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草种植手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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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不过皱了皱眉,唐忧眼神暗暗一沉。来龙门镇的大商人预先都有知会,这等气势的人,之前唐家竟没有消息。
“良儿还在她爹那呢。”唐甜提醒道。
唐忧微一思忖,立刻吩咐唐羽赶回去查一查辛员外行踪。
唐羽刚走,辛良撅着嘴出来了。
“我爹要我回家过年。”辛良低头说着,抿了嘴却是一声苦笑,“我说我不回去……咱们走吧。”
唐甜也替她不忿。在这儿巧遇上了就叫她回家,真想女儿就该亲自去丘长老那儿接她呀。
辛良的继母
17、 绣香囊 。。。
原来是个有钱的寡妇,嫁过来作妾,生了个儿子,辛良的娘一死就扶了正。自然容不下原来正妻的孩子。丘长老又气又心疼,便强行把辛良带回了唐家。
只是此时还有紧要的事,不然唐甜真想替她出出气。
“八姐儿,你可看清你爹见的是什么人?”唐忧问道。
辛良茫然摇摇头,她当时哪顾得上注意隔间里的人呢。
唐忧微微叹了口气,来人如此张扬,明着就不怕他们查,倒像是示威一般。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想到十四师兄说的事,不由有些担心。想着不如先送唐甜他们回去再来打探。
“大姐儿,大姐儿!”
四人走了不多远,先前的管家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辛良以为又是爹要她回家,不想那管家却道:“大姐儿,老爷的客人听说大姐儿在唐家为徒,说是久仰唐家名气,想请大姐儿见见。”
这实在有些无礼,然而爹竟然就答应了,辛良小脸气得通红,才要拒绝,唐甜拉一拉她的手,看了唐忧一眼。
唐忧眼一亮,不动声色点点头。
唐甜便笑道:“八师妹,不如我陪你回去吧,我也想拜见伯父呢。”
那管家松了口气,忙道:“唐六姐和大姐儿这边请,小人先去禀一声。”
唐甜拉着辛良回到醉仙楼,进了隔间。
迎面一扇雕花屏风,听到里面一个懒洋洋声音道:“如此更好,便让杜某见识一下唐家弟子的风采。”
一名小厮接她们进去,唐甜一抬眼,不由暗暗惊异。
她见了那车马装饰,想到这人又与辛良的爹为伍,自然是个嚣张的中年暴发客,然而圆桌首席做着的说话人,年纪不过二三十,没戴冠巾,一头漆发随意束着,身上一件敞开的紫金袍,里面一件玄色直缀花绅束,看似不修边幅,斜斜倚着,慵懒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兴味。再细看,眉目深长,眼如星缀,嘴角似笑非笑,看人时仿佛带着三分醉意,细察又隐隐有一丝冷意。
唐家形貌突出的不少,唐溟和唐忧都是人尖了,三师兄唐羽更不用说,却都不及他。
唐甜还在思揣,那辛江可顾不上什么讲究,他也没把这小小年纪的唐甜放在眼里,随意客气了几句就让她们拜见杜莱。
杜莱笑吟吟看着两位小娘子,似乎习惯了惊异的眼光,挥挥手让仆人拿来两套镶宝妆盒做见面礼。
唐甜装作欢喜,迎上几步对着杜莱行了个大谢礼,一眼溜见他腰上缀着五六个玉佩香囊串,香气盈盈。
她嗅了嗅。
那杜莱却机敏,轻一挑眉,玩笑道:“怎么?唐六姐觉着杜某哪里不适宜了?听说在这龙门镇,凡事都看唐家
17、 绣香囊 。。。
风尚呢,六姐瞧着哪里不好,指点出来,不要让杜某闹了笑话呀。”
唐甜心里暗暗骂人,脸上仍笑得眉眼弯弯,歪歪头道:“不是不是,我是看大官人这香囊好精致呢,在这儿都见不着。香气也好闻,在山上闻着都是药味,可难受得很。是不是,师妹?”
她笑着扭头去看辛良,辛良点点头。
“你们初进门都是学药种草,也怪不得枯燥粗俗。依我看,一个女儿家好好守在闺阁里学学女工便罢了,这样有什么好处?你看你娘……”辛江趁机又开始劝辛良。辛良别的都能忍受,一听提到她娘,嘴一抿,眼眶就红了。
辛江不过是说溜了嘴,当着客人,也没再说下去。
唐甜还想多打听些消息,那杜莱却顺手摘下一个香袋来,塞到唐甜手里,道:“六姐喜欢,就拿去吧,不要嫌弃就好。”
唐甜自己一向无所拘束,却没见过这么举止放任的人。就连辛员外脸色也变了变,又不好说什么,只担心唐家人知道了,认为他的客人轻薄唐家弟子,会不会找他麻烦。
那杜莱却还不松手,他看着这个小娘子一进门眼珠儿四处转,可爱得很,又凑近一点小声道:“自古只有女子传情送荷包给情郎,今儿反了过来,小娘子送我些什么作还情?”
我送你一巴掌!唐甜心头大怒,还不能做声,憋红了脸,哇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辛良也极是生气,连忙追出来。慌得那辛江也奔出来,一把拉住女儿,要她好好劝唐六姐,千万不要让唐家知道。
唐甜跑出门,跑到拐角无人处才站定,收起一脸的委屈,怒得把那香袋狠狠一甩,恨不得踩上几脚。
唐忧等人还在等着她们会合,可唐甜心里又气得压抑不住,忽然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一包泄毒的药粉,不如溜进厨房下到他们菜里去,暂出一口气。
这么想着就要出去,手臂却被拉住了,唐甜回头一看,来人是唐溟,他松了一口气,不等她开口,沉声道:“甜儿,你无事就好,快和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更新之后居然忘记解锁………
……
18
18、 麦饭石 。。。
唐溟带唐甜回到唐家。唐忧与唐诚辛良已先回来,宗严也在。而唐溟正是接到宗严的报信才风火急程下山去,路上遇到了唐羽。
大家进了讯门厅堂,唐溟让唐羽带着师弟师妹们先回墨竹轩去。
唐溟三人坐定,唐忧先说了事情经过,笑对唐念道:“这次多亏了小七儿,他真不愧是十一师兄的弟子。”
唐念捻须笑笑,也有些得意:“昨日是他/炫/书/网/整理的龙门镇出入记录,我叮嘱他回家时多留意些镇外的事,不想真被他碰着了。”
自朝廷颁旨重开武举,江湖上表面平静无波,暗地里不少门派开始动作,试探动静。讯门的事越发多起来,唐念便将讯门中检查生意来往的事交给了小辈。
龙门镇三条大路五日内的来往商贾与豪门大家都有记载,宗严在镇外见到的华丽车马,却像凭空出现与辛员外会合的,他不由留心,混在镇门外兜揽小生意的小贩中接近。
那辛员外的家奴看他只是个小厮,也不甚在意。
车上人倚在车榻上歇息,宗严只见了他的侧影,却立刻辨别出那车上浓郁的香气里,竟有几味稀罕的毒草气息。他跟踪会被发现,去找唐忧等人又容易打草惊蛇,于是偷偷在车上做了个记号。自己便从小路赶到讯门设的暗铺放飞了信鸽。
他留的记号是讯门专用,只要进了镇自然有讯门人看到。唐诚是讯门前一代门主莫非长老的重孙儿,虽师从金门,对这些却是熟悉的,因而消了印记便回头找十七师叔唐忧。
唐溟通过宗严、唐甜与辛良对那杜莱的描述,猜出此人就是他一年来找不到行踪的那个人。
“十四师弟,此人已是废人,会不会真是与辛江做生意?”唐念求稳妥,提议在不能确定之前最好不要惊动掌门。
唐溟也亦赞同。
那人中了剧毒,又受过重伤,从宗严嗅出的药气看,他还未痊愈,正在服药。但那个人是不会轻易让人看出他的弱点的,而宗严也不可能辨别出所有药气,唐溟犹疑不决,不能轻易作出判断。
“十四师兄,唐六姐却也是个机灵人儿。”唐忧道,指指她丢在桌上的香囊,“这是她从那人手中的来的。我原以为她任性,遇到大事她还颇忍得住气。”
唐溟才知道她受了欺负,怪不得见她当时气得脸都变了色。
然而她为何还要留下他给的香囊?
唐溟心里有些疙瘩,拿起那香气全无的绣囊,捏了捏,眉头轻轻一蹙,扯开袋口一下倒出来几颗石子,石子上有些豆米大小的粒点,或黄或白,疏松而多孔。
唐溟顿时明白了缘由。
他和唐忧商量好,吩咐几名讯门人搬着东西到墨竹轩来。
18、 麦饭石 。。。
唐甜也听宗严说了事情,猜到这人有些来历,不然也不会让唐溟等人这么在意。
她还在好奇揣测,忽然见唐溟他们匆匆回来,将她和宗严辛良单独叫进厅堂。
唐忧严肃道:“六姐儿,七哥还有八姐,此人身上的药气非同小可,需要辨清了才好行事。你们是与他最接近的人,都好好想想,将相关的药写出来。”
三人不敢大意,都细细想了,一一在纸上写上。
唐甜斜眼瞧瞧宗严的,比自己的多写了好几样,她暗暗松了口气;再看辛良,她当时哪有心思留意别的,只模糊有点印象,写不出三四个,急得额上有了汗星。
唐甜悄悄给她使个眼色,把自己写的给她看。
唐忧将三人写的收上去,单把宗严与唐甜留下,又问道:“你们可都记得清楚了?有没有漏下的?”
宗严再想了想,道:“十七师叔,我闻得出的都写上了,也许还有别的,却是不知道的。”
他说得慎重,唐忧赞许地点点头。
唐甜嘟了嘟嘴,道:“我知道的自然也写上了。”
她看到宗严纸上写了几味毒草,都是她没有亲见的,想必是宗言做试选弟子时认得的,自己是毒门弟子,却没见过。
唐忧再道:“七哥儿说得有道理。你们虽还没有资格炼毒,然而事关重大,现在让你们再见识些毒草,好好辨认,是否有闻到的。”
两人一起点头,唐甜也收了嬉皮笑脸。
唐溟走进来,让宗严跟他进了侧厅,合上双层帘子。
唐甜偷眼不住往那里瞧,可惜门虽没关,有厚厚的帘子隔着,什么也听不到。她心里转了好几转,最后笑嘻嘻问唐忧:“师叔,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好像都怕着他似的,这么要紧?”
唐忧喝着茶,本不欲理她,想起是自己让唐甜吃了亏,再又不放心,叹了口气,便道:“六姐儿,这回是师叔处理不当,叫你受了欺负,算是师叔欠你的。只是这人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可别说我激你,是你惹不起。”
“那你就告诉我呀,就当补偿好了!”他不提,唐甜还暂时忘了受的羞辱,一说更激起她的气来,缠着唐忧要他说。
好在这时宗严出来了。
“甜儿,进来。”唐溟看唐忧一眼,后者会意,领着宗严先去找唐羽坐坐。
唐甜走进那昏暗的侧厅,为了聚集气息,这儿全封闭着,四面的墙麻麻点点,在烛火下让人眼花,奇怪的是什么药味也闻不到。
唐甜一眼便看见靠墙的桌上一排木匣,盖子上贴了名字,多是她听说而没有亲见的毒草。
“甜儿,轻轻吸气,不可深嗅,这些都是大毒;你慢慢辨别,别慌,药气
18、 麦饭石 。。。
多有相近的,不要混淆了。”唐溟叮嘱几句,打开第一个盒子,那盒子内侧四壁还镶着一层石板,以利于贮存药材。
唐甜俯下脸靠近闻了一闻,立刻摇头。
唐溟关上盒子,等药气消散了,再打开下一个木匣。
唐甜这次点了点头,唐溟一喜。接着又辨别了三个,有的是,有的不是。还剩下最后两个。
“这个不是……呃……”唐甜说着,却见那盖子上写着“押不芦”,不由一滞,赶紧看看唐溟。
他神色如常打开下一个匣子。
唐甜忙走过去嗅了嗅,有些迟疑,看了看旁边那个匣子。
“有些不好辨别是么,这与那押不芦的气息是相近的,你再好好想想。”唐溟也不催她,微微一笑。
唐甜看看眼前这个“洋金花”,再看看方才她摇头否决的“押不芦”,低头盘算起来。
“严七哥嗅出什么了?”她问。
“七儿只嗅出了两个,他离得远些,并没有接触那个人。”
“那……我拿回来的那个香囊,你不是应该辨别得出来么?”唐甜慢吞吞说。
唐溟叹了叹,拿出香囊一倒,给唐甜看:“这里面是麦饭石,是吸纳各种气味的。所以无论什么气味都不会存留很久。辨别毒材比药材更需小心谨慎,你看这房间四壁也都砌着这种石板。”
哼,原来那个姓杜的是用绣囊里的麦饭石吸附身上的药气,他故意戏弄她,等她把香囊给唐溟等人,那些药气早闻不出了。
唐甜心里挣扎许久,指着那洋金花道:“就是这种。”
“你确定?”
唐甜不说话了,偷偷瞟了押不芦的匣子一眼。
唐溟看在眼里,心里有了答案,不再为难她,将两个匣子关上,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