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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荒漠奇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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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说着,便从腰里掏出一封信札,递到马四疙瘩面前。

马四疙瘩本来就不识几个字,接过信札,在面前展开,胡乱地扫了一眼,看到上面盖着红通通的关防大印,又有马三爷的亲笔签名,便满脸陪笑,把信札双手退给风神,说道:

“好说,好说,客商自行方便,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马四疙瘩满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他打发走了,谁知那风神不但不走,反而站在原地,冷冷地望着他。望了足有一分钟的光景,这才抬手指着站在两匹骆驼旁边的司马真美,阴阴地说道:

“老总,客商还有一事请教。”

“你做你的买卖,我打我的仗,井水不犯河水,你先生还有什么事啊?”

马四疙瘩见风神神色不对,心里很不高兴,一面打着官腔,一面从身后抽出双刀,在马前亮了亮,眼皮也不抬地说道。

风神只在嘴角露出一丝轻笑,说:“恕客商直言,老总身旁那两匹骆驼,正是客商昨夜失窃的!”

马四疙瘩听后,不觉大吃一惊:“什么?这两匹骆驼是你的?”

风神见事情已经兜开,眼里的凶光向小司马一闪,大声道:“是啊,一点不错,窃贼就在你身边呢!”

“窃贼?在哪里?在那里?”

马四疙瘩勒紧马缰,在原地转了一圈。

“就是他!”风神伸手直向小司马指去。

“啊,是他?”马四疙瘩不由哈哈大笑:

“不,不,你弄错了!共军拉商家的骆驼,兄弟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小共产和两匹骆驼是我亲自缴获的,怎么是你的呢?”

“不,不,客商的骆驼都有记号,别人是认不去的!”风神打断他的话,寸步不让他说,“贵军既然是马三爷的黑马队,见到马三爷关照过的商队,理应保护才是。如果窝藏窃贼,劫持赃物,将来马三爷知道了,恐怕对老总们有诸多不便吧!”

风神说到达里,轻轻把手一挥,这时他手下的人,便一齐从骆驼身上跳将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七千八脚就用牛毛索子,把小司马左一道右一道捆绑起来,装进了小司马装小蛮子的那个驮篓里。风神想了想,又从另一匹骆驼上拿来个小铁笼子,放在小司马身边。这时候,其余的匪徒,也装的装,捆的捆,三下五除二,把两匹骆驼驮的东西,一古脑儿收拢起来,连个渣渣儿也没剩下。

马四疙瘩尽管在战场上能够横冲直撞,可在这群骆驼商人面前,却无计可施。他只有把双刀在空中一亮,向沙漠里大叫一声,带着他的黑马队呼啸而去。

看看马四疙瘩灰溜溜地走了。风神望着他们冷笑几声,也就催着骆驼商队上了路。

骆驼商队一直往东走。小司马被捆绑着,窝在驮篓里,疲劳得浑身象散了架。也不知走了几天,眼看过了沙漠腹地,过了古书上常说的焉支山,渐渐看见峰顶上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祁连山脉,和呈现一片茶褐色山脊的武当山脉了。

他从货篓的窟窿眼向外看去,只见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祁连山,正在一片淡云护拥之下,忽隐忽现,若断若续,浑厚苍莽,那峰顶上的积雪,随着高低错乱的峰脊,婉蜒盘结,宛如一条银色的游龙。那武当山虽然略低一些,如今在落日金光的照射之下,也同样显得辉煌灿烂,壮丽无比。

渐渐的,落日沉到武当山光秃秃的山脊后面了。随着昏暗的暮色到来,小司马心中也不由的袭来了一阵薄暮的灰暗……他在货篓里摇来晃去,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他模模糊糊觉着,自己正坐在前后江的竹篷船上。新春的夜晚,一阵一阵谅气袭来,船上冷飕飕的。在前面打桨的爸爸正向他叙述一个真实的故事:

“多少年来,人们就说,半夜三更,能从前后江嚯嚯的流水声中,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这不是瞎说呀,这是真的,我也听到过的。你猜那女人是谁?那是一个真人呀。听说她结婚的那天晚上,地主刘二棒棰就强占了她。

她的丈夫一气之下,杀死了刘二棒棰,一去不还。她就天天坐在江边上哭,哭到后来,就投了江,变成个屈死的鬼魂。常常在有云彩又有月亮的晚上,在似见不见的月光下,坐在江中间那块青石上哭。有人真的看见过,那女鬼穿的是一件成亲那天穿的红布小袄,红布裤子,哭得凄厉伤心。不过也有人说,她穿的不是红袄红裤,是白袄白裤。从月光下望去,只能看到一个白点……”

小司马在迷迷糊糊的昏睡中,忽然听到一声大叫:“干什么的?”

“骆驼商队!”风神一边回答,一边从羊皮袄里掏出了短枪。

“停止前进!”接着,从那山岭的下面,又发出了一声呼喊。

于是,骆驼商队真的停止前进了。

这时,从发出呼喊声的那个方向,没停多会,便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和一大片人群所发出的象春天蜂房一般的嗡嗡声。

小司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声惊醒,睁开两只眼睛,从货篓的窟窿眼向外看去,天已黑了。这时的祁连山脉,在淡谈的月光照泻下,它那嵯峨兀突的高峰,显得庄重而又肃穆,象一个睡意朦胧的少女,裹着透明的轻纱。而那武当山,却象一队青铜铸成的古代骑士,正簇拥着一辆诸侯王公乘坐的车子一样。

在祁连山和武当山中间的这条狭长的走廊上,眼下,全由月晖铺上了一层闪灼的碎银。骆驼商队站在这一片月光中间,就象在漓江的白雾中,屹立着的一座又一座韵味无穷的小峰。

小司马侧耳听着,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中,突然出现了几句四川话:

“什么人,腿杆这么长?”

“是棒老二吗?”

“是刘瘟牛的还是干人的?”

“看,这大毛驴儿还背背兜哩!”

这不是红军吗?说刘瘟牛的那个还是达县的人哩!只有达县人才知道伪川陕督办刘存厚,外号叫“刘瘟牛”。

那些乱糟糟拥来的人,已经堵住了骆驼商队的去路。

小司马看得再真切也没有了,他们的衣领上都缝着红布领章,他们的帽子上,都有一颗红色的五星。啊,同志,同志!他多么想喊呀,可是喊不出声来。他多么想叫啊,可是叫不出声来。那些匪徒们,早用毛巾把他的嘴堵严了。他想动,也动不得,手和脚都让这些坏种用牛毛索子绑起来了!

小司马正焦急呢,从他面前,忽然闪过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人三十多岁,中等个儿,平素时常爱吸着旱烟锅儿,天南地北,给大家摆尤门阵。突围那天,他还……对,这人就是老慕,一点不错,是侦警排长慕友思!

啊,老排长,你快来啊,快来救你的小司马呐!小司马让人家给捆住啦,老排长,你快点来啊!

可是慕友思哪能听到小司马的心声呢!他正站在月光下和风神说话:“你们是什么商队?做什么生意?”

“我们是骆驼商队,是做毛皮丝绸生意的。”

“我们是中国工农红军,你们不用害怕,我们不要你们的东西。可是,当前军事情况复杂,我们要对你们的商队检查一下!”

慕友思说到这里,风神急忙陪笑答道:“欢迎,欢迎!这完全是应该的。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商人,从不参与政事。我们的货物里,绝对没有军用物资!”

风神一面说着,一面掏出一包大刀牌香烟,双手递到慕友思面前。

老排长是个烟瘾很大的人,自从到河西以来,很快就断炊了,每天只能弄些梭梭和红柳的叶子搓搓,放在竹烟管里,啪打啪打,权当过过烟瘾。如今见到这包真正的大刀牌,他多想接过来抽上一支呀!可红军就是红军,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忘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所以,当风神敬过烟来的时候,老排长马上用手推了过去。他一面推着,一面掏出自己的烟荷包,往竹烟管里装满了梭梭叶子,就着风神的火抽了起来。

风神给老慕点过火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路条。老排长对着火一看,这张路条是西安城里茂兴绸缎毛皮商行开的。上面写明,这个骆驼商队,经常来往于酒泉和兰州之间,是他们专门雇来在河西一带收购贵重毛皮和推销绸缎等项货物的。

老排长看过路条以后,便招呼红军战士,对骆驼进行挨匹检查。

小司马一听红军战士要检查骆驼,便高兴得什么似的。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得救了。

一匹骆驼检查过了,又一匹骆驼检查过了,好不容易才检查到窝藏他的这匹。小司马从篓子眼里看到,负责检查这匹骆驼的,正是老排长慕友思。

只见他一面吸着竹烟管,一面动手在货篓里来回扒拉着。风神始终跟在他旁边,一边把右手伸到皮袍里攥住短枪,一边东扯西拉,故意打岔。

没有手电筒照明,月亮又不抵事,朦朦胧胧,看不清什么东西。当老排长正俯下身子仔细检查时,风神早已抽出一匹上好绸缎,送到老排长面前,眯瞪着两只小圆眼,讨好他说道:

“官长,看,这是有名的杭州软缎,官长能不能赏脸收下,留个纪念?”

老排长听见他这么说,看都没看,一面伸手检查着,一面皱眉问道:“这一篓里装的全是绸缎吗?”

风神忙不迭地答道:“全是,全是,是不是全都搬出来让官长过过目?”

风神说这话时,老排长忽然觉得对面驮篓里有什么东西动弹了一下,便警觉地向风神摆了摆手,说道:“这只篓子先放放,我们先来检查那只!”

他说着,便来到窝藏小司马的驮篓旁边。

慕友思检查另一只驮篓时,这只驮篓里为什么会响动呢?话又说回来了,原来那小司马见到老排长站在自己身旁,翻来覆去检查那只货篓,心中不由焦急万分,便想弄个招儿,把老排长的注意力引过来。可是,要张嘴,嘴被堵住,要伸手,手被捆住,要动脚,脚被绑住,全身没有一点能活动的地方!

虽然全身都动弹不了,小司马还是在里边拼命挣扎,可那么粗一根牛毛索子,让他这个小孩儿家,怎么挣得脱呢?他挣呀,挣呀,直挣得全身出汗了,才总算出了那么一点点响声。

老排长来到装小司马的驮篓跟前,对那风神说道:“快,我要先检查检查这只驮篓!”

他的话一出口,风神虽然表面仍在陪笑,心里可不由心惊胆颤起来。
  
第九章 蝴蝶楼和蝴蝶夫人
 
风神一面心惊胆颤瞅空儿赶快给身后的同伙使了个眼色,要他们保持高度戒备,一面把手里那支短枪的保险悄悄打开。然后,没等老排长再说什么,便走上前来,主动把这个驮篓的腊条盖子打开,从里面拎出一张狐皮,晃了晃,陪笑道:

“官长,请检查,请检查,这一篓是沙狐皮。”

他见老排长瞪眼看着他,便又急忙补上几句:“天寒地冻,听说还穿着单衣,这怎么行?有的就是套着件老羊皮背心,在这河西地带,也不抵事。如果红军需要,商家愿意捐献一部分沙狐皮,给红军御寒。这一次,官长可不要再客气了,再客气,就叫商家难为情了!”

听那风神一直在老排长面前耍花招儿,软抵虚挡,小司马闷在驮篓底下,心急如焚,攒着全身的气力直动,可是因为劲儿越来越小,一直动弹不得,到后来拼命动了一下,总算又发出了一点响声。

老排长看到驮篓又响动了一下,便对那风神说道:“你不是说这个篓子里装的是沙狐皮吗?沙狐皮怎么会动?”

听老排长这么一问,那风神立刻来到驮篓边上,从一堆皮货底下,用手一拎,便拎出一只盛着活沙狐的小铁笼来,连忙陪笑说:“不瞒官长说,这驮篓里还装着一只我们收购到的活沙狐呢!”

“活沙狐?”老排长操着重重的四川话问道,“那要得吗?”

“要得,要得,”风神急忙答道,“老茂兴皮货绸缎商行的大老板,特地从西安带信来,说他的姨太太,得了个风寒腿痛的毛病,一定要河西沙狐的血来配药,嘱我无论如何要不惜重金,收购一只活的。这件头疼的事,我们总算给他办到了。”

“活沙狐可是个稀奇东西哩!”

老排长一面皱起眉头说着,一面靠近驮篓,准备继续进行检查。

那狡猾的风神,赶快挤到老排长前面,故作镇静地献殷勤道:“还要再看看吗?官长还要再看的话,我马上叫人把驮篓卸下来,让官长再检查一遍!”

“好啊,看就看看!”

老排长刚说完这句话,从武当山那边,突然响起一阵枪声:

“咯咯!咯咯咯咯!”

“叭——啾!”

“呯!”

“啪啪!啪啪!啪啪!”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一个骑兵通讯员箭一般地飞到了老排长面前:“老排长:附近突然发现敌人的黑马队!首长命令:你火速率领侦警排前去查明情况!”

“知道了!”

老排长把竹烟管往马鞍上一磕,应了一句,便“嗖”地一声,翻身跳上战马。

骑兵通讯员听了老排长的回答,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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