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等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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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愿意呢，那成，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我送你去罗笑笑家，咱们都洗洗睡吧；
你要是愿意呢，那就最好不过了，咱们就接着谈一谈细节。我虽然不情愿和你‘结婚’吧，可我却更懒得去找那些有可能会生出事端的陌生人，你得了钱、我顺了心。多好？”
苏北山又变成了一只高傲好斗的公鸡，他拿出支票簿在我的眼前晃来又晃去。我的理智在拒绝着这么一次荒唐头顶的‘合作’，可是我的目光却怎么也无法从支票簿上移开了。
如果我选择和苏北山假结婚，爸爸的事儿立刻就能解决了，因为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儿，你做不到，那只能说明你砸的钱还不够多；而且，我反正也不喜欢苏北山，就算是名字填在了他们苏家的户口本上，那也不会出什么事。
如果不假结婚呢，不用说，就死路一条！爸爸要是真因为我一时的‘不孝’而被人给害死了，我也就没脸活下去了。
我考虑的都考虑饿了，于是就一边啃着烧饼一边看着正不耐烦的等我做出决定的苏北山。
他比张伯勇要好一些，因为他没有立即就催促我做选择。可是他采用的方式却比张伯勇要卑鄙了不知多少本，人家至少是正大光明的，可他耍阴的啊！因为，我怎么选都心有不甘！
我哀求道：“苏董啊，您是一个好人，您是大大大大好人！求您看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别臭贫啊！你好好想事儿！”
我气道：“你让我怎么选啊？亲爸爸的一条命悬着，我能不需要你的钱吗？可是，‘结婚’这是能草草的儿戏吗？”
苏北山纠正说：“不，不。放心，‘结婚’里最实质的那个核心内容一定会是假的，你别担心。”
我翻了白眼，说：“我知道！以为谁稀罕上你的床似的！”
苏北山教育我说：“挺大个姑娘家的，你怎么说话这么龌龊啊！”
“你再说我就不选了啊！”
“嘿，主动权可是在我的手里！别忘了，是你家的事儿大！我‘结婚’事儿小！”
“闭嘴，苏北山！”
“哟呵，皮又松了吧你？！李意，你胆儿见肥啊。”
眼看着文斗又要发展成武斗，我们可能会把整个平安夜都浪费在这家小饭馆里了。
突然，心一横，我说：“你先谈谈你的细节吧，我要是听的满意呢，就可能会答应。”
苏北山自信满满，说：“走，跟我回家，咱换个环境说要事儿！”
“回家？”
“傻了吧？这事儿能在老爷子他们跟前说？你家又进不去，那就只能去我那儿啊。去新城国际。”
我担忧地说：“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
站起身，苏北山劈头盖脸地骂道：“我真该给你换个脑袋瓜儿！我一大老爷们儿、你一个心理上的纯爷们儿，咱们俩在一块儿能出什么事儿！跟我走！”
留下了十九个半烧饼，我一边跟苏北山走一边心算，嗯，苏北山白花了95块钱，那些剩下的烧饼肯定会被老板娘回收再利用的。
婚前协议书
越过了大半个北京城，我们两个在9点钟回到了新城国际。这是我第一次纯粹地为了私事来到苏北山的公寓。底层接待处的工作人员照常向我们打招呼说‘苏先生好，李小姐好’。
进门后，苏北山煮了香浓的咖啡。我们面对面坐着，各自手里都有纸和笔。
他指指我腕下压着的纸张说：“如果你同意与我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让我看看你都有什么样的条件。你写吧。”
房间里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他率先唰唰写了几笔，又想、又写。
我这边是‘一直很安静’，可气的瞪着颇为认真思考的苏北山。我暗骂，混账！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这简直就是逼/良/为/娼嘛！啊呸！我才不是‘娼’呢！但他绝对是‘逼良’的角色！
良久，我才提笔写下‘不能有超过本人底线的任何举动’。看我终于写下了一条，苏北山忙伸头来看。
“那你的底线是什么？”
“底线就是底线！我到时候说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泼妇！”
“泼妇骂谁呢？！”
“泼妇骂你呢！”
苏北山无意之中就上了我的当，他正在发怒时，我嘿嘿奸笑着又写下了一条‘敢欺负我就向老爷子告状、说出实情’。
对这一条，苏北山倒是无异议。
他说：“放心。我不会自掘坟墓的。你多多的讨他老人家的欢心、孝顺点儿，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我说：“首先，老爷子对我好，就算你不借我那一千七百万我也会尊敬他老人家的；其次，你能懂得我手里握有你的把柄而不敢自掘坟墓，这很好！”
苏北山冷笑：“小样儿，你有我的把柄是不假。可你也别忘了，你爸的命都是我救的，不然六天后他就得进黄海里洗澡！得，废话的不要，你快写！”
在对待与苏北山‘结婚’这事儿较真儿了之后，我还真的是提了不少有建设性的条件呢。
在我们都不在意时，挂钟的表盘上，时针从9走到了12，圣诞节已经到了。
我和苏北山都用了不止一张的白纸来写自己的条件，他去沙发上躺着休息，却命令我把所有的条件归总好再打印出来。
凌晨1点04分，我把完整的文件摆在了两个人的面前，如有任何的改动，我就再去修改、打印。三个多小时后，经过无数次的争吵、计算、妥协……终于定好了。
大标题：婚前协议书。
第一条：注意，以下所有条款都是以甲乙两方假结婚为前提和大背景的。（甲乙双方都赞同）
第二条：此段婚姻的婚期不得短于三年。当乙方遇到了真爱之后，在和甲方商量出‘撤退’的最好方案后，二人可和平离婚。甲方不会耍无赖。（甲方的提议，乙方同意）
第三条：甲方在婚前赠送给乙方一张一千七百万的支票，即使这一段婚姻结束后，甲方也不会追回，可作为乙方三年的‘青春损失费’。（甲方的提议，乙方同意）
第四条：婚姻结束后，乙方不会向甲方索求均分家产，也不会说出第一条的内容。（乙方的提议，甲方同意）
第五条：婚姻期间，甲方不得有任何超过乙方底线的举动。至于‘底线’在哪里，解释权归乙方。（乙方的提议，甲方同意）
第六条：婚姻期间，甲乙双方不会做婚姻里最实质的内容。（甲乙双方的共同提议，都非常赞同）
第七条：婚姻期间，除不可涉猎第六条的内容外，甲乙双方对待双方家人时，务必要做到一切真实。（甲方的提议，乙方同意）
第八条：婚后，乙方会按国际惯例不会在甲方的公司中担任任何的职务，甲方不得干涉乙方重新找工作。（乙方的提议，甲方同意）
第九条：关于第八条的补充，乙方可以自由找工作，但不可忘记自己孝顺甲方长辈的责任。（甲方的提议，乙方同意）
第十条：虽然有第一条，可婚姻毕竟还是婚姻，为给彼此都留脸面、自尊，希望甲乙双方都能自爱、不惹桃花。（甲乙双方共同提议，共同赞同）
第十一条：婚后，在公共场合甲方支付一切费用，仅有甲乙二人时，AA制。（甲方提议，乙方同意。）
……
逐条地仔细检查、推敲，确认无误了，我打印了两份。苏北山是甲方，我是乙方。各自签了名，‘婚姻’生效。
苏北山揉着脖颈说：“累死了。这下好了，等婚讯一见报，看舒馨她怎么后悔吧！哪天去民政局？”
我愤愤地说：“你先别提登记的事儿，把支票给我先开了！”
苏北山说话算话，立即给我开了支票。我捧着救命的稻草，心说我要是现在‘悔婚’的话，是不是世界末日就真的到了？
苏北山要在上班前眯两个小时，他赶我离开。
我知道我应该走，可我还是‘恬不知耻’地对他说：“你让我去哪儿？我没钱又没钥匙，既住不了酒店也回不了家。”
苏北山说：“那你什么意思？住我这儿？不成！我反对‘婚前’同居！”
我翻白眼，说：“我是说，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我要找地儿住、买手机，虽然没有身份证不能买机票，可火车票还是能买的。不过你放心，这回我长了心眼儿，绝不会再让你去火车站‘救’我的。”
苏北山不耐烦地说：“得了！别tm装了！大半夜你去哪儿找地儿住？我的沙发借给你了。还有，天亮之后你也别去火车站坐车，等我问问老沈，看他们单位有没有哪辆车顺路去青岛办事儿。你跟着军车走，那绝对安全。手机是得买，不然你怎么和你爸联系？不过，你不记得你爸的手机号吧？”
我说：“我问我妈要就成了。假我还是得请的，补办证件什么的都得需要时间去做吧？”
苏北山说：“行。今儿是周一，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你把所有的事儿都办好。我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哪天去民政局？”
我无奈道：“‘结婚’怎么也要双方父母都同意吧？我看，过段时间再说这事儿吧。”
“好。你李意也不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再说了，就算是你想要反悔，可你的大名儿还签在这儿呢，我不怕你跑！”
苏北山手里拿着‘婚前协议书’冲着我好不得意，经过这多事的一天早已累的不分东西南北的我一头倒在了沙发上，才一阖眼，睡意便重了。
“借你沙发不是让你‘虐’它的，okay？睡死你算了！”
他把毛毯砸在了我的头上，我拨弄两下又盖在了身上，然后含糊不清地对他说：“thank you boss。”
……
9点整，我被放在耳边的手机的闹铃给叫醒了。
一款老式的只能打电话、收发短信和玩俄罗斯方块的手机！这样的‘大手笔’，只有苏北山才敢做！
但我也没怎么挑剔，好歹人家是救了我亲爸爸命的‘恩公’。虽然他的手段是卑鄙了一些，但我能说人家不好吗？不能够！
有人打来电话，除了苏北山没有别人。
“接了我的电话就说明你肯定已经见到了手机。桌上的卡是给你的，里面的钱很多，就看你要借多少了。密码是198011。一个小时后，有车会来接你去青岛。还有事儿吗？”
我说：“非常感谢，足够了。”
“那好，挂了。”
“再见。”
梳洗整理好，我等着接我去青岛的车。
左手旁是属于我的那一份‘婚前协议书’，右手旁是那张价值一千七百万的支票。
撕了左边的，我倒是从‘婚姻’里解脱了，可我爸就要完了。
撕了右边的，我爸先完，然后我就彻底解脱追随他老人家去地下！
怎么都不好整啊！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婿登门
突然在深夜回到家的我不是没有吓到正在浅眠中的赵美丽女士，而我回家的日子既不是周末更不是假期，她对此深为怀疑。
我实话实说，把自己在西客站的悲惨遭遇、苏北山宽大赏我假期的事儿都和她说了一遍。当然，关于爸爸的事，我只字未提。
赵美丽半信半疑道：“你工作优秀，所以你们老板就特意给了你假期，可是你在火车站里丢了包，他又借钱让你回家，你除了看我，还要补证？”
我赶紧点头，说：“对，您真聪明，就是这样！”
真真假假的她也不可能连夜去找苏北山求证，我能回家看望自己，她的高兴还是大过了怀疑。
我换上她的睡衣和她挤在一张床上休息，她又提起了两个多月前我回青岛过国庆假期时的那个话题。
“找到对象了吗？你不是跟我保证过要努力找对象的吗？”
我已累的不堪，有些烦躁地对她说：“我的妈欸！李刻是我的哥，他都30了可女朋友还没影儿呢！您怎么不去念叨他啊！”
她气道：“我要是能见到他我早就念叨他了！这小兔崽子是能安稳下来和姑娘结婚的人吗？”
“那您也别老念叨我啊！”
“行，我不催你了。可是，我不信你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单身着，你就实话跟妈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和人交往？哪怕那人的模样和家庭都不济，可你总得拿出一个来让妈妈能安安心吧？小意？妈跟你说话呢！”
我刚想要向以前那样直接告诉她‘没有’，可是眼前却突然闪过了和苏北山签订的‘婚前协议书’。蓦然间，我意识到，我不仅仅是有了‘对象’，tm的，我还被逼着有了一个‘老公’呢！
不好回答，我开始装睡，赵美丽女士挠了我两下，以为我是真的睡了，她也就没再多说，自己也躺好睡了。
一边骂着混世魔王苏北山，我渐渐地就睡着了。
……
趁着老妈做早饭的空档，我翻看着她手机里的通讯录，什么‘李光振’、‘孩儿他爸’甚至‘负心汉’之类的人名都没有。她也太绝了吧！跟我们说从来不和他联系还真的就不联系啊！连个号码都没有！
万幸看到了‘杨树’，我赶紧把号码输入进了我的新手机里。又通过给杨树叔叔发送的一条短信，我得以知道了爸爸的号码。
‘叮咚’‘叮咚’
“小意，开门去！”
我随口应道：“欸，妈。”
开门之前，我习惯性地看了一下猫眼。
‘噗’！
一口牛奶当即从嘴里就喷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