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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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谈话继续,楚老夫人拿起来杜家的贴子给楚怀贤:“你二婶见天儿说她好,迎珠你也见过,生得不错,嘴巴也甜。”楚怀贤插话道:“我总纳闷,她哪里来这么多话,巧言令色鲜矣仁,这样说话的人,不是好东西。”
楚老夫人笑着推他:“混说!是你说要嘴巴上来得的。”楚怀贤陪笑:“怕她把我说得头脑昏昏。”楚老夫人笑了一回,收住笑对楚怀贤道:“我只奇怪,你二婶收了她家什么,给她说这么多好话,再说杜大人,官职也一般。”楚怀贤只一笑,不是刚说过巧言令色鲜矣仁,这好话不是好来的。
接下来再说湘芷,楚老夫人略觉得放心:“几位大人都来求,你二叔拿不了主意,让我来拿。我说再等一等吧,真怕那姓韦的,又弄出什么事情来。”楚怀贤微笑宽慰祖母的心:“他要是真心,后面还会来求。”楚老夫人长长地叹一口气:“你们小人儿家不懂,这亲事,要慎重才行。娶一个不合你意的,又不知道让你的,天天闹,我不安心呐。”
“祖母放心,孙子的亲事,都依祖母。”楚怀贤说过,楚老夫人斜他一眼道:“所以我呀,也要让你满意才成。”
湘芷姑娘从祖母房中过来,大哥既在这里,就放心去找小初,这一会儿他看不到,就不会骂小初也不会训自己。小初和春痕等人正在逗一只猫玩,夏绿秋白站在廊上弯腰笑看着乐。
“关上院门,别让它跑了。”夏绿笑得扶着廊柱子,手指着东跑西跑的猫在喊。妈妈们一眼看到湘芷过来,把院门又打开。那猫并没有跑出去,躲在花丛下不出来。湘芷也笑,过来看一眼道:“这象是姨娘新养的猫。”
夏绿才不管,权当没听到,请大姑娘房里去,再回身对春痕道:“别放它走,我还没有玩好呢。”湘芷略有些不安,必竟这猫是父亲姨娘的。正想着说一句什么,外面怯生生来个丫头来找猫。湘芷认出来是姨娘的丫头,这就松一口气,赶快让她把猫弄走。院子里的丫头还在遗憾:“这就抱走了。”小丫头抱着瑟瑟的猫涨红脸道:“你们喜欢,怎么不自己买一只,倒玩别人的。”
公子的丫头从来可恶,碧痕当即回道:“不过玩一玩罢了,猫不是给人玩的吗?小气样儿,谁稀罕。”小丫头气得跑开,迎面遇到楚怀贤回来,差一点儿一头撞到楚怀贤身上,几个妈妈一起变色喝骂她:“也不看看。”把小丫头吓得躲到一边,楚怀贤皱眉看看她,没说什么进来。湘芷赶快先喊一声:“大哥回来了,我刚过来。”
楚怀贤更皱眉,眼睛在她身上扫一下,再在小初身上扫一下。湘芷低下头:“我要去看祖母,这就去了。”楚怀贤嗯一声再看林小初,小初仰天看看,自语道:“我,象是还有事儿。”她往后院去了。
公子这就满意了,看丫头们面上都有笑容,进到房里问夏绿:“在笑什么?”夏绿忍笑:“不知哪里来一只猫,碧痕春痕拿着丝带给它扎了一身,公子要是早回来,看到也一定乐。”楚怀贤笑一笑,丢下来这就无话。
第二天去祖母处请安,见到湘芷微红肿着眼睛。楚怀贤一看就不高兴,把湘芷喊到外面去:“你又乱想上来了。”湘芷不敢说什么,跟她的丫头看到大公子面色不好,在后面听一听,等湘芷重新进房,才对楚怀贤悄悄儿回道:“姑娘是为姨娘挨了二老爷的说。”楚怀贤听过更烦:“又是什么事情要说她,她不是病刚好,再说病了谁担着。”湘芷的丫头大为解气,就细细地回道:“姨娘的猫昨天跑到公子院子里,姐姐们玩了一会儿原本没什么,小丫头去抱猫说是受了气,回来对姨娘学话,说大姑娘也在,就没有帮说话儿。这中间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晚上二老爷就把大姑娘骂哭了。”
楚怀贤听过没好气道:“这更没有道理,为了一只猫犯得着说人!”转身进来陪祖母还是喜欢的,对湘芷也疼爱的多。姨娘生的儿子过来请安,楚老夫人从来淡淡,再给楚怀贤行礼,楚怀贤黑着脸把他训了几句:“来得太晚,以后起早些。”这个孩子从来怕楚怀贤,低头听过再去问候姐姐,只有湘芷笑容满面对他。
晚上回来楚怀贤把房里丫头们一通说:“一只猫宝贝什么!以后再跑来,不许再玩打出去。”骂得丫头们一个一个都愣住,夏绿把小初拉出来:“想是你喜欢上了,对着公子又搬弄话了。”小初抿着嘴儿笑:“我喜欢猫,外面不能买一只,一定要姨娘那一只。”看到秋白过来,两个人一起问她:“是不是你把猫玩得太狠,那猫告了你的状?”秋白大乐:“哪里跑出来你们这两个人,能听得懂猫告状。”
又过了一天,冬染回来把话挑明了,大姑娘为猫受了气。夏绿听过撇嘴:“二老爷的姨娘生的是儿子,这猫也跟着宝贝上了。”夏绿把公子的话重新一遍:“以后这猫再来,把它打出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平添气生
这样的大家里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丫头们听过猫的事儿,都丢下来在一边。晚上荷花回来,对小初小意叹道:“有时候觉得出身好无烦恼,看看大姑娘,金镶玉裹着,也是一样要受气。受长辈的说也罢了,转弯拐角地受了姨娘的气,唉。”
小初心里也闷,为劝慰荷花说一句道:“二老爷的房里人,大姑娘理当敬一敬。”荷花道:“谁也没说不敬,就是这件事情她太张狂。大家都看到,大姑娘昨天帮着找猫的。”小意也道:“不然她怎么拿得走,春痕和碧痕使眼色,不让大家告诉她猫在这里。”小初抚一下小意的头发:“家里人多,这样的事情难免。”
及至睡下来,小意悄悄对姐姐道:“姐,你可别当姨娘。”小初嫣然悄声笑:“当然不会。”小意还不放心:“你保证?”小初笑眯眯:“我保证。”
头天晚上说过保证,第二天出去一趟以后,回来小初就有些变样。别人没有发现,小意和楚怀贤是最早发现的人。小初晚上回来,房里春痕依然来陪小意说笑,小初和荷花做针线陪她们。到春痕走小意睡下来,小初依然在做楚怀贤的那条腰带,她不惯做活的人,做得慢而又慢,但是十足用心思。
第二天又出门去,晚上回来上夜,也是依在榻上认真赶活。眼睛在手中针线上,并没有看楚怀贤,但帐中的楚怀贤眼睛往她这里一瞟,小初人立即殷勤过来:“公子要什么?”这殷勤把楚怀贤弄得一愣。以前小初当差,也是不出差错的,不过今天,象是机灵和讨好。林小初会刻意讨好?楚怀贤总觉得哪里不对。
早上起来,楚怀贤决定试探一下,借着小初盛粥放到手边,楚怀贤碰一下就骂她:“这么烫,我怎么用?”要是以前,林小初至少也要低下头嘟一下嘴。今天被骂面上笑容一点儿也没少,弯眉笑眼地把粥碗再端回来,小心地用调羹轻轻搅着,笑嘻嘻道:“是我不当心。”楚怀贤结结实实地再愣一次,这丫头弄什么鬼?
一连四、五天都是如此,楚大公子心情一片大好,偶然福至心灵,就想得歪到十万八千里去。小初常二门内外地跑,或许是听到我要订亲的事情。楚怀贤借着赵存宗才明白自己心里,还是喜欢林小初的。有时候淡淡的不放在心上,那是因为人就在身边时常得见,谈不上有相思苦。一念至此,楚怀贤难免心喜,小初也突然明白她心里有我,或者来说,别人哪里有我好?楚公子想错以后,彻底的自负一回。
想明白后,笑吟吟回房去,告诉丫头们荷花节带她们出去玩的事情,再在二门上喊来管事的:“夏绿、秋白,冬染、小初,一人做一身衣服好跟我出门。”再一人赏了一个戒指,给小初单独加了一个细细的金手钏。荷花看到后,按一两金子值十两银子的物价来算,总值得几十两银子。
小初拿到手看过,就明白公子想错了,不过这几天殷勤,就为着让他心情好,这样才方便自己说话。把手钏当下戴起来,楚怀贤再看到,面上更有微笑问小初:“喜不喜欢?不喜欢给你换个样子?”小初说喜欢,公子笑逐颜开往外面去,小初等他走后,也出门去。
房中丫头们没有人觉得奇怪,公子看起来,一直就对小初偏心。这一天小初和龚苗儿商议停定,到书房里来见楚怀贤。楚怀贤看到她,最近总是心情好,丢下书问她什么事情。小初把见龚苗儿的话说一遍:“他是有能耐,丢不下家传的手艺,私下里在京外弄了一块地,种得相当好,只是以前不敢往外面卖,他愿意全数给我,以后也样样听我的。”
楚怀贤听过欣慰:“你可以喜欢了吧,让我告诉你,宫里喜欢花草的人多的很,宫中当然有好匠人,不过外面也是寻的。”小初听过,陪笑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和公子商议,只是不知道,公子行不行方便。”楚怀贤虽然心喜,人不糊涂:“你说来我听听。”
“是,公子给我的那块地,龚苗儿说地肥可以用,又说得有人常看着的好。我想公子那小院儿,也得有个人住着有人气儿才好。我想给小意赎身,让她帮我看着,您看行不行?”小初是先和芳香说过,芳香愿意出钱,小初这几天无事殷勤,有事更殷勤,就是这个原因了。
楚怀贤笑容不改,心里思忖,我鼻子没气歪吧,面上也应该还有笑容。要是这就脸变色,高兴的只有林小初。他一肚子气,面上笑容多多:“你们就姐妹两人,让小意住外面不好。你这当姐姐的,为着疼她应该考虑周全。这事儿是你糊涂了,回去再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对我说。”
想了这几天,准备好一肚子话的小初哈哈腰儿,很是讨好地道:“这话要是别人也不敢说,公子最体贴人,公子最明理儿,公子最行方便,所以才敢对公子说。小意不小了,让她出去住,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才最重要。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还在呢,还是要来麻烦公子的。”
楚怀贤笑得更是和气:“啊,你还在呢,我倒忘了你还在。我不是撵你,就是想问你,小意赎过身,你几时赎身呢?”住着公子的地方,占着公子的地,打着家里的名声,她现在打着这主意,楚大公子这气受得冤枉。
“现在只想小意,没有想过我。”小初给他来个抵死不承认,再说也是实话,就是出去,只要在京里,找公子的时候不少,林小初今天打定主意慢慢的磨一磨。为小意赎身的想法,是小意和秋白天天争吵时更为坚定的。
楚怀贤被气得撵她出去都忘了,同小初在这里一句接一句地说话,一直说了半天到晚上。偏偏这半天没有人来,气晕了头的楚怀贤和到最后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小初狠狠地过了一回招。进喜儿进来道:“晚饭时候到了,公子哪里用饭?”小初这才轻呼一声,争得通红的面上挤出来歉意:“我都忘了。”
“没事儿,我最喜欢和你说话。”楚怀贤不忘讽刺她一句,再问林小初:“我哪里用饭的好?”小初今天没有争赢,话说得太多这就心虚上来:“公子书房里用饭最好。”楚怀贤想上一想,道:“为什么?”
林小初一下午熬神,猛然听到公子在哪里用饭居然问她,这就转不过来脑子,只转眼珠子:
“书房里用饭清静。”当然是因为我现在要回房,暂时不想看到你的原因。楚怀贤再问一句:“清静在哪里?”小初彻底回答不上来,睁大眼睛看着楚怀贤不说话。
“进喜儿,饭摆在这里。”楚怀贤说过,再对小初道:“你在这里侍候。”小初委委屈屈地应声是,心里已经明白,公子在生气,这顿饭不是好侍候的。
楚怀贤这一顿饭摆在院子里赏月,他一人独坐酒菜俱全,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小初饿得肚子里咕咕叫,又是楚怀贤面前向来随意惯了的,这委屈就分外的多。要是平时就挨打受气,估计也不会委屈这么大。侍候到最后,小初都觉得自己站这里可怜,看一看公子,笑容可掬把酒对月,这笑容从自己一开始进来说别的事情开始,就一直在他脸上。他竟然笑了一下午带一个晚上。
楚怀贤一肚子气再加上一壶酒一肚子菜,还要摆出一脸笑容来,这是什么滋味儿,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晚饭过后,楚怀贤也不行了,他也不想再看到林小初,让她回房去,压根儿不提她没有吃饭的事情:“我酒多了,书房里歇一夜。”林小初觉得自己悲惨之极回房去,因为闻了一晚上酒菜香,路上看到水中月,总感觉是大煎饼。楚公子在书房里一夜没睡好,辗转反侧差一点儿恨上,世上还有这样没有良心的人。此人简直,就是没有心!
楚大公子第二天接着气,一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