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纤手伏魔-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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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举目一看,这才发现两个花衣侍女,个个神情紧张,俱都面色苍白,知道两人闹不清出了什么事,俱都吓坏了。
为了使两个侍女说得更详尽些,因而和颜问:“你们小姐什么时候命你们去拿香烛?”
两个侍女同时紧张地说:“就是看过三位姑娘的房间后回来。”
许格非继续和声问:“拿了香烛她怎么说?”
两个侍女恭声道:“小姐接过香烛看了看,只对我们说,你们去睡吧,没你们的事了,她就下楼走了。”
单姑婆急忙接口道:“我方才来时,她们两人的确正准备睡觉……”
两个侍女一听,顿时吓哭了,不由同时哭声解释道:“是我家小姐命令我们去睡的。”
许格非立即和声道:“你们不要怕.没有人责怪你们。”
说此一顿,特地又认真地问:“你们可知你们小姐去了哪里?”
如此一问,两个侍女的神色都有些迟疑,同时,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直说出来。
双目仍有些湿润的丁倩文,急忙正色道:“你们如果知道,一定要说实话,否则,误了事情,少主人是不会轻饶你们的。”
两个侍女一听,更加惶急地点头说:“方才我家小姐走时,小婢两人觉得奇怪,曾探首下看,看到我家小姐由楼后门出去的……”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脱口急声道:“不好,果然被我猜中了,我们快去,她去了铁杖穷神杜孟三杜老前辈的坟上去了。”
说话之间,早巳穿过尧庭苇正楼厅,直奔楼后栏台。飞身纵落后院,直向后花园方向驰去。
丁倩文等人一听,也俱都恍然大悟,是以也纷纷飞身向前追去。
因为大家这时才想起,铁杖穷神杜孟三,是尧庭苇在尧恨天掌理西北总分舵的时候,经常跑到后山学艺的师父。
铁杖穷神杜孟三.也是当年围攻屠龙天王中的一人,不慎被许格非一掌震伤后,趁许格非前去找尧庭苇救治之际,遭到了老魔的毒手。
第二十一章 宝刀显灵
尧庭苇现在回来了,在祭过许格非的母亲后,又—个人悄悄地去祭自己的恩师。
因为,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事,师父是自己的师父,怎么好让别人陪着自己前去。
是以,她在安顿好了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后,立即命令侍女取了些香烛纸箔来。
尧庭苇以为单姑婆也劳累了一天了,而且刚刚在丁倩文的房里碰过了头,不可能再到地的正楼来。
是以,侍女们一取来香烛,立即走下后楼,展开身法,直奔后山。
铁杖穷神杜孟三的坟,就埋在他和司徒华共住的两间茅屋左前方的一片平崖上。
由广宅的后门到铁杖穷神的后山,这条路是尧庭苇最熟悉的一段,即是蒙住她的双眼,她也能顺利地找到坟前。
这时,后山十分黑暗,夜空云淡星稀,不时吹过的山风,带起了呜咽的松涛,和杂树荒草的沙沙声音。
尧庭苇只身单剑,提着香烛纸箔,在她最熟的小山径上纵跃飞驰。
小径依稀有那么条旧迹,但已长满了荒草,可见绝少有人到后山来。
尧庭苇飞驰中,举目前看,只见一里多地外的那座紧临纵岭出平崖上,树木依然是那么茂盛,崖边的长草随风晃动,好似许多人影。
尧庭苇沿着岭脊向上飞驰,而她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片平崖上。因为,她的恩师的坟墓就埋在崖边上,她希望能尽早一刻看到地恩师的墓。
山于崖上的荒草太高了,直到她奔上平崖,才看到一座大坟,坟上生满了荒草。
尧庭苇一见,热泪立时夺眶而出,不自觉地戚声喊了声师父。
尧庭苇奔至铁杖穷神的墓碑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来不及点燃香烛和焚化纸箔,便放声痛哭起来。
她跪在地上,俯在小供桌上,痛哭失声地说:“师父……苇儿看到您老人家的墓生满了荒草……真是难过极了……苇儿不孝,假设苇儿在的话,一定常来祭扫……”
哭诉到这儿,她才打着火种企图燃亮油烛,但是山风太强了,使她无法将油烛燃亮,仅将香燃着,插在石香炉上。
她虽然手在忙着,嘴里却继续哭诉道:“师父,您老人家是被老魔毛司康下的毒手,许哥哥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伤了您老人家……现在毛司康不知道已藏身在何处,但苇儿向您老人家许愿,苇儿一定要手刃此老贼,为您老人家报仇……”
说着,她又把带来的纸钱和锡箔一样一样地烧着,继续哭诉说:“师父,看样子许哥哥似乎不会向老魔下狠手,所以苇儿一直不敢指望他为师父报仇,但苇儿却绝对不会放过这老贼……”
贼字方自出口,数丈外的漆黑茂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慑人的嘿嘿冷笑。
尧庭苇悚然一惊,急忙起身,立即左掌护胸,右手作着弹指之势,同时怒叱问:“什么人?”
叱问声中,业已看清了林缘暗影中,赫然立着一个蓬头乱发,独眼歪嘴,脸上有刀疤,缺了右耳,断了左腿的黑老人。
尧庭苇—见黑袍独眼老人,立即剔眉厉叱道:“老贼毛司康,快还师父的命来。”
说罢,闪过坟墓,运集功力,咬牙怒目注定屠龙老魔,向前欺去。
屠龙老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神态狂妄,哈哈厉笑,他听了尧庭苇的话,看了尧庭苇的举措,似乎也断定尧庭苇可能与许格非一样,有了战胜他的把握。
当然,他不敢发出哈哈厉笑,也许是怕惊来了许格非,也许他打算在失掉了长白上人的有力人质后。如果能捉住尧庭苇,那会比长白上人对许格非更具要挟价值。
是以,他一面得意地冷冷笑着,—面走出林缘,同时低沉恨声道:“姓林的丫头,你离开了老夫的控制手掌才几天,居然狂妄大胆地奢言要杀我,嘿嘿,今天老夫倒要好好地掂掂你丫头的份量……”
尧庭苇突然想到自己的功力也许还不如老魔,如果对掌,自然当然吃亏。
是以,急忙一顿身形,倏然举起玉臂,翻腕就待拔剑。
但是,也就在她拳臂翻腕的同一刹那,老魔已突然一声大喝,飞身前扑,呼的一掌,闪电劈来。
岂知,就在老魔一掌劈下的同时,尧庭苇已一声娇叱,寒光电闪,锵的一声龙吟声中,宝剑锋刃削向老魔劈过来的掌心。
老魔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确没想到尧庭苇掣剑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因而厉叫一声,沉掌拙腕,旋身跨步,硬将掌势收回来。
尧庭苇哪里会给老魔喘息还手的机会,是以,一见老魔撤掌,接着一声娇叱,宝剑立变白蛇吐信,照准老魔的心窝就刺过去。
老魔惊魂未定,这时一见,再度大吃一惊,暴喝一声,急忙暴退收胸。
但是,挺剑直刺的尧庭苇,却如影附形,娇躯一个纵进,同时怒叱道:“老魔拿命来。”
怒叱声中,疾演“怒挑滑车”,剑尖一挑,沙声轻响,老陀毛司康的黑袍前襟,竟应声被挑开了一条一尺多长的裂缝。
也就在剑缝裂开的同时,袍内射出的不是鲜血,却是一线金光红芒。
尧庭苇看得心中一惊,知道老魔在黑袍内穿着与大锦袍同一质料的防刃衣或防刃背心。
但是,自从当年被少林法胜大师、武当静尘道长,以及银衫剑客和铁仗穷神等人围攻落败的屠龙天王,却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用剑划破他的黑袍。
老魔这一惊非同小可,厉嗥一声,闪电斜纵,右掌一翻,疾演“翻云手”,照准尧庭苇的前胸猛劈而下。
尧庭苇早巳学会了翻云手,是以,一见老魔的身法,便知他要施的是哪一招式,娇躯略微斜退半步,宝剑疾演“孔雀开屏”,剑锋径向老魔的手腕削去。
老魔一见,顿时惊得魂飞天外,怪嗥一声,急忙撤招,接着一个斜身侧倒,就地滚进了茂林内。
也就在这时,纵岭下突然传来了许格非等人的纷纷呼叫道:“苇姐姐,苇妹妹,苇姑娘。”
正待飞身疾扑,决心以弹指神功弹毙老魔的尧庭苇,闻声一惊,本能地倏然刹住了身势。
也就在她的身形—顿的同—刹那,滚进茂林内的屠龙老魔,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尧庭苇悚然一惊,脱口怒叱道:“老贼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怒叱声罢,剑交左手,右手屈指径向林内盲目乱弹了五次。
这是她自学成了弹指神功,第一次运足功力连弹,加之方才力战老魔听耗损的大量真力,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尧庭苇知道自己虚耗真力过巨,以致发生了虚脱现象,接着四肢乏力,浑身颤抖,额角上的冷汗也流下来了。
她知道,这时唯一自救方法就是急忙坐下来稳住丹田之气,循循运转,凝住功力。
但是,她实在急切想置老魔于死地,而又怕老魔见机反扑,趁许格非等人尚未到达而将地掳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尧庭苇己娇躯摇晃的一刹那,风声飒然人影闪动,同时听到许格非的惶急呼声苇妹妹。
尧庭苇心情一松弛,一个矫躯立时向地上倒去,同时昏沉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睛昏沉睡去的同一刹那,她的娇躯突然离地而起,她已舒适地倒进许格非的怀里。
紧接着是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和古老头和单姑婆几人的惶急哭喊,但是,她极度疲倦的神志,已无法再接受那些关切地声音。尧庭苇是安详地睡着了,但却留给许格非六人莫大的惶恐与焦急。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见尧庭苇面如金纸,冷汗涔涔,呼吸有若游丝,立即哭声道:“苇姐姐的内腑可能重伤了。”
古老头和单姑婆却齐声道:“大家不要慌,苇姑娘是真气枯竭,要赶快救治,否则,即使不死,也得残废。”
话声甫落,已经撤剑追进林内的丁倩文,突然厉声问:“什么人,站住,否则姑娘可要掷剑了……站住,站住……”
许格非一听,托抱着尧庭苇就纵进林内,同时厉声道:“追,追,那是老魔,不要放走了他。”
古老头一见许格非纵进林内,顿时大吃一惊,不由飞身跟进林内,同时低声焦急地说:
“少主人使不得,不要管老魔了,我们要赶快救治苇姑娘。”
本待继续追去的许格非,低头一看托抱在自己怀里的尧庭苇,圆润的下腭上仰,头已经无力地垂下去了。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将耳俯贴在尧庭苇高耸的玉乳上,屏息一听,不由抬头震惊地说:“她的呼吸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听,轻啊一声,顿时惊哭了。
古老头和单姑婆则焦急地说:“那得赶快救治,片刻也迟缓不得了。”
雪燕儿却哭声道:“那我们得赶快回去呀!”
古老头急忙道:“来不及了,只有就近找一个避风的地方……”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我想起来了,你们跟我来。”
说话之间,急步向漆黑的林内奔去。
前进不远。已看到前面深处的两座茅屋。
邬丽珠首先惊喜地哭声说:“哎呀正好,这有两间茅屋。”
许格非立即急声解释道:“这就是苇妹妹每天深夜前来后山向铁杖穷神杜孟前辈学艺的地方。”
就在这时,前面一道隐暗寒光,随着一道纤影如飞掠了过来。
大家凝目一看,正是追击老魔的丁倩文。
丁倩文一见托抱在许格非臂弯里的尧庭苇,立即惶急地问:“苇妹妹怎样了?”
许格非和单姑婆同时解释说:“她有真气枯竭现象,是否负有内伤现在还不知道。”
丁倩文一听,一面跟进,一面指着正中一间茅屋,急声道:“这间的房门开着,就到这一间好了。”
许格非立即道:“这一间是铁杖穷神杜前辈住的,那边—间是司徒华……”
一提到司徒华,丁倩文和单姑婆立即将食指竖在嘴上,并机警地指了指昏迷的尧庭苇。
但是,好奇心特重的雪燕儿,偏偏关切地低声问:“司徒华是谁呀?”
许格非没有回答她,因为已到了正屋门前,他立即望着丁倩文,吩咐道:“姐姐在外面巡视,不管有任何动静都不要去察看。”
说罢,又望着古老头吩咐道:“你帮着倩文姐守在外面,万一老魔回来,由倩文姐一个人应付,你只要把门口守住就好了。”
古老头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说话之问,许格非已托抱着尧庭苇走进了正屋外间内。
经验丰富的单姑婆,早巳飞身纵进来,右手—抖,嚓的一声打着了火折子。
火光一亮,桌椅茶几上,抹拭干净,尘上不染。
单姑婆的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这儿仍有人住。”
话声甫落,立在门外的古老头已沉声道:“那一定是老魔。”
许格非没有说什么,跟着单姑婆走进了内室。
内室床上有被褥,边上尚放着烛台和茶具。
单姑婆急忙将火折子凑近油烛点上.并顺手摸了一下茶壶。
一摸之下,脱口急声道:“这壶里的茶还是热的。”
话声甫落,再度传来门外古老头的沉声警告道:“不要动它。”
说话之间,雪燕儿和邬丽珠已到床的两边将凌乱的被褥铺好。
许格非将尧庭苇仰面躺放在床上。
就在许格非将尧庭苇放在床上的同时,邬丽珠突然惊异地说:“咦,这儿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