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世锦瑟迷流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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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事了，谁会和小孩子计较。邵锦想，然后俏皮地挥挥手说：“不劳烦，不劳烦。”然后拉着小莲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第八章 十年一锦瑟
一口气跑到了门外头，又转而从隐蔽的小门进了去。
“为何我们要这般啊，方才是很厉害的人物么？”小莲喘着气不解的问。
“金色本是皇家御用的，而方才出现在那男子身上，你说这等人物算厉害么？”
“原来如此，锦儿姐心思缜密的很呐。小莲佩服噢。”
“丫头贫嘴，我们快些去找娘亲罢，说不定她都等急了。”
“好。”
看来乐坊今非昔比了，邵锦想。果然我的建议是有效的，她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忽然转而又想，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太出色也不好，怕会成众矢之的。唔，回头得和娘亲说说。
大厅这边黑衣人撤掉了所有乐坊的小二，只留下了自己的几个下人。偌大的厅子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即使灯火通明也显得有点冷清。
“爷，方才那俩孩子……”
“无碍。”黑衣人轻笑：“她们得罪的可是你。”
“小的不敢。”
“今儿爷只想听悦音。那么久了，却始终寻不到我想找的。”
“属下吩咐了乐坊最好的乐师，在城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望爷能满意。”下人手掌一拍，纱帘后琴音四起。悠扬婉转，圆润浑厚。
一曲完毕，仆人殷勤的献上一盏茶：“爷，如何？”
“技巧很好，只是……总觉得缺了什么。”男子接过茶，头也不抬：“看赏罢。”
“是，是。爷，听闻抚琴之人也是个美人儿啊……”
“怎么，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黑衣人声音依旧，带着点点威严。
“不敢不敢。”吓得仆役连忙跪倒在地。
“没有下次了。”男子拂了拂衣袖，起身：“回了。”
“诺。”
内室，邵夫人正端坐在茶几前品茶，望见匆匆而来的邵锦，假装面露微怒：“怎的那么久才来？”
“娘亲不知道哦，方才前厅有狗腿子拦路呢”
“只听闻莫管事说今日来了大客人，何来的狗腿子之说？”
“唉，不过锦儿机灵。甩开狗腿子就赶来娘亲这儿咯。”
“你这丫头。”邵夫人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无奈：“为娘许久不听你抚琴了，近日可有好好练习？替为娘奏一曲吧。”邵夫人指了指不远处窗头的琴。
“诺。”邵锦小步走到，还未靠近就已问到阵阵梅花香。不知怎的想到原来的父母也是在冬日去世的，心里有些惆怅。整了整思绪，伸手开始抚琴。也许是心情所致，琴音都带着点点的悲伤，乐曲很美，却有些哀。连听者都被感染，室内安静的只有微微的呼吸声，也许大家都沉浸其中了。
不知是何时扶完的，只知当场的人都沉默许久，似乎都还在自己的世界。连一向优雅的邵夫人也显得有几分激动，双眸格外莹亮。
窗外的腊梅树下站着一个长长的人影，背着手，嘴角牵起了旁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锦瑟无端，时驻玉琴声，兰录夜明。
“爷……是否？”
“唔。”男子拂了拂手，静静的沉默，又像是在回味。
第九章 十年一锦瑟
转眼又是初春，嫩绿悄爬柳梢头。邵锦伏在桌头，有些春困，左手撑着脑袋，一边自言自语：“小莲又去练武，撇下我一个孤单单的。”眼皮缓缓地开始发沉，打了个呵欠不知不觉的竟是睡着了。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
只把相思拖长吟，道一曲离散，却不知伊在何方。”
陈旧的青苔，是来时的梦境，雾气依旧氤氲缭绕。城墙显得清晰些了，红衣女子在城头挥袖轻舞，安静的只听得到挥袖的声音。
舞步轻盈，步步生莲。回眸一瞥却看不清容颜，只让得雾气更为浓重，那女子也便随之而去了……
莫名的打了个冷颤，邵锦从梦中惊心，屋外头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了。邵锦伸了伸懒腰，喃喃自语：“又是个奇怪的梦境。”轻轻一跳，双脚着地朝着门口张望，依旧不见小莲。这丫头怎么那么刻苦呢，邵锦想，大热天的可别中暑了。算了，还是我去找她罢。
从厨房提了几个水果，朝着平日的练功房走去。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却寻不到人，提着水果的小手倒是酸了。
“小姐好。”一旁走过一个丫鬟。邵锦忙拦着她：“可有看到小莲？”
“莲姑娘像是往林子方向去了。”
好端端的去林子干嘛？邵锦想，不管了，反正挺近的。一手拎着水果也朝林子方向走去。
“小莲……”沿着河畔邵锦一路喊着，却还是不见小莲。
到底在哪里呢？
一阵风吹过，伴着阵阵铜铃声，迎面驶来一辆马车。周围齐齐的站着好几队人，清一色的斗笠深色长衫。
杀气？邵锦暗想，忙乖乖的站在一边。原来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出场都不是胡诌的啊，气场实在强烈。
抬头正巧望见车帘飘起，车厢内的男子缓缓举扇而笑看不见表情，只依稀见着微扬的嘴角。不知为何，邵锦轻轻颤了一下，这笑怎么让自己凉意四起。
转过身超过马车，依旧沿着河畔而去，再找不到可能真的不在这儿了。邵锦想。
“小莲……”继续扯着嗓子。
小莲？车内男子轻笑。
又走了几步，终于在一处树荫下找到了熟悉的小身影。只见她肩膀上下颤动，难道是在哭？邵锦连忙小跑过去：“小莲，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师傅欺负你了？”
“没……没。”见邵锦来了，连忙用袖子擦干泪水。
“那又是为何哭泣呢？”邵锦用帕子帮着擦泪水：“受了委屈可要告诉我呢，锦儿替你出气。”
“是，小莲自己不好。无关他人，现在无碍了。”说罢破涕而笑：“无碍了呢，让锦儿姐担心了。”
“吃水果。”邵锦掏出一个苹果，往身上擦了擦，递给小莲：“知道你爱习武，可也不能累着自己呢，以后若是有委屈告诉我就成。”
“嗯。”不知为何泪又止不住了，邵小莲含着泪咬下苹果：“可甜了。”
“那就多吃点。”
“嗯。”
第十章 十年一锦瑟
两只小手牵着一路走到了府外，却看到了好多人都往同一方向跑去。准是有什么热闹可看了，邵锦心想；“我们也去瞅瞅。”也不等小莲回应，就一把拽着她跑了起来。
人们在一栋楼前围成一圈，交头接耳。靠着自己较小的身体挤过人群，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眼前的，不就是城内最大的茶楼么？
“今日来略有所闻此楼老版过世，留下许多债务，这个烂摊子怕是一时半会儿收不回了。”小莲若有所思地说：“可惜了，昔日的辉煌顷刻间就要消失了。”
茶楼……，邵锦想，难道今天是来拍卖了？
“各位各位”门口忽然出现个中年男人，白衣缟素，神情略显疲惫。：“承蒙各位客观过去的关照，今日我替我已故的大哥向大家鞠躬感激。”言罢，弯腰竟是朝人群鞠了一躬。
“七阁原是城内最大的茶楼，先兄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可是最后还是百密一疏。”他停顿了一下，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略带抽泣：“生意上出了差错，最终还是累到了。可是……这债还是得还呐”男人略显激动，：“嫂嫂和刚满月的侄儿也需要个依靠。所以，今儿的买楼计划也是迫在眉睫。望各位有能力的，前来倾囊相助，在下先谢谢了。”说罢拱手作揖，身后让出了一条道：“竞拍在屋内，欢迎各位老板参与。”
“锦儿姐，这大叔看着有些奇怪。”小莲侧头对邵锦说。
“除了哭的很伤心，别的也似乎没什么。”邵锦咂咂嘴。
“小莲注意到他虽是一身缟素，可是那手指上的玉扳指却没有拿下，守孝期间这似乎不合情理”小莲停了停眼珠一转，又说：“而且此人的姿态未免有些惺惺作态。他左手虎口有厚实的茧子，这样的一个常年习武之人即使兄长过世伤心难过。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自己柔弱的情绪”
“有道理。”邵锦点点头，拍了下小莲：“我们的小莲越来越有女侠风范了，眼睛甚是锐利啊。”
“锦儿姐谬赞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如何？”
“好。”邵锦抬头望了下茶楼，兴许这一回又能多帮娘亲置一份家业。
屋内人头攒动，只不过恐怕看热闹的居多。
茶香满溢，即使几日未营业，香气依旧萦绕。各个小间又有若干茶具，青、白、黑、彩瓷连同紫砂一并俱全。可见原老板是个极为心细，考究之人。又见周围家丁仆役摸样的纷纷披麻戴孝，神色都带着丝丝落寞。想必老板生前待他们是不薄的。
“二位小姐，可是寻不到自己的家人了？小的可以帮你们找。”一个戴孝的小伙子热心的说。
小莲刚想说话，却被邵锦拉住，抢先了一步说：“其实锦儿自小常听闻爹爹说起贵茶楼，只是爹爹一直忙，无限遐带锦儿来。如今，爹爹去了，锦儿只是想趁着楼子还在营业的时候看看，也是图个想念……”邵锦低下了头，两只小手也开始来回不自觉的搓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店小二都忍不住唏嘘。
邵锦偷瞄了小莲一眼，悄悄眨了下眼睛。
“小二哥哥”小莲明白了邵锦的意思，机灵的说：“带我们四处走走可好，也让我家小姐了了这桩心事。”
“成。”小二吸了吸鼻子，略显同情，拍了拍匈部：“就冲着这份念想。包在小二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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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十年一锦瑟
“好好的，就要这么关了，真是可惜。小二哥你说是吗？”邵锦抬头问他。
“是，可不是么。”小二神情黯淡，忍不住叹息：“可怜了老板娘和小少爷，即便楼卖了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这如何说起，不是还有方才的大伯么。”
“哼，那厮。”小二忽然略显鄙夷之色，随即立马整了整神色：“虽是胞弟，可做人品行和我家掌柜却毫无半点相似之处。”一提到自家掌柜，小二又忍不住夸赞几句：“也只有掌柜的能受得了他，吃喝嫖赌的也不赶他走。如今掌柜的走了，平日好吃懒做那劲儿一下子全没了，上上下下的张罗。我们都以为他转性了，谁知到头来，感情是迫不及待的想卖楼子。”小二又忍不住“呸”了两下：“这债务恐怕还是他横空捏造出来的。”
邵锦听的若有所思，大致情形了解了几分。看来在今日这卖楼动机并非单纯。
“咦，怎不见你家老板娘？”小莲好奇地问。
也是，这么大的一件事，老板娘不该缺席的啊。
“这，小二也不清楚了。”他抓了抓头皮：“今儿还真没见着，自掌柜去了之后，老板娘一直住在这儿的。”
“兴许一会儿就出来了。”小莲道。
不对，通常按理说这么大的场面即使是妇孺没办法令人信服的主持大局，至少不会缺席。而现在，邵锦环顾四周，白衣缟素的只有方才的中年男子，其他戴孝的只有家丁。
小二领着两个小姑娘匆匆走了一圈：“小二也只能帮到这儿了，今儿客人怪多的，还得去忙呢。”
“多谢了。”小莲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硬是塞到了小二的怀里：“这些，您买些茶水喝。我同我家小姐还想继续待会儿，小二哥去忙罢。”也不等他回答，就牵着邵锦的手一溜烟儿的走了。
“事有玄机。我们……”
“既然察觉了，怎能撇开不管。”邵锦淡淡的说。孤儿寡女，在这样的社会要怎么生存？就连现在身处何方还是个未知。
邵小莲望着眼前的邵锦，思绪瞬间被拉到了几年前。当时也是因为小姐的“好管闲事”才使自己免受风霜，免遭露宿街头。在自己看来，眼前并未比自己大多少的邵锦，现如今沉稳的却如同个经验老道的人。唯一不变的是她还是当初那个想着别人的她，善良依旧。也许正因为如此，自己才死心塌地的愿意一直守护她。
“小莲觉得，先找到老板娘较为妥当。”
“有理。”邵锦答道，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后院看去，相视而笑。
似乎所有人都去前厅忙活了，后院显得有些冷清。里里外外的又转了圈，什么都没发现。
“莫不是去了其他地方？”小莲狐疑。
“不见得。”邵锦说，随即拿起了桌子上的提篮盒，伸手摸了摸：“里面的温度还在，这般的天气，提篮盒内却还留有饭菜的温度。”她停顿了一下：“你说，在百忙之中这是给谁送饭呢？”
“必然是老板娘。”小莲恍然大悟：“兴许方才找的过于粗心了，漏掉了什么细枝末节。”
环顾屋内，每件事物都非常整齐，一尘不染。
一切井然有序。
“锦儿姐，这塑像似乎有些奇怪。”小莲指着一尊小小的石像，石像是为正在挥剑的武士，神态投入，惟妙惟肖。邵锦看不出一丝端倪。
“这动作，似乎更像是在打拳，而不是舞剑。”小莲喃喃自语，言罢好奇的摸了下石像的长剑，竟然发现那是可移动的。
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