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嘉平公主传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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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改色的模样。蔡皇后看着有趣,又问:“舒静君,你方才的身手真是敏捷。听淑妃说你想在新春宴上表演舞蹈,本宫现在倒有了兴趣,既然你已经出列,不如就此舞一曲,也让本宫开开眼界如何?”
静君大大方方道:“娘娘抬爱了,静君愧不敢当。不过是胡乱练了几年,并没有什么真本领,更比不得在座的各位,还请娘娘不要见笑。”
蔡皇后知道这是客套话,眼前的少女虽然年纪幼小,却落落大方,一双清澈的眼睛充满了平静自信。蔡皇后性子直爽,不喜欢扭捏造作的人,眼见静君如此坦然镇定,心里先喜欢上了三分。
“舒静君,你今日要表演什么舞蹈?又需要何曲伴奏?”
静君道:“臣女表演的是剑舞,需宝剑两柄,云霄曲伴奏。”
蔡皇后对身边的女官说:“去寻两把宝剑赠予舒家小姐。”那女官应答以后赶紧下去了。皇后还未开口叫乐师伴奏,忽听见下面传来清甜的声音:“娘娘,臣女不才,想替舒小姐伴奏,还请娘娘成全。”静君循声看过去,却是樊妙真。她之前弹琴输给了李彩鸾,神情却不见沮丧,看来并没有将输赢放在心上。
蔡皇后笑了起来。樊妙真和她有亲戚关系,也一直很得她的怜爱:“妙真想要替舒家小姐伴奏,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本宫准了。”
樊妙真谢恩后出列,走到静君面前二人互施一礼,她今年已经十六岁,比十三岁的静君高一个头,且容貌美丽,是京城有名的美人。静君虽然身体还未长开,清丽的容颜也有些稚嫩,难得有一股不卑不亢坦然自若的气质,与樊妙真相比竟也并不失色。静君不知道为何她要自告奋勇,但反正任谁伴奏都不影响大局,因此微笑道:“静君有幸,竟能再次聆听樊小姐的琴音。”
“舒小姐行为别具一格,妙真倒也很期待舒小姐的舞姿呢。”乌黑的大眼睛流露出好奇,樊妙真笑得很和气。
女官已经持着两把宝剑奉上。静君拔剑一看,寒气森然水光滟潋,难得竟还是未开刃的,想必是怕她失手伤了贵人。也不知这女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究竟怎样寻得。樊妙真抱着自己的古琴坐到西边琴师的位置。静君将宝剑绾了两个剑花,试了一下手感,便朝樊妙真点头示意。
一曲悠扬高亢的云霄曲响了起来。不同于之前曲子的温柔婉转缠绵悱恻,这首云霄曲是古代流传至今的战曲,弹起来颇为慷慨激昂。京城琴仙子之一的樊妙真倾心伴奏,整个春华殿的氛围都为之一变!座上诸位女眷激灵灵打了寒颤,哪怕之前漫不经心的也开始凝神细听,有些倦怠的也精神昂扬起来。
紧接着,舒静君新颖的舞姿就吸引了绝大多数目光。若说她安静时如同一枝清丽的蓓蕾,舞蹈时的她就像夏日怒放的鲜花了,鲜艳美丽且带着浓郁的香气。明明就是那个人,面容与衣裳都没有改变,可舞动起来却像注入一股源源不断的灵气似的,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开始还有人觉得樊妙真琴艺难寻,恐怕会压制住静君的舞蹈,可现在舞蹈的光芒却远远掩盖住琴声的动听。谁能说在座的女眷没有见识,可这样热烈奔放带着强烈感染力的舞蹈她们是真没见过,尤其跳舞者仅仅是个十三四岁半大不小的孩子!
李彩鸾美目紧紧盯着场中舞蹈的舒静君。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平西大将军女儿,可是将自己的风头全抢光了。眼看樊妙真的琴声相形失色,李彩鸾秀眼一眯犹豫起来,念着素来与樊妙真齐名,不愿意自己的名声被场中女子压制住,遂将一双素手抚上琴弦也弹奏起来,清越的琴音立刻响彻殿中,这时舞蹈和琴声才堪堪匹敌,互为辅助相得益彰。
一曲终了,静君回身收剑,缓缓行礼。场中先是一片静谧,接着就爆发无数喝彩声。
樊妙真眼含笑意,满面惊叹。李彩鸾神情复杂,眼神阴郁。汪氏既喜且忧,靖蕊则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纵眼望去,全场女眷皆为静君的舞姿所震慑,竟没有不动容的。
蔡皇后愣了半刻才回过神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遂将静君召了过去。静君将剑还给女官,朝伴奏的樊妙真和李彩鸾道谢后,快步走上去侍奉在皇后身侧。皇后让她走近,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朝淑妃笑了起来:“当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这么小的年纪,这样漂亮的舞蹈……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淑妃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担忧。她喜欢侄女儿优秀,但又怕她太出风头遭人嫉妒,看着静君说道:“姐姐真是太夸赞小孩子了,妹妹倒觉得李、樊两位小姐的琴艺更胜一筹。不过是她俩弹琴弹得好,我这个小侄女跟着沾光罢了!”
说归这么说,在场有眼力的又岂能分辨不出高下?皇后了然地看着淑妃,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更新,明天晚上七点~~
、第十二章
祺祥宫。
李妃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神情却很淡漠。心腹宫女绮霞匆匆赶来,蹑手蹑脚走到李妃床前,轻轻跪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她。
李妃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道:“皇上那儿与皇后那儿都怎样了?”
绮霞细声细气道:“回禀娘娘,春华殿里二小姐已经夺魁。太和殿里武试已经决出前五名,文试那边虽然还没有定论,但听太和殿伺候的宫人说,大少爷这回的诗词颇得陛下青眼。”
李妃抬起手揉揉眉心,神情很有些疲累。妹妹彩鸾能在这新春宴上扬眉吐气,总算是没有丢她的面子。大弟李修文素来读书刻苦,人又聪慧,想必再等一会儿也能从文试中出头了。她想到这里,心里振奋了一些。偏偏肚子里的胎儿也凑热闹,猛然踢了她一脚。李妃脸色顿时涨红,绮霞眼疾手快,赶紧端起一个痰盂,李妃侧身呕吐起来。腥臭的胃液沾染在绮霞保养良好的双手上,绮霞却视而不见,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李妃刚呕完,立即有小宫女端着温水毛巾过来。绮霞将手中痰盂递给身侧的宫女,净了手以后捧着一杯温茶让李妃漱口,然后帮她擦拭脸上沾染的脏污。李妃喘着粗气,皱着眉头,一付很痛苦的样子。
“娘娘,您的身子要紧,今日吐得这样厉害,还未曾用过膳,奴婢是否能请简太医过来看看?”
“不!等一会儿!”李妃无力地挥挥手,语气却很坚定:“等半个时辰!等修文那边的文试结果出来!绮霞,你派人好好盯着,有什么消息都及时跟本宫回禀。到时也不必请太医,本宫自有打算!”
李妃的眼睛灼灼地盯着绮霞。绮霞张了张嘴,不知为何竟觉得娘娘的眼神灼热地可怕!绮霞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将疑问压下去,垂头恭谨道:“是!”
李妃又看了绮霞片刻,才疲累地重新躺回床上。她美丽的大眼睛凝视着床幔顶部,里面充满冰冷的算计。前些日子借怀孕呕吐的理由不去请安,想必生不出儿子的皇后已经暗地里当她是眼中钉了。皇上最近无微不至的宠爱,也会让那自诩端庄稳重的皇后如坐针毡了罢。今日新春宴,自己的弟妹皆大出风头,皇后的亲族(尤其是男性)却并没有几个出类拔萃的后辈,这种鲜明的对比应该也让皇后芒刺在背。
嫉妒,愤怒,不甘心。这种种情绪慢慢积累,会成为压在心中的巨石。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皇上最高兴的时候,皇后最不高兴的时候,名门重臣云集的今天——新年的第一天,让皇后心中累积数月的怒火全面爆发!抡一把巨锤将笼罩着皇宫“固若金汤”的权利格局狠狠敲碎!破了才能后立,正如皇后倒了她才能出头。
蔡氏,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实在是太久了。
×××
那厢,春华殿里女子才艺表演继续。不过两位琴仙子和平西大将军女儿鼎力合作的歌舞珠玉在前,后面表演的可就显得平淡多了。顺序排在后面的小姐们都暗叹倒霉,却不得不继续表演下去。即使她们知道自己弹得力不从心,也知道周围人对她们的表演不感兴趣。
淑妃笑得有些勉强。她心里其实是很着急的,很想让静君下去,哪怕躲在一个被湮没的角落里也比矗立在这儿当活靶子强。
静君有心事,只能装作看不见姑姑的眼色,嘴角微笑微笑再微笑。面上显得很得体,其实心里害怕地一直打鼓。
她这次风头出的有点儿大。现在这个位置除了皇后嫔妃公主,就只有自己一个臣女。连李彩鸾、樊妙真以及众多国公、侯府家的小姐们也都坐在下面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倘若目光有实质,她觉得自己一定千疮百孔了。
“你这身好本领是哪位名师教的啊?年纪小小的,怕是已经青出于蓝了呢!”皇后笑眯眯地问。她显得很喜欢静君。
静君脑子飞速转动,睁眼说瞎话:“回禀娘娘,是臣女在云州的师傅教的。不过臣女的师傅是位隐士,不愿意让臣女透露她的姓名。且臣女的些许才艺与师傅根本无法相比。倘若臣女算是米粒之珠,师傅的才艺便如皓月生辉了。”
“竟有如此奇人?”皇后诧异地笑起来,静君的舞蹈在她看来已经是世间罕见,她师傅要真是如她所说,那得厉害成什么样啊。
“确实如此。”静君理直气壮地夸师傅,哑婆婆要是听到了估计会很无语:“臣女今年十三岁,从云州到京城,千里路遥也见过不少沿途风景,今日更万幸得见天颜,自忖也见识了一些世事人情。不是臣女妄言,臣女的师傅虽然比不上诸位娘娘与在座的贵人,论起容貌、武功、才艺、学识也堪称一州翘楚。”
“哟,既然你的师傅这样厉害,世间当有她的芳名,你也说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呀!且你的师傅既然有如此见识才艺,又为何隐居了呢?岂不是太可惜!”提问的是一位容貌艳丽的嫔妃。静君刚才的话太满,她听了有些不服,也有些不信。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想抓鱼就有人送钓钩!静君内心暗喜,抓住这个话茬马上说:“这位娘娘有所不知,臣女师傅隐居其实另有隐情。唉,这是臣女师傅一生的伤心事,每每思之,暗夜神伤。且再三地告诫臣女,让臣女万不可步了她的后尘!”
面容稚嫩的少女一本正经地摇头叹息,好似多么悲凉可惜似的,一个戏曲话本男女爱恨离合的故事纷纷在诸位嫔妃脑子里勾勒出来。女人天性就喜欢议论这种奇情故事,静君越“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那些嫔妃就越想听,连忧心忡忡的淑妃娘娘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皇后娘娘催道:“静君,既然你的师傅屡次告诫你,想必是有能够引导他人之处的。你在此说了吧,让本宫也听听。在座的听了以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不枉费你师傅的苦心。”
“娘娘教诲的是!”静君立即接口道,然后开始说(编)故事:“唉,其实臣女师傅的故事,总结起来不过八个字:‘积毁销骨,众口铄金!’”
开了个头下面就好编了,静君道:“臣女的师祖一共有三个徒弟,臣女的师傅排行第二,师傅上面有一位男师伯,下面有一位女师叔。臣女师傅之所以隐世不出,和她的师妹有莫大的关系!”
众人耳朵都竖了起来,静君接着编道:“论起来这个小师妹还是师傅年轻时亲手带上山的。当初潮州饥荒,师傅和她师兄正好路经潮州,遇到沦为乞丐奄奄一息的女童。师傅起了怜悯之心,赠予她一些银钱,这女童便哭求师傅收留。师傅心软答应了,却不知已经做了今生最令她后悔的事情。”
“哦?想必那小女童恩将仇报了?”先前提问的艳丽嫔妃问。
“的确如此!”静君面色沉重地点点头,接着道:“小女童开始时表现地很乖巧,也很上进。师傅与她相处日久,渐渐熟悉了,就开始教她武功与才艺。小女童十分用功,学习地很快。后来师傅带她回山,师祖看女童有些慧根,身世又可怜,就收留她为小徒弟。这样师傅与她变成了师姐妹。师傅觉得和这小女童有缘,十分照顾她,无论日常生活还是学习上都鼎力相助,没过三四年,小女童就摇身一变,成为才学满腹,婀娜美丽的女子了。”
“这时她开始和师傅有些疏远。师傅并不知道为什么,但师傅的心性向来是合则聚不合则散,对方既然疏远她,师傅也就不向前凑了。于是旁人便觉得师傅与她师妹的感情不好。有一日师傅外出,远远看到她师妹和几位相熟的女子交谈。她们并未看见师傅,便当面问那师妹,说师傅是不是嫉妒她的才艺故意疏远她,师傅远远听了只觉得很好笑,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个流言,但师傅的师妹却沉默以对,并没有为她辩解一句,竟似默认了这件事情。相熟的女子气愤填膺,远处的师傅却是浑身冰凉,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师妹的真面目!”
“忘恩负义,当真是可气!”皇后性子直爽,最厌恶这种冤屈的事情,气得胸口起伏。
“这还不是最可恶的事情呢!”静君接着说:“臣女师傅自那天看清了她师妹的真面目,不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