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还情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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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言之有理,本殿下可是馋死这三寸金莲了,下面这家伙一瞧着就硬了,今天这舞瞧着不够味,太不够味了!五姬缺一没意思,没意思哈哈……”
“七皇弟啊,你且消消火吧,这五姬可不是你能消受的起的!”
“据说这缠三寸金莲的妙人那处比起常人要紧要妙的多,要是一对五,换做常人本殿下绝对金枪不倒,换做五姬怕是只有腿发软的份了……”
“宫卿倒是说说这五姬在床上有何玄妙之处……”
“就是就是,你别只顾着吃酒啊,这好处都给你占了,你要是不说甭说我们兄弟两不放过你,这在座的大员可都不饶……”
央姬只觉众目睽睽之下的宫容萧瑟冷淡的令她想哭。而宫容的玉指优雅的执樽送到嘴边,显然习以为常的模样。
“七皇弟,你看宫卿这脸,那可是白玉雕的,比妇人还光溜溜的呢……”
“皇兄,你别说,还真想摸两把呢……”
央姬施施然的走到宫容旁边,福身道:“千岁。”
然后转身道:“央姬见过太子殿下和七殿下。”
太子的瑞凤眼瞬间一亮,一副醉鬼的模样,摇摇晃晃的起身要向央姬扑去。
央姬身子一侧,迅速躲到宫容的身后。
七皇子也站了起身,桃花眼一眯,伸手指着央姬,醉醺醺道:“大胆央姬,太子你都敢躲?不要命了是吧。来人,来人给本殿下把央姬的脚给剁下来,泡酒喝,哈哈,泡酒喝!”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央姬从宫容身后走出来,莞尔一笑,福身道:“七殿下错怪央姬了。央姬虽说被送给了宫大人,却始终不忘自个是姬门出来的。这姬门的规矩不能破。”
七皇子一身戾气:“好个牙尖嘴利!规矩!跟本殿下讲规矩!翻了天不成!”
宫容依然一个劲的喝酒。
央姬站在宫容的面前,端的是淡定从容。
央姬道:“敢问七殿下,这姬门的规矩可是天定的?”
姬门的规矩是庆元帝定的,自然是天定的,七皇子勾唇,“那又如何?太子抱下你,就是坏规矩了?你还真把自个当人了!”
央姬道:“姬女为下品,央姬自不敢把自个当人。但是姬门有律,姬女须谨遵主子之命。央姬既被送给了宫大人,没有宫大人之命自是不能服侍太子。还望太子和七皇子见谅。”
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气定神闲,所有人都在暗叹,这姬门调教出来的,果真不同凡响。
自然央姬还是要给他们台阶下的,央姬自斟了一樽薄酒,皓腕抬起,恭敬道:“太子胸怀天下,自是不会与小女子计较,央姬谢太子殿下,先干为敬。”
言罢,央姬仰项,一樽满酒从咽喉落入腹中。
太子脸色稍霁,笑道:“美人敬的酒,怎一个香字了得!”
如此,大殿又恢复到之前的歌舞升平。
央姬向来不喜这种应酬,来这里也是因着记挂千岁,如今见千岁被人诟病如此萧瑟,心下泛起苦涩。只觉得这落入腹中的尽是苦水。
偏生太子和七皇子就不打算放过她了,一个劲的找她对饮。
****
亥时二刻。
央姬全身发软,被宫容一路搀回偏院。
院中春茶梅沐浴在皎月之下,芬香悠远。
央姬全身软软的挂在宫容的身上,一把抱住宫容的腰,仰起脸,醉意阑珊的望着这张胚滑釉清的瓷面。
央姬嘟起红唇,软软的娇嗔:“千岁……千岁……”
皎月落入她的眸中,星光交汇无量情丝。
宫容无奈的要推开她,“好了,我送你进屋歇着。别闹了。”
奈何宫容就是拔不开她的手。
她撒泼起来,“央儿……央儿……才不要……回屋……”
央姬踮起脚,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倾向他。嘟起红唇,就要凑上他的下颚。
一向淡定从容的宫容反而手足无措,往后一退,这一退的时候,央姬全身的重量都压上他。
他节节败退,刚好一个踉跄,向后一倒,半躺在一棵茶梅树的枝干上。
央姬以女上男下的姿势把他压在身下。
他背被磕的疼,自是没有顾到宛如桃花瓣的红唇就要凑上他的唇……
第17章 讨价还价
女上男下,宫容的后背被抵在只有两小臂粗的斜枝上。
脚得不着力,加上央姬的下压,委实苦不堪言。
醉醺醺的央姬贪婪的搂紧他的腰身,扬起的小脸红莹莹的,皎月下分外动人。
央姬嘟着粉嫩的丹唇,熏染醉意的眸子仿佛春日的茶梅花荡涤在月水里。
眸中含情,情深无量。
他自该推开她,却油然不舍。罢了,且看她有多大胆子!
央姬就要凑上他的唇,却咯咯的笑了起来,骄傲道:“千岁……央儿……央儿要亲……要亲千岁……”
他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央姬仿若在征询:“亲……千岁……可好?”
都醉成这副模样,还知道事先征询,真不容易!
她得不到他的回应,兀自委屈的俯下脑袋嗅着他的胸膛,仿若饿过头的流浪狗儿嗅到骨头。
“千岁……央儿要伺候……千岁……泡足……”
“央儿……要服侍……千岁……歇息……”
“千岁受寒了……央儿……要给千岁……熬药……”
他只觉哑然失笑,揉了揉在他怀里拱的乱糟糟的坠马髻。
真是一个孩子!他浅笑,清浅的比湖面上的一记水花还要优雅。
“那央儿记得是哪几味药吗?”他已然不指望她回应。
“桂枝……白芷……姜半夏……陈皮……山楂……甘草……”
她这才收回手,傻兮兮的掰着指头数着。数了一遍,又歪着脑袋想了下。
“不对,还有……生姜……茯苓……苍术……石菖莆……”
“央儿还记得……头煎大火……转小火一刻……二煎大火一刻……转小火半刻……”
她的面上笑的更痴。
“央儿会熬药……就能伺候……千岁……一辈子……”
趁她松手,他两脚着地,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回房。
好不容易把闹腾的人儿扔到床上,宫容却丝毫没有松口气。
央姬的两只藕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两人的姿势是男上女下。
他轻轻的哄着:“央儿听话睡觉可好?我还有事。”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是“央儿”而非“央姑娘”。
央姬估摸着还没醉到神志不清,嗔着:“央儿听话……央儿要亲……千岁……”
他柔情万种的喃喃:“那你怎么不亲呢?”
她委屈的不行,“央儿……不敢……”
他强硬掰开她的手,起身要走。她已经蜷在床上哭闹。
他蹲下身,玉指婆娑上她的下颚,戚薄的冷唇宛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红唇上碰了一下。
他道:“亲过了,我要走了,你别哭了。”
她无理取闹,“央儿……还要……”
“今日亲过了,央儿不能耍赖。”他居然试图跟一个醉鬼讲道理。
“那明日呢?”醉鬼居然讨价还价。
他怎么可能理睬一个醉鬼!
“那后日再亲……后日再亲亲……”醉鬼只能妥协。
他怎么可能有耐心陪一个醉鬼!
醉鬼只能继续讨价还价。
“三日后再亲……”
“五日后……”
“七日后……”
……
“半月一次……”
“一个月一次……”
他一锤定音:“一个月亲一次。
****
翌日。
九千岁储升寿诞第二日。
储府本就冷清,下人极少,眼下下人都在前殿忙活。自然没人顾得上央姬这处偏院。
初紫垂首匆匆的去了前殿,伺机引裴羽过来。央姬独守院中,揉着宿醉发疼的额头。
巳时二刻。
央姬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裴羽到了,转身看去,陡然一惊。
只见一个矮墩墩肥头大耳的男子身着喜庆的花团锦簇的绣袍,打扮的油头粉面脂香扑鼻。
男子淫邪笑道:“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视线赤、裸、裸的瞥过她的三寸金莲,垂涎道:“五姬之中,数央姬一双天足最是难得。如此妙人,跟了个阉人,委实可惜!”
央姬心下一紧,这四下无人叫天不应当如何是好!
男子逼近,诱道:“央美人若随了本官,保你荣华富贵!对了,本官还未自报家门呢,本官乃是国子监祭酒,十皇子的亲舅,许广是也!”
央姬念头飞转。在姬门三年,凡是姬门常客四品以上的官员,基本都心里落数。
许广此人,她自是有所耳闻。
十年前,庆元帝耿尧便疏美色迷修仙,却不想倒是盛宠一个美人,此美人是从教坊司调、教出来的宫妓,后宫妓有孕封为兰昭仪,诞下十皇子耿珩。
许广便是兰昭仪的亲弟。无家族支撑,又兰昭仪诞下十皇子后便血亏而薨。亏得庆元帝还算喜爱十皇子,便赐了许广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
许广胸无大志素好美色,尤好无道淫、虐房术,姬门的贱姬没少受他荼毒。京城里的青楼更是不少妓、女惨遭毒手。
许广垂涎央姬的天足很久,这日便借机来一偿夙愿。都说色胆包天,居然敢在储府里动这心思!
央姬心念辗转,思忖着在裴羽到来之前还是虚与委蛇方能保全自身。
央姬福身,盈盈笑道:“央姬见过许大人。”
端的是娉婷动人的姿态。
五姬姿容本就是万里挑一,加上央姬这番娇羞做派,直让许广吞了吞口水。见央姬这般有礼,反而不敢唐突了美人。
央姬故作起袖掩面,“许大人真乃央姬的知音也。央姬受迫伺候阉人苦水难诉,难得有大人这般的知己,真教央姬死了也甘愿!”
许广何曾受过这般的待遇,只觉骨头都给酥了!
许广讪笑:“央姬不妨与本官说说,论起怜香惜玉,本官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央姬压住心头的恶心,刻意缓缓道来,倾诉衷肠般,偶尔拭泪,偶尔展颜,千娇百媚,直教许广看直了眼。
许广沉沦在央姬编织的网里面,又饮了央姬亲手泡的碧螺春。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
午时二刻。
日头正强,一声厉喝传来:“好你个许广!小千岁的人也敢染指!”
裴羽身着石青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绣金丝腾云祥纹,靛蓝色裤脚扎进黑色锦靴。大步流星,七尺有余的魁梧身量挺拔如松。
许广本就虚职混日,加上十皇子才七岁给不了他多大倚仗,素日也就敢在贱姬和妓、女头上作威作福。眼下哪经得住镇国将军这一声厉喝?
许广灰溜溜的离开,离开时还不忘留恋央姬一眼,暗自懊恼这一个时辰就该把央姬摸个透!
裴羽走近央姬,手就要搭上央姬的右肩,宽慰道:“吓着央儿了吧。”
央姬自然身子往后一退,躲开了裴羽的触碰。
裴羽的虎目里神色莫测的一敛,央姬顿觉不妙,故意侧身不理他。
央姬起袖揉着眼睛,肩头抖个不停,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瓣,疼的眼眶是泪。
裴羽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安抚:“央儿怎与我这般疏远?”
央姬抬眸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如泣如诉:“央儿,央儿再也没有资格走在羽哥哥的身边了!”
言罢,泪已两行。
裴羽只得开解:“央儿,时下是在储府,正事要紧。央儿受的苦,便是在挖我的心肝。我既认定央儿是我裴羽一生的妻,自当不拘小节。报仇事大,央儿觉得呢?”
央姬嗫嚅:“只要羽哥哥不嫌弃央儿,央儿都听羽哥哥的。”
裴羽总算松了口气,直奔重点:“央儿这次任务是:杀千岁。”
央姬双手一拳,指甲扎进掌心,勉力镇静,“羽哥哥这是有好法子了吗?”
裴羽负手而立,面向天际,薄唇勾起,犄角大八字须呈现一个残酷的弧度。
裴羽道:“我已有万全之策,届时定布好天罗地网请君入瓮。此事若成,阉人一党必土崩瓦解!”
央姬压住心头的慌乱,涕泪涟涟的望着他,“羽哥哥这是真的吗?我终于能够手刃仇人了吗?”
裴羽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此事成败,完全在央儿手中。春搜之时,便是最佳时机。届时该如何去做,我会差人通风报信给初紫的。”
央姬故作姿态:“羽哥哥,还用这般麻烦吗?不如直接给央儿一剂毒药,小千岁如今盛宠央儿,自是不设防。”
裴羽对央姬的报仇心切深感宽慰,但是却不得不提醒她:“央儿切记,莫擅自做主,宫容此人深不可测!千万不能等闲视之!”
央姬拭泪嗫嚅:“央儿就是太急了,央儿一日都不想侍候他了!春搜之时,央儿如今度日如年,如何等得了?”
裴羽双手分别搭上央姬的双肩,这次央姬没有闪躲。
裴羽深情款款:“央儿,抬起头来。”
央姬泪眼朦胧。
裴羽俯头,目光炙热,字字铿锵:“央儿,时辰不早,我得走了。你且记着:你是我裴羽一生的妻!”
****
申时。
日头忽暗,初紫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央姬头疼的不行。
一向行事沉不住气的初紫反倒转了性子。
初紫走到央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