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世锦瑟迷流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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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不知什么时候凑在了一边,不住的给宁啬使眼色。
只见宁啬面露难色,随后支支吾吾的说:“宁啬身板过小,怕是带不了姑娘。”
此时赫连的头凑了进来,满脸坏坏的笑:“你同我一起不就好了,我可是有宽大的胸膛容纳你……”
才下眉头又上心 (八)
“那就暂歇,等马车修好便是了。”邵锦说着撇了撇嘴:“车后不是有备用的么?”还好言大哥想得周到。
修好的马车碾过树叶,金灿灿的一地。
一路上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索性还是倒头昏昏睡了过去。赫连倒是不扭捏着要同她挤一辆车了,潇洒的骑马,俨然心情大好。
离关口还有一些路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赫连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略微严肃的掀起帘子说:“暂且怕是不能回去了。”
“怎么了?”邵锦诧异:“出了何差错?”
只见他皱了皱眉头:“方才宁啬收到消息,你的府邸周围竟有严兵把守。而且乐坊周围也是如此……”
邵锦的心理咯噔一下,难道是他?
“小锦儿是得罪何人了?”
“只怕是故人相邀……”邵锦淡淡的说,心里开始谋划着该如何是好。
“哪有这番相邀的?”赫连说着撇了撇嘴:“不过你且放心,虽是有兵暗中把手,但一切还是尽然有序的。”
她点点头,她知道他是不会伤及无辜。只是这会子来寻她作甚?
旧情复燃?
不知为何,她的心理一阵寒颤。若萱那样的娇俏人儿他还不觉知足吗?
“锦儿,你放心好了。”赫连说着拍拍匈部:“有我在,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先是一愣,而后掩不住的声声浅笑。倒是他略显迷糊了,不解的问:“笑什么?”转身还问宁啬:“我有什么好笑的?”
宁啬抽动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赫连络,你还是失忆显得可爱。”邵锦说着又是止不住的笑意,确实。也许是遗忘了许多,反而让他更为单纯了。
“可……爱!?”赫连络一副纠结模样,不知是喜是忧。
邵锦却转身依旧回了马车里头,对着赫连讪然一笑:“我知你是为我好,然该躲避又岂是最好的办法?”该面对的迟早要去面对。赫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或许以前的他不会听从她,而今他却是全然尊敬她的决定的。
邵锦直接便是回了乐坊,遣走了赫连。虽然她知道他不会真的就此离开。
命冬末守在了门前,自己独自取了些月前才阴干的荷叶,泡上了一壶淡香的茶,小小的用炭火温着。对着窗前那湖已然枯萎的荷塘怔怔发愣,似乎又开始回忆起那次采莲。恍然如同昨日般。
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邵锦转身,抬头正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眸子。她曾反复演化过无数次他们的再次相遇,然真正再次遇见了,竟是这般的淡然。
翩然微微欠身,不卑不亢的口吻:“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诚惶诚恐。”
她低着头没有看到他脸上微微蹙紧的眉头,毅轩一个跨步便是拦起了她。邵锦不敢看他的眸子,她怕自己一瞬间便是再次沦陷,他此次前来的用意,她又怎会不知?
若非是情,又怎会教人牵肠挂肚?
辗转几许,最后终是离不了那缘字。
天子也罢,平民也罢。是人无非是个七情六欲之身,逃离,又怎是想想就可以的。
可顺了心,难过。
而离了心,却又悲伤。
才下眉头又上心 (九)
二人沉默的坐下,谁也没有打破这宁静。邵锦将那壶茶提起,各自倒了一杯,伸手地上。眼角撇过他的面容,半年的光景也居然消瘦了不少。只是隐约间透露着一股威严之气,他怕是已经适应了当个帝王了吧。
低头独自喝起了茶,却是心有所思,也不知这茶是何味道了。只觉得脸上一阵炙热,似乎有灼热的目光。捧着茶杯试探着抬起头,只见毅轩正举着茶杯盯着她,深邃而又复杂。
“朕要你进宫。”冷不丁的一句话突然冒了出来,惊得她一阵咳嗽,显然是呛到了。
毅轩便是伸手轻轻地在她背后拍了几下,直至邵锦挥手制止,缓了口气:“锦儿不过是一介平庸女子,又非金枝玉叶,高攀不起。”
毅轩猛的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高不高攀朕说了算。”
邵锦一脸诧异,似乎眼前人不再是往日那个儒雅的浊世公子了,言语间无时无刻透露着霸道。
“锦儿以为。”邵锦说着欲要脱离他的禁锢,却只是徒劳:“圣上早已忘记了,而且,锦儿又弄坏了您的挚爱之物……”
毅轩轻声笑了两下,随即又说:“忘记,谈何容易?”言罢不再捏紧她的手腕,转而攥住了她的手:“我的挚爱之物不就在此么?”
话一出,邵锦的心便是噗通的狂跳,她知道她此时的脸定是通红。
只是按耐住自己的情愫,不行,那深宫内院又怎会适合她这样的闲云野鹤。
可是……眼望他满是期待的眸子。
邵锦另一只手附上了他的掌,低头一脸的悲伤:“锦儿的娘逝世不久,锦儿还在服孝……”
“如此一来你便是答应了。”毅轩满是欣喜:“自然是守孝大过于一切……你且放心,我定会等你年满。”
“嗯。”不知不觉的便是点了点头。毅轩伸出手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内,轻啄她的面孔。而后越吻越热烈,焦躁的气息漫布,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扯着她的衣襟。室内温度急剧上升,空气里都是暧昧。
只是邵锦忽然一惊,猛然想起,是否若萱也曾这般被他搂在怀内,眷恋他的气息。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僵直,毅轩在她脸颊留下了一个深沉的吻,理好了衣物:“再给与你名分之前,我不碰你。”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是沉默。
毅轩指着窗外:“我也要命人在宫内开辟一处这般的荷塘。”言罢,笑着看着邵锦:“那是我同锦儿最美好的记忆了。”
“只可惜,过了夏,便是一处荒凉了。”邵锦说着,不免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突然邵锦的眼前,便是出现了一朵唯妙唯俏的荷花,白里透红,似乎还有隐隐的香气。
邵锦看着毅轩,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会?”
毅轩笑着说:“不过是前些日子那些宦官弄出的把戏,做得干花倒也是颇为标志的,不仔细竟是同那真花如出一辙。”
邵锦接过那花,却也找不出几丝瑕疵。
原来,他对于他们的事情,一直是上心的。
才下眉头又上心 (十)
“小姐,现在正是丰收季,街上的人也多的紧呢。”冬末说着不住的东张西望,一晃手里便是拎了好些个水果。邵锦捏着那苹果,隐隐的香甜便是传来,不由得记起那儿时的若萱,那时候她还是小莲,那个天真活泼的疯癫姑娘。
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我真的要进宫么?我爱他多于自由么?那红墙绿瓦,幽幽深宫处又有多少真情实意在呢?
“哇……好大的排场啊。”冬末说着,指着一头:“也不知是哪家,出门如此考究。”
邵锦顺势望去,这轿子本就非寻常人家可坐,而眼见那帘子又是上好的缎子,在阳光下更是映着光晕。如此架势,这瀝城怕是只有王爷丞相了。
“瞧瞧,据说是丞相家的夫妇上山祈福呢。”
“哟,我说呢,现如今女儿又是嫁了皇上,那儿子的夫人也是王爷家的闺女。这丞相真是如日中天啊!”
身边不断有看热闹的人在窃窃私语。
邵锦听着心里却有一丝丝的凉意,想着如此连逛街的兴致也没有了。
“小姐。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难得出来。”冬末说着便是拉住了她。不忍扫她的兴,于是便也一路随之而去。也就是在那离开轿子的一瞬间,邵锦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苏青青。
她怎么成了瑞珍?
蹙眉站在了一边,不过细细想来,一切似乎又颇为合乎情理。
她无故离去,瑞王爷回朝,还有那长孙皓……
想到那长孙皓心里却是不由得揪了一下,她记得那时曾向毅轩提及。难不成是他上了心这才促成了这桩事?眼见苏青青举手投足之间现在已是颇有大家风范,但是脸上却未有笑靥。
她,是不快乐的吧?
新帝登基,怕是朝野偶有动荡。命她嫁于丞相府无异于是牢牢握住了这一股朝野势力之一,苏青青的情深他又怎会不知?那么多年的尽忠职守,那么多年的默默守候,他会不知?
眼前的人儿进完了香,一脸漠然的转身正巧对着她复杂的眼神。
寺庙别苑,屏退了一干人等,只留得邵锦同苏青青。
“许久不见,小姐可安好?”苏青青先是开了口,依旧是一番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不同于当时,此时此刻的她这话语问的颇为沉重。
嘴角抽动,好容易才挤出了话语:“他,怎么忍心?”
“身为帝王,自是无情无爱的,也许自始自终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她说着不禁满眼无奈:“只是,那知遇之恩让我无法不去偿还。”
知遇之恩?邵锦忽然觉得有些嘲弄,若不是你情根深种又怎会点头答应?
“是我的错。”邵锦说着,脸带懊悔:“同他提及了长孙心许你之事。”
“呵呵。”她忽然一阵浅笑:“小姐还是如此单纯。”苏青青心里是自知,那男子在击败众皇子之前所花费的一切,这到手的皇位自然是会用手段牢牢的握住。有谋略,有勇气,那才不失为帝王之才。
邵锦只见她眼跳远方,眼底竟然没有恨意,反而是浓浓的情。
才下眉头又上心 (十一)
也许她早该想到,那翩翩浊世公子又怎能凭借一贯的儒雅而谋得皇位呢?这条路,他究竟是牺牲了多少人才走了上去的?
“小姐,宫里又来人送东西了。”冬末说着,端了个锦盒到她的面前。
邵锦伸手打开,是一枚玉润的深海珍珠,沉色圆润,日光下泛着无色光晕,不失为是上上品一件。只是她无暇再去多看一眼:“放好吧。”
“是。”冬末应承着就把这盒东西放到了那柜子,只见柜子已经堆了好些物件了,个个都是奇珍异宝。“小姐,冬末不明白了。”
“人生多有无奈之事,过于明白又怎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这满满一柜子都是给小姐的,为何皇上不亲自来探望呢?”
“怕是国事繁忙吧。”
“可,冬末才听说皇上又纳了妃了呢……”话一出口,忙是伸手捂住嘴。
“三宫六院,正常不过。”一字一句尽从口出,只是这话语间居然毫无半点情愫,她的心凉了好久。她不想进宫……
不想进宫!
拳头紧握,我一二十一世纪的良好闺女,不能就这么断送了自己的青葱岁月!
也许是死了娘亲,令她恹恹了好一段时间,是时候该恢复了。
“冬末!”邵锦忽然开口,声音清脆:“把那些送来的东西都收拾好。”
“是,小姐。”
娘亲,你在天之灵也是赞成的吧。邵锦说着不由得抬起了头,望着那一堆打好包的物品若有所思。
“哇,小锦儿,要远行?整理那么多东西?”赫连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场了,手里还捏着好些火红的一串红,伸手递给了邵锦:“给你。”
冬末忍不住在旁寒颤了一句:“公子啊,我家小姐这里可都是别家公子送的极品珍宝呢,就您……送着路边的小花儿算什么?”
“冬末,别那他玩笑了。”
邵锦说着,手却是结果了那一捧花。
只见赫连得意的扬了扬眉毛:“小丫头,你懂什么。小锦儿才不是那种世俗女子,金银也好,奇珍异宝也罢,哪比得上我这一番心思呢?”
忽然自己的心便是一紧,想不到他居然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
冬末一脸的不解,但看着邵锦也是颇为欢喜的,也不再说什么了,独自离去留的二人独处。
“为何郁郁寡欢。”他看得出她的脸上有隐隐的悲伤。
“我想离开。”
“我带你走。”
“好。”似乎连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居然答应的这般快,话不经思考便是脱口而出。
要去哪里呢?她也不知道,就让眼前的人定夺好了。她太累,太辛苦。此时此刻,就算是浪迹天涯,也比那深深宫闱独自哀怨的好。
一架古琴,一个包袱,一个决定。
她其实早已不再有牵挂,亲人没有了,爱情没有了,这繁华的瀝城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下?
仅留书一份,便是匆匆离去,她的离开让所有的人似乎措手不及。毅轩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后立即满脸的沉色,只淡淡下了命令:找。
。
才下眉头又上心 (十二)
又一年春时,花袭满身。清冷的山谷里有一女子正独身采花,这点点的斑斓色彩衬着那白色的人影越发的纤细。
“小姐。”冬末挎着篮子头裹粗布:“今天街市可热闹了。”
“怎么了?又是哪家出了什么新鲜的招揽生意的了?”
“说道招揽生意,又有谁能够比得上小姐您呢?”冬末说着,笑着放下了篮子:“说道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而后不免有些淡淡的悲伤:“丞相被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