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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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才想起来,往房外看过秋月,小初道:“时候儿不早,应该是吃过了的。”楚怀贤解外衣:“吃过了,没吃也不与你相干。”小初讨了个没趣,爬上榻继续去捣鼓手里的小鞋面子。
“研墨来。”楚怀贤也不即去睡,让人拿了笔墨,不知道在写什么。沙漏到二更后,春水请他们去睡。这一对夫妻才一个一个地去梳洗。
小初先上床,心中不知道什么感觉。床上铺的只得一床被子,因楚怀贤在,小初对着春水使眼色,再用手在背后指指床上。春水装看不到,就是看到了也装不明白。楚怀贤过来时,小初还坐在被头上发呆,见楚怀贤坐下来,小初红着脸钻进被内去,闭着眼睛开始数羊。
数羊可以不用乱想。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小初突然僵住,衣内突兀地进来一只手,是毫不客气,也没有打算客气的意思,就这么径直伸进来。另一只手,在解小初的衣服扣子。
“不。”林小初声音细若蚊呐,楚怀贤不打算拖泥带水,在外面独睡了几天,这笔帐今天晚上好好算算。
剥衣服时好似剥笋,到这笋子白白嫩嫩在怀中时,楚怀贤反而温柔起来。小初身上没有一条线,闭着眼睛红着面庞双手护住自己,护住一处,护不住另一处。只觉得锦帐里渐热起来,再就是那无处不在的情热,渐渐到了小初的身上。
前几天张牙舞爪多气人,今天羞人答答地在自己怀里。楚怀贤回想着,今天才应该是洞房花烛夜,洞房花烛夜那天的圆房,楚大公子自己搂着一把子骨头,是痛心的。
烛晕一圈一圈地往外荡漾,把房中无边春色尽情拢在晕光中。小初初时极羞涩,再就极欢娱。楚怀贤温柔地嗓音在耳边:“如何?不好,就对我说。”小初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唯有轻轻细细的呼吸声,时而改变时而又回复。
成亲近一年,孩子也有了。这一对夫妻在秋清月明的这个晚上,才真正算是成就夫妻。
小初浑身是细汗,伏在枕上不敢抬头看身边睡着的楚怀贤。楚怀贤一只手放在小初身上,抚着那细汗,闭上双目若要睡去。
这,就是夫妻了。林小初到此时,才真正了然身边这个男人的呼吸声,是发自于自己的丈夫。她轻咬了嘴唇,前日他的暴怒,让人不敢忘记。
这样的一个人,是自己的丈夫?
楚大公子再起来,是神清气爽,气朗神清。和小初吃早饭,对着小初时,还是没有好脸色的神情,不过他自己最知道,只怕浸润在每一个汗毛孔里的,都是舒服舒坦这几个字。
难怪圣人也说,食色,性也。
对着桌上三、两样细粥,几样好小菜。楚大公子在脑子里想的也是食……
上午龚大人来拜,是脸色败坏着,和楚怀贤窗下吟诗的自得恰成正比。楚怀贤放下诗卷问他:“何处来?”龚大人扑通便拜,楚怀贤随即请起:“有话请说。”
“我岳父身上,再经不起多的事情,我官小职卑,不敢求见少傅大人,斗胆来求公子,放我岳母一条生路。”楚怀贤来扶,龚大人就手扶着楚怀贤的手臂,快要泣泪而下。楚怀贤面无表情,多年习武,此时也用得上。强着把龚大人扶起来,楚怀贤才问道:“你说仔细给我听听。”
龚大人是和杜大人商议过有备而来,面上再悲伤,也是装出来的。他只打躬不停:“外来的一个官儿,不知哪里认识的人攀扯上了我岳母和府上的二夫人。岳母思来想去,与府上结交不浅,这件不体面的事情,岳母决定一人揽在身上。我身为女婿,固然不敢拦,不过想到公子待我一番情意,不敢不来告诉,再求公子能帮一把帮一把,保我岳母一条生路。”
楚怀贤心里只有一句话,父亲真是料事如神,杜大人吃了惊吓,果然明白过来。官小的认罪才是道理,攀扯二婶儿,他要有胆量才成。
虽然没有想到龚大人会来,楚怀贤也就此事问过父亲:“有人求情,如何?”楚少傅告诉儿子:“杜家自己担着,这事情可以化小,事情小了,你二婶儿的事就小了,为父的官声也自清不少。”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楚怀贤早把父亲的意思问在肚子里,又想到父亲说过自己“小人儿家总是着急”的话,他不慌不忙地听过,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对着有焦急之色的龚大人虚抬了抬手,眼皮子似动也不动:“你先坐。”
大公子稳坐钓鱼台,龚大人察颜观色。他来此,是要快马斩乱麻,不打算和楚公子扯来扯去扯皮。袖中取出一叠薄薄的东西呈上,全是银票。楚怀贤笑起来:“我父亲知道了,我的小命不保。”
“公子说哪里话,这并不是送给公子的,是下面诸官员们,托我转呈的小公子满月礼。”龚大人以前就认识楚怀贤,也向来和张丞相政见不和。他敢在这个风头上出手送,自然是有把握。
楚怀贤心里估算着,杜家先是杜大人受贿,上下花了不少钱。再拿出这些来,也算是伤了元气。眼睛斜一斜龚大人,要说是这个好女婿代给的,龚大人家要是大财主,杜姑娘也不会太伤心。楚怀贤盘算过,龚大人又词卑言低过,楚大公子笑一笑:“我受之只怕有愧。”
龚大人哈腰送到楚怀贤身边高几上,陪笑道:“公子肯收,是我等的体面。”楚怀贤晒笑一下,随手取了几张递给龚大人,也是极客气:“你辛苦了,权为一饭吧。”
朝堂之上抓廉政,宅院府第里依就走银钱。
龚大人出了楚家,直接回杜府。杜大人和杜夫人一起接他,都是极关切和担心:“他怎么说?”龚大人看岳母,再不是以前不正视自己的样子,再看岳父时,龚大人心中才真正是有亲情。他淡淡道:“公子先是不肯,是小婿狠费了一番功夫,这事情,成了。那个陈年述,过几天放到外地去,当个小官儿,不会再在京里折腾了。”
杜大人松了一口气,对着女婿夸赞道:“办得好,办得好。”杜大人此时,经不起一点儿事情。杜夫人不解气:“倒还给他官?花了那么多的钱,不惩治他?”龚大人微微笑,心里说一句妇人之见!再淡淡道:“他求的是五品官,给他放了个六品。”
“哼哼,他这六品官,有年头当了。”杜大人解了气,杜夫人还不明白,也闭了嘴。杜大人对着女婿夸了一通,杜夫人犹不甘心:“参你不好,这楚家算什么?”龚大人正色了:“岳母这话不对,唯今之计,能解开事情就是最好不过。”
杜大人则重重的长嘘了:“官官相护,要明哲保身,我为官多年,自以为参得透,今日看起来,是我还不明白。”
杜大人说不明白,最近气晕了头的杜夫人就更干瞪眼,不明白了。
隔了几天,天天鱼水乐的楚怀贤,带小初去看她的嫁妆。一排两间大房子里,摆着小初的一百多抬嫁妆。
“衣服和可用的东西,都早拿下来,这些你看看吧。”楚怀贤带着小初转悠,小初随手摸了摸一个云母屏风,这是夏天用的东西。有几抬揭开来,全是银锭。楚怀贤指一指:“这里三百两,是吴家的陪送;一千两,是祖母的;这里两千两银子,是我给你的。嫁妆只有这些,你并没有田庄子,依我说,给你买上一些地,年年收租,你意下如何?”
第二百五十三章 明摆着的偏心
小初虽然不完全懂行情,对于余下的各样瓷器、玉器,家具等,也觉得至少有两千两银子。她对着楚怀贤温婉地一笑,这温婉,当然和自己受到示好有关。
关于现银三千三百两如何使用,小初着实地为难。楚怀贤等着,遂笑话小初:“这也为难?”小初商议地道:“我不想买田地。”再苦着脸道:“也不是不想,就是觉得要再想想。”楚怀贤不以为意地道:“那就不买就是。是丢在这里还是换成银票?”
出钱的人说话了,小初高兴了:“换成银票,给我放着。”楚怀贤嘿嘿一笑,小初红了脸:“我放着不行?”楚怀贤见她孩子气,道:“行,让人换了来,你好好放着。”小初再嗫嚅道:“其实你不必给我……”楚怀贤惊奇:“你同我客气?惹人生气的时候怎么不客气着些?”小初垂下眼敛看自己的裙边,楚怀贤也把眼光移到旁边去一时。
夫妻恢复情绪,小初结结巴巴地道:“多谢公子。”楚怀贤哼一声。两个人携手又看了几件精致的漆器,才一同回房去。
第二天,三千三百两的银票送到小初手上。小初收起来,开始深思自己的丈夫其人。
“算疼爱”,白色围棋子一个放下来,“也狠心”,比如灌人药,掰人手指头……又是一个晚上的乱摆围棋子,小初在心里默念,手执一卷书在对面看的楚怀贤偶尔抬眼就是好笑:“你又不用棋盘下棋了。”
“也粗鲁”,有时候不管不顾弄痛人,一个黑棋子放下来;“也温存”,有时候又和气的不行,一个白棋子再放下来。
窗外秋风响,小初玩够了,突然想起来,对楚怀贤笑得可爱:“我的嫁妆,我可不可以给小意一些?”楚怀贤眼睛都不抬还在书上:“是你的,你自己拿主意。”楚少夫人甜甜:“谢谢。”
楚大公子这次抬眼睛了:“不客气。”再把眼睛放回书上。
翻过一页书,楚怀贤道:“小意的嫁妆,我会备的。”小初觉得意外又应该不意外,出口当然还是:“谢谢。”楚怀贤道:“不客气。”
“给小意挑个什么样的?”小初问了一声,楚怀贤道:“会让你拿主意,你不用担心。”小初这次是喜出望外,她担心的还就是楚怀贤自张主张,用他的古代脑瓜子给小意选一个他满意的,自己不满意的人。“谢谢。”这一次说得情真意切,不是随口一句道谢。
春水见天晚了,让人催了热水来,正打起门帘子要进来。灯下见公子起身,丢下书,一步来到少夫人身前,把她按在榻上,人就压了上去。春水“嗖”地一下子跳出房来,险些把身后的小丫头撞倒。
楚怀贤按着小初问她:“谢谢?你这没良心的,拿什么谢我?你的人,早就是我的了。”小初笑得挣扎着要起身:“你要如何谢?”楚怀贤眸子黑漆漆,见小初笑得鬓发乱,他也怕丫头们看到,笑着放小初起来:“拿你这没良心的心来谢。”
小初坐直了,见衣服也扯歪了,娇嗔地看了楚怀贤一眼。春水笑嘻嘻的声音这时候响起来:“公子,少夫人,可以梳洗了么?”
以春水来看,你们床上闹去,多省事儿。
又过了几天,楚少傅见杜家没有再攀扯的心,这才捡了一天下午,把楚二夫人在外面干的好事告诉楚老夫人。楚老夫人睁圆了眼:“这就是豫哥儿进家那天,你要对我说的话?”楚少傅面沉如水道:“这些不告诉母亲,以后你也会知道,外面谣言不少,杜家全揽了罪名去,针对我的谣言才算平息不少。”
“让她来!”楚老夫人这就不能容。楚少傅见丫头出去,对楚老夫人道:“何不都喊了来。”楚老夫人沉吟:“也是。”另唤来一个丫头,人也和颜悦色了:“喊三夫人来,再请夫人来。”对着楚少傅再看一眼:“怀贤的那个呢?”楚少傅回母亲:“喊怀贤来和他说,那一个不用管她。”
楚二老爷和楚二夫人一同来,到底多年夫妻,他心里放心不下。听说楚老夫人喊,二老爷也跟了来。进来见楚老夫人面带不豫,长兄沉着脸在一旁。楚二老爷知道东窗事发,二夫人是且行且惭,到了楚老夫人面前跪下。
楚老夫人不理她,直到三夫人进来。三夫人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见二夫人跪着,吓了一跳,惴惴不安地行过礼,楚老夫人手指楚夫人下首:“你坐着。”
人都到齐,楚老夫人也不拖拉,手指微翘整整自己衣衫,那无名指上不大不小,但成色碧绿的祖母绿宝石戒指闪着微泽,看起来冰冰冷如同楚老夫人的话语:“家里出大事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敢去做!”
她话音未落,楚二夫人就泪流满面,对着楚老夫人叩头:“母亲,是我错了。”三夫人屏住气,她和二夫人妯娌一般,但此时没有弄明白原因,不是笑话的时候,她只静心听着。
楚老夫人也没有说原因,只是不说话让二夫人把惊惶表达完。二夫人说完,三夫人也明白了。她不是笑话,而是鄙视。不想二嫂,还有这个来钱的来路,想来是不会少的。
“你昧了多少钱,如数地拿出来。”楚老夫人严厉的对楚二夫人道。楚二夫人身子软在地上,低低地道:“是。”楚老夫人再厉声道:“这个家是你大哥顶着,你大哥要是脓包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