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阿兮-婚结:姻缘未了(出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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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绯乖乖回答:“再过三个半月我就满七周岁啦。”
“你9月出生的?”
“9月19号。”
周然对这个数字隐隐熟悉。他看了晓维一眼,从她有点僵硬的表情里猜到了全部。
忆绯天真地问:“我生日时,你可以送我礼物吗?”
“没问题。”周然说。
“那我可以要求提前实现吗?”忆绯很高兴,“我想下午去逛游乐场,我想坐过山车!”
周然又看晓维。这次晓维没把眼睛望向别处,而是朝他点了点头。周然说:“好啊。”
一个大嗓门在他们头顶炸响:“这不是周然和林晓维吗?”
晓维一抬头,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她心里还在迷惑,周然已经先认出来了,站起来伸手拍他一下:“齐天。”又提醒晓维,“我们的高中同学。”
晓维隐约有印象,连忙也站起来。
齐天摸着络腮胡嘿嘿一笑:“我十年在外没回家,别说她认不出我,连我妈都得好好认。有几个人能跟你们俩一样?时间在你们身上就跟停了似的。”
这时他发现了正好奇地盯着他瞧的李忆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哎哟,也不能说你们没变化,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记着咱们的校友录上大家伙儿说,全班数你俩结婚最早,果然果然。”不等周然晓维说什么,他先朝着李忆绯开口了:“我是你齐叔叔,你爸你妈的高中同学。赶快喊我一声。”
李忆绯老老实实地应声:“齐叔叔好。”
“羡慕,真羡慕,你们让我这现在还没老婆的人可怎么活。不说了,我还有事,改天联络。”齐天来得快去得也快,又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了。
晓维埋头默默地继续吃着饭。忆绯看看晓维又看看周然,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周然:“刚才那位叔叔,你们为什么不跟他说他弄错了呢。”
“刚才你自己也没说。”周然说。
忆绯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但是我也没说谎,他让我喊叔叔我就喊了。其实啊,偶尔假装一下我有爸爸又有妈妈,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也挺好的。”
正吃着饭的晓维听到这话,心中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她不想被其他人看到,立即伸手捂眼睛。
“阿姨,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刚才有一只小飞虫飞进眼晴里了。”
游乐园与动物园很近,吃过午饭后他们到了游乐园。
晓维之前太低估小孩子的体力与精力了,李忆绯居然能把游乐园里的所有游乐设施一个不落地全玩上一遍。起初晓维陪着她玩了飞天扫帚、海盗船这样的项目,她不忍心也不放心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在上面坐着,离她近一点至少可以给她一些心理安慰。
作为一个跳半支华尔兹和坐旧式电梯都会晕的人,晓维很快就头昏眼花了。她陪着忆绯在跳楼机场地排队,在那五十米的高空处,十几个人正鬼哭狼嚎式的惨叫着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堕到半空。只是这样看着,晓维的胃部已经开始抽搐,后背也冒出冷汗。周然坐在不远处休闲区看报,她扭头找周然。
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周然也抬头看向她,然后把报纸一折,丢放在椅子上,起身走过来。
“你来陪她玩。”晓维说。周然没拒绝。
当轮到周然带着忆绯玩时,晓维试图从惊声尖叫的人群中找到周然的声音,因为她与他认识这么久,甚至不曾听过他大声讲话。如果他也像别人那样惊慌失措大呼大叫,她会觉得很有意思。但是她的愿望落了空,因为周然连表情都没变,甚至可以腾出一只手,在忆绯大叫时拍着她的肩膀。
有了周然的支援,晓维幸运地躲过了过山车和鬼洞探险这些让她备感恐惧的游戏。周然甚至陪忆绯玩了两遍过山车。晓维开始感激周然的同行。而之前的两小时,她一直腹诽着他的无聊与无赖。
到停车场取车时,周然对晓维说:“你能开这辆车吗?”
“怎么了?”
“胃不太舒服,头也有点晕。”
晓维坐到驾驶位上。原来周然并非天生超人,也会对那些变态游戏不适症,晓维感到平衡的同时,对他就多了一份同情。他也算代她受罪,同情之余她还有点感激。
怀着感激与同情,晓维从包里找出一包山楂卷给周然:“吃几块会好一点。”
晓维把车开回周然的公司,因为她自己的车还停在那里。到达时太阳刚刚落山,天色暗了下来。停车场里原先还停着几辆车,现在只剩她自己的了。
忆绯正在后座呼呼大睡,枕着一个靠垫,靠垫有大半已经挪到周然腿上,她身上盖着周然的外套。
晓维拉开车门,试着把小朋友弄醒。她用了喊的推的摇的各种方式:“忆绯忆绯,快醒醒,我们要回家了。”那小姑娘把眼张开一点点,奶声奶气的腔调好像一下子小了好几岁:“阿姨,我再睡一会儿,五分钟,不,一分钟。”
一个一分钟,两个一分钟……好多个一分钟过去了,她睡得比方才更香了。周然在车外远远地站着,像在看热闹。
晓维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他:“麻烦你,帮我打开车门。”她试着把忆绯从后座上抱出来,但她低估了七岁孩子的重量,出一身汗才把她拖出来,却险些让两人一起摔跤,幸亏周然及时地过来接住忆绯的同时也扶住她。
他帮她把那孩子放置到后座上,绑好安全带:“你要送她去哪儿?”
晓维本该把她送到邻居张老师那儿,可她琢磨着这样把孩子送去很不负责任,不如让忆绯在自己那儿睡一晚:“去我那儿吧。今天她的长辈们都不在家。”
“你一个人能把她抱上楼?”周然问。晓维搬不动一袋大米,他是知道的。
“有保安帮忙。”晓维从自己车里找出毯子给忆绯盖上。
“别随便让陌生男人帮忙,尤其是晚上。”周然边说边坐进副驾位,见林晓维还站在那儿怔怔地不动,他敲敲窗,补充一句,“走吧。”
“周然,你一下子这么热心肠,我不适应。”
“我今晚在你住的那附近有饭局,水景饭店,就在你对面。”
“开你自己的车去。”
“我现在正晕着。晚上还要喝酒,开不了车。”
这理由要多充分有多充分,晓维若是拒绝就太像小人了。
地下车库距电梯间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周然抱着忆绯,随她上了电梯,一直走到公寓门口。那小姑娘仍睡得半梦半醒,伸手勾着周然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女孩,晓维仍是看得怪异。
她打开房间,按开廊灯,周然把孩子递给她。
晓维伸手接过来,手上重量猛地一沉,幸好又被周然及时借了一点力托住了。
“进来吧。”晓维想到之前几回都把周然拒在这个门外,今天再让他走开,未免太刻薄。
门口只有一双拖鞋,晓维自己的。周然站在门口向里看了看,弯腰准备脱鞋。
“不用脱,进来就成了,地面不干净。”
虽然已经跟周然生疏了很久,可是当真正把他当成客人一样来对待,那种感觉怪上加怪。
晓维把忆绯抱进卧室安顿好,出来时周然正在看墙上一幅十字绣图,一对胖胖的小天使,睡在云朵上。她的绣工不够好,漏针错针好几处,因为这屋子没人来,才敢挂在那儿。周然看得那么专注,一定能看出来,她替自己解围:“你喝茶还是喝水?……你一会儿要喝酒,我给你调杯加蜂蜜的牛奶吧,可以先保护一下胃。”
“好。”周然继续看那幅画,“我以前从没见你做这个。这图你绣了多久?”
“你几点的饭局?不会迟到吧。”晓维答非所问。
“七点半。”现在才六点半。
说话的这一会儿时间,晓维已经把蜂蜜奶调好了递给周然。周然道谢,边喝边观察这间客厅。装饰风格与家里差不多,虽然是新的家具新的窗帘新的桌布,但色调款式都是晓维喜欢的那几种,就像把家里的某间屋子整体搬过来一样。
晓维只当他在看这整屋子的乱糟糟:“上周工作忙一些,我一周没拖地了。”
“你自己收拾房间?不请钟点工?”
“之前想过要请,后来发现这城里的职业女性,绝大多数还是自己收拾屋子。这房子不大,自己随便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都像你这么想,那钟点工要失业了。”周然说,“让李嫂每周到这里来两次吧。”
“不用,谢谢。”晓维取过周然喝空的杯子,丢进洗碗槽,顺手洗净了,“周然,这些日子我想了想我们以前的日子,我觉得挺感激你的。你提供给我衣食无忧无所事事这么多年的生活,我好像从来没对你说谢谢。”
刚才难得融洽的谈话气氛因为晓维的过分客气又僵住了。周然不回答,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尴尬的气流在室内暗暗涌动,晓维首先不能适应,取过周然的外套:“你穿着这件衣服去应酬?皱得厉害,我去熨一下。”
她拿着衣服正打算撤离这一方沉默的空气,周然突然堵住她的路,握住她的手腕:“晓维,回家吧。”
林晓维直直地看他。
“我知道你感到委屈,我希望我能够补偿。我们重新来过。”周然将很短的一句话说的很艰难。
晓维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你以前曾说,我这个人优柔寡断缺乏主张没有决策力,很难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可是周然,你要知道,也恰恰是像我这样的人,当终于要做一件事时,一定是经过了很漫长很反复的考量。这样的决心,也是很难改变的。”
周然的力道在渐渐收紧,呼吸离她很近。他想说些什么,刚要开口,晓维又说:“如果你是在我没下定决心前说的这句话,我想也许我会很感激地立即投入你怀中吧。可是现在,你真的觉得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周然,如果真的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觉得你仍然愿意选择我的机会有几分?我只知道,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不会选择与你在一起。”
周然仍然无话可说,他的手渐渐放松,慢慢滑下,碰到晓维的手,他捏住晓维的手指,而她没有甩开。
周然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希望……”
“阿姨,我饿。”不知何时睡醒了的忆绯突然出现在客厅门口,揉着眼睛说,“叔叔也在啊,我们一起吃晚饭吗?”
“他有事,马上就要走了。”晓维拿着周然的那件外套速速消失,只留下周然和忆绯在那儿两两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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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乙的“闲言淡语”——婚恋
听众:乙乙,你看“婚恋”这个词,“婚”字在前,“恋”字在后,是指先结婚后恋爱的意思吗?是不是搞反了?
丁乙乙:非也非也。想想看“婚”字是怎么写的,女字旁加个昏,女人大脑发昏了,就想结婚了。再看“恋”字,“变态”的“变”的上一半,加“变态”的“态”的下一半。女人发昏了,所以结婚了,然后在婚姻里渐渐地成为半个变态……
第11章(1)
第11章
周然迟来的道歉,虽然没有令林晓维立即回心转意,却也多少改变了晓维对他的态度。
之前几周,晓维对他爱理不搭,电话不接,偶尔在某个场合相遇也装没看见。最近则对他客气了很多,周然打来电话,她虽然不见有多热情,却不再拒听;若周然提出合理要求,她也尽量配合。
周然不是痴缠之人,无论他的电话晓维接或不接,其实他都打得不算积极。但他的鲜花依然定时地送着,放在圆形或长方形盒子里,混在一堆快递包裹里也不是太起眼,一旦打开便溢了满室的芳香,以至于晓维主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表示抗议,因为这样无聊的行为让她觉得很丢脸。
后来这盒装的昂贵又低调的鲜花便改送到她的公寓,每天傍晚她经过值班室时,由保安笑呵呵地递给她。
晓维记得读书期间,隔壁宿舍曾有位已经有了男友的美丽师姐被某位富家子弟狂热追求,每日送花,连送了九十九日,终于成功地撬了她男友的墙脚。她们这些看客不止一次地讨论又感慨,若是主角换作自己,能否抵得了这种诱惑。
那时晓维才上大一,对这样夸张的追求,虽然不曾幻想,却仍觉得这十足浪漫的光环足以盖住横刀夺爱的失德。真若换作自己,也未必能够把持得住。
十几年后,她竟也成了这种令人吐血的浪漫恶俗桥段里的女主角,而她只觉得荒唐无奈啼笑皆非。
丁乙乙的反应比晓维强烈得多,在听到晓维的转述后失态爆笑,捂着肚子说:“我一直把他当成聪明人的典范,没想到他只会用这么陈旧俗烂的招式追女人。听说他最近刚得了一个什么创新型管理人才奖?‘创新’,哈哈,原来从周然身上也找得出这样的幽默细胞。”
晓维交友圈子窄,深交的朋友更少,在与周然分居几个月后也没几个人知道。当初她不想在离婚前接受太多的异样目光,所以愿意与周然维持表面的和平,结果这一步退让令她相当的被动和身不由己。
譬如,昔日的对门邻居夫妻重返故地旅行,特意来拜访他们夫妻二人。晓维自是不好推辞,周末与周然扮成恩爱夫妻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