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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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寡月掩在素色衣袍中的手不经意间扶住桌角撑住身子让自己站稳些。
“九儿,你今天来是林叔送的吗?”
半响,他抬眸问道,沉郁的眉目里满是温柔,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的试探。
顾九呼吸一窒,似是回忆起那幕心有余悸,又经他问起难免心虚,她承认她并不是自恋到以为阴寡月知道她鞭打后会很担心她,而是被人鞭打本身就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这种不好的记忆她会放在心里却懒得去多次回忆。
她伸出手理了理垂下的发,答道:“是的,他送我到西街了,还给我指了路。”
有一种人说谎时会不自觉的伸出手抚摸自己身上的饰物或者头发,顾九就是这一类人。
寡月阴蛰的目不会错过她白皙玉腕上的擦伤,更不会错过她目光里的闪躲。
“九儿,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啊?”顾九回过神来,显然对他突然转移话题很是诧异,不过明显长吁一口气,他不多问她也不必多做解释。
“好。”顾九答道,从座椅上起来,脚部突然受力,受伤的脚猛地一软,朝寡月压去……
寡月触不及防的伸手去搂她,深怕她摔坏了,哪里晓得两人一撞,顾九微微隆起的胸部就撞到了他的……
“唔……”二人同时闷哼一声。
寡月喉头涌上一股腥涩感,即是如此他依旧留意到方才顾九的呼痛声,他紧张的想问问她情况如何。方一低头,恰逢顾九抬头。
薄唇掠过光洁的额头,心悸、微凉。
顾九脸顿时殷红似要滴血,一把推开寡月。
寡月也颇为尴尬的别过脸,苍白的手覆在自己的薄唇上,想起方才她微热的额,此刻,他颇有些像犯错的孩子,不知所措,心似拨浪鼓般咚咚作响……
半响,还是顾九先开的口:“肚子好饿啊……”
寡月心一惊,方才的尴尬消失无影,却是有些愧疚,无声的牵起顾九的手,朝门口走去。
门被打开的那刹,三两个人影逃窜开去。
寡月袖中的手猛然握紧,让顾九都觉得痛。
顾九瞥了一眼寡月,知道他生气了。像寡月这种沉默寡言的人生气了其实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没有见识过他的怒火,就无法估量出他的毁灭程度,也不知用多大准备来抵御。
她知道他定是恨这些人“听房”的,虽然没做什么,以寡月孤高的性子必是怨怼的。
屋外的人影消失在树丛外,三两回头嘲笑着寡月。
以往他们都认为寡月弱懦,别人欺负他他只会边咳边赔笑,可是别人可以这么对他,他却不能允许别人这么对顾九……
顾九轻呼一声:“你捏疼我了。”
阴寡月猛然想起她手腕部的擦伤,悔得想咬舌,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关心,微微松手上移几分握住她的臂膀。
“去哪里?不是去食堂吗?”顾九见他拉着她往学府大门走不由急忙问道。
他没有做声,保持着他惯常的沉默。
顾九心下不快,但侧眸望着他阳光下的侧脸时,突觉一种宛若神祗般的美,这少年侧面比正面竟更耐看了三分。
寡月右颊被顾九盯得发烫,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行至凉亭处,寡月微微松开顾九的手臂。
顾九不甚在意,古人迂腐,她能理解,寡月迂,她也能理解。
只是寡月并不是迂腐,他只是在乎别人怎么看顾九而不是怎么看他,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背负个什么好名声,早习惯了。
只是这次路过凉亭唏嘘之声竟出奇的小了些,连寡月也心生诧异的偏头,目光正巧对上柳汀温柔敦厚的眸子,这才豁然。
出学府门的时候,顾九似乎是听到寡月对幺儿说了句什么,幺儿面露惊色,随即朝他亮笑了笑。
没想到寡月竟然会带她下馆子,顾九真是受宠若惊,这是来大雍后初次下馆子。
寡月点了好多菜,顾九却是心疼钱,他浅笑说他替别人写信赚了不少,顾九这才肯动筷子。
烤鸡的肉烤的很嫩,与以前吃的不同,上面有一层薄而不腻的油脂,顾九伸手撕下一根鸡腿递与寡月。
寡月错愕了半响,纤长的睫羽煽动了数下,才肯伸手去接顾九的鸡腿。
他从来没有这样吃过东西,即使顶着罪臣之子的名号,贫困潦倒,骨子里却是极度自我约束况且他还有轻微的洁癖,或许没落的贵族也是难改那一身贵气的。只是既然已是庶民为何要拘泥于那些呢?
他微勾唇角,那笑很苦,他心内却体会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他接过顾九伸来的鸡腿,细腻爬上纤指,他微微皱眉。
“吃啊,看着挺不错呢。”顾九见他犹豫以为他吃不下。
寡月望着顾九清灵的双眸,还有她双颊浅浅的梨涡,手中的鸡腿不自觉的向唇边送去,轻咬起来。
这顿饭寡月虽吃得高兴,却因心忧顾九身上有伤没有多呆。
“九儿,今天不回去了吧?”寡月边说边用绢帕给顾九擦手,直到她的手指头恢复原来的白皙,才开始擦自己的手。
“啊?”
“九儿,这都傍晚了你若到了东城林叔的车也该走了。”寡月说道,“留下陪我。”
“可是……”
顾九还没来得及说完,寡月就牵着她的手朝掌柜的那方走去。
“掌柜的,一间客房。”他轻声道,苍白的面波澜不惊。
掌柜的斜睨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对一旁的店小二道:“去,领他们上二楼。”
顾九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寡月带到了二楼,敢情这是要开房么?
“小哥,麻烦你给我准备些热水。”寡月从怀中摸出几个铜板递与店小二。
“好的,公子请进。”店小二很乐意的收了铜板离开了。
顾九被他拉到房间里坐下,不一会儿有人叩门,正是那店小二,接着就是关门声,寡月端着热水进屋时,顾九觉得他的脸比先前潮红了许多,思及此顾九忙上前帮他,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也没多问,想这人定是疯了,要拿银子出气么?
寡月没有理会顾九将热水放在床头的矮榻上,扶住床头,一阵猛咳。
顾九一听咳嗽声就心慌,上前帮他,他却轻轻挥开她的手,径自从怀中拿出瓷瓶吃了几粒药。
顾九甚是憋屈,这阴寡月分明是在生她的气……她又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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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絮剧场版(一):
二卿:初吻?
寡月脸红不语,缓缓伸出手抚上薄唇,神情有些哀怨又有些甜蜜。
二卿⊙﹏⊙b:还真是初吻?
二卿心想ˉ﹃ˉ:怎么就献给九儿的额头了,还真亏……
寡月白了二卿一眼,心道:还不是你写的……
二卿:看在你初吻的份上,那下章给乃点小福利吧……
022、伊人当怜
她看着寡月将药瓷瓶揣入怀中,才敢伸手去拍他的脊背……
不料阴寡月突如其来的转身,反手握住她的龋琛K荒潘肷危〈角岵豢杉牟粑参⑽⒂行┘贝佟4礁聪吕此浇吹搅舜查缴稀�
有些人,或许因从未拥有所以更害怕失去,也丧失了失去的勇气。寡月不想将自己划分到这类人中,却难以克制此刻的惊慌失措。
他将毛巾浸入床头矮榻上的铜盆里,又空出手去解顾九的……
“你……”顾九惊慌地望着他。
“乖,让我看看。”他温柔的开口,没看她一眼,微垂首去解她的衣衫。
顾九“腾”得一下红了脸颊,原来,他都知道了?
天啊……她明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怎么知道了?顾九眼眶隐有湿意,没有女孩会反对别人的爱护和怜惜,况且还是如他阴寡月这般温柔、又心细如尘的男子。只是这样的男子她终究是要不起的,他有他终此一生的执念,他内心强大到不可动摇,这样的男人她注定不会成为他心中的唯一。
她失神的空档他已然将她的衣袍解开,就在他意识到这身青布裙裾是她新买的时候,他就知道所有的秘密似乎都在这衣裙底下。果然……里面那件素白色的裙衫上衣,两条狰狞的血印就印了出来。
男子的睫羽轻轻的颤动了几下,他沉默的不吭一声,已不知自己的手是如何颤抖的解开她的外衣。
顾九不敢独自面对一声不吭的阴寡月,感觉他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他不出声,她本不敢多动,怔怔地望着他解开自己的外衣。却又出于本能的伸手去遮掩……
“乖,把手拿开,不清洗伤口会更严重的。”
“我……自己弄,好不好。”顾九红着脸,心道这个样子的寡月真是不好拒绝。
他哪里容她多说外衣退去就是亵衣,连粉色肚兜上的浅浅花纹都看得清晰。
当寡月的微凉的指甲间碰到她的肌肤时。
“寡月!”顾九紧闭双眼唤了一声。
寡月身子一僵,手也一滞,他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打算,似乎是在等顾九适应。
顾九极度无语,他只这样子似是这事情非他做不可。
等等……莫非这厮把她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特意花银子来照顾她?
阴寡月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他真把她当成她夫君了吗?
粉色的肚兜上血渍已近干涸,与开绽的皮肉黏在了一起,看得人背部发麻,顾九却表现得像没事的人似的。
寡月心下一紧莫名的有些窝火,该死这分明是皮鞭所伤!这傻丫头到底遇上了什么人?
他伸手将顾九带进怀里,不让她挣脱开。好像这一刻只有这么抱着才能减轻他心内的愧疚。
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不安,就在他伸手解开她外袍的那刻。
“是谁?”末了,冷凌的人儿才开口问到,声音喑哑,喉中又似有沙沙声。
他的手搭在顾九光裸的肩头,将她散落的青丝温柔的理顺,别在另一边的肩膀上,微凉苍白的手指缓缓的向下移动至肚兜的细绳……他的手指笨拙的挑开那细线,惹得身下的人儿一阵战栗。
“乖,我闭着眼给你上药。”
他俊颜滚烫,体温也陡然升高。
顾九想咬舌自尽,这恐怕是阴寡月最后的让步了吧。真是一个强势到不容别人拒绝的男人。
顾九闭眼:“只此一次。”以后她自己来……他该尊重她的。
男子没有作答,微凉的手解开那结,那粉色的小物件落在床上。
周遭的气息暧昧又诡异。温热的毛巾敷在她的伤口处,痛得她轻“唔”一声,恍惚间她又感受到冰冰凉凉的粉末落在被他清洗好的伤口上。
良久,那人给她套上亵衣,搂着她复问到: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顾九恍然一惊,方才只是为了逃避他的问题,才任由他胡来想要他忘记……
哎,她怎么可以和这个人玩心机呢?
如实相告又会不会影响他的学业?
顾九抬眼打量起他,即使他与她做这么亲密的事,她表示她依旧不懂这个人。
情和理,他分得很清吧。若她告诉他鞭打她的是晋侯嫡女,那位本与他定下婚约的未婚妻子他会怎么想?
半晌,她才喃喃地吐出那名字:郎凌霄。
顾九将他沉郁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终是一声不吭的将她平放至榻上,转眼拧干毛巾抱着铜盆出去了。
只是,失神片刻的顾九未瞧见男子掩门时发白的手指骨节……
寡月再进房的时候手中拿了两个橘子,黄澄澄的,很是诱人。
顾九躺在床上豪毫无睡意,他是喜欢郎凌霄的吧?
那女人美丽又高贵见过的都忘不了。
橘香四溢,顾九耸了耸鼻子,在确定真的是橘子以后,竟从床上坐起。
太没出息了,不就是个把月没见着水果了么?
不过,古时的长安能长出这么饱满的橘子来?顾九表示她地理不算好,但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寡月见她要起身放下正剥着的橘子,擦了擦手,拿过客栈的青布被子塞在顾九背的后,抵着让她坐得舒服些,方才搬了凳子坐到榻上给她剥橘子。
他的沉默寡言顾九早已习惯,伸手要去拿另一只来剥,却被手心里塞了他剥好的一整只。
顾九掰开橘子,吃了一瓣,不觉得酸,便剥了一瓣送到寡月唇边。
少年微愣了片刻,饶不过她期待的眼神,终是张开唇将那瓣橘子纳入口中。
“很贵吧?”顾九问道,真的好久没吃了,越吃越想吃,太没出息了,现在要吃点水果比登天还难。
“嗯……”
难得他这木头竟然嗯了一声,顾九心下已确定定是从淮南运来的抢先货。
因为京城的客栈每天的客房只供应到次日的卯时三刻,过了时候是要续费的,所以顾九和寡月很早便就寝。
二人各怀心事,愧疚多于同床共枕的尴尬,寡月因她身上的伤,顾九因他的学业。
两床薄被一人分了一条,便睡下了。
次日卯时一到,寡月将顾九唤醒,伸手去拿她新买的青布裙子便要给她往身上套。
顾九不懂她有手有脚的为何连穿衣也要让他代劳了。
伸手欲拭一拭惺忪的睡眼,就瞧见自己的手腕部系着一个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