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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浮生若梦-少侠,太凉薄-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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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些人,盖啸天的脸上漫过些忧色,轻轻叹道,“也不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王语颜笑笑,“你担心的话,我陪你回去看看?”
    盖啸天紧紧回握住她的手笑笑,“不必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选好的路,而他们也有他们选好的路。”
    “嗯。”
    

第十四章  托付

    万俟怜风回到北海冰宫的时候,才知道北海冰宫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赵嫣儿却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风儿,娘决定了,北海冰宫交给你打理,无论如何,我也要亲自去将你爹爹找回来!”
    自从上次万俟衰出去遇到天绝后,竟然忽然消匿了踪迹,赵嫣儿知道凭他的本事,即便是天绝也不可能将他毫无声息地带走,除非是他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
    可是能让万俟衰在这种时候抛下北海冰宫不管不顾,而心甘情愿离开的原因,除了默儿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缘由来。
    如此想来,她愈是有些担忧起来,恨不得长出双翅膀来,直飞到他们的跟前,将她的相公和儿子一同解救出来。
    “娘,你先冷静冷静,我们从长计议,你这么冒冒失失地就闯了过去,反而会坏了爹的计划也说不定!”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万俟怜风见赵嫣儿动怒,不由地软下声调解释道,“娘,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爹爹什么时候打过没有把握的仗?!”
    赵嫣儿想了想,心下顿时清净了不少,不过面上却还是有些着急的颜色,“那你说,娘该怎么办?”
    万俟怜风将满满的忧色藏的极为隐秘的角落,对上赵嫣儿时却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如今我们只能先静观其变,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目前,他是唯一能主事,能让惶惶不可终日的人心安顿下来的人了,哪里岂能容忍自己先乱了章法。
    赵嫣儿看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下稍稍有些安定下来,“既然这样,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娘站在你这边就是了。”
    安顿好赵嫣儿,万俟怜风就急急忙忙地赶回了书房,随机而来的就是北海冰宫的十二隐卫。
    “参见少主!”
    “不用那些虚礼了,能把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才算是真的对北海冰宫尽忠职守!”
    “是!”
    “这件事情的始末,你们想必比我还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一旦有人发现天绝的行踪,立刻前来禀报,绝对保证宫主的安全,不许打草惊蛇!”
    “是!”
    “初一,你擅长搜索细节,就带一队在冰宫护卫宫中之人,并在附近冰原一带多加搜寻,初三,你擅长跟踪,就带一队密切留意天绝宫的各种关系往来。”
    “是。”
    赵嫣儿来书房的时候,已近深夜时分。
    她制止了刚想进去禀报的守卫,静静地看着他倒映在纱窗上奋笔疾书的身影,看着突然间长大懂事的孩子,赵嫣儿心头一阵酸涩。
    他本是为了寻妻而去,却又这般地返回来,对于过往的那趟出行却是只字不提,都说知子莫若母,他又怎么会不晓得他将难过都掩饰在心底。
    再想想北海冰宫这个大烂摊子,赵嫣儿对着他的影子道,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难过地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是和你爹一个臭脾气!”
    就如他白日里在众人面前高声宣扬着万俟衰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但是和他生活了数十年的赵嫣儿又怎么会不知道,就算是万俟衰在最没有信心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却也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就像是白日里的万俟怜风。
    亭阶寂寂,在斑驳的光影中慢慢地转向明丽。
    万俟怜风将周身气血按照石壁上的画面运行周天,竟是前所未有地舒爽惬意。
    看看天光大露的景色,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开门就准备朝着清风壂的方向走去。
    “少主!”
    燕儿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站定,“少主,不——”
    万俟怜风想到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人心,不由地怒声道,“大清早的在外面胡乱嚷嚷些什么?!”
    燕儿愣了下,随即请罪道,“燕儿错了,请少主责罚。”
    万俟怜风看看她万分焦躁的神色,忽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面上却是没有什么颜色,声音一如既往地沉静,“怎么回事?”
    燕儿看看眼前高深莫测的万俟怜风,却是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和委屈,极为恭敬地将手中的那封信递到了他的手中。
    万俟怜风轻轻扯下封口处写着“吾儿亲启”的纸条,从里面取出那张有些皱的纸笺,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淡淡地笑笑,“倒是个不错的消息!”
    燕儿有些莫名其妙地瞅瞅万俟怜风,这个让人越发的摸不出根底的少主,忽然却有种很踏实的感觉。
    万俟怜风又恢复了浅淡的笑意,“燕儿,以后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千万别这样咋咋呼呼的,这好事都险些被你喊出坏事来了!”
    燕儿。瞅瞅和颜悦色的万俟怜风,胆子又渐渐地长了出来,“好事?什么好事?!”
    万俟怜风笑笑,“娘已经找到爹爹的下落了,这次倒是爹爹先联系娘前去接应的,你不必为她担心。”
    燕儿霎时有些眉开眼笑地说道,“我就知道老天爷一定会保佑老爷夫人这么好的人的。我这就去告诉杏儿,让她也高兴高兴。”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着燕儿兴高采烈离开的模样,他紧了紧手中的那封信,转身返回了书房中。
    当宽厚的木门合上时,万俟怜风瞅瞅手中的那封信,英气逼人的眉目间却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无助来。
    他并不是需要什么高手助阵,只是这许多的事情堵在他的心口着实难受。可是放眼望去,才发现连个可以聆听自己倾诉的人都没有。
    闭上眼,那封信里的话不停地盘旋:风儿,你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如今你爹生死未卜,娘又岂能在北海冰宫里干坐苦等,北海冰宫交给你,爹放心,娘也放心了,相信风儿也必定不会让爹娘失望的。
    

第十五章  大夫

    不多时,万俟怜风就见到了前来复命的十二隐卫。
    他淡淡地扫了眼眼前站的齐齐整整的两排,“你们回来的倒是迅速!只是不知道交代你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众人异口同声地朗声道,“属下无能,请少主恕罪!”
    万俟怜风叹道,“罢了,我今天也不是为责怪你们而来的,夫人往那个方向去了?”
    初一犹豫了下,提步上前,“夫人好像是朝着乱雪涯的方向去了。”
    乱雪涯,这个地方万俟怜风当然清楚,那是在北海冰宫五十里外的一片荒凉之地,哪里终年缭绕着不散的寒气。即便万俟夫妇极少在他面前提及,他又如何能忘记,在那里他最后一次看到那个小哥哥。
    而后那里就成了万俟夫妇心头上抹不平的一道伤疤,每年的那一日,他们都会瞒着万俟怜风偷偷地去祭拜曾经在那里陨落的那个孩子。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在那里!不过转念一想,却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想当年天绝在乱雪涯败于爹娘剑下,今日既要寻仇也理应是回归故地。
    再想想抱着必死之心而来的天绝,他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慌乱,恨不得马上赶过去,可是如今的形势哪里又能允许他这般任性地离开!
    天绝宫在外早是虎视眈眈!即便尹长风不会下杀手,也难保那个夜尹诺在暗地里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
    但是这个时候,天绝宫的事早已经由不得尹长风如何了。
    尹诺接掌了天绝宫绝大部分的势力,这是在天绝临去之前就已经交代妥当的。所以相当于尹长风的悠闲,他私下里倒是忙碌了许多。
    当虞婆赶到天绝宫的时候,已经改变成银发老妇的形象,随着一位老大夫进了天绝宫。
    这陈老大夫本来也是个居高自傲的人物,自诩药理医理天下无二,可是没想到几招就输在虞婆手中,自此便对虞婆刮目相看。
    这次奉命来为这天绝宫的少夫人治伤,他本来也是有些忐忑不安,可是听到虞婆愿同行,倒也是松了口气。
    穿过层层的宫台楼阁,这陈老大夫携着虞婆跟着一个仆人朝着天绝宫最里面的那处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烟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就十分张扬地挂在一座阁楼的顶端。
    虞婆瞥了瞥那三个大字,便十分恭谨地随着老大夫迈了进去,越是往里面走,从厢房中传来的那一阵吵闹声就越加地清晰。
    “清竹,清碧,你们想造反了是不是?!难道姑奶奶连这个门都不能出了么?你们让尹长风那个混蛋来这儿见我,我倒是要和他好好说说!”
    清竹道,“少夫人你别动怒,少主也只不过是担心你的身子,想要你好好地休息休息。”
    陆湘湘气道,“我的身子用得着他来担心?!我告诉你们,最好给我传达清楚了,要不就还我自由,要不就关我到死算了!”
    那仆人到了门口,听着里面的吵闹脸上竟是没有丝毫的动容,机械般地走到门前,“启禀少夫人,陈老大夫到。”
    “滚!华佗来了也不见——”
    虞婆听着陆湘湘中气十足的声音,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这么样,哪里有半分像是个病人,约摸是默儿对她太过于紧张了。
    不过那陈老大夫的脸却皱成了一团,因为刚刚听到那个丫鬟道,“少主说了,既然少夫人不肯就医,想必是那大夫医术不行,还不如杀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出,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陈老大夫兀自惊出了一身冷汗时,虞婆却暗忖默儿这孩子果然是摸透了这丫头的根底,竟然选了这招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果然,不消片刻,那门就吱呀地一声被打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从门内款款而来,看到门口的两人,却是松了口气似的笑笑,“陈老大夫,您里面请。”
    这声音却不是刚刚说话的那个丫头。
    虞婆虽然这般想着,脸上的颜色也越发地恭谨起来,颇为守礼地跟在那老大夫的身后,朝着那袭淡粉色的轻纱帐子走过去。
    老大夫刚刚坐定,半截藕白的玉璧就从帐子中伸出,还伴着道懒洋洋的声音,“赶紧诊,诊完就该干嘛干嘛去。”
    老大夫搭上那手腕时忽然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自信,半晌,收回把脉的那只手时,已是满面的得意之色,“真是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哪!”
    陆湘湘想到出门的自由都没了,不免有些气恼地说道,“我有什么喜值得恭贺的,想讨赏钱也不用尽拣好听的说?!”
    那老大夫对她的奚落竟是视若无睹,有些洋洋得意地解释道,“夫人此言繆已,只是夫人这段日子按照老夫的方子调理地甚是有效。老夫是以开怀。”
    这段时间?方子?
    陆湘湘忽然想到了侍候他衣食的丫鬟,不由地狠狠地瞪了旁边的清竹一眼,即便隔着那层纱帐,清竹也觉察到她的愤怒。
    不过那愤怒忽然间消散,又变换出一抹疑惑的颜色来,紧紧地盯着老大夫,“什么方子,什么调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这陈老大夫颇是为难地瞅瞅屋子里的那两个丫鬟,这话随便传扬出去一句,那就是杀身之祸,想到这儿,老大夫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是老夫失言,是老夫失言,还望少夫人恕罪,望恕罪。”
    他这般一说,陆湘湘却是愈加地好奇起来,干脆直接从纱帐中钻了出来,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老大夫,忽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想想这世上相同的面目本来就不少,遂压下那份疑虑,“今天你最好和我说出个一二三,否则的话——”
    说到这儿,她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拍,“啪”地一声响后,又幽幽叹道,“否则,您老人家就留在这儿安享晚年吧。”
    清竹瞟了眼旁边的清碧,盈盈一礼后,“少夫人,我和清碧下去侍候了。”
    陆湘湘却是理也不理,只细细打量了番他身后的那名老妇,而后听到那声门关起的声音,重新把目光移到了陈老大夫身上,“现在你方便说了吧?”
    “这——”
    “什么这个那个?!”
    “少夫人勿怒,老夫照实说就是,照实说。”
    “那你还不赶紧说?!”
    老大夫擦了把汗,才缓缓开口道,“这话得从半年前说起,那时天绝宫的人寻到老夫,说要老夫来为少夫人医治,但是这医病啊,他就是将就一个望闻问切,但是老夫并未见过少夫人,断无胡乱下药之理,所以少夫人大婚后老夫曾远远地看见少夫人————。”
    陆湘湘想到她掉下水塘染风寒的那一幕,不由地惊呼出声道,“所以你们那天就设计让我掉下水塘,是不是?”
    怨不得她见这老大夫时有种怪熟悉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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