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相依-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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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芷娴每次见到若安时,也都会忍不住眉目传情,当然进一步的动作,她是不敢的,袁家的家教一向严厉,芷娴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不过,习惯了颐指气使的她,在若德这里受了委屈后,言语间难免会带出点儿什么来,常常把若德和若安相比较,长此以往,若德有所察觉,不过,若德不敢发作,只是对芷娴更加的不好了。
直到晶心离京了,袁亦墨被“冷藏”了,失去了倚仗的芷娴才稍稍收敛了一点儿,可惜已经太晚了,若德对芷娴更加时不时的用话敲打,甚至破口大骂,却一直不会对她动手,生活上也不敢亏待,芷娴明白,若德是怕晶心知道消息,更怕晶心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见哀求起不到作用,芷娴又开始威胁若德了,“你个天杀的,你敢这样对待我,我明天就回娘家去,我要告诉我哥哥,我会给我嫂子写信”
芷娴没想到,她的威胁,这次不灵了,若德大声回答,“告诉吧,快去告诉吧,爷就怕你不告诉,”若德忽然停下手中的鞭子,用鞭子的把手挑起芷娴的下巴,“你不是昨儿就把消息给若安递出去了吗?”
芷娴吓得一激灵,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昨天不是回过娘家了吗?不是见过袁晓珊那个婊、子了吗?”若德冷笑道。
芷娴松了口气,还好,若德猜错了,她是给若安递了消息不假,但不是通过袁晓珊,那么消息就是已经递出去了,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生怕若德看出倪端,这件事非同小可,她不敢大意。
若德真的没看出异样来,或者说,他是不在意的,“你没想到吧,爷是故意让你传消息给若安的,你若不传消息,他怎么会赶回来送死呢?又怎么会把我的晶心带回来呢?”
“至于你,除非死了,否则在爷成事儿之前,别想出这个门了”若德抓起芷娴的两只手,用绳子绑了,把她吊在了房梁上,继续用鞭子抽。
每抽打一次,若德就骂上一句,“让你瞧不起爷,说爷处处比不上若安,让你用晶心压爷,告诉你,你再嫉妒也没用,在爷的眼里,你比不过晶心的一个脚趾头,这回爷就娶了晶心,让你好好看看,爷会不会宠女人?”
芷娴晕了过去,若德用水将她泼醒,不过不是用凉水,而是用滚烫的水,芷娴气若游丝地求着,“你既然不喜欢我,就杀了我吧,我就是爱乱说,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你背着我偷偷地给若安递消息,还不算对不起爷?”若德在芷娴烫得脱皮的身上,又抽了一鞭子。
芷娴实在是受不了了,现在她只求速死,“我只传了这一次,如果撒慌,天打五雷轰,让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这是实话,若安的确利用她收集若德的消息,可若德防她防得很严。
这没多年来,芷娴只收集到了两条有用的消息,有一条还不能对若安讲,昨天传递出去的,真的是第一条,“你不是还说,你是故意让我传出去吗?我这不是帮了你吗?求求你,杀了我吧”
“刷——”回答芷娴的,是鞭子再度落下,“就这一件吗?你为什么不说,你早就存了害爷的心,说,是谁指派的你,若贤还是若安?”若德一顿,“或者是父皇?放心吧,你再走不出去了,这些秘密,你要是不说,就只能烂在肚子里了,现在说出来,还能少受点苦”
芷娴哭叫着,“没有人指派我啊,我真的没做什么,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什么都肯告诉你的”
若德再次停下了手,活动着手腕儿,那件事隔的时间确实太久了,芷娴忘记了,也说不定。
“十多年前,在若贤办的赏花会上,你为什么要让若贤弹琴?”若德阴恻恻地开口,他总觉得,他所有的不幸都起源于那次赏花会,一步步被逼到了今天这种境地,而如果那次芷娴不让若贤弹琴,晶心就不会病倒在贤亲王府,父王就不会怀疑他要对晶心不利,继而怀疑母后,就抓不到把柄圈禁他,用他威胁母后,让母后不得不开始放弃张家的势力……
“赏花会?”芷娴讷讷地问,“我不记得了……”
“那你就好好想吧,爷总有办法让你想出来的。”若德不紧不慢地穿了衣服,走出门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天亮的时候,把她放下来,不用上药,喂点参汤,不要让她死了,也别让她好受……”若德对守在门外的下人吩咐。
芷娴迷迷糊糊地陷入混沌之中,恍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赏花会,那时,她还那么年轻,是袁家得宠的女儿,若安还有可能娶她,一切都那么美好……
是的,她出了风头,连神仙样的贤亲王她都敢求,求贤亲王为她抚琴,可最终她什么都没得到,反倒因举止不当,在回家后被母亲狠狠收拾了一通。
那时她不懂母亲说的,“僭越会引来祸端。”还以为母亲是危言耸听,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若德居然还记得这件小事,还会因此而折磨她,或许,这就是若德从开始就不喜欢她的原因吧
第四三章 惊 变(2)
芷娴在混沌中显出一丝苦笑,平生第一次觉得她做错了,年少轻狂的代价是如此高昂,她根本无法承受,可后悔还有用吗?
晶心曾无数次设想过她和袁亦墨见面的情形,却从来没到,竟然会是这样。
袁亦墨被五花大绑地吊在高高的城头之上,无数支利箭对准着他,那黝黑的箭头在火把中闪着夺人的寒光,“墨哥哥——”晶心撕心裂肺地叫着,从马上滚落了下来,被风十一一把接住。
袁亦墨蓦然睁开双目,难以置信地看着城头下那个梦萦魂牵的身影,睚眦欲裂,这么年来一直瞒着她,怎么偏这个时候回来了?一定是若安,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袁亦墨大吼,“回去,圣上不准你进京,更不准你入宫”
站在一旁的若德“哈哈哈”大笑,真是老天助他,他本来掐算了好了时间起事,就是为了等晶心回来,可父皇似乎是有所察觉,若贤势力又大,袁亦墨这只狐狸也不是好骗的,逼得他不得不提前了。
若德本想在皇城内多坚持几天,没想到,若贤那么厉害,不过一日半夜功夫,就将他逼入了死角,他本以为大势已去,不过凭了一口气苦苦支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等到些什么。
当若贤告诉他晶心已经进京时,他还以为若贤在骗他,没想到,是真的
“晶心,你一个人上来,还有你的那个影卫,让他就站在那里,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就射死他”若德指指袁亦墨。
“好”晶心立刻答道。
“不可”风十一和若安同时出声。
“亚父,”晶心转头看向风十一,“你是想让我死在你的面前吗?或者,你想让我一生都生不如死?”
风十一恨恨地垂下头,“依依,我不能……”
“我答应你,一定会想法设法保住性命,亚父,你该相信我的”晶心摇晃着风十一道。
风十一沉默不语。
晶心一步步走向皇城外墙,若德命人用绳子将她吊了上去。
烈烈的夜风中,若德的大红披风铺展而开,犹如一只血红的大鸟,他张开双臂把晶心抱在了怀里,“晶心,你终于回来了”
“嗯,”晶心尽力保持冷静,全身僵直地任若德抱着,心里把外祖父骂了个底掉,看看你养的好子孙吧,为了皇位,就连亲爹亲兄弟也不放过,抢人媳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来了,你放他走吧”晶心看了一眼袁亦墨,发现他没受伤,暂时放下心来。
“不行,我太高兴了,忘了你那个丫鬟了”若德的声音有点颤抖。
“月影没回来,她在陪我的孩子。”晶心说,“我发个毒誓吧,如果我撒谎就叫我不得好死”她的确没撒谎,她和若安是一路上带了多匹日行千里的宝马,换马不换人地猛跑,才在二十天内赶到京城的,乘马车的晶灵估计再快也得二十天后才到。
“不行,你让依依走,我要留在这里”袁亦墨扭动着身子,对晶心大喊,“你简直是个蠢货,为什么要和若安回来,为什么要相信这个家伙?”这些皇子哪个可信?
晶心又往若德怀里靠了靠,“我会跟若安回来,”即使他不回来,我知道京里出了事,也会自己回来,“我也相信若德。”因为到了此时,为了你,不得不相信。
若德箍着晶心的手臂又紧了一些,“晶心……”他没赌错,晶心的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他,只要他抢,晶心就可能是他的,有了晶心,这天下就有可能是他的
晶心抬头看向若德,催促着,“快点,让他走”
若德使了个眼色,有人要去拉吊着袁亦墨的绳索,袁亦墨拼命挣扎,“我不走,要死一起死”他的脑子已经乱了,一看到晶心时就全乱了。
“我还不想死呢”晶心打断了他,这时候表达感情,纯粹是愚不可及,又对若德说,“你让我那影卫过来,在下面接着他,直接把绳子砍断就完了”
“不行”若德断然决绝,风十一神出鬼没的,城墙虽高,也难保上不来。
晶心抽出了若德的佩剑,若德一把抓住了晶心握剑的手,“你要干什么?”
晶心索性松手,又把若德持剑的手往上推了推,直到剑锋抵住了自己的脖子,“你这样,然后在让风十一往后退,他就不敢不听了”
“你真有胆色”若德由衷地说。
“那是,你又不是头次见到。”晶心答道。
若德想起了那次晶心舍命救他,心中一阵激荡。
若德照着晶心的话做,袁亦墨和风十一很快退回到晶心刚才站的地方,晶心趴在城头,探头看了看,若德的手臂一直没离开她。
晶心慢慢地站直身体,看着若德问,“好了,现在我们干什么?”她说我们,合作的态度很明显,的确,她自从上了这城头,一直没对若德展示出一丝的反感。
若德不是没有怀疑,“晶心,你怎么变了?”怎么对他这么好了?
“哦,”晶心笑了一下,“你去过狄人部落吗?”
若德愣了一下儿,他没去过,有些赧然。
“那你总听说过吧?”晶心转过身子,不动声色地靠在了城头上,眼睛依旧热切地看着若德,嘴巴不停,“在狄人部落中,女人都是抢来的,哪个男子有能力,女人就多……”晶心很怀疑,原来地处西北的这个朝廷,也有狄人血统,不然她们不会成为圣女。
“我懂了”若德不是完全相信,他也是不得不信,他已无路可退,晶心这样总比要死要活对他怒骂强吧?“我们去见父皇,你让他把王位传给我,如果他……”
“我懂,不用我说,只要我在你的手里,狄人也会起兵来救我的,狄人现在兵强马壮”晶心了然地点点头,开始整理衣服,顺手解下斗篷递到了若德的手里。
若德右手持着剑,只好用左手来接,就在绵软的斗篷入手的一瞬间,晶心猛地向后一仰,直直地从城墙上翻了过去,若德下意识地把手臂往怀中一带,却只有空空的斗篷,扔了斗篷和剑再伸手去捞,只来得及抓住了晶心的一只靴子。
晶心满脸含笑,一眼不眨地看着若德,耳边“呼呼”的风声中,充斥着各种狂喊,就要回去了吗?这一刻,晶心心里最大的遗憾是,她和袁亦墨,不过做了一个多月的真正夫妻啊
风十一这一生,速度从来都没这么快过,他恨不得肋生双翼,可惜,他不能,眼见着他无法赶到晶心落下的位置了,他一跃而起,腾空向晶心窜了过去,接是接不住了,他只得用脚把晶心往横着的方向一踢,他怕够不到晶心,这一脚是用足了力气的。
幸好是这样,直到晶心改变了方向冲城墙飞去时,风十一还觉得他这一脚是踢空了,就没想到,他用尽全力得是多大的劲啊
晶心重重地撞在城墙两寸高的地方,闭着的眼睛霍然睁开,风十一,太神了,急忙对着飞跑而来的人群大喊,“别过来——”她恐怕是骨折了,受不了太热烈的欢迎。
就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又一个人从城头掉落下来,是若德。
弥漫的鲜血蜿蜒而散,浸湿了若德身上的两件斗篷,晶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为什么睡了这么久还没醒?真的不碍事儿吗?”袁亦墨又一次问御医,沈御医不在身边,他对谁都不太相信。
“是过于疲乏所至,公主受的只是皮外伤……”御医闭着眼睛重复,这一日一夜,他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下去吧……”袁亦墨挥手,又躺在了晶心身边,不时地伸手摸摸她。
“你可知罪?”圣上气喘吁吁地问若安。
若安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儿臣该死,罪该万死”
圣上待要再次发作,却被一阵急咳憋得面红耳赤,若贤连忙上前,边捶打着圣上的后背,边让御医上前,若安也爬到圣上的脚边,“父皇息怒,儿臣认打认罚,随父皇处置,父皇千万保重……”
一通忙乱过后,若安暂时被囚禁在皇宫内,多年以后,他再次住进了慎思斋,不由百感交集。
圣上的寝宫内,圣上对若贤说,“朕撑不住了,准备受封大典吧”
若贤眼中含泪,“父皇身子定会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