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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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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出戏?小民好好算着帐,又不曾为非作歹!”

此时,环翠在一旁冷哼一声道:“船老大杀了人还有心思算帐?原是这等没心没肺之人,难怪还能厚着颜面、唱起冤来!”

那詹大婶原不敢说话,这时亦忍不住道:“不过一些烟灰,怎么就断定是我当家的杀人 ?'…'他早说要在房里算帐的,哪有闲功夫害人 ?'…'”

秦捕头听了,冷冷问这地上跪着的詹老大问道:“詹老大你在房里算帐,可有旁人作证?”

詹老大一听,愁眉苦脸道:“我躲在房里算帐,正是要清清静静的,怎么会让人来陪?敢问秦捕头一句,是哪个死了,怎么就赖到我头上来了?”

秦捕头一听没个人证,脸色更沉,那钱刀头只啐骂道:“好你个詹老大,你穿靴子光脚——自个儿心里明白!那玉珠不是你约到货舱底下杀的?那门后地上,都撮出你抽的烟灰哩!不是你还有哪个大罗神仙?”

詹老大愈听愈糊涂,道:“哪个玉珠死了?”

钱刀头嘿然一声道:“詹老大你倒真是长了张撬不开的铁嘴!玉珠不正是冷夫人身边的丫环?你别在这装着不识得!”

詹老大连声呼冤,道:“冷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么多婆子丫环,小的哪里都尽认得?小的整日忙着这船上杂务,一路停在哪处码头不是乱得人仰马翻,没刻闲功夫?再说一小撮烟灰,这船上哪个不能趁我不备,一纸包了去,爱洒哪洒哪?有人要存心陷害小的,小的也没辙呀,怎就说死了跟小的脱不了干系呢?”

詹大婶此时忙帮腔道:“我男人管着上百号船工,怎有空管那烟灰磕到哪了?定是有心人收了去,设局陷害,再说若是我当家杀人,玉珠的尸首本是我发现的,我又何必报官哩?”

秦捕头冷声道:“我看你也未必晓得詹老大的计谋!”

詹大婶急道:“这话又怎么说?秦捕头可别冤枉好人!”

秦捕头道:“你等听见玉珠惨叫之时,并未见着凶徒,本是离奇。但依我看来,不过是凑巧凶徒正躲在门后,而詹大婶你听闻惨叫,奔到门前,恐怕已晓得那门后藏着人,难说早已晓得是你家男人!是而你才拉着环翠上客舱报官,趁机放你男人逃走!”

詹大婶一听这话,脸色一白,一时竟无可辩驳,那詹老大只跪着呼冤道:“秦捕头您和我多年交情,您可别秀才跳井——明白人办糊涂事呀!我和这玉珠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手杀她?”

秦捕头冷声道:“料定你也是不招,我只得把你先拘禁起来,等明日午时到了浮梁城,再将你捉到岸上发落!”

这情势板上定钉,百口莫辩,那詹老大不由得脸色愈发慌乱,急道:“秦捕头,您可不能这么着行事!莫不是您想甩了小的,是而往小的身上胡乱安个杀人罪名?您明说了要小的办什么事,小的哪有不照办的理,您别用这阴损招数呀!”

秦捕头见这詹老大越说越不像话了,斥止道:“你休要胡说!钱刀头、侯刀头,快将这詹老大拖到底头货舱关着,好好看守!再将那玉珠姑娘的尸首和夫人的尸首放在一处,明儿个午时就一块运上岸!”

钱、侯刀头二人听令照办,詹大婶见这变故横生,顿时哭天抢地,拽住了自家男人的腿脚,那钱、侯两个才费力拖拽开她,她又扑了上来,凄厉闹嚷,惊动了半个客舱的船客,不一会招来许多船客围聚在舱门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林月浮并赵公子听闻声响,亦出门来,拨开人群挤进这间舱房,察看情形。

秦捕头见惊动了章怀书生,忙不迭起身,见林月浮开口询问,他便一五一十将情形说了个大概。林月浮听了,沉吟不语半晌,其后向赵公子道:“听闻赵兄审人的手段了得,世上没有你探不出的消息,不知可否劳烦你夜审这詹老大?”

原来鬼影堂门下弟子擅长套话,或用药或用刑,或是凭借循循善诱的言语功夫,施展起来,无论是铮铮傲骨的铁汉,或是自恃聪明的能人,都难以隐瞒心中机密。

詹大婶一听要审她男人,直以为詹老大要受皮肉之苦,若被屈打成招,岂不更冤?于是,这詹婶子更是千般不愿,万般不肯,拽拉着詹老大腰身浑不松手。而那些船工有听闻动静的,怎容得人在这船上欺凌自家船主?此时已有十几个强壮的船工举着火棍、木桨,汹煞煞奔了过来,呼喝喝推开那些瞧热闹的门外船客,转眼已堵住门来,断喝道:“哪个敢动我家船老大!”

两个刀头见这么多壮汉霎时间涌堵来,情势愈发急烈,俱噤了声,收了手,连秦捕头也强作镇静,不敢乱言语,此时林月浮却淡淡一笑,扶起地上的詹老大,客气道:“依林某看来,詹老大并不通世故之人,此案多有误会,但凡詹老大愿意随这位赵公子问几句敞亮话,又何必闹得不可开交?”

詹老大也原打算求个清白的,但看秦捕头对这林月浮亦是恭敬,想必此人有些本事,更何况就算胡审了,他自有一帮船工们撑腰,有何可惧?是而詹老大堆笑道:“清者自清,小的虽然不敢说没做过半点亏心事,但杀人的事是断不会做的!但凭这位林公子怎么审,小的都没有什么可惧的。”

林月浮道:“既有詹老大这番话,就请詹老大随我到房中一叙,凡事自有分晓。”

詹老大略松手揉动了肩上筋骨,抬手恭敬让道:“请林公子带路。”

说着詹老大朝那些船工摆了摆手,这些壮汉才让开道来,林月浮和赵公子先行,詹老大随后,一起折回林月浮房中去了。

不多时林月浮将房内烤火、念经正惬意的无毒请了出来,二人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专侯着赵公子在房内细审这詹老大。

依林月浮的意思,要从那詹、秦二人夜中密谈的话儿先审,问出这詹老大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案才会有个前因后果的头绪。原先赵公子既承下此事,自然也是从此事打头。

此时,舱房里头忙着审人,门外那无毒被这甬道灌来的冷风冻得搓手,忽有些了悟般闲谈道:“小僧总有些隐隐的预感,小僧所寻的魏园已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总似隔层蒙纱,莫非庄严佛祖也起了玩心耍弄小僧?阿弥陀佛,小僧又乱造口业了,佛祖莫怪莫怪。”

林月浮听得忍俊不禁,但只云淡风轻道:“听闻这如来世尊放大光明、出大音声,遍照、普告诸佛世界,无毒师傅的心愿如来又怎会不明了?此时不响应,恐怕是时机未到罢?”

无毒和尚深以为然,道:“小僧下山以来,多有奇遇,但当数这几日在此船中见识得最多,这船上高人亦多,且说林公子、赵公子都是福慧性灵之人,再说那齐公子、谢姑娘亦是深藏不露。小僧好奇,敢问几位这是打何处来?又将往何处去?”

林月浮打量这无毒一眼,见他眉目清淡,诚心发问,倒不像明知故问的试探之辈,也就略放宽了心道:“我等在南陵城做些买卖,此番是回乡探亲。”

无毒和尚点头道:“原来如此,听得几位口音不像是一处人,想不到竟是同乡了。”

林月浮眼儿略眯着,一时防备起这无毒来,但见这无毒淡淡含笑,若说深藏不露,当属这贼秃驴哩!本来这无毒擅察人心,他到底瞧出几分真相光景,还真不能草率下断论了。

且说两人在舱外闲话,不多时那赵公子已放詹老大出门来,但看那詹老大眼中略有呆滞,如梦初醒般,一恍神,方才朝几位抱拳告辞了,这才离去。

那赵公子则请林月浮、无毒和尚进门,逋一落座即淡淡道:

“原来这詹老大还曾干过一件极损阴德的恶事。”

作者有话要说:1、

作者:今天天气太冷了,我一个人去吃火锅了。那店很邪门,服务员明明有十几号人,又是那个服务员来上菜,一上来就那句,你是我老顾客了,怎么一个人来?

饲主:哪家店来着?

作者:就是XX商场那家XX店,那店刚开张的时候,和你去的第一回呀。后面第二回,俺前真爱找俺去,恰巧在那家,恰巧又是那服务员,然后服务员就认出俺来了,还说俺上回是和别的男生来的,这次换了一个耶。

饲主开始笑……

作者:这服务员简直是克星,俺都离开帝都多久了?俺这才是第三回去光顾,还是认出俺来了,估计以为俺脚踩两只船终于落单、在那兴灾乐祸呢……

饲主一边笑一边总结:因为你脸像……大饼……目标太大……所以一眼就能让人记住……不具备乱搞男女关系的……先天条件。

作者听了想拿马桶塞堵住饲主那人神共愤的贱容……

2、

魔都饲主:这两天我就会答应那穷书生, 不知道这厮会不会来一句,你要我了,我就不要你了。

作者:这是什么变态心理?放心好了,我替你占过一卦,百年好合卦。

魔都饲主:别扯,周易上有这卦?!

作者:额,我去法源寺给你俩烧香了,百年好合香。

魔都饲主一时抓不出什么毛病:真的?啥时候去的?

作者:刚刚去的,百年好合香很便宜,一支一块钱就够了。

魔都饲主:你这个超级小气鬼,你就不能给我烧只高大粗壮的。

作者:经费预算不允许。

(难道我会告诉她我省了香火钱去吃火锅了吗?)

3、要问作者的人生为什么这么喜感?那是因为生活啊,本就处在黑色幽默的洪流中,每个人都被冲得体无完肤……(多有哲理的装逼)

饲主:你为什么喜欢吸引我注意力?

作者:啥?我好好写小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吸引你高贵的注意力了?不要自作多情!

饲主:哦,原来你写小说的时候习惯呲牙咧嘴,一会贼笑一会跟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

作者拿了个镜子放在电脑旁边,写小说时以此为鉴、可以正仪容……

VIP章节 114噩梦初醒

夜色深转淡;渐至黎明鱼白时;高处船舷;林月浮在那摆弄一堆稻草,扎成了小童模样;又严严实实套上了衣帽,怕这稻草人在水中浮得太厉害,又将个小酒坛子灌了雪水埋进了衣襟里。无毒和尚正在一旁薄雪中捻着佛珠打坐;素白儒衣被风吹起,清愁叹声道:“罪缘罪缘,恶因恶因,林施主这番引蛇出洞;可奏效否?”

林月浮专注道:“放心,与那秦捕头已商量妥了;只差唱出双簧。”

无毒又问道:“那冷府小少爷又被林公子藏匿到了何处?”

林月浮笑而不语,手上则将那整弄好稻草人丢进水中,浅浅哗然水声,但见一个人形半没半浮于夜色朦胧河面上,似失足落水之人。

却说齐三公子房中,阿弱起身将窗烛稍剪,回眸时只见公子坐于床上,那冷府小少爷正伏在他怀中。——林月浮先斩后奏,从仆妇房中偷来这五岁孩童,又说没有别妥当去处,只往齐三公子这儿送,而那孩童此时正朦胧醒了,不知身在何处,粉脸含着泪珠儿欲啼哭,公子一时心软接过这幼童在怀中,那幼童见齐晏生得俊美无双,唇畔儿虽冷峻,眼神却很淡柔,顿时噎住了抽泣,眼儿睁得浑圆地贪看齐晏。

谢阿弱剪罢烛花,放下金剪,莞尔道:“原来公子生得好看还有这等好处。”

那幼童正点着指头细数齐三公子青地袖摆上白鹿纹,三公子道:“这孩童年纪,这番依恋,倒和从前一模一样。”

长夜漫漫到了此时,谢阿弱亦坐在公子一旁,道:“不知是不是刻意忘记了,公子说那些事似乎都已遥远,像前世。”

正细话间,那舱外忽然传来仆妇婢子们寻小公子声儿,公子淡淡听了一会,轻轻抚着那孩童初覆额前细发,道:“伺候下人来寻他了。”

谢阿弱则淡然对那孩童道:“喜欢玩藏猫猫么?”

这孩童听了眼儿弯弯笑了起来,他眉心有一颗红点,如善财童子般,原本就格外可爱,此时愈往三公子衣怀里偎靠,细嫩雏音般道:“宝儿躲这里。”

如此乖巧柔驯,齐晏自然喜欢,两下相安无事,那甲板上却已闹翻了天,不知是谁慌乱喊了一声“小公子落水”,仆妇们纷纷登上甲板、聚在那船舷边看,但见河面依稀有个人儿随水波浮沉于水上,本是夜色看不大清,只认得那衣帽是小公子,一个个就惊叫起来,指着那水面直跺脚,这大船少说有三丈之高,冬水又寒,都是妇道人家,一时竟没个敢跳下水去救。

有主见婆子转身奔下去找秦捕头与两位刀头,三人却不知躲去哪了,房里也寻不着,倒尽是惊动了旁船客。那毛大夫不由骂道:“这冷家人一上船来就没一刻安生,闹闹哄哄专在夜里寻事端!”

那李大贾也本是拥香揽娇,睡得正香,朦胧听得亦骂道:“这冷家人是阎罗来索命了不成,死了夫人、丫环,连这小也要死了!真晦气!”

睡梦中环翠一听,看向怜娘,神色登时有些异样,怜娘本就是个忧虑少眠人,此时已急匆匆披上衣裳下了床,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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