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无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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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悼澜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你有今天可全是靠我啊！要不是我当年给你牵线你怎么可能那么快还清你老丈人的债还可以存下本钱自己单干呢？说不定现在你还在警局憋屈地赚那点可怜的薪水呢！”
“你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司悼澜狂怒着揪住严叙的衣领；
“要不是你骗了暮晴，我怎么可能骑虎难下与那些人为伍，还害死了我最好的兄弟，现如今你还敢在这里恬不知耻！！！”
“哎~~我说司悼澜，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你以为掺和到那个案子里还能全身而退吗？！你软硬不吃人家都差点绑你老婆孩子了，知道吗？！”
司悼澜无言以对，手上的力道逐渐小了许多…严叙顺势挣脱出来，理了理衣服；
“要不是我给你说情你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至于那个路涛，那就活该他倒霉；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闭嘴！！！”
“好，好；说重点，什么时候把钱给我？！”
“据我所知你应该不缺我这一份了吧？路峰出手一向大方，你和他周旋应该捞了不少了对吗？再加上从我太太那里敲的一笔，何必在这么苦苦相逼？”
“你太太？她不是给你戴绿帽子了吗？你还承认吗？”
“这和你没关系！”司悼澜咬牙说道；
“同样的，我拿多少也与你无关！”
“混蛋！！！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次司悼澜卡住了他的喉咙；
“我…。我警告你…。我要是死，死了…你做的事，马上就会…。就会公之于众…。到时候…。你会…。会失去…一切…。”
司悼澜再次没了力收了手，因为无处发泄的情绪；他只好紧紧抓着方向盘尽量克制自己要爆发的冲动。
“呼…。我话都说到这儿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我给你的卡号没变啊…。”
意识到司悼澜波动的情绪，严叙聪明地决定下车自己走下山去。当初选择在这山上见面他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不过他自信司悼澜不会拿他怎样为了多赚一笔他还是决定赌一次，不知是不是要感谢路峰没有对司悼澜采取行动，让他有机会在敲一笔…。
看着严叙的身影渐渐走远，司悼澜最后也没有决心撞上去；他无法承受做为杀人犯被关进监狱，曾经刑警的荣誉让他无法在做了那样的事之后还身着警服，也让他无法坦诚自己曾经的错误，所以他注定要背负这一切，注定要痛苦一生…
车子发动了，在这样的雨天里他的记忆与那一夜重叠；因为他和严叙的出卖，那次的任务以失败而告终，而路涛也因为撤离时他的见死不救而被灭口…。幸运的是，案件的余党很快被他们上层清除掉，几乎没有什么人去指认他和严叙；他也在那些人的“庇佑”下做起了生意，同时充当了他们洗黑钱的工具，原以为要一生受制于人没想到所谓的集团也可以在□□不复存在之时土崩瓦解，他应该庆幸，因为他的小心并没有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做过刑警的他深知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法律也对他无能为力。可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个人做错了事老天没有理由不给他惩罚；严叙回来了，路峰也回来了，他想掩盖的一切始终还是会暴露在日光下，这是他想逃也逃不开的宿命…。
蜿蜒的山道上，细细密密的雨丝交织成网；刮水器的声音让司悼澜的焦虑指数达到了极点。曾经的荣光岁月如今在他看来就像是一场梦，在梦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和自己的好友把酒言欢畅谈理想，路涛的样貌在此刻居然变得很清晰；清晰地让他误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年…。
一声惊雷，让司悼澜回归现实；看着车窗外的大雨他又记起了路涛死亡的那个晚上；因为任务失败路涛必须撤离，按照约定司悼澜要在指定地点接应他；他的确去了，那天也同样下着大雨，他从反光镜中看到了路涛仓皇逃出的身影，他飞快地跑向自己眼神中有了一丝喜悦，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背叛；
“悼澜，救我！悼澜！！！”
这是路涛留在他回忆里最后的声音，转天那人的尸体被发现死在了附近的码头…他甚至不敢去看他的死状…。
泪水模糊了司悼澜的视线，他只能不断用手掌去擦拭酸痛的双眼；突然间，他一束强光直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该来的总会来的…。。】
佘丽娜赶到医院时容暮晴已经到达了那里，司寒域靠着墙壁站在一边；路峰则平静地坐在长椅上，紧闭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悼澜呢？！悼澜怎么样？！！”无心去管其他人，佘丽娜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司悼澜的情况，在追问了很多人无过后，Jack示意他去看术手室的指示灯；
佘丽娜却并未因此安静下来，她不断在走廊里穿梭；这样的恐惧是她前所未有过的，即使在司悼澜扬言要和她离婚时她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彻底没了底线；因为如果手术不成功，那么她将会彻彻底底失去他…
相比佘丽娜，容暮晴要平静的多；但司寒域看得出母亲的脸上不是冷静而是绝望，或许她能感受到什么吧…。。
过了很久，那令人恐惧的绿色灯光终于暗了下来；医生疲惫地从手术室里走出，佘丽娜不顾一切地冲到他面前；
“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夫人，您冷静点；我们虽然暂时保住了他的命，不过他伤的很重暂时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还要在监护病房观察一段期间…。”
说完后她摆摆手示意他们让出路，司悼澜被推了出来；佘丽娜扑到推车上，小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容暮晴也将轮椅滑到车子旁，默默地注视着昏迷中的司悼澜。路峰则一直看着一脸漠然的司寒域，知道两个女人跟随着车子离开，他在走到司寒域的身边；
“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对你说的，替我妈妈说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重要了…。”
“放弃吗？”
“上天已经作出了裁决不是吗？至于有些人我想他不久就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司寒域望着路峰远去的背影，低头轻叹…。。
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面
之后的几天，司寒域没有再见到过路峰；看着日益憔悴的母亲和昏迷不醒的父亲，他不知要怎样去面对眼前的场景；
“寒域…。”
微微侧首，熟悉的场景；女孩儿的倩影如夏日的蝴蝶为这黑白的世界增添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你来了…。”
“听说你，你爸爸出了事…。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做过手术了，只是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阿姨呢？”
“这几天她累坏了，我担心她的身体就拜托保姆先送她回去了；不过我想一会儿还会过来吧…。。”
“那你呢不累吗？”
“我还好，就算睡也睡不着…”
“那个…。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不太合适；我是想问，我们…。”
“你可以联系到佘凯平吗？”司寒域打断了她，他知道她要问什么，可他现在心里很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尹飞儿难掩目光中的失落，她强迫自己简单地微笑以缓和刚刚的尴尬气氛；
“他的电话打不通，我给他留言了；相信看到后他会过来。”
“谢谢…。”
“不用说这些…。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保重…。”
“不能送你了，自己小心…。”
“好…。”
走廊里再次恢复了黑白色，司寒域暗暗自嘲道：差劲透了…。
“为什么不留住她？”
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居然出现了佘丽娜的身影；他都差点忘了她也在这里，大概是潜意识里不希望去留意她吧…。
“这与你无关…。”
佘丽娜对于司寒域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说实话这几日的相处实在是诡异；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又不约而同的选择忽视；
“你妈妈还过来吗？”这时佘丽娜已经靠在了他对面的墙上，神色疲惫；
“你并不希望她过来，不是吗？”
“的确，可我知道悼澜希望见到她…”
司寒域终于抬起头，眼神中充满疑惑；佘丽娜则惨淡一笑；
“不可思议吧，我一直都知道悼澜他，最爱的人并不是我，可我还是不后悔成为他的妻子；因为最爱他的人是我…。”
“即使牺牲所有人的幸福你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后悔！在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让自己幸福；我不是圣母，也不期待别人说我善良，我只想要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太多了，所以注定你什么都会失去…。”
“或许是吧，但就算要取舍我也绝对不会舍弃悼澜…。”
注意到司寒域微愠地皱着眉头，她笑了，依旧是那女王般的微笑；
“我说的是真的，我才是第一个爱上司悼澜的人，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什么？！”
“我从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在孤儿院里长大；我恨这个世界，因为它从没有让我感受过幸福和温暖；在孤儿院里，我会为了一颗糖果和室友打架；但我不会想那些人一样去讨好所谓充满爱心的工作者，更不会违心地去喊她‘妈妈’！所以我被所有人讨厌，受尽欺负…。”
司寒域安静地站在对面，不曾回应也不曾离去；
“即使孤独我也不愿意去假意讨好她们，那时我唯一的朋友只有一只受伤的小鸟…也许是老天看我太孤独了，所以让它来陪我吧；可惜它只陪伴了我几天就飞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外面哭了很久…。。直到悼澜的出现…”
听到这儿，司寒域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留意到佘丽娜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他是那家福利院其中一个志愿者的儿子，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独自蹲在角落里为飞走的小鸟伤心，他把他的手帕递给了我；我抬起头，他背对阳光，我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印象中他很高大；我告诉了他小鸟的事，虽然不知道名字之前也没有见过但我就是愿意相信他…。”
“他告诉我会还给我一只鸟，我信了；等了很久，在我快要失去耐心时他再次出现了，也如约送了我一只小鸟；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他亲手做的，从那时起‘司悼澜’的名字就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
“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吗？”
佘丽娜摇摇头；
“如果我们可以一直见面，我想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我们见了几次后，他就再也没来过；直到16年后再次相遇，我才知道他搬到了这个城市…。我们的重逢是在一间酒吧，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么久没见，你竟然还认得？”
“因为他一直在我心里，没有人知道我为了可以出人头地吃了多少苦；你入这行这么久了，也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吧，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每个人的经历说起来都是一部血泪史；我没有你那么幸运，你是个男孩子还有一个过硬的靠山；我刚刚进这圈的时候只有19岁，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为了能够坚持下去我只有找一个可以帮我站住脚的男人；记得第一次站到贺天青的楼下时，我想了很多当然也包括你的父亲；可我没有退路…。”
“是你太过贪心了…。”
“难道你想要的不多吗？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了，人都是贪心的…。”
“可我没有贪心到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但你已经报仇了，不是吗？”佘丽娜轻蔑地笑了；
“司寒域，其实我们很像；永远不甘心服从命运的安排…。”
司寒域盯着一脸憔悴的佘丽娜，竟然真的有种同是输家的挫败感；
“其实我也应该感谢命运，在我最迷惘的时候让我再一次遇到了悼澜；是缘分让我们在同一天同一个酒吧买醉；可惜的是他已经忘了我，直到我说出那只小鸟他才认出我是谁…。我们喝了很久，看得出那天他很失落；他说了很多话，说什么没有办法面对，很痛苦。到了现在我才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了，即使清醒时他很懊悔可事实是他还是在那天背叛了你妈妈；他们的婚姻也注定不会美满。”佘丽娜的脸上竟然有一丝得意，这让司寒域怒不可支；
“你费劲心机得来的婚姻如今也无法美满不是吗？！”
“至少我真心爱过，而你妈妈她爱她自己胜过悼澜；因为她不敢去承认让悼澜在愧疚中生活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她犯的错让悼澜无法面对她，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可惜他还是选错了，你也欺骗了他…”
“如果我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我根本不会留下！”
“请问你们是家属吗？”
护士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