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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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叉腰,一手点着庄姑娘鼻子的林小意说过,把叉腰的手用来拍拍小胸膛:“你来找我!”
庄姑娘愣住了,小初则是狼狈。冬染过来劝小意:“小姑娘出来吧,少夫人会客呢。”
“你走开,她在欺负我姐姐,我要陪着我姐姐。”小意把冬染一推,跑到小初身边,对着庄姑娘再大声地道:“你是谁?”
庄姑娘银铃一样的笑起来,丝帕掩住口笑得极是好看:“呵呵呵,这是你妹妹?你嫡亲的妹妹。”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的庄姑娘开心地道:“果然这是你妹妹,不会是别人的妹妹。”
涨红脸的小初不知道哪里来一口气,强撑着坐起来,把小意半揽在怀里,对庄姑娘恼怒地道:“这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
这些姑娘小姐们,把小意看成粗野的人。
“我知道了,这是你唯一的妹妹。”庄姑娘笑容可掬。真是太可笑了,见过林小初几次,说话从来滴水不漏,看起来让人不能小瞧。今天见到她妹妹,庄姑娘恍然大悟,她是个丫头,是个乡下进京没有多久的丫头。哪怕是金镶玉裹着在,也不过是个丫头罢了。
看自己,一直太在意了她!
在小初愤怒的目光中,庄姑娘娇声喊道:“来个人。”等丫头进来,庄姑娘款款扶着她起身,优雅的对小初微微笑:“你养着,我再来看你。想什么吃,只管告诉我。”
这样出来,庄姑娘觉得自己大获全胜。胜在哪里,就是楚怀贤是大家公子出身,太粗鄙的人或事情,他就是一时新鲜了,也不会太长久。
那个林小意,分明就是一个野丫头!
楚怀贤难得闲了,让进喜儿研过墨正在写几笔字。多寿在窗下回话:“庄姑娘要见公子。”楚怀贤放下笔,记得她小时候,只得四、五岁时,那时候往庄家去的时候多,和庄姑娘是见得多。
长大了就少见面,她要来说什么楚怀贤是不知道,不过既然要见,楚怀贤答应了:“请起来。”说过起来整衣整衫,好整以暇地候在了门里面。
走到台阶下的庄姑娘,已经红了脸;走到台阶上,多寿打起帘子时,庄姑娘战战兢兢起来。进去对他说小初和小意需要教导,这出自内心的好话,楚怀贤他能领会好意?
门帘已经高打,庄姑娘再想想两家亲事,宫中都是默许过的。她放大了胆子,低着头这才走进去。
“要说什么?”楚怀贤温和地问道。才见过小初,就要见自己。楚怀贤弄不懂她是和小初说了什么,还是借机要会自己。好在青天白日,里外都有家人。进喜儿站在房中奉茶,低头不看这两个人,他没有出去。
庄姑娘来时想好的有不少话要说,现在头脑空空,一个字也没有了。她轻咬着嘴唇,好不容易才理好心思,说了一句:“小初她睡在那房中,不知道妥不妥当?”
“没有不妥当的。”楚怀贤会错了意,其实庄姑娘是硬找出来的一句话,倒没有别的意思。楚大公子微微皱眉道:“她有了身孕,不能移床。西厢房住了她妹妹,东厢房里可以当新房。”
这真是晴天有霹雳!庄姑娘身子晃了几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圆睁双眼,不再避讳地盯着楚怀贤。你把我置于此地!
“还有话要说吗?”楚怀贤见她这样失态,如果换个人,只怕要下逐客令。就这样,也是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来。争,女人就会争!小初要争,从成亲前就争;这一位也不例外,也在这里争上了。
庄姑娘不习惯受这样的待遇,又当着房中奴才的面。她轻轻咬牙想想,不忿地道:“楚家哥哥,你这话说早了。”大定也没有下,还不是你的人!
“你要有他心,那是你聪明!”楚怀贤静静地道。庄姑娘几欲晕过去,幸好身边就是高几。伸手扶住,对着楚怀贤又狠命地看了几眼,喘息着道:“好,你好。”再不甘心、不顾身份地问出来:“她有这么好?”
进喜儿垂着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怎么也不能发出声音。
楚怀贤安然回答庄姑娘的话:“我不知道她有多好,不过在我心里,再也看顾不了别人。”这话是为着小初闹出来的事情大,还是为小初病,又有了身孕。这都已经不重要。庄姑娘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海誓山盟,却说得朴实无比。
有人说一心一意,有人说白头到老。楚怀贤一本正经,却是老老实实地告诉自己即将进门的第二位妻子:“再无余力,去看顾别人。”
嫁,还是不嫁,你自己看着办吧!一定要嫁,楚怀贤抗拒不了家人;如果不嫁,楚怀贤心想,我才夸过你聪明。
换了别人也许要享齐人之福,楚怀贤只想喘口气儿,把身边的事情一件一件安定下来。小初有了,是件大喜事情;她要是坐不住胎,这就是大悲了。
房中的庄姑娘,已经是满脸泪水。想想楚怀贤说的话,换了哪一个人都要伤心。楚大公子过年闹了那么大的一个笑话,还以为他和以前一样,可以挑挑捡捡别人。这位楚少夫人又有了身孕,除了一片痴心又最会为自己打算的庄姑娘,别的门户相当的姑娘们,再说起来楚家要却步才是。
为什么一定要嫁楚怀贤,生得好有前程,就是喜欢丫头又有什么。古人有权势的人,一心几恋不在少数。
觉得自己能包容的庄姑娘,今天明白自己也许错了,她低下头思索起来。再抬头时,庄姑娘笑容中少了慌乱,而多了镇定。就是神色也由初见到楚怀贤的羞涩,而转为客客气气。
“楚家哥哥,我放你们双栖双飞,你怎么谢我?”庄姑娘问过,楚怀贤一笑:“我要双栖双飞,要你放?”
庄姑娘羞红了脸,被楚怀贤说得有些泄气。她强鼓起勇气再道:“我要是当恶人,你也没有办法。”楚怀贤不无好笑:“你出嫁要从夫,我怕你什么!”
“如果,你肯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不打扰你!”庄姑娘含笑说过,觉得说得意思不尽兴,又补充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也是很容易做到的。”
楚怀贤淡淡道:“你说。”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为自己打算
因为庄姑娘进来,原本是站着的楚怀贤听过她的话,好整以暇地坐下来。庄姑娘只在想自己的话应该如何说,就没有注意到楚怀贤没有让她坐。
楚大公子是有意不管她,成亲前还是客,但是这客不应该往这里来见自己;成亲后就不是客,理当站着。
他玩味地注视着庄姑娘,在措词的庄姑娘别的注意不到,楚怀贤灼灼的眸子她倒是能看到,更加地红了脸。
“你说。”楚怀贤催促道。他不耐烦等,又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猜出来她要说什么。想当然她是说如何争风,不管如何粉饰,套上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骨子里只能还是和小初争风。然后小初再不甘示弱……楚怀贤心中一阵难过,那一个雪夜,小初毅然离去,就是不甘为妾,她的两只明眸一向清灵,却看不明白自己心里多有她。
把心思收回来,接下去再想,小初不甘示弱会如何?楚怀贤酸涩了,现在就是想做什么,小初也全无气力。
“这亲事要是不成,我的亲事,请多多照应。”庄姑娘心一横说出来的话语,把楚怀贤从冥想中拉回书房中,又让他吃惊了。听明白以后,楚怀贤低低的笑了,刚才夸她聪明,这就聪明上来了。
这笑声让庄姑娘不安,她在裙里挪动一下脚步,话已说出何必再遮遮挡挡。有人成亲为的是郎有才妾有貌,让别人艳羡我大好夫君,鸳鸯度日;有人成亲只为过日子。庄姑娘恰似后者,她对楚怀贤深深看了一眼,生得真是很中看。为了此人,也曾午夜梦回想他到天亮;为了此人,也曾用过心思费过手段;为了此人,唉,庄姑娘长叹一声,生得中看,以后看几眼罢了。
有人败,败得摔落泥浆至死不忘;有人败,就掬一把泪水抛一串苦笑就此认栽。林小初的话,还不能让庄姑娘如何;而楚怀贤平平静静说出来的:“我无力看顾别人。”才真正伤了一心想嫁给他的庄姑娘之心。
这个人,已经到这种地步,庄姑娘要为自己重新打算了。
“行吗?亲事不成,你理当照应我的亲事。”庄姑娘红着脸找理由和楚怀贤争论。楚怀贤坐在那里只是笑,知难而退的,其实是明智人。庄姑娘看不明白他的笑,以她所处的礼教来说,她见楚怀贤,和楚怀贤为亲事讨价还价,让人知道都是要笑话的。此时,她惟有一争到底!
庄姑娘嘟着嘴道:“如果你不照应我的亲事,我就……就依家人的前约。那时候,嘿嘿。”庄姑娘此时机灵无比:“我样样要她守规矩,你不守规矩,我就告你状去。”楚怀贤刚笑完,见这样威胁的话出来,他突然来了兴致指点一下对面的这个人。
“你要她守规矩?守什么规矩,说来给我听听。”楚怀贤说过,庄姑娘伶牙俐齿地接上话:“我今天见了她的妹妹,这才看出来。小初虽然能掩饰,她其实还是一个野丫头。我来了,当然要为着你,要好好的指点她,指导她,教导她,要是她不听,我就可以罚她。”
楚怀贤边听边点头,象是极配合,听过对着庄姑娘微有得色地笑容不慌不忙地道:“你说得不错,这也是你应该做的。那是个野丫头,以后不能由着她和原先一样。可是你忘了一点。”楚怀贤微微笑:“你罚她,我就罚你。我要收拾你,随时有缘由。”
庄姑娘目瞪口呆中,出嫁要从夫,这是古人的制度。楚怀贤含笑:“你以为你添衣更香,汤羹举止上,样样都会合我心意?有一点儿我不喜欢的,你自己想去!”庄姑娘哑然过,低头弄衣带不依地道:“那人家初来,肯定是不知道你的喜好。”楚怀贤笑容满面:“那就对不住了,我这个人性子不太好,我非打就是即骂的,而且还喜欢当着人。”
“你!楚家哥哥,你要是再吓我,我就嫁进来。”庄姑娘也急了。楚怀贤哈地一声笑:“我等着你。”
被逼急的庄姑娘贤淑风范全无,眼睛都快要瞪起来。看上去,不是讨价还价,而是要拼了的架势。楚怀贤暗暗好笑,喊她一声:“浣芷。”庄浣芷答应一声,再含情脉脉了:“原来,你记得我的名字。”
“当然知道。”楚怀贤心想,庄家的姑娘可不止一个。有一个要和我成亲,我不能把名字弄错吧。接下去楚怀贤不再逗她,而是沉稳下来:“我会照应你的,你放心。”庄浣芷低头,把自己又没有收拢住的柔情归拢来,对着楚怀贤含羞行礼道:“多谢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庄浣芷不再客气。她自进门,就留意和楚怀贤站得隔开多远。此时人还站在原处,把声音略提了,把自己的心思对楚怀贤一一说出来:“要年貌相当的,要性子和顺的,家中可以小康就行,太富贵了未必是好。”楚怀贤笑眯眯听着,站在旁边好似透明人的进喜儿忍笑,更是不敢说话。此时庄姑娘正在说她的选夫婿大计,她一准是把无声无息站着的进喜儿忘了,才会这样口无遮拦地直说心事。
“我不要进宫,看着人上人,其实心里苦。我家的老姑奶奶就在宫里,当年就得宠,如今是太妃中的一名,日子更是冷清,每回我去看她,她都喜欢得要落泪。虽然宫室明珠俱全,又有什么意思。还有我姑姑,进了妃位,其实也心里苦……”庄姑娘说到这里,几要落下泪来。她取帕子拭泪,眼角这才看到进喜儿还在房中。
“哎呀,这……”庄姑娘再次红了脸,红得非比寻常。进喜儿低头缩身子,象是这样,可以尽量把自己的存在减轻一些。楚怀贤会意,安慰庄浣芷:“我明白,你我亲事不成,父亲必定登门赔礼,我请父亲为你说一门好亲事,算是弥补我家的内疚之心。”
得了这一句,庄姑娘放心后,在这房里再也待不下去。她头也不敢抬,匆忙道:“多谢。”就逃也似的自打门帘往外面去。太过慌乱,身子半撞在门上也顾不得,就这么出了门,对着自己候在外面的丫头们低声道:“咱们走。”
书房中,楚怀贤一个人又笑了一会儿,又想庄姑娘说小意和小初都是野丫头。楚大公子心想,说得倒也不错。
三月以后的天气,一天又一天夜来得短,天来得长。红木小桌子上摆着精致的饭菜,楚怀贤坐在一边,是低头吃饭;林小初坐在另一边,手放在燕窝粥的碗上,正在和楚怀贤生气。
“小意还小,等我慢慢对她说。”榻下不远处,跪着林小初的妹妹林小意。林小初说了几句,楚怀贤才回话,手里举着筷子,对小初道:“你把自己顾好就对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