久,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病床上原本睡着的宁怀德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就着房间里不太明亮的光线看着那沙发上的身影,久久没有转开视线,良久,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张晓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院方就有人来通知他,天阳集团已经预付了一个月的费用,其中包括了住院费诊疗费医药费零零种种,宁舒看着手里那一列清单,微微皱起眉。
医生说宁怀德的恢复情况良好,只要住到伤口能拆线就能出院。
压在心上的石头暗暗落了地,宁舒也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时间,宁怀德在医院有护士照看着,到了饭点也有护士会打饭上来,宁舒感激她们的用心和热情,这也使得他更加专心的备考。
白天上课,下课后去医院陪父亲,下午六点再去便利店打工,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直到第五天,张晓的再次到来。
宁舒下了课急急的往医院赶,刚出电梯,就看见原本应该清静的走廊里站了几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他们均是一身黑衣,双手交握于前,一脸冷漠的表情,看见突然出现在电梯口的他,那些人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宁舒心里一紧,忙走到父亲所在病房门前,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病房里除了父亲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张晓,另一个背对着门口,看不见面容,只能看见对方挺拔的身影和负在身后那骨格分明的修长手指。
里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看见父亲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副开心的模样。
他站在门口,忘了要推门进去,直到面前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张晓的脸犹地映入眼帘,张晓看见他,笑道:“宁舒,下课啦?”
宁舒点点头,轻应了一句。
张晓这时已经走出了病房,宁舒这才看清那个背对着门站着的男人的面容。
以前他从来不信这世上有风华绝代这样的人存在,直到这一刻,看见眼前这个人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世上任何华丽的词藻都无法形容这个人的容颜,那是一种让人觉得不真实的俊美,仿佛被刻在了画里,遥远得很。
夕阳的角度已经倾斜,如血的残阳余光从病房里的窗户透进来,从他的身后延伸过来,眼前背光而立的男人,清晰深刻的轮廓被分割成了黑夜与白昼,如同天使与魔鬼并存一般,邪魅得近乎诡异。
“宁舒,这是天阳集团在亚太区的总裁,我的老板。”张晓站在两人身边,微笑着介绍道。
宁舒被他的声音拉回来,视线平行过去,刚好触及到那人□在空气里的锁骨,像鱼骨一样微微弯曲的细骨,在不算白皙的肌肤上突兀横亘,让人莫名的想到一些奇怪的画面,宁舒甩甩头,看着那两条锁骨,说道:“李先生,你好。”
“李严熙。”
低沉的嗓音,带着金属的质感在耳畔轻响,宁舒愣了一下,听见那人低柔的声线继续:“对于我的司机撞了你父亲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希望没有给你们造成太大的困扰,我都听张晓说了,一切补偿都是你应得的,不需要感到不安,那张借据,我会好好收藏,若有一天你真的独挡一面了,要记得找我要回去,我会一直等到那一天。”
宁舒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第一次正视那人俊美得令人无法逼视的脸,坚定的说道:“我会的。”
名叫李严熙的男人微微勾唇,牵起一抹浅淡的笑容,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宁舒觉得,那带起的风都透着不一样的气息。
、心跳
什么是现实,就是与所有的梦想和幻想相反的那一面。
———122
他站在原处,看着李严熙的背影,那身影修长而挺拔,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强势。
电梯门打开了,那几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门的两侧,他看见李严熙迈步进了电梯,侧脸冷硬而深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其他人才陆续的进了电梯,电梯门复又关上了,走廊又恢复了安静。
看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