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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春浓花娇-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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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瞪起眼睛:“你要怎么样!”

    楚太傅和楚夫人看着笑,见天儿要吵一回。

    豫哥儿大些,先明白过来,小手一甩鼻子朝天:“哼!我让你,不和你吵。”骥哥儿更干脆,伸手问祖父道:“好吃的给我。”

    楚太傅给了他一块,骥哥儿接到小手里一分为二,在眼前比划一下,拿了一块大的送到豫哥儿面前,得意地道:“我让着你,你吃大的。我是孔融,所以我吃小的。”

    豫哥儿一手接过大的,一手问楚太傅也要了一块,整个儿递给骥哥儿:“我是哥哥,你先吃。”两个人一起瞪起眼睛,带着谁也不认输的样子,快要顶牛了:“你是孔融吗?小的那个才能当孔融?”

    “你是哥哥吗?吃的东西,应该由哥哥来分派。”

    楚太傅“嗯”了一声:“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见祖父发话,豫哥儿赶快对骥哥儿露出笑脸,骥哥儿也赶快摆手道:“这孔融,我不当了。”

    楚夫人哎了一声:“这两个皮孩子,只有他们在一起玩,所以就要吵。”楚太傅一手扯过一个孙子,领他们房中去。再对楚夫人低声取笑:“怀贤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吧?”

    “我怎么记得清楚,怀贤小时候,我随你出去的时候多。”楚夫人说到这里,忽然担心起来:“你说豫哥儿娘,会不会背后说我不会带孩子?”

    楚太傅笑起来:“又豫哥儿娘了,仔细你儿子听到,又要辩解一番才行。”楚夫人也笑,还是担心地看着楚太傅。

    太傅大人抚须,以论政事的严谨态度来回答楚夫人的话:“论理说呢?她不会笑话你,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带。”

    楚夫人这才放下心:“她这一个生下来,我来带吧。”楚太傅也很担心:“你行吗?”楚夫人没好气:“你这话,太不中听。”

    房外雨越发的大起来,豫哥儿和骥哥儿已经不吵了,正在拍手唱儿歌。楚太傅也是不明白:“刚才跟两只斗鸡似的,现在又好了。这孩子的性情,不能以常理以推敲。”

    明白各种官员的楚太傅,对于两个孙子一会儿好一会儿吵,也是觉得新奇的很。

    天色暗下来,豫哥儿和骥哥儿一起跑过来:“掌灯,上晚饭。”楚太傅呵呵大笑,摸摸两个孙子的小肚子:“才吃过点心,就上晚饭?”

    “太傅,你在家里好安乐。”雨声中一个声音传来,楚太傅往房外看去,见雨水中走上来几个人。

    这几个人身上,全披着蓑衣。看个子,有高有低;看身材,也是胖瘦不一。不过,都透着眼熟。

    楚怀贤先除下蓑衣,进前给父母亲行礼:“父亲,皇上和梁王殿下亲自驾临。”楚太傅惊得身子僵直了,站在那里几乎眼珠子也不动了。

    见个子不高的那个除去蓑衣,露出皇帝的笑脸:“太傅,是朕来了。”楚太傅这才赶快跪倒:“皇上,您,您怎么来了?”

    再看旁边解去蓑衣的人,是梁王和几个侍卫。皇帝让楚太傅起身,楚夫人也过来见过礼,请大家房中来。

    豫哥儿和骥哥儿感觉祖父和祖母不一样,正伸着头往外面看。这一眼,看到父亲。楚怀贤半年多没有见到儿子,是满心欢喜。想到自己在宫中被关押以为要死的时候,是多么想念两个儿子。

    一手抱起一个来,笑眯眯问他们:“想不想父亲?”豫哥儿立即道:“想。”骥哥儿马上道:“我比哥哥还要想。”

    这稚气的话听在梁王耳朵里,梁王要大笑了:“这一对孩子有意思。”楚怀贤让他们过来行礼,一丝儿礼节也不错。

    梁王才夸一句,看看楚怀贤还有谦虚的意思,而楚太傅,是面有得色。梁王忍俊不禁:“太傅,我们知道您宝贝的是孙子,所以皇上说,太傅的第三个孙子就要出生,得把太傅接回京去看孙子才行。”

    楚太傅渐明白过来,把得色收起来,问楚怀贤道:“皇上几时出京?出京前你可劝谏过?”梁王和皇帝赶快拦下来:“他谏过,没有人听他的。太傅不必动怒,这事情不怪他。”

    楚太傅不好对梁王发怒气,只能对自己儿子怒气瞪视:“哼!你这顿打,一定记着!”豫哥儿和骥哥儿互相瞪着眼睛,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来,跟祖母进去,在这里添乱呢。”楚夫人忍着笑,把两个孙子领进去,听豫哥儿和骥哥儿还在大哭:“祖父要打人。”

    楚怀贤也忍住笑,这两个儿子,倒是真不错。

    孩子们去了,皇帝这才正色对楚太傅道:“师傅,随朕回京去吧。”楚太傅无话可说,什么风寒作风的,全都是泡影。

    三天以后,楚太傅带着妻子、儿子、孙子和楚怀德、楚湘芷,和皇帝梁王等人上了路。马车开动时。豫哥儿坐在马车里对父亲招手,小小的面庞上是讨好的笑容:“父亲,我要上一次的马车。”

 第三百九十五章 尚书大人狠心

    八月里中秋快到,桂花开得片片飘香。张太后对着这桂花,面上含笑。她身边坐着皇帝,也是笑容满面,在和她说话。

    “师傅一回来,京里自然安静了。”楚太傅回到京中,废太后的声音自然就没了。就像它来的时候突然一样,走的时候也一样突然。

    皇帝说过,张太后也是百般感激,对着点点桂花感叹道:“先帝的顾命大臣,当然是不一样。”摘下一蕊桂花在手中捻着,太后和蔼地对皇帝道:“依我看,给太傅再封个什么吧?”

    “母后此言差矣。”皇帝面上又现出老成,挥手屏退宫女和太监们,对太后沉稳地道:“太傅的官,是不能再封了。”

    再往上封,就是公侯伯子男的荣爵,另外就是王爷了。张太后依然是她妇人心态,不以为然地对皇帝道:“如果没有太傅在,皇帝,你的江山可是坐不稳的。”

    皇帝稳稳重重地道:“那也不能再封了。母后,我对你实话实说,就是你以后不要和人说话把这封的话带出来。咱们朝中的王爷,都是老臣世袭。没有过厚的军功,不能给朕开疆辟土,是不能封王的。”

    “啊?原来是这样。”张太后精致的面容上现出惊讶来,赶快道:“我并不懂。”皇帝笑一笑:“要封公爵等,以后还怎么封楚家?我已经让人拟旨,准备封太傅的儿子楚怀贤,让他主管吏部。”

    张太后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心里的感激,以示母子们不忘恩情,听到有封的这句话,就觉得她能满意:“这样也行。”

    “虽然楚怀贤年青了一些,不过他是个忠心的人。”皇帝在西风中眯起眼睛,微微一笑道:“给他吏部尚书的位子,再封他的长子金吾卫荣衔,他还有两个儿子,有他报效的时候呢。”

    条理分明的皇帝,让张太后更是欣慰。这欣慰中,太后想到了先皇,眼圈儿一红,泪水滚落出来。

    皇帝当做没看到,事实上在他心里,也想到了先皇。见太后悄悄拭去泪水,皇帝是商议的语气对太后道:“太傅的意思,给安太妃和死去的两个皇妃皇子们追封,以平息众人之心。太后,你的意思如何?”

    张太后赶快道:“果然太傅是对的,封吧。”能堵住人口,也能让张太后心里舒服一些。她有时候见到侍候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担心他们心里是不是在腹诽,是不是说自己和皇帝得位不正。

    有时候见到宫中的太妃们,又格外的谦和客气。张太后被二国舅临终前的话,已经弄得快要崩溃。

    此时听说请封平息人心,当然张太后是一口答应下来。

    皇帝也露出一丝笑容:“其实大臣们中,也有说给太傅请封的,不过这折子,太傅呈给我后,他是叩辞不允的。”

    楚太傅,觉得自己到了韬光隐晦的时候。不过对于皇帝给楚怀贤吏部尚书职,楚太傅倒只是礼貌性的辞一辞,就答应了。

    当父亲的辛苦一生,为的不就是儿孙们。

    于是,年青的不到三十岁的吏部尚书楚怀贤,就此升职了。

    小初快要临盆,楚怀贤又升官。这对于楚家来说,是一件大喜事情。楚老夫人坐在菊花里,呵呵笑着对二夫人和三夫人道:“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从怀贤一生下来,我就知道他有出息。”

    院子里的菊花丛中,还跟着豫哥儿和骥哥儿,楚老夫人手指着这两个道:“这两个,也是有出息的。”

    大腹便便的小初也赶快陪笑:“是是。”当然小初知道楚老夫人说儿子有出息的话,不会是夸奖孙媳妇。她要夸,只是夸她的孙子。

    “你丈夫,现在是管吏部的官儿了,你呢,你喜不喜欢?”楚老夫人问小初,小初赶快再陪笑:“喜欢,我喜欢的很呢,我和公子一样喜欢。”

    此时的楚怀贤在吏部里,却不是很喜欢。他上职的第三天,遇到了他平生不想看到的人。郑谊,郑公子,此时站在他对面,虽然一脸笑容而且点头哈腰,不过那眼神儿,是不服气,是解气,是觉得他自己扬眉吐气。

    楚怀贤对着桌上的公文看着,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草包,他居然能中?

    “叛乱的时候,多亏你照顾我妻子。”楚怀贤说得极不自然。他事后听小初说过,只以小初的名义让人去郑家道了谢,现在这个人站在眼前来,楚大公子很是别扭地道了谢。再慢条斯理的道:“给你一个鱼米之乡,去上任吧。”

    郑谊叩头出来,只能接着。

    晚上楚怀贤回来,小初笑:“尚书大人回来了,快过来,我有话和你说呢。”楚怀贤坐过去,先抚摸小初的肚皮:“要出来了,这一次,一定要是女儿。”

    “祖母每天念叨着的,还是曾孙子。”小初含笑,楚家虽然女儿稀少,但是楚老夫人一提起来小初的肚子,还是要男孩。

    小初倚着楚怀贤:“把小意许给生地吧。”担心地说着,担心地看着楚怀贤的小初,得到楚怀贤很喜欢的回答:“好!”

    这样子,就不用担心舅老爷成天要往楚家来看小初。楚怀贤对小初道路:“或许那时候,张校尉喜欢的,是你妹妹吧?”

    小初一本正经的附合:“你说得不错,或许那时候,他喜欢的就是小意。”

    这两个人,一个不是小初这身体的本尊,一个是爱小初的丈夫,无良地提出并赞成这个说法,下面开始商议嫁妆。

    把嫁妆商议得差不多,楚怀贤才懒懒地告诉小初:“那个郑谊,就是那个哈……”用这种懒洋洋,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过,楚怀贤道:“我给他派了一个官职。”

    小初听过这古地名,觉得不明白在哪里。楚怀贤费了一番唇舌才解释明白,小初愣在当地:“你?那叫鱼米之乡吗?”

    “怎么不叫?从那里回来的人,都说鱼虾鲜美,物价便宜,是个好地方。”楚怀贤笑眯眯:“而且他明天一早就得去上任,因为那里,有两年没有州官了。你放心,守护的军队还有,虽然当地全是土人,出不了什么事情。”

    小初张口结舌:“一个山沟子里面,出来进去都难。你一解释,我想起来,官夫人说过,要是有人派到这地方去,他一准在花钱打点不愿意去才是。”

    “以后不会这样了,现在是我管吏部,不去还行。”楚怀贤说过,面有得色的歪下来喊丫头们:“传晚饭,我饿了。”

    小初自己咬了一会儿嘴唇,轻轻推一推楚怀贤:“他们家他是独子,你也给他一个好地方去。”楚怀贤笑容满面:“好着呢,有吃有喝,当地姑娘聘礼也便宜。”

    小初拿他没有办法,干瞪眼了一会儿,只能作罢。

    郑谊第二天一早去上任,一家子人送到京城外面。没有多的随从人,是因为家人们推三推四不肯跟去。都说那里是个蛮夷之地,能躲开的家人,全躲开了。

    秋风高阳中,郑二官人老泪纵横,但是面有笑容,紧紧拉着郑谊的手不松:“老大呀,祖上积德,总算你中了举,这就要当官了。临走二叔有一句话交待你,你可要记住了。”

    一身新崭崭官服的郑谊也是泪流满面:“二叔,你说。”郑二官人“呜呜”哭起来:“想来你当官,一年的那俸禄银子也不够你喝一顿酒的,你不必省着用,家里会时时给你送钱去的。二叔要交待你,千万别刮地皮,刮多了地皮伤地力,五谷不长的,你这官就当不好。不求你有多大功绩,只求你四平八稳的当着吧。”

    见郑谊点头,郑二官人又道:“不刮地皮也难当官,你少刮些吧,别人刮三层,你刮一层吧。”郑谊流着眼泪笑,再交待郑二官人:“小初姑娘就要生了,我给她的贺礼在那书架上第三层书里面,二叔,本来我要自己送,现在要麻烦你帮我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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