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之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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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心里对这持欣赏敬佩赞扬的态度；能冲破封建传统绳锁的约束与道德世俗相抗衡，这绝对如一颗惊雷，炸醒了蠢蠢欲睡的少年男女，自然也提醒了那些思想顽固不化的愚民们。
虽然我觉得那对男女够胆量够真诚够勇敢，可表面上仍得像村民一样对他们的作风深批痛叱。一个村的嫁一个村，听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实上那时绝对是特大新闻与丑恶之事呀！对于我们颍西镇来说，大部分村庄都属中小型的，人口过千的十分稀有。因此同村的男女，几乎没出现过结婚或谈恋爱的。特殊的也有，如同颍西镇大小差不多的殷商寨，人口两千多人，朝我们村三个那么大，他们寨南的都有同寨北的通亲的。
说实在，直到改变开放二十年多年后的今天，我们临溪村在思想观念上仍是十分地保守与落后。而当年带头搞自产自销同村恋爱的附近小村，却是思想更加开放，真正地适应了时代的潮流；以后出现了更多的同村男女成婚之事。反正，最让我感到诧异的是2003年非典期间，这个小村有家男的竟然娶了对门那家的女孩。据说，婚后不到半年，小夫妻两人吵架时，女方一怒之下出门去喊了她的两个哥哥，逮住她的丈夫痛揍一顿，弄得本来是亲家的后来变成了冤家对头。仁慈博爱万能的基督啊！你说，这究竟是对耶，错耶；好耶，坏耶；幸耶，悲耶？
初五那天有雪，白天还下得挺猛，晚上逐渐小了。在屋里看了会小说，我感到说不出的无聊，就穿上大衣去北地找鹏展、木齐们玩。
路过红颜家时，我霎时呆住了；原来在我眼前，出现一堵高高的红墙。虽然是同村，我竟然不知道她家何时修盖了院子。
伫立在红颜家原来的土烟坑旁，用手摸了摸那颜色如同红颜的脸色一样晕红的红墙，我感到好凉好凉；究竟是天凉还是心凉，一时间也道不清，感到内心莫名的酸楚与苦涩。
还记得儿时，我去北地玩路过这里，总爱伏在土烟坑旁偷看红颜洗头，一看就是好长时间。直到上初一时，我还做过这样的傻事儿。在我心里，对红颜的喜爱之情是刻骨铭心的，甚至觉得那份爱是直死不渝千古不变的。而今，这份情更是愈燃愈烈令我如痴如醉。在红墙下静思片刻，我赶紧离去了，生怕被外人看到，还以为我是个不法之徒或盗窃分子呢。
那晚，就因为忽受红墙的影响，让我的情绪十分地低落，在北地打扑克玩得很不开心。鹏展还打趣说，你小子怎么了？打起精神来，我们今晚准备干通宵呢？我强颜笑容地说，算了吧！熬岁夜已过去了，我不想再白熬眼了！又干了几下，我假装疲倦地站起来，说回家还要做作业。
木齐比较开朗，笑哈哈地说，没事！你走吧，我们几个玩！
就这样，我满腹心事地离开木齐家，晃晃悠悠地回了家。半夜梦中醒来，我的眼角净是泪花，想想是因为在梦里我被自己的伟大爱情感动得哭了。可现实里，我谁也不曾感动过，揉揉湿润的眼睛，心中有股莫名的感伤。我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究竟是怎样的爱情？
大年初九下午，树远来喊我上学，因为我们初三级初十正式上课。二人在屋里正收拾东西，院里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且是个女子的声音。我和树远都慌张地跑了出去，见竟是冰雁。
彼此打过招呼，她把语文作业交给了我；客套了几句，冰雁便告辞走了。回屋后，树远调侃道，老弟，村上有好妞也不帮忙撺掇一下，是不是想独吞呀？我一推他的肩膀急了，可别乱说话，我叫她小姑呢，开不得玩笑。
那何不给老兄我撮合一下呢？树远不死地追问。
我双手一摊，耸肩说，晚啦！人家已是“名花有主”了！
这激起了树远的好奇心，他非扯住我问是谁。没办法，我只好坦然道：你认识，你们班的“展南侠”！树远闻言，脸色缓转地说，是展飞呀！大家都是兄弟，我是不该同他争啊！我乐了，看来，你这家伙也懂得“朋友之妻不可戏”呀！哈，哈，哈。。。。。。，彼此都大笑起来。
第十三章 以诗获爱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曹植诗。
那个千古流传能七步作诗的曹植，他确实才高八斗、文采超众呀！当我读到他的这首《七哀诗》时，心灵被深深地打动了。我的梦中天使呀！你究竟是谁？身在何方？我们云泥隔绝，相会无期，这滋味实在令我难以忍受。
开学之后，我的心思仍在远方浮游，天天陷入自设的感情深渊里不能自拔。尽管我学习日益下滑，可我的根基还是比较好的，因而加把劲儿完全有能力考上高中。就算不为老师，不为父母，我溪子清也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我不能再沉绵于无尽无期的虚幻世界里折磨自我了。要爱就爱，要恨就恨，要放纵就果断地放纵，同样要学习就努力地把成绩提上去。这是我调整心态后的积极人生观，在我看来，即使学业再重要也不能置感情于不顾，二者在我心里如天平一样是等同的，那一头下沉我都不舒服。
私下里，我还是执迷不悟地坚持着爱情对学习是利的，问题的前提是得看这个人的思想认识。外国有大师说得好，“爱情可以使英雄变成懦夫，同样可以使懦夫变成英雄”。对这话我是深信不疑，决定要实施自己的追求计划了。
一晃进入了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校里校外到处呈现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班主任也不知哪来了慈悲心肠，笑容可掬地说谁想调位的话可以适当地动一下！我自告奋勇地说自己想往前坐坐，找个学习好点的向人家讨教些经验！老班见像我这么从不积极的落后分子都这么热情，一时冲动竟然真把我给调到了第三排中间。或许一切都是冥冥注定吧！凑巧我的领桌正是我心慕已久的独特女子林秋水。
打此，我就按奈不住心中的激情了，总想方设法找话题同林秋水谈话。可每每都令我大失所望，除了“嗯”、“是嘛”、“吃了” 、“就是”、“不会”。。。。。。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应酬之言外，她根本就不理睬我对她的一片热情。
这深深伤害了我的自尊，她的轻蔑与冷漠，让我产生粗俗肮脏报复的念头。我暗暗下决心，毕业前非把林秋水搞到床上不可！然后再把她一脚踹开。
上帝，原谅我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吧！并不是我低级下流、丧尽天良，而是我从某杂志读到了一句让我感慨万千乃至受益终生的“真理”。“你爱一个人，最好的表达方式就是干她；你恨一个人，最好的表达方式也是干她。”正因这话是名大学生说的，所以我才把“真理” 引起来，以示区别圣贤所言的真理。
上帝，面对如此真实露骨如此蛊惑人心又如此合情合理的话语，我能不受启发吗？更要命的是，还有本杂志登了篇某中学生的高论，其精彩程度绝不亚于那位大学生。“恋爱越早越好，晚了只能吃人家嚼过的馍。”听听！面对如此具有超前意识的“理论”，作为一名同龄人来说，我能不受干扰吗？我觉得我溪子清不比他们差劲儿，更应该创造出一些惊世骇俗、开天辟地的新观点新思想。
那时诗歌仍是我最为青睐的东西，并不时把自己写好的诗念给周围的同学们，这也偶尔吸引了一下从不关注别人的林秋水。有次自习课上，我拿着《年轻的潮》在看，并随口读了句“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前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是否能够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情。。。。。。”
嗬！这下竟然引起了林秋水的兴趣，她扭头问我，嗳，刚才那两句诗是你写的吗？见是同我说话，激动的我连声说道，不是，不是，我岂能写出如此差劲儿的东西！
林秋水一听，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还挺逗人的，竟然把如此好的诗说成差劲的作品，难不成你写的比人家汪国真还好吗？原来这小妮子挺聪明的，已瞧到了我手中书的封面及作者名字。
事情既已败露，我只好也傻笑道，那可说不定呀？你没看过我的诗歌，怎知我不如汪国真？林秋水声音绵绵地说，做人可不能太狂妄自大了，要知道雄鹰飞的不管多高，起点总是地面，一个人的理想不管多么远大，基础都应当是现实。
我润润嘴唇，情绪激昂地说，你说的也对，目前我肯定不如汪国真，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谁能保证我日后超不过他？汪国真既然用十二年时间能够红遍全中国，我相信我溪子清照样能用十二年时间便可以扬名四海。。。。。。林秋水侧着头，脸上荡漾着纯真的笑容，静静地聆听着我的豪言壮语、雄心大志！这一次对话让我十分满意，从林秋水那少见的笑意以及认真的聆听，我知道自己有机会了，尤其后来她借走了《年轻的潮》看，更让我感到了隐隐的兴奋，因为这是希望的光芒啊！尽管微弱，也挺激动。
从此之后，每天下午的自习课上，我都要同林秋水来一次心灵对话，争论或闲聊一番。
有一次，我情绪十分低落，感到内心的寂寞层层尽染，让人坐立不安。林秋水仿佛瞧出了点什么，笑盈盈地问，怎么了，大诗人？你也会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我垂头丧气地叹息道：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人人都有令自己不解的烦恼！更何况我这多愁善感的诗人。
林秋水满有兴致问我，有什么值得大诗人忧虑的呀！我还真想探听一下？我望了一下笑容灿烂的林秋水，假装深沉假装哲人似地摇头晃脑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幽默之后，我如实地对林秋水讲，不满你说，我现在是心如潮水，寂寞如雪呀！林秋水一脸惊诧地问，大诗人，有这么严重吗？
我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把从小说中看到的诗句拿来改用轻声低吟道：天寂寞，乌云压压空气浊！地寂寞，几多良田变大漠！日寂寞，扶桑刚起西山落！月寂寞，嫦娥应悔偷灵药！星寂寞，牛郎织女难相合！人寂寞，交情势利情何薄！山寂寞，冷淡云烟迷五岳！水寂寞，鱼龙匿迹风波恶！你寂寞，平静难掩心头泪！我寂寞，一腔真情对谁说？。。。。。。
这一番细语，真可谓是感天动地，连素有“冷美人” 之称的林秋水都深受感动，她十分激动略带伤感地赞叹道：写的真好！尤其那句“嫦娥应悔偷灵药”和“牛郎织女难相合”，让人更是心生同感、佩服至极。我却故唱反调道：不对，最好的两句应该是“平静难掩心头泪”，“一腔真情对谁说”！这才反映的是大多数读者的心情。因为只有这两句才是我的自创，其他都是借鉴或修改后的套用。
没想到一往总爱和我争执的林秋水，这次竟学乖了，软绵绵地说，嗯，你说的那两句也很好！十分符合青少年的味口！
正当我自鸣得意之时，林秋水忽又问我，这首诗词是你作的吗？我一脸正经、信口雌黄地说，当然了！不信，还有原稿呢？林秋水一脸虔诚敬慕地说：看来你真是不可小觑呀！前途不可估量！努力吧！我相信你的未来不是梦！
如此良机，我岂容错失，于是望着她伤感道：可惜没有人支持我呀！总感到遥遥到来的倦怠与歇步，心头总有挥不去的愁云与迷雾。。。。。。林秋水不由自主安慰道：别担心！至少身边还有我支持你嘛！忽感觉有点不对，连忙改口道，至少周围还有像我这样的同窗朋友支持你嘛！我满意知足地笑道：谢谢！有你的支持，我相信我们的明天定会更美好！我故意把她同我绑在一起，弄得林秋水立马小脸红了起来。
初步计划的达成，让我更加有信心征服林秋水了。其实，像我那么自以为大聪明有思想的人，往往忽略了事情的反面，当我试图想要征服别人的时候，其心早已先被别人俘虏了。
当时我确实没考虑那么多，只想一心早点把林秋水追到手。为此，我每天都要写一首诗，然后朗诵给林秋水；她十分欣喜，每每都是十分认真地听我的轻吟，后来还特意监督着我的创作，怕我偷懒或抄袭。
转眼进入了炎炎的夏季，我的“水滴穿石”日久生情的策略，确实对林秋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某天，我从一本书中看到一首香港诗人写的情诗，十分的经典耐读，于是私下背熟，欲趁课外活动时吟给林秋水听。
那天真是天从人意、心想事成呀！当林秋水问我今天写没写诗时，我特意吹嘘道，写了，而且是这几十天以来写的最真实最感人最完美最精妙的一首绝诗！
真的？那念来听听！她十分的欣喜。而我故作羞怯惶恐地说，我不敢。。。。。。
果然林秋水好奇地问我，有什么不敢的？怎么啦！尽管念！我一脸为难地说，诗虽是好诗！可，是情诗。。。。。。
她着急地说，情诗怎么啦？难道你以前给我念的还是什么政治诗呀？我深情地望着林秋水说，这首情诗不同，因为它是专门写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