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草种植手册-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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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迫不及待瞧过去,见那坐在太后身边的小皇帝面容清秀,戴着软脚幞头,穿素色团花锦袍,配玉带金钩。一身文弱之气,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偏神情严肃,有些故作老成。
她不由很是失望,再认真看了几眼,还是没看出他比平常人有什么不同。说书先生说皇帝与王公贵胄都是相貌举止不一般的,比如什么刘玄德就是手长过膝,耳垂及肩,相貌奇异。可如今看,太后是个平常妇人还罢了,皇帝也就是个平常少年——若说生得好看,连唐羽一半都不及,既没有唐诚圆圆脸看着喜气,那脸色苍白,还没有宗严的小黑脸看着'炫'舒'书'服'网'呢。
她这里胡思乱想,感到小师叔何菀暗暗在扯她,回过神只见连太后都注意到她了。
唐溟忙向太后和皇帝谢罪,只说草莽之民不懂礼数。
那小皇帝倒也不生气,只觉得一个小娘子这么无所顾忌的看着他实在少有,便多问了一句。
大家登时都捏了一把汗,唐甜见大家又是一脸紧张,那唐溟和何菀争着替她解释,仿佛她闯了祸丢了大家面子,暗暗不服气,便自己上前跪下,解释道:“请陛下和太后娘娘恕罪,我是好奇才无礼冒犯了天颜。”
她光记得怎么称呼皇帝和娘娘,却忘了别的,那边上就有中官阻止道:“大胆!”唐忧也低低“咳”了一声,唐甜记起来,自称要说“奴”或“奴家”。
33、 火炮仗 。。。
好在太后心情好,挥挥手道:“罢了,都说随意些,莫要闹得大家伙儿都小心翼翼的,这小娘子不过十一二岁吧,你叫什么来着?刚才说好奇什么?”
唐甜一瞧太后这么说,更不怕了,大大方方道:“回娘娘话,奴有十三岁了,是唐家毒门的弟子,排行第六。奴在乡下时,常听人说天家是真龙天子,头顶有神龙瑞气,五彩祥云。心里一直向往,今天能得见圣颜,心里万分欢喜,一时忘了规矩,请太后娘娘和陛下恕罪!”
太后听了不禁笑起来,那一直端着脸的小皇帝也微露出笑意。好听的话谁不喜欢,其实奉承阿谀之言,那些官员奏章里不少见,如今由这小娘子口里说来却又不同。
那太后见这一个小丫头说话不卑不亢的,有几分意思,故意又问道:“你可见到祥云瑞气了?”
唐甜转了转眼珠,摇头:“没有!”
这回不说何菀辛良,连占缃唐诚也微微一滞,心道不好,却听她又说道:“说书先生说了,那五彩祥云气象非凡,看得到的人也能沾着福气,因而也只有非比一般的贵人才见得到,哪是我们这些寻常俗眼看得见的?奴想来,只有太后娘娘这样仁厚有福气的人才能见得着,享得到这福气呢!”
一番话绕来绕去,说得太后高兴,大家也松了口气。只有唐溟眼底滑过一丝忧虑。
“好一张巧嘴儿!这般聪明伶俐!”太后有些感慨,见小皇帝目不转睛看着那唐甜,话题一转,道,“听说此次比武大会,你唐家弟子占了十大高手的一半,不愧是武林第一世家!”
唐溟忙答道:“此番侥幸,实是武林豪杰多多谦让,他们年少欠稳重,还需磨练。”
刘太后摇了摇头:“听说出了些意外,幸好有你们唐家相助,才不致闹出大事来。只是那凶手越狱,还需彻查啊!唉,那些学士文臣,多次上书要重办武举,却忘了先帝再三告诫,太平之时就不安分!”
小皇帝显然支持武举的,转脸小心替大臣说了几句话,太后淡淡告诫几句,小皇帝连忙认错,座下一时沉寂。
好在此时帘外又有宫女来报,说是太医局唐恺已到。唐恺是去替杨太妃娘娘诊病,特来太后这里回复。
太后听说太妃只是受了风寒,花朝节前就可康复,便放了心。提及花朝节,就说让唐家女眷在宫中住几天,道:“正好你们善于医药养生,不如留下指点那些宫人,多做些花糕,倒也便宜。”
唐羽唐谙等人不在其中,都松了口气,要知道刚才太后批评那些武举人才文策交了白卷,其中就有他们,早有些撑不住了,巴不得赶快出宫。
太后与小皇帝要去看看太妃
33、 火炮仗 。。。
,众人恭送。
太后临行又想起什么来,笑道:“武举榜眼是叫任大亮吧,听说当日除了他中毒,还有一位叶家娘子也遭了害,不知如今怎样了?”
太后别的不提,单提起这个,说话时眼睛又只看着唐溟,唐甜不由警惕起来。莫非太后要撮合唐溟和叶如贞?
这太后说是只在宫内颐养天年,却对朝廷内外之事了如指掌,难怪别人说真正大权在太后手中,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唐溟和唐忧都看向何菀。何菀会意,忙上前道:“回禀太后,奴家昨日还去为叶三娘子复诊过,全无大碍了,只因听说京都花朝热闹,想等花朝过去了再启程。”
“唔。”太后若有所思,笑了一笑,拉起何菀的手,不紧不慢道,“都说叶家与唐家一般,都是武林名门,照本宫看,叶家娘子却未必比得上菀娘你。这几日有空多来陪陪本宫。”
何菀忙应下。
大家回到驿馆,自去收拾东西。何菀与占缃等人遵了太后之命要住宫里;唐溟与唐忧要帮助京兆尹办案;唐谙唐羽等人也要帮忙,其实是瞅着空子可以去锦绣。大家相约着花朝那一日相聚。
唐甜恨不得和唐诚等人一起去,可又不能逆了太后旨意。前些日子为了比试,都顾不上去锦绣,谁知现在又被太后一句话拖到那宫里去,好没意思。
其实她最担心的是自己不在,那个叶家娘子又来缠着唐溟。想要试探唐溟的意思,毕竟还是个女孩儿,又不好开口。因此没精打采的,占缃催了几次才拿好包袱一起出门。
辛良慌慌张张捧着自己的包袱出门,占缃怪道:“我找六姐儿时不是见你已收拾好了么?怎么又把包袱拆了?”
唐甜眼尖,瞧见她鼓囊囊的包袱边露出一角衣物,手快一把扯出来,却是个男子的外袍,唐甜和占缃一看就知是宗严的,立刻哄笑起来,臊得辛良不知是叫她们不要笑还是要小声点。又不停解释,说是她见宗严这衣服比试时弄坏了,只剩一件换洗,便请她补好。
这话连占缃都不信:“我唐家还会少了他的衣装钱,就算他节俭,买件衣服的钱还没有,这话我去告诉师叔和三师伯,看他们怎么说!”
辛良慌了,才承认是自己悄悄拿的。她女儿心态,若是给他买一件衣服,于理不合,宗严也不肯要的,所以才想着替他补好了,再悄悄放回去。
唐甜叹气,比试的事过了这么多天,她这衣服才补好。定是又要瞒着师叔,又不能误了别的事。可你是悄悄这么做了,宗严不知道,岂不是白忙一场?
“我……我只想着帮他罢了,当做平日里谢他照顾……”辛良支支吾吾,其实她的
33、 火炮仗 。。。
心思唐甜和占缃都知道,看她脸憋得血红,就不忍为难她了。
唐甜想了想,道:“严七哥是个心细的,他定会承你的情。只是这大家都要分开了,你怎么悄悄给他呢?”
其实辛良也在为这事为难呢,所以拿着那件衣服不知如何是好。
占缃道:“也是你自己心虚,你是师妹,替师兄补件衣服算什么?六姐儿还一天到晚要五哥儿给她做小玩意呢,你就直接给他呀!”
可辛良死活不肯,唐甜干脆抢过来,喊出宗严,笑嘻嘻道:“五哥儿,你要良儿替你补的衣服补好了。”
宗严一愣,看了低着头脸通红的辛良一眼,脸微微一红,道了声谢接过去。
唐诚正在屋里和唐羽争论对付无穷剑法的事,闻言跳出来道:“六姐儿,你瞧人家八姐儿对师兄多好,你也学学呀,我衣袖早破了,替我补补!”
跟出来的唐羽哼一声道:“诚儿,你也放心她替你补,小心她拿你做的火药丸害你!”
唐羽这样说,却是有渊源的。原来前几日唐羽见唐甜对师父又有些不敬,加上不知怎么得知唐甜那黑瓶儿来自杜莱,狠狠训了她一顿。唐甜怀恨在心,从唐诚给她的药匣里拿炮仗捉弄了唐羽一次,两人一直就不说话。
唐甜听他这么说,也哼道:“像五哥这么好,自然是好人有好报,不像有些人,整日里挑别人的错,只会狐假虎威!”
说完便要唐诚把袖子破了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拿去补,故意斜一眼气得要跳脚的唐羽,扬长走了。
被这么一搅合,辛良和宗严也都不那么尴尬了,两人不吭声分头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真不好意思,年末很忙,但是阿飞一定尽力,更不会弃坑!
这周更新不能保证,不过下周应该好些。估计只有周五更了,这章有些细节都是伏笔的,没有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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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花朝饼 。。。
皇家车舆行驶于官道,比起熙熙攘攘的街市要好走多了,有小师叔在一起,大家便静悄悄的。唐甜靠着车壁,心里总不安定。
唐溟临走把她带到一边,嘱咐她皇宫禁地凡事三思而后行,又要她多照应占缃和辛良。又说有什么事,定要和七师伯莫慈多商量。
她听懂他的意思,当时就噘嘴道:“你就是要我行事为唐家人考虑,多些顾忌罢了,做什么拐弯抹角的?”
唐溟看她嘟了嘴假装生气的样子,反而抿了嘴笑,抚一抚她的发,道:“知道你聪明,我不是拐弯抹角,那宫里勾心斗角比及江湖有过之而无不及,与他们比心眼却是班门弄斧,所以我担心。”
他说话总是留一半,唐甜明白那些深宫中人心眼儿多,一定最不喜欢别人比他们还要有心。难怪太后夸奖她,唐溟并不和大家一样高兴呢,原来是担心她。
唐甜心里甜甜的,就想起他那笑容来。斜晖在他俊俏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边,剑眉清眸,嘴角牵起一道弯儿,温温柔柔的眼神,温温柔柔的笑,唐甜恨不得融进里面去。
“六姐儿,你怎么脸发红?”占缃坐在她对面,直落落嚷起来。唐甜唬得一跳,忙道:“可不是这车里闷着的!”说罢掀起帘子吹吹冷风。
她这一撩起帘子,正好见到护送她们入宫的十三师伯唐恺骑着马跟在车边。他朝唐甜温和笑一笑,眼角的细纹蹙成一团,那山羊胡须也动了动,唐甜讪讪点个头,笑一笑,将帘子放下。
“若是十三师叔没有易容,这一笑不知该有多好看呢。”辛良也瞧见了,在她耳边悄悄说。在皇宫里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唐恺,还都奇怪怎么他比唐溟大不了几岁,却老气横秋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等他特意来驿馆接他们入宫,分明是个俊朗的青年男子,黑发如墨,双目如星,比唐忧长得还儒雅几分。
原来太后吩咐他入宫都要改扮一下,说是御医老成些才好令宫中嫔妃娘娘和众女官信服。
唐甜却不信是为此。她留意到太后移驾去看太妃之后,替他们打起帘子的宫女不住睃着唐溟,面色微红,眸光闪烁,与那叶家娘子看唐溟的眼神一样,就很不喜欢;还有替他们引路的宫女,也是时时偷空儿觑着唐家几个少年,慌手慌脚的——想必十三师伯需常在宫里走动,太后是怕那些宫女也这样不安于心,所以才令他易容罢?
她不由又想到唐溟住在驿馆,那叶家娘子就在另一个院子里,就算唐溟不理她,可若是对方百般纠缠,而自己又不在旁边看着,谁知道会出什么事,万一……唐甜一想到叶娘子就烦躁,觉得她比那郁敏可恶多了,就后悔没有对唐诚和唐羽也提醒
34、 花朝饼 。。。
几句。
好在太后是不希望唐家和叶家联姻的。这话还是唐溟点给她知道的:朝廷自然不希望江湖势力过盛,决不会允许唐家与叶家联手做大,就算掌门有心帮着也无用。
这么一想,心里才稍安。
马车款款而行,到直道尽头拐过去了。唐溟还定定站着,他望着车马一行人远远离去,心里是千丝万缕,喜忧交织。
喜的是这不过几天的分别,唐甜对他倒比来京城那一个月分别还多了几分不舍,乖乖听他嘱咐,临到最后又忽然扯到唐恺易容的事:“小师叔说过,本来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更何况宫里呢。我猜师伯易容是要避嫌。”
“男女授受不亲”和“避嫌”咬得极重。
她的小心思极多,唐溟又怎会猜不出来,是又惊又喜又好笑,不由故意道:“不错,皇宫大内自然要小心在意,好在宫外就随意些。”
唐甜恼道:“是啊,这宫外就随意!”
她气得要走,唐溟轻轻拉住她,低声忍着笑问:“甜儿是想说什么,怎么也吞吞吐吐起来?”
唐甜默然片刻才撅了嘴道:“我不喜欢叶如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