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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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疑你的事情,是与生地有关?”
“就是他们干的!我有证据。”孙二海狞笑:“就是你的事情,也和他们有关。跟生地一起不见的少年小二毛,说是他去孙商人家里报的信。”
钱媒婆一听,也骂不绝口,骂完以后。钱媒婆一肚子气带着荷花往楚家来。
“公子,那林小初不识抬举,背后说了您不少话,我只带着荷花来了。”钱媒婆搬弄过后,楚怀贤也不想再听,他为着一时气愤,做弄林小初一次,心里正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破坏她名声。
听钱媒婆说过,楚怀贤虽然闷闷,但是相信这是林小初说的话。他只淡淡道:“那就算了吧,你回去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不来就不来吧。”
钱媒婆这才告诉楚公子:“林小初说打听到您外面是强抢人,她带着妹妹弃了屋子逃走了。”
楚怀贤不能不是怒容:“这话从哪里说起?”楚大公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给自己安这样的名声。
“公子您想,这丫头多可恨,不识公子的好就罢了,也犯不着逃走不是。就是逃走也犯不着说这些话再走,让人以为公子您不好。”
这些谣言钱媒婆打算今天晚上就回去散播。
留下荷花的楚怀贤真的觉得岂有此理!在院外转了一会儿,心里才好过一些。再一想媒婆的嘴不能信,紧接着再想到钱媒婆还帮着林小初说过话,让自己帮她挡一挡莫公子。楚怀贤心里小恨一下:不长眼睛的丫头,下次让我碰到,我决不轻饶你!
钱媒婆如愿以偿的挑唆成功。一路走一路想着楚公子的怒容,钱媒婆觉得解气不少。林小初不想再回来这里,让她永远也回来不了。
行到村子,看到林家间半的旧草屋,钱媒婆一个激灵,这穷姑娘离开家,她舍得间半屋子,总值个几两银子吧。
钱媒婆觉得自己被五婶骗了,林小初干了这些坏事,她应该是出去躲一阵子再回来,就是不回来,这屋子也不会白扔才是。
“钱大娘,这小初去了楚家?”村子人不少,好事多话的人也多。
“她还敢去什么楚家,楚公子相中了她,许她进门当姨娘,知道她说什么吗?她不知道从哪个混人那里打听到,说楚公子在京里以势压人,她不愿意去。看看,头天晚上对我说过,第二天就没了人影,我看她是得罪了公子,不得回来了。”
钱媒婆的谣言这就开始造起来。
村子里谣言渐多,人本来就是传播消息的一个群体。五婶听到这谣言,心里只是叹气,难怪小初要走,这村子是不能再住着了。
为了楚公子走?五婶也觉得有这意思。那天晚上,楚公子在小初家里宴客,明摆着楚公子是动了心思。贵公子动心思,而自己又不想要,最好的方法就是一走了之。
现在五婶能做的就是,把林小初的院子多卖上些银子。一把钥匙就在五婶家里,五婶在月色下开了小初的屋门。
“他五婶,小初这屋子还要吗?不要我帮着找人买下来。”钱媒婆一听动静人就出来。
“不用了,钱嫂子,你忙你的吧。”五婶不敢再让钱媒婆插手,觉得自己经手卖最好。
检查过小初的屋里,到处光洁如镜。这要感谢楚公子,他要来赏花,屋子刷得太干净,到现在还没有弄脏。
把炕、盆、桌子一一看过,五婶不无感叹,屋子收拾得这样好,主人却被逼得不能住。感叹和看过,五婶重新锁门回家,在心里给这屋子先订个价。
就是卖给什么人,五婶在心里也想得明白,不是外乡人,或是知根知底的城里人,决不卖给他。
钱媒婆冷笑看着五婶从院门前走过,觉得自己猜得没有错。小初哪里是去什么山西、陕西,这屋子卖出去,她一定会来拿银子。
夏天场院的风是凉爽的,钱媒婆的心思是怨毒的。林小初要是不出来便罢,要是出来,就不是好来好去的。
第十七章 冤家路窄
夏夜夏虫啁啾,楚怀贤坐在书房里挑灯夜读。风从窗户外面吹来,房里十分凉爽。
“当啷”一声响,打破这宁静。楚怀贤只皱一下眉,继续看自己的书。
荷花在侧间里,窘迫地蹲在地上拾打碎的杯子,身边的留春只是不屑。留夏看也不看荷花,重取一个宝石红的茶碗,倒上井湃的凉茶给楚怀贤送去。
“又摔了什么?”楚怀贤随口问出来。留夏垂手:“是公子喜欢的那只茶碗。”
“嗯。”
楚怀贤再无话,留夏就退出去。看过几页书的楚怀贤端起刚送来的茶,面上是不满意。
从荷花来到这二十多天,摔了三、四样东西。她不是太机灵的人,和林小初比起来。由荷花,楚公子就会想起林小初,然后就是一肚子气。
留春留夏多少是有刁难。心里明白的楚怀贤,没有帮荷花,也没有责备留春和留夏,是因为他需要的人是机灵警醒,以后不会被二叔轻易吓倒,也不会轻易被别人欺负的人。
两个丫头没花什么功夫就把荷花刁难了,楚怀贤觉得荷花不值得帮,再者荷花初来不熟,是有些手脚笨。
还有最后一个原因就是,楚怀贤让荷花进来,是由小初而答应;现在不太喜欢她,也是想到小初是她邻居。
林小初住的庄子上多是楚家的佃农,钱媒婆放的谣言:“小初怕公子强迫而逃走。”这话由下面管事的嘴里,传到进喜儿耳朵里,再传到楚怀贤的耳朵里。
有生以来第一件大冤枉的事情,这就出现了。不由得楚怀贤想想就生气。
放下书放下茶碗,楚怀贤走出院子看耿耿星河。
“公子。”荷花怯生生地在走廊上对着公子垂手。楚怀贤只是淡淡,步入走廊往院外去。他心里又想起来,要是林小初,偷摘我的花还能满面笑容让我买,她一定不会让留春留夏这样欺负,也不会是这样总怯生生。连个伶俐劲儿都没有。
说什么公子强迫,不就是欺负她一次,楚公子毫不内疚,是她胡说在前。这事情怪不得我!
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睡觉,房里上夜的不是留春就是留夏。荷花这样笨拙,让楚怀贤开不了口让她上夜。对着留春和留夏虽然是看不顺眼,也只能忍着。总不能房里不要侍候的人!
离林小初离开村子,有一个月的时间。寄居在生地姐姐家的林小初和林小意,帮着生地姐姐做点心卖,也算是不闲着。
这一天,五婶来了。五婶跑了大远的路特地来找小初。
“你那院子有人要买,是一户外乡人,男的老实巴交,女的面善,还有一个老妈妈和两个孩子,都是老实人。”五婶进门就说话:“说好约个日子,你去按个手印,把院子卖给他们。一共二十两银子。”
林小初的眼睛一下亮了:“这么多!”
“这一家人都是外地口音,前后看了好几次才定下来,说是从边塞那里过来的,手里存了钱要在太平地界儿定居。我找了城里的老兵听过,说口音没错。还有钱媒婆,她一直想帮着经济你院子,我不肯。她看到这一家人要买,找岔和他们大吵了一架,互相指着骂祖宗。”
这样听起来,林小初也多少去一些疑心:“那订在后天吧,在城里我常去卖花的那家酒楼,上午订个时间我早些到。”
事情说好,五婶只喝了一碗水,又要当天赶回家去。林小初送她出门,看着五婶的背影,心里想好,要谢五婶一两银子才成。没有五婶,上哪里会有这二十两银子。
生地的姐姐听过这话以后,心里觉得不安定:“让你姐夫去吧,你不用去。”林小初想想不行:“人都知道那屋子是我的,还是我要去。”
在生地姐姐家里从不出门的林小初,后天早早雇了辆车赶去城里。一路上是在车里没有露面,这才安然到了约好的地方。
孙二海带着几个人躲在暗处,认得真切林小初下了车,一直忍到她把车打发走,走进酒楼来。孙二海才暴喊一声:“抓住那个丫头,那是逃出来的丫头。”
先来一步进到包间里的五婶,听到喊声出来一看,就大吃一惊:“小初,快走!”身边“嗖”地一下子窜出来一个人,正是等着和林小初签合同的外乡人。
留在包间内的外乡人媳妇露出阴险的笑容,还是一口的外乡话:“俺们缺钱用,他们找到俺们演的这一场戏。”
五婶再跺脚后悔咒骂也晚了,她急匆匆赶到酒楼外,只看到孙二海带着几个人追着林小初而去的身影。
林小初知道自己千万不能落在孙二海手上,她仗着身子轻灵,上午街上人正多。左一钻右一躲,把孙二海等人甩在身后。
再跑上两步,林小初骤然停住脚步。她对小巷子没有孙二海等人熟悉,孙二海带着两个人从小巷子里拦到了林小初的前面。
“哼哼,看你还往哪里跑?”孙二海不住冷笑,他也是会做事的人。对着街上诧异的人们高声道:“各位街坊请让一让,这是大户人家逃出来的丫头,奉主人命,要捉她回去,送她见官,各位乡邻们不必惊扰。”
这样高声喊过,孙二海和林小初身后的人慢慢逼近。林小初左看右看,无处可去。孙二海这样喊过,两边的铺子也不能进去,大家都是露出避事情的表情。
在这里和孙二海争论自己不是逃出来的,也没有时间了。林小初眼睛前看后看,上看……这条长街热闹非凡,旁边也是一座酒楼,楼上站着楚公子,身边还有几个人。
早就认出来是林小初的楚怀贤,对着她冷笑一下,这丫头也有今天!再看看她身前身后的人,楚怀贤犹豫一下,我帮还是不帮她?
孙二海嘴里高喊着是别人家里逃出来的丫头,楚怀贤听过是不喜欢。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林小初不愿意给自己当丫头,难道还会去给别人当丫头再逃出来,只能是这孙二海在说胡话;或者是孙二海打着自己家的名义来抓林小初。
抓一个生得好的丫头回去有什么用?楚怀贤想想就为林小初担心。一脸横肉的孙二海脸上狰狞,被他抓住,这丫头别指望有好日子过。
虽然是生气,楚怀贤对于眼前这一幕还是不喜欢。非官非职,这些混混们凭什么当街抓人!在酒楼下面仰起脸的林小初迅速捕捉到这一丝犹豫和同情,另外还有就是气愤。
毫不犹豫的林小初跳起来,大步往酒楼上来。
“怀贤兄,美人奔你而来的吧?”梁龙正也认出来卖花姑娘,看到她奔上楼来,还有心情取笑楚怀贤。
“不是说你要买丫头,怎么她又成了别人家逃走的丫头?”梁龙正刚问出来一句,楼板咚咚响声中,林小初已经奔到身前,对着楚怀贤就跪下来:“公子,我不是逃走。”
楚怀贤愣了一下,然后怒容上来,冷冷的一声:“哼!”
梁龙正也愣了一下,对着楚怀贤好笑:“是从你家里逃走的丫头?”
“你没听到,她不是逃走。”楚怀贤没好气。
孙二海带着人追上来,看到公子们都在,走过来唱喏道:“公子们恕小人们无礼,这林小初是说好了送到公子家里去,不想她一声招呼不打就逃走。公子们或许不知道,她逃走前借了我不少银子,容小人捉她去见官。”
“你是打着我的名义抓人?”楚怀贤皱皱眉,果然是打着我们家的名声。看到孙二海低下头躬下身子,楚怀贤还没有再说话。林小初叫了起来:
“我不欠他一分钱!公子们,不要信他!”
“你闭嘴!”楚怀贤喝斥过林小初,再问孙二海:“她欠你多少钱,可有借据,谁是中人?”孙二海从怀里取过早就备好的一张借据,这是准备抓到林小初以后,送她去见官的证据。
孙二海也跪了下来:“这借据只有一个押记,也是小人糊涂,钱媒婆做的中人,那时候公子又相中了她,我看着公子面上,没有强着她按手印。请公子为小人们做主才是。”
借据之上,写着三百两银子,是楚怀贤给林小初的卖身钱。楚怀贤看过以后,对着林小初是嘲弄的笑容:“证人中人都有,我记得你认得几个字,你自己看看?”
林小初接过那借据,除了没有手印,中人证人都是钱媒婆。这借据也让人能信?林小初不敢置信地看看楚怀贤。
“你想说这借据是假的?”楚怀贤提醒林小初:“知道他告你见官,女人上了公堂以后你难许人家吗?”哼,楚怀贤又是一声哼!我不过是捉弄你一下。当然我也不好,捉弄得过了,可你就生气逃走,现在这借握在手,又有证人在,看你怎么办!
“我!借这钱作什么用?”林小初急切之间,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