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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清平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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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干脆将目标换成她?

想了许久,始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猜测张远儒对自己生恨。却又暗自担心苏子衿,不知今日自己不在暗处,可否有人趁机对他不利?

张美臣试图将双手在背后上下搅动,粗糙的绳子把她细嫩的肌肤磨出条条血痕,尽管这样,还是没有半分松动。

她突然安静下来,靠上床柱养精蓄锐。只有等人来了,她才可能一击得逞。若真如自己猜的那样,更是非逃出去不可。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将发麻的腿换个姿势,就在她以为今日也不回有人来此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有人将门打开来。

她听到有人进到房间,按脚步声判断,应有三四人。

“你可知我是谁?”略显苍老的男声在屋内响起,中气十足,隐隐有股傲然之感。

张美臣不说话,那人兀自说下去。

“张远儒,可熟悉?”




、第58章

作者有话要说:嗯,卷二结尾的地方有过铺垫。
关于张远儒与张美臣的事情。
还有,纳兰对描写朝廷内部的勾心斗角与风起云涌不到位,也不是很在行。
所以后面的重点不会放在朝廷争夺上面,只是还是会涉及到一些。
端午节呐,各位看文的妹纸们节日快乐~~~?(?3?)?
如果大家看得不爽了,可以直接留言拍砖。那样我还可以改一下后面的情节呐……

“张远儒,可熟悉?”

如同一颗巨石砸在心上,然后不住的往下坠。最不希望的可能变成现实,张美臣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受。“原来是你。”

张远儒在一侧坐下,几名下人安静的守在椅后,他仔细盯着床上的女子。

张美臣勾着唇,一缕凌乱而细碎的发丝从耳畔垂落在肩上,唇角的弧度与张远儒记忆中的女子重合,恍然间他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慧灵。”

被蒙住双眼,张美臣皱眉,听得他吐出一个名字,一时间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记得自己是在何处有了这份记忆,她不认识什么“慧灵”的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张远儒掩嘴咳了一声,面上无波无澜,双眼却是暗含着激动,“你姓张?”是不是,也代表那个女子还是爱着自己的?

“你想说什么?”张美臣乍一听他没头没脑的问话,摸不透这只老狐狸有何心思。即使同为张姓又如何?对他谈不上厌恶,但也漠然。如果不是苏子衿,张远儒也好,李远儒也罢,均是陌客甲乙。

示意下人将她脸上的布条拿下来,张远儒不急着开口。等她眯着眼睛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后,才慢条斯理的端着送上来的茶缓缓吹凉。

阳光正好透过木质雕花镂空窗户上薄如蝉翼的纸投进房间,异样的显出明净。简洁而淡雅的布置,她的视线落在对面坐的人身上。之前从未细看,此时蓦然发现张远儒的眉眼似乎有些熟悉。

“左相请我来此不会是为了让我见识相府的好茶那么简单吧?”她身上的绳子并为解开,所以还是笔直地坐在床沿,有些嘲讽的笑。

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张远儒自顾自的小抿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然后才问:“你娘、可还好?”

短暂的错愣后,张美臣收起笑,眼底泛起一阵冷意,即使暮春了,也丝毫不减的寒冷。“我没有娘。左相真是关怀百姓。”

他不知道对于自己的娘亲,她都有这般的凉薄。“幻境老人竟是如此教导你?”言下也有一番恼意,如何忍得了自家的孩子在别人处承欢膝下?

“你管得太宽了。”一听这个男人提及自己的师傅,她身上的戾气一下子倒是消了不少,只是眼神却充满戒备与警告。

两朝元老,在官场上打滚这么多年,他察言观色的本事是极强的。如何看不出来她的变化,冷冷一笑,那个男人能影响她至此?

“作为你的生父,这点子事还是有权力过问吧?”

什么?张美臣瞪大眼睛,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一室诡异的静谧,没有谁敢轻易开口,下人自是不敢,张远儒则是等着她的反应。

一些片段飞快的在眼前越过,她的手心兀自冰凉。

“慧灵,你当真不要这孩子了?”
“我时日无多,你替将她我抚养长大。”

“那她日后若是问起来,怎么回答?”
“姓张,名美臣。幻境,我不要让她知道爹娘是谁,也不要让张远儒见到她。”

彼时,她闭着眼睛装睡,小心翼翼的屏息听着屋内的一男一女奇怪的对话。
“美臣,跟师傅回离鸳山。从今以后,你就是幻境老人捡来的孩子。可懂?”

“美臣!谁准你偷偷跑进来的!”师傅一声大喝吓得她手里的画卷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她站在长几旁不知所措。画着一名坐在马背手持长枪的红衣女子的画卷被师傅有些慌乱的收起。

彼时,她已能看不少书籍,瞥见上面两个飘逸的字:“慧灵。”

脑子一片混乱,张美臣原本坐的笔直的身子陡然像是被抽去一半的力气,险些不稳,眼里有些情绪即将决堤。“不可能。”她摇头,错了,当时自己还小,一定是记错了!

“你娘叫慧灵,你是穆帝十九年冬出生,今年十七,带大你的人是幻境。你姓张,我也姓张,你就是我张远儒的女儿!”

“你胡说!”她尖声大叫,音量陡增,划破空气的刺耳。“你凭什么断定两个姓张的人就是父女!”

张远儒早料到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可当真的面对时,还是有些受伤。想他纵横沙场、官场这么多年,极少有这般无力的时候,唯有这两母女,总是无法掌握。

“你可以去问幻境。”他顿了顿,察不出情绪的道:“不管愿不愿意,你身上留着我张远儒的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说完,亦不期待张美臣会回答,带上几人离开,门依旧落锁。

为什么会这样?

在张远儒走后很久,她像虚脱般无力的倒在床上,满是悲戚的眼不知看着头顶何处,失声喃喃,她是张远儒的女儿,她的爹爹是当朝宰相,皇上和苏子衿的眼中钉……

苏子衿啊,她爹跟她心爱的男人彼此仇恨。她胳膊肘向外拐,帮着苏子衿来与自己的亲人作对。当初她还劝着他回来朝颜,替云梧继续没有做完的事!

她墨色的眼睛里弥漫出浓浓的悲哀,水藻一样将她捆绑着往下沉,溺水窒息。越是本能的抗拒,那些久远的记忆越是争相跃出来狠狠嘲笑自己。

怎么办才好?
怎生如此残忍?

张美臣背着双手,双脚被捆,蜷缩在床上自嘲的笑,最后越放越大,笑到眼泪直流。

老天,还真是会玩弄人!

……

今日下朝,众人只道吏部尚书匆匆告辞,都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户部尚书黎回拦住正要出宫门的苏子衿,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苏大人。”他将他拉至一旁,压低了声音道:“多谢苏大人对犬儿的提拔。”

他不久前将自家小儿举荐到苏子衿面前,旁敲侧击的暗示他将黎子阳弄进吏部当官。原以为苏子衿会像他那个顽固不化的父亲一样,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不想今儿个将新任的官员名单交上去,里头竟然有他儿子的名额。

苏子衿垂眸,声音清浅,夹着几声咳嗽声,“黎大人不必客气,令郎才气颇高,苏某唯恐将其安排在吏部会委屈了令郎。”

“哈哈。”黎回打着哈哈,听得旁人的赞美,自是窃窃自喜。“苏大人谬赞。以后子阳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苏大人尽心提点才是。”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诮。所谓清高,不过如此。到头来还不是在这浑浊之地随波逐流?

“那是应当的。”苏子衿抬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深不见底,寂静无波。

“对了,本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苏大人能否……”说到这里,黎回故意停下来,暗自观察对面男子无任何不耐情绪,这才继续道:“能否多留意一番。子阳见识的世面小,阅历不足,眼界总是不够开阔的。”

苏子衿站在那里,暖风拂过他朝服外面的一层黑纱,扬扬欲飞,“少年不识愁滋味。令郎毕竟尚小,不难谅解。”

见他如是说,他心头一松,便不再拐弯抹角,“所以本官才想让苏大人帮个忙,三日后赴宫宴时,还请大人能携上犬子,将他给皇上和朝中各位大臣引荐一番。”

苏子衿看了他一眼,略微思考后,答:“这个不难。”这般急着想将黎子阳介绍给百官?他倒是不担心,左右不怎么聪明的人,还有些小人得志,若是好好利用,未必比明刀明枪的对抗左相派差。

黎回不知道他是这般思量,于是俯身对他作了一揖,待直起身子来后才说:“如此,就多谢大人了。他日自当叫小儿前来府上酬谢。”

苏子衿但笑不语,随着他一道走出宫门,到了自家轿辇面前,这才抱手作揖,“黎大人随意,在下先行一步。”

“苏大人回见。”黎回在他的轿辇走远后,脸上恢复嘲讽的表情,转身钻进轿子,吩咐轿夫去宰相府。

没想到这般容易就将自己儿子送到了苏子衿身边,以后若是有了内应,又能得到苏子衿的信赖,届时在他旁边吹吹耳边风,拉拢清廉署的人,还怕不能消除这个大患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得意。左相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自己小心苏子衿等人,可照自己看来,似乎也没多大威胁呢。官员选拔的大权在他手里又如何?这次不同样将大半左相派的人提拔了上去?

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

他呵呵的笑,一边认为左相太高估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边思量着等下该怎样开口才不会惹来“自作主张”的训骂。

苏子衿安稳的坐在轿内,阖上深邃的眸子,轿帘随风翻动,偶尔有阳光投进来,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看不清晰。

轿夫径自将路线转往清廉署,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摸清楚了他的脾性,料他下了朝必定是要往那里去的。

不想轿中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

“回府。”




、第59章

作者有话要说:碧落只是一个小插曲~~~
汗~我真的写两个人的腻歪写上瘾了。摔!

栖梧院已经被人整理的干干净净,院内的青石桌椅、疏竹、她从前庭搬来的花草,全部都还是离开时的样子。云梧以为苏子衿不准人进出这个院子,这里必定要荒芜一番的,不曾想还跟以前一样。

她已经能独自下地走动,便自己慢慢在房间内转悠,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只觉得亲切不已。在这里住得不长,却让她有一种身在云府的错觉。

伸手拨了一下窗台前的古琴,琴音叮咚。他说,有他在的地方就是阿梧的家。

果真做到了。

苏子衿匆匆跨入府邸,笔直朝栖梧院而去。“阿梧。”人未至,声先到。

她将头从书中抬起,小小的惊讶一声便觉得四周景物变换,那个男人将她放在怀中,自己则霸占了她先前的位置。

她本欲戏谑他一番,不料反被他的一句话生生截断了。

“我好担心这是梦,所以连眼睛都不敢眨,一宿没敢合眼,今下了早朝便急忙回来。”他将头埋在她的脖子处,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皮肤上,有些痒,还有些湿润。

轻叹一声,她索性将书扔开,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更舒服的靠着,这才慢慢开口:“不会了。”

他含笑看她慵懒的神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看的眉峰皱起,“你如今回来,只怕少不了一些应酬。总会有眼尖的人打听到苏府的少夫人回府,届时会有一些小麻烦。”

“知晓便知晓,我回来自是都考虑过的,难道怕不成?”她本来昏昏欲睡的合上双眼,这时却一下子睁开来,仰头看他。“所谓的小麻烦是指什么?”她将“小麻烦”三个字咬得格外用力,一双眼睛微眯,警告意味颇浓。

苏子衿笑,“例如提亲。之前一直是苏伯打发那些媒婆,现在自然轮到你了。”

面上依旧温润入春,可云梧却感觉某人有些奸诈。翻了个身,她闭上眼嘟囔,“苏夫人身体抱恙,没精力接客,叫苏伯以后不用放人进府了。”直接堵在外头,眼不净心不烦。家里有一个已经够费神了,还要处理外头的野花?笑话!她又不是闲得慌。

明知道他是故意说这话来打趣自己,可她还是顺着藤爬上去。不知道在自己身上会不会又多出一条善妒的名声来?

想到张美臣,她不由又问:“她还是不曾回来?”

“叫苏伯出去打听了,她武功高强,应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话虽这样说,可心底还是有一丝担忧,低头看她好像要睡过去了,他又道:

“两日后,宫宴。只怕你必须要出席了。”

既然她回来的事瞒不住,那么宫宴是必须要出场了,毕竟她是瑞谦永封的南夫人,品衔不高是其次,暗军首领这层身份才是最为碍手的。

云梧睁开眼,一眼清明。听到宫宴两字便了无睡意,暗军的事已经不是秘密。“我……关于暗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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