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弄箫笛-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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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竹君馆,一辆奔驰驶了过来。“老板,听说这幅画是最近那个得奖的女画家画的?”
“是啊。”
“我买了,十万。”
“不好意思,我们不卖。”凌竹毫不犹豫的拒绝。
“您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谁吗?你也敢拒绝。信不信让你这咖啡馆直接关张。”
“您坐下喝杯咖啡。我请客。但这画真不卖。”
“那女画家和你是什么关系?我想见她。”
“她不在这里。”凌竹虽然性情温婉,但也实在受不了这公子哥的脾气,言语冷淡。
那人最后没趣,走了。走之前留了张名片,说是他父亲的。拿起来一看,职位是公安局长,李长虹,正分管他们这一片区。凌竹哭笑不得,这都啥人嘛!
接下来的时间,喻箫忙碌的就是怎么回避这位“李公子”的所谓“追求”。
无论她怎么解释,怎么拒绝。这“李公子”就是倾心于她“集美貌、年轻与才华于一身”,发誓一定要追求到她。
对于这个“疯子”,喻箫也没辙。只好把凌笛搬出来。
“这是我男朋友,凌笛,我们准备下周就要结婚了。请不要再来骚扰我。”
“他,他是谁啊?穷小子一个吧。”
“他是跳水运动员,我未婚夫。”
“那又怎么样?他爸做官吗?”
真是白痴。连凌笛都感觉无聊。用鄙视又同情的眼神看着喻箫。
“我还以为我情敌了不得呢,原来就是一二货。”凌笛后来在回去的路上一句话总结陈词。
“走,去我那。”
“去你那干什么?”
“我怕再来个市长公子、省长公子什么的,把我到手的天鹅肉抢走了。所以决定,先吃到嘴再说。”
“你混蛋。”喻箫和凌笛笑闹着。
两人准备的婚房,已经装扮着非常温馨。粉色的窗帘,金线交叉绣着一只竹笛和一管箫,箫笛同奏。大红的床单,绣着鸳鸯与荷塘。正对床的墙上,《鱼之乐》精心装裱,挂在那里。
“怎么样?布置得不错吧?”
“真不错。我很喜欢。”
“你要觉得还需要什么尽管说哈,它可就静候女主人了。”
“谢谢你,凌笛。真的很好。”
“那怎么奖赏我呢?嘿嘿……”喻箫看着凌笛的坏笑,却感觉顺眼起来。
“闭上眼。”
当凌笛把眼睛闭上的时候,嘴唇上又传来那种熟悉的温暖。
然而,当喻箫打算蜻蜓点水后马上撤的时候,却已然不及。
身体已经被抱住。牙关启开,香舌交缠。
两个年轻的身体逐渐升温。
当衣衫逐渐褪去时,满室开始生春。
周一很快就到了。喻箫已经披上婚纱,画了美美的妆。宛如古装美女一样,甜蜜地等候着凌笛婚车的到来,就可以去教堂。
然而到了中午,婚车都一直没来。“凌竹姐,这两个大男人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
“怎么,着急了呀。他们不急,我们急什么。”凌竹似笑非笑,但那脸上有着清晰的喜悦和羞涩。凌竹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种安静的样子。
就在百无聊赖之际,凌竹电话响起。
“喻笙,你们到哪了?”
“凌竹。……凌笛他,说是杀人了,被公安局逮捕了。”
手机落地,红泪涌流。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岁月静好
后来才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就是那个“李公子”,知道喻箫要跟凌笛结婚。一大早就带了几个地痞流氓过来,把凌笛的婚车拦了。
然后威逼利诱,就是不允许两个人结婚。
凌笛自然死活不同意,但也没办法。
最后那个无赖拿出一把西瓜刀来,对凌笛进行恐吓。
凌笛看着时间越来越晚,着急走人。关系就开始紧张。
不知谁先动手,就开始打了起来。那“李公子”身体羸弱,被凌笛一脚踹在地上,手里的西瓜刀不知怎么竟然就扎到了自己肚子上,顿时鲜血飙射,晕死过去。也不知道是伤的还是吓的。
那些地痞流氓当场一哄而散。凌笛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好在抢救过来了,没伤到要害。
而凌笛,在医院就被公安局赶来的人逮捕,被抓进了监狱。
再后来,虽然凌笛在此案中不是蓄谋,还主动救人,但“故意伤害罪”成立。
加上公安局长在此案中的干涉和运作,凌笛还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唉,箫啊,凌笛和你都是苦命的孩子。你……”
“别说了,哥。凌笛是受了我的牵累。就是三年,我等他。”喻箫眼泪不止。
“这是你的选择。哥尊重你。监狱的探视规则我打听清楚了,每个月十五和三十号,可以探视两次。你就和凌竹一起去吧。”
“知道了,哥。对不起,哥,因为我两的事,把你和凌竹姐的婚礼都……”
“这不是你的错。凌笛也是凌竹的弟弟,她弟弟出了事,她怎么可能还有心情结婚。”
到了探监的日子。凌竹和喻箫精心的准备了凌笛最喜欢吃的绿豆饼,早早地来排队。
在小房子里。明显瘦了好多的凌笛被带了过来。当他看到凌竹和喻箫时,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姐,喻箫,对不起。”
“没事,在里面好好的,早点出来。我们等你。”
喻箫:“凌笛,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冲动了,根本就不值得和那种疯子较劲。”
“凌笛,我等你。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都想好了,有三年时间慢慢准备,婚礼一定会设计得更好。”
“你不要等我。我出去以后也是一无所有了,配不上你了。”
“傻瓜,你永远是我的跳水王子。”喻箫尽量忍着不哭。她知道,只有她情绪稳定,凌笛才会听话,才会在监狱好好表现,不惹出事来。
“喻箫,你真的不要等我。”凌笛还是流着眼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好了,别说胡话。你最爱的绿豆饼,姐姐亲手做的,吃两个吧。里面过得好不好?缺什么我们下次给你带来?”
日子还得过下去。蓝天、白云、苏河、素桥都是依旧。偶尔,桥上还是有位画家在那里写生。只是画画好像没以前那么宁静和陶醉,而是经常若有所思,停笔轻叹。
每次探监日,喻箫和凌竹都会同去。有时喻笙也会过去。
2个月后。又是探监时。这次,喻箫难得的在凌笛前面有了微笑,真实的笑容。
“凌笛,我给你带来个好消息。你要做爸爸了!”
“是真的吗?喻箫,我们那次就……。你没骗我?”
“是真的。早几天喻箫一直想吐,吃不下东西。我还以为她精神不好,生病了,陪她去医院。结果是有喜了。”凌竹开口道。
喻箫:“所以了,凌笛,你要在里面好好听话,争取减刑。孩子等着你做好爸爸呢。”
这回凌笛的眉头开始舒展起来,仿佛冬尽的枯草遇到了春雨,变得有了活力。他又开始有了笑意,虽然带着勉强和心酸。
“好,一定。我要做好爸爸。”
大家心里都有了执着与企盼之后,家里又开始安静祥和。凌竹直接搬去和喻笙、喻箫一起住。有空就给喻箫弄着各种滋补汤品,还开始布置婴儿房。婴儿用品也慢慢购置,小孩子的衣服、玩具、摇篮、澡盆等等,五花八门。凌竹在尽心地履行着姐姐、嫂子甚至类似于母亲的责任,对喻箫百般疼爱。
虽然每次一想起凌笛就会心酸掉泪,但在时间的沙漏中,她们都在数着日子。日子过一天,离凌笛回家就近一天。
每次去探视凌笛,喻箫的肚子就会大一点。这让凌笛欢喜不已。
很快监狱就有好消息传来,因为凌笛在监狱表现优秀,积极劳动改造,减刑两个月。
又是一年秋。喻箫挺着大肚子到监狱探视。
“喻箫,你快要生了吧。大着肚子,就不要来了。让姐姐来就可以。”
凌竹:“按照预产期,应该就这十几天内了。”
喻箫:“凌笛,你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你比我有文化,你取吧,喻箫。”
“这是你做爸爸的责任。别想偷懒。”
“我在监狱也是闲的。其实我早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凌书;如果是姑娘,就叫凌画。长大了,像妈妈一样,弄弄书画。”
“书画。嗯,很好。”然后,喻箫对着自己的大肚子:“凌书,还是凌画,快点出来,跟着妈妈写生去。”
等到下下次来的时候,喻箫手里抱着个婴儿。粉嘟嘟的,还不停地吸着奶嘴。
“来,凌笛,看看你女儿,凌画。”凌竹欢喜的接过这个小侄女,给凌笛看。
凌笛小心翼翼地捧过这个小生命,傻乐。还不时的亲两口。
“姐,你看他那傻样。女儿可不能像她,要不就毁了。”喻箫非常高兴。
凌笛转向喻箫:“喻箫,谢谢你。”
“你快点出来就好。”喻箫还是忍不住心酸。
“我会的。我一直都表现很好,每个月的月评都能评为优秀。监狱长说了,如果我还能再在月评里面得次优秀,就又能减刑两个月。”
“嗯,我相信你。”
日子一个月,又一个月。
喻箫牵着一岁多的凌画,来探望凌笛,故意演示给凌笛看。
“喻箫,凌画都会走路了?”
“早就开始会爬了。上次看你的第二天,她就在姐的牵着下走了几步。然后越走越稳。这孩子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现在就走得很稳了。”喻箫给凌笛唠叨着。
凌竹还来补充:“这孩子,有的时候还会开始发出一两个清晰的音来,说不定呀,下次再来就真的会叫爸爸了。说话、走路都好早。”
显然,大家都非常疼爱。
凌笛在监狱一直认真改造,获得了三次减刑机会。本来三年的刑期,两年半就提前释放了。
这天,喻笙、喻箫、凌竹和凌画都来了。
凌笛从监狱的大门慢慢地走了出来。
“凌画,快叫爸爸,爸爸……”凌竹抱着凌画,催促着小侄女发音。
“爸爸”。奶声奶气,还很稚嫩。
“哎。”凌笛无比的惊喜和激动。“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一个做工非常精致的木梳,把上认真地临摹着《鱼之乐》。
“不好意思啊,我什么都没有。在监狱里有个工厂,我们每天都是做木梳。我向狱长申请,给女儿做了一个。”显然,凌笛为自己送女儿第一件礼物的简陋感到愧疚。
“很好。画儿以后长长头发了,妈妈就每天都用这个木梳给画儿梳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喻箫赶紧接过话题。
苏河,素桥。
今天的素桥显然非常特别。
桥面的白色大理石被清洗得一尘不染。一米宽、六米长的桥面被精心地画上了一幅画,《鱼之乐》。画上还点缀着朵朵桃花、玫瑰花、百合花瓣。桥的一端做出了一个拱形花门,另一端搭着一座两米高的香槟塔。桥下静静的停着两条刻意打扮的画船。
桥头站满了人。有大学的教授和一群学生、当地的名流、国家跳水队的全体队员,甚至还有一个披着满头银发的外国老头。
今天,是凌笛与喻箫、喻笙与凌竹的婚礼。
当鼓号齐鸣时,婚礼开始。
喻笙和凌竹,手挽着手,从拱形花门出来,鲜花撒落。
凌笛和喻箫,中间牵着凌画,紧随其后。
所有的人都静静地观看和感受着这一幕,尤其是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场迟到三年的婚礼的不易。给他们默默地献上祝福。
婚礼仪式结束时,喻笙和凌竹,走下河堤,登上第一条画船。
凌笛和喻箫,抱着凌画登上了第二条画船。
画船起航,水流潺潺,桨声欸乃。
“喻箫小姐,我正式地邀请你去我们皇家美术馆访学交流一年。”
“谢谢您,Steven先生。但我离不开我丈夫,我女儿和这个家。所以我恐怕哪儿也不会去,谢谢您的好意了。”
“凌笛,你是我们市体委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虽然你现在回不去国家队了,但你要不嫌弃,希望你能屈尊指导我们的市跳水队。那些娃娃需要你。”
“谢谢您。局长。我非常感激。我随时都能去报道,希望还能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
画船远去。
愿从此现世安稳,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