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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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死了人,你哭什么!
转眼近四月,变天的时候楚夫人受了凉,小初在她眼里,虽然还不是媳妇的待遇,也要去侍疾。就是她不去,楚怀贤也会赶着小初去。
春天感冒不大容易好,楚夫人这一病,就近五月才好。过了端午节,豫哥儿能硬实的翻身,也能坐起来,小初眼馋地又把儿子狠狠想了好几天看了几次,已经是五月中。
楚怀贤照样往外面去,夜里有时候还是不回来。往哪里去,他自己最清楚。这一天难得在家里用晚饭,刚吃上两口,外面又有人请:“小国舅请公子。”小初扁起嘴,低着头不说话。楚怀贤换过衣服,等着春水去取自己的折扇,对小初笑:“我不在家,没人说你不好?”
“昨天你说的就不对,母亲自己说那药不必用,她吃着不受用。”小初把脸一侧,不服气地道:“你回来,不问青红皂白就骂我,还当着那么多的人。”
楚怀贤笑:“不骂你,我骂谁呢?”接过春水手上的折扇,立即就走了。小初等他出去,自己对自己道:“多清静,嘿,清静得很。”
小国舅请客的地方,有酒有美人。客人们都到齐,独不见小国舅。正在取笑他,听到楼板声响,小国舅上来,却是吊着个手臂,脸上也青了一块。
客人们都大笑,手里都有折扇一把,齐齐对着小国舅:“这是什么回事?”小国舅先招手,对着两边侍候的妓者道:“倒酒。”然后道:“晦气!前天去打猎,打猎倒没伤着,回来和几个京外来的蛮子打起来,一只猎物身上几只箭,他们说是他们射,我怎么肯认。”
黄小侯爷道:“这简单的很,你们打一架分个输赢,猎物就归谁,看你这样子,是输了的?”小国舅往地下呸一下,再笑道:“可不是输了,那蛮子被我踢了一脚,他没断骨头。我被他摔了一跤,骨头断了。”
“那你请我们出来喝酒,是庆你输了?”楚怀贤笑问他。小国舅用余下一只好的手臂冲楚怀贤挥一挥:“我要养着,至少三、两个月吧。今天和你们聚一聚,这两个月里,你们也别出来了吧。”
古向朴转过脸来:“听听,他不玩,我们也陪着他不成?”小国舅嬉皮笑脸:“没有我,你们有什么趣儿?六月七月天正热,大家一起消夏吧。有没地儿去的爱乱走动的,到我家城外园子里去,那里凉快。”
“你看看这里的人,哪一个在城外没有园子的。”古向朴说过,小国舅道:“万一你们在家里呆不住,就来陪我养伤吧。”
大家笑闹过,权当今天晚上是消夏前的最后一聚。楚怀贤带酒回来,告诉小初:“夏天热,我陪你两个月不出门,回过父亲,他说天热也少出去。”小初有些犯难:“你不出去,不会我也不能出去吧?”楚怀贤带着酒气亲亲小初:“我陪着你,当然你也要陪着我。”
小初无语,这是什么道理。
等楚怀贤洗过回来,小初和他商议:“母亲好了,我想着可以出去玩一玩,都说城外庵里石榴好,官夫人给我后天去看。”楚怀贤睡在帐中,一手覆额,一手轻摇着扇子:“原来不是给家里人祈福,只是去玩。”
小初摇了摇楚怀贤的身子:“你消你的夏,我出去我的。”楚怀贤露出一丝笑容:“我消夏,你也得消夏。”往外面喊春水:“明天记得提醒我,让人往官夫人家里去,说少夫人在家里消夏,过了八月再来寻她。”
“你……”小初从竹枕旁拿起自己的堆纱绣花蝶的竹柄扇子,对着楚怀贤敲了两下。楚怀贤挨了两下,反而道:“力气大些才舒服。”小初睡下来嘴里嘟囔着:“人权,人权,我要人权。”
自此楚少夫人也在家里呆着,梁少夫人来了几次也是碰壁而回。回去悻悻然在官夫人面前搬弄:“门上人说天热,少夫人不出门。”
天气更热,树上蝉鸣更显园中静。到晚上,楚怀贤让人把凉榻搬到外面去,和小初睡在外面数星星。
楚怀贤说:“这星星虽然亮,不如小初的眼睛亮。”小初把眼睛凑到楚怀贤眼前,才抚着他肩头央求道:“又有人来看我,我要出去晒大太阳。”楚怀贤道:“安静些,就不会嚷着热,睡好了我给你扇扇。”
夜凉如水,这两个人各说各自的话,也能说到一起去。楚少夫人心里想着出去,睡下来也不安生。睡上一会儿左边拧一下;再睡上一会儿坐起来揉揉头发。凉风正酣,楚怀贤刚朦胧入睡被小初弄醒,知道她是闹别扭,楚怀贤没好气:“睡还是不睡?”
小初重新在他手臂上伏下身子,与天上星星对眨眼。听到楚怀贤鼻息沉沉的时候,小初嘀咕道:“有汗。”把楚怀贤的手臂从自己项下抽出,借机又往榻边睡过去。又停上一会儿,悄悄下地,找自己的团扇,见一片压在楚怀贤的竹枕之下。就伸手取了楚怀贤的折扇,静静的走开。
走不几步远,身后春水跟上来,小初对她露齿一笑:“我睡不着,你不必跟着。”困意上来的春水还是要跟着。主仆走到临水的亭子上,小初坐下,见地上白光处,是石子几粒。取在手中,坐在亭子上,扔一个在水里,听到“扑通”一声。
静夜中,这水声让小初嘻嘻一笑,觉得有乐子。又扔一个,是“咚”地一声。把手里的扔完,春水又送来一些:“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扔这个可乐,春水也陪着一笑。
扔了一时,又听了一会儿蛙鸣,楚少夫人倚在亭子上,慢慢地睡去。
早上晨光微明,楚怀贤从房中走出来,吩咐丫头们:“露水早下来了,那床可搬进来没有?”丫头们回说搬进来,秋月送上公子的折扇:“洒扫的妈妈一早送来,公子丢在亭子上了。”楚怀贤命她送房中去,自己披衣在廊下看丫头们给花浇水,给鸟儿换食。
见各色香花开得好,让人取来小剪刀,楚怀贤亲手剪下几枝子来浸在水里,让人送给祖母和母亲处,余下的准备一会儿给小初。
晨光静谧中,楚怀贤舒服地吸了几口气,再想小初这坏丫头,家里这么好不呆,一心想往外面去晒大太阳。
正觉得享受间,听到身后打开的窗户里传来小初长长的一声叹息:“唉。”楚怀贤刚忍不住笑,听小初再道:“大梦谁先觉,我在梦里乎?咦,我怎么睡到房里来了。”楚怀贤走进去,对着小初就是不轻不重的拍几下:“我还要问你呢,昨天晚上睡得好好的,你怎么跑到亭子上面去了。”
睡饱了的楚少夫人嘻笑着,灵便地从楚怀贤手掌下逃脱,人只着红色的寝衣奔出来,脚上睡鞋是拖拉着,对着楚怀贤做鬼脸:“你狠是不是?今天晚上你睡了,我在你脸上点几点墨,让你变成大花脸。”
一转眼见到瓶子里香花,小初又奔过去抚着花极享受:“是给我的是不是,啊,你真是太好了。”楚怀贤笑着出来,小初才进去换衣服梳头。
上午吃过早饭,楚怀贤说去祖母房中,小初和小意在窗下做针指。正做着,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春水笑眯眯的声音:“小哥儿来了。”小初不敢相信,豫哥儿不是年节,几乎不出楚老夫人的院门一步。
往门上看,见一个胖脑袋慢慢的伸出来,奶妈抱着豫哥儿进来,豫哥儿笑得口水往下滴哒哒……
楚少夫人什么也不顾了,把手中的东西丢下来,对豫哥儿张开怀抱:“来,快过来。”豫哥儿一手抓着一个拨浪鼓,摇得哗啦啦响,对着小初露出小牙床,那牙床上,小小的冒出来一颗洁白的牙。
第三百零四章 过了明路
楚怀贤从奶妈身后走进来,小初抱着豫哥儿正在房里欢快。她眼里只有豫哥儿,再就不停的问奶妈和服侍豫哥儿的丫头话。楚大公子得已安静,坐到窗下去写自己的字。
字虽然好,也要常练。楚怀贤正写着,小初抱着豫哥儿过来,本着感激的心情,小初对才扎牙的豫哥儿道:“咱们和父亲香一个。”把豫哥儿满是口水的小嘴对着楚怀贤面颊上贴过来。那湿腻腻,湿哒哒的小嘴贴在脸上时,楚怀贤受不了,从怀里取出丝帕塞到小初手上,斥责她;“给你儿子擦一擦,抱他一边儿玩去。”
小初接过帕子在手上,笑盈盈先给楚怀贤擦拭过面颊,再把丝帕掷给他,取出自己的粉色丝帕,这才给豫哥儿擦嘴,抱着他离开再道:“父亲不好玩,是不是,咱们不理他。”;
豫哥儿不肯走,手指着书案上一枝毛笔嘴里“呀呀”几声,再不给,就撇着小嘴眼看着要哭。小初在楚怀贤不耐烦之前,伸手把他笔海里的笔摘了一枝给豫哥儿手上,再笑着道:“长大了比父亲念书好是不是?”
楚怀贤皱眉,豫哥儿象是能看得懂,一松手把笔丢到书案上,正砸在蓄满了墨的砚台上。小初格格笑着抱着儿子走开,回头看时,一书案上墨汁四溅,楚怀贤的手背上也有几滴。
这就抱着儿子老实地在榻上玩,又带他到自己床上去陪他爬来爬去。楚怀贤出来看时,马上又要皱眉头。院外几盆好花,如今一朵也不剩。豫哥儿一手一朵花,耳朵上斜插了一枝子,还有两朵在小初头上,戴得歪歪斜斜。
“还有什么没有荼毒的?”楚怀贤转身进屋里,是不忍看下去。又玩了一会儿,豫哥儿闹困。奶妈刚提醒少夫人:“哥儿要睡了。”豫哥儿已经张开手往奶妈怀里来。小初没办法,只能送给奶妈,依依不舍送他到门口,再进来对楚怀贤先道:“不知道是谁的儿子。”
楚怀贤揪着小初的手:“过来,先给我洗干净书案,再去把床上收拾干净,还有我的花,赔给我。”
楚少夫人老老实实进去收拾了床,对着床上豫哥儿留下的口水迹子笑上一会儿,再出来装模作样擦擦书案,给花浇了不必要的几滴水,进来告诉楚怀贤:“我都收拾完了。”继续写字的楚怀贤头也不抬。听到小初又放柔了声音讨好地道:“多谢公子,我这里给你行个礼吧。”
“你自己留着吧,以后还想这样见……”楚怀贤话才说到这里,小初嘤咛一声,人已经贴过来,双手圈住楚怀贤的手臂,紧张兮兮地道:“以后怎么样?”
楚怀贤这才一笑,举起毛笔在小初眉心点了一道黑,道:“以后再说。”
丫头们外面回话:“官夫人来拜少夫人。”小初立即对着楚怀贤看看,楚怀贤挥挥手:“总算清静了。”
小初出来,让人请官夫人进来。
“你消夏?真是舒服。”官夫人进来,见小初身上是一件浅色衣衫,这时候又是半上午,官夫人这才想到问:“你不管家?家里这么多人,听说城外不少田地,这时候,你还在房里?”楚少夫人在房里见人,官夫人觉得奇怪。在她看来,应该是在家人来往不停的议事厅上见人才对。
小初不觉得心里难过,轻笑着摇一摇头:“我有空听你说话。”她在家中闷着,也想听听外面的八卦,问官夫人道:“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不好玩的事情倒有一桩。”官夫人说过,神色间有些黯然。窗外碧色如织,带来房中凉风习习。小初在官夫人说话以前,先示意她等一等,往房中看看楚怀贤没有动静,才小声地道:“公子在,你小声地说。”
免得说出来什么不中听的话,楚少夫人先设下防备线一道。
官夫人吓了一跳,她原本是歪坐着图舒服,现在正坐了,引得小初一笑,官夫人放低声音问道:“公子没出去?”小初悄悄道:“说天热,就不出去。”官夫人对着小初一笑,原来说消夏,是这个原因。
“你理当相陪。”官夫人小声调侃楚少夫人,小初嘻嘻一笑,催着官夫人:“是什么新闻?”官夫人眉宇间一抹扫不去的黯淡,停上一会儿才告诉小初:“说起来你也认识,方家的二少夫人,被方家休了。”小初吃惊:“为什么?”
夫妻不和,家庭不和,妯娌不和……小初打住乱想,妯娌不和与休弃还犯不着。
“手里没钱,寸步难行。”官夫人先说了这一句,再告诉小初实情:“爱赌钱。”小初啊了一声,声音过大,房中楚怀贤轻咳一声,被惊动了。
官夫人看得清楚,随着这清咳声,楚少夫人立即放低了声音,悄声道:“输了多少?”官夫人心中难掩一丝快意。楚少夫人让人羡慕是不是,看看她在这锦衣玉绣中,过得像也挺捏心。官夫人用手比划着,再说出来:“听说是三万多两。”
“这么多?”小初张大嘴:“这也太多了吧。”依小初来看,是多少宅子啊。官夫人想想心酸:“是啊,我听人说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出了京,现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说起来,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