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无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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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你恨我吗？害死路涛的人是我，而我却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容暮晴双眼一合，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
　　“‘恨’？我现在即使想恨也恨不起来了…。。我这一生最爱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弟弟；另一个…。”路峰悲伤地望向容暮晴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无法弥补我的过错，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个人送来的钱是赃款，我只想救我的父亲；如果没有钱他会被追债人打死…。。”
　　容暮晴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声音也在压抑着的情绪下变了调；
　　“这些我都知道了…。”路峰轻轻拍了拍容暮晴，可安慰的话他一句也说不出来；他无法替弟弟原谅她，更无法让自己释怀；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憎恨；到头来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的过失和一个男人对他妻子的维护；可看到她的眼泪他还是心痛了，纵然说不出安慰的话也同样说不出责备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司寒域低着头站在门口，看不出表情；
　　“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寒域…。”屋里的两人异口同声；容暮晴更是脸色惨白，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病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司寒域默不作声地听完母亲陈述的一切。嘴唇动了动；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因为外公的赌债你收下了严叙送来的钱；爸爸因为没有了退路所以成为了那次案件的帮凶也因此害得路涛叔叔丧命…。之后你们彼此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面对对方才离的婚，佘丽娜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寒域啊，妈妈当时真的以为是你爸爸让他送钱来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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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悼澜让我把这些钱先送回来，还让我转告您不用担心事情他都已经解决了。”
　　“可是，这么多钱…。”
　　“哎呀，嫂子您就放心吧，悼澜他要不是因为工作太忙走不开也不会让我跑这一趟；在说了，凭我和悼澜这么多年的关系您还不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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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扼杀掉一条生命，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把良心与职责都抛在一边？”司寒域扬起下巴，苦涩地嘲笑道；
　　“寒域…。。”容暮晴慌了，她背负了这么多年的负罪感本就是不希望儿子知道，她放弃了她的爱情与婚姻就是希望能够永远忘记这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最后还是没能如愿。
　　“我终于明白您为什么宁可放弃未出世孩子的幸福去成全爸爸，为什么在如此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不肯让我去找爸爸；原来那根本不是因为爱情或是尊严全都是因为你心里的无法承受的罪恶感！”
　　“寒域！不要在刺激你妈妈了…。”路峰终于看不过去，出言制止司寒域；
　　容暮晴根本不敢正眼去看自己的儿子，她痛苦地揪住胸前的衣服不停地呜咽；路峰回头看了看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事情到了现在，责备没有任何意义；寒域，你妈妈背负了这么多年，失去了很多我想她也一定是在接受惩罚…”
　　“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对吗”
　　路峰哑然了，的确路涛再也活不回来…。
　　司寒域慢慢挪动步伐，转身出了病房；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父母的错误报应在他的身上，他还有什么理由去痛诉去抗争；长久以来他所做的都失去了意义，怪不得他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幸福…。
　　路峰在原地伫立了很久，他可以体会司寒域此刻的心情；因为这样被命运欺骗的感觉他也深深地体会着；
　　“暮晴，每个人都会犯错误；可有些错误是需要你一辈子去承担的…道澜他也一样，即使他一开始并没有心去害路涛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维护你和他的前途，这也注定了他早晚有一天会失去一切…”
　　依旧是一个下雨的夜晚，那无数次出现在梦里呼救声、急迫奔跑的步伐；终于司悼澜看清了那张他刻意遗忘的脸；
　　“路涛…。。”
　　“我受到惩罚了，对吗…”
　　“我失去了一切，我的人生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笑话…”
　　“铃。。。。”
　　“什么事啊…。。”
　　“老板，您的…。佘丽娜女士想见您…”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不会见她，让她走！”司悼澜只要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怒不可支；
　　“可她说如果见不到您就不会离开，还有…。。”
　　“什么？！”
　　“她说…。。《离婚协议》她是不会签的…。”
　　“那就让她等！”
　　“可她还说，您如果不见她，她就要把当年的那件事说出来…”
　　“混蛋！！！”司悼澜咆哮了一句，摔掉电话，气冲冲地走到了大厅…。
作者有话要说：　　

　　☆、惩罚

　　佘丽娜一脸的憔悴，在看到司悼澜时近乎疯狂地跑了过去；
　　“道澜，道澜；你终于肯见我了…。”
　　司悼澜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从身上拉开，拽到一旁；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佘丽娜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儿紧张地站在司悼澜面前；
　　“那次，你摔掉手机那次…。我偷看了那个电话号码，找到了那个叫严叙的人…。”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发现司悼澜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你！！！”司悼澜一把捉住佘丽娜的肩膀，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呵斥道；
　　“听着，我不管你知道什么，你要是敢对别人说半个字；我绝不放过你！！！”
　　佘丽娜用力挣开司悼澜的手，
　　“我要是想说，何必等到现在！”佘丽娜眼泪汪汪，又拉住司悼澜的手；
　　“悼澜，真正爱你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从福利院里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你，从没变过…。”佘丽娜调整呼吸，因为太过悲伤她觉得每说一句话她都会因为缺氧而窒息；
　　“是，我知道我做错过很多事；可我真的没办法啊！我一个人没有文凭，没有背景；我想出人头地，我想在圈子里有我的地位，我是身不由己啊…。。那个时候只有贺天青可以帮我了…。”
　　司悼澜没有看她；
　　“那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明星，何必骗我！这么多年我还以为至少你对我是真心的，可惜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佘丽娜赶忙摇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凯平不是你的孩子；因为时间太近了，我没有办法确定；如果，如果我知道是他的打死我也不会留下孩子，可只要一想有可能是你的我就下不去手；直到凯平出生之后看了他的体检报告我才知道…可我不能失去你，即使你不给我名分至少我还有和你联系的理由啊…。。呜呜…。。”
　　“这就是你骗我的理由？佘丽娜，你简直不可理喻！”
　　毫不犹豫地甩掉纠缠自己的女人司悼澜只觉得自己是丢人丢到家了。
　　“悼澜，悼澜！”
　　两人撕扯之际司悼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
　　“司悼澜我想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听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司悼澜的头更疼了；表情也由刚才的气愤急躁变得沉重抑郁；
　　“你决定地方吧！”
　　“悼澜…。。”佘丽娜期待地望向司悼澜；
　　“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纠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司悼澜急匆匆地走掉了；佘丽娜怔在原地，直到有人将她召回现实；
　　“…对不起，司。。太太我要准备下班了…”司悼澜的秘书一脸为难地立在佘丽娜身边；这几天老板都窝在公司本想今天可以早下会儿班谁知却撞见这么一出；在称呼上她还犹豫了一下仔细一想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佘丽娜挪了挪步子，刚走几步却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回头；让本来放松的秘书小姐再次神经紧绷；
　　“这几天，有什么人找过悼澜吗？”
　　“没有，除了几个老客户…”
　　“就没有一个胖子来过吗？眼睛很小个子不高…。”
　　秘书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没有…。”
　　“真的没什么人骚扰他吗？”
　　还不就是你！秘书心想；
　　“没有，老板他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太好…。”
　　“那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不知道，我只接公司的电话…。”
　　佘丽娜几乎可以断定刚刚的电话是那个严叙打的，在意外发现这个人存在时她也不敢相信司悼澜居然还有这么一段见不得光的历史；不可否认的，当她得知司悼澜的转行和离婚都是因为这段历史后，那种失落与不甘曾经让她失控到想要毁掉所有；但最后她还是没有勇气去告发司悼澜，唯一的发泄口就是去找容暮晴…。
　　细雨打在计程车的玻璃上，佘丽娜不自主地回想着与容暮晴见面的情景：
　　“你知不知道，悼澜因为这件事经常做恶梦！那个人现在回来了，正在用这件事威胁他！”
　　“什…。么…。悼澜，悼澜他没事吧？”
　　“你还有脸叫他的名字，如果不是你的愚蠢收下那比钱道澜他也不会骑虎难下，做了出卖同僚的事情而退出警队！！！”
　　“还有你那自以为是的儿子，如果他知道这件事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自己心里那么伟大的妈居然是一个愚蠢自私的胆小鬼！！！他还有什么资格向我报复！！！”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说出去！不为别的，为了悼澜你也不可以说出去…”
　　容暮晴哀求着滚动轮椅去拉佘丽娜的衣角，亦如同她去哀求司寒域一样；撕扯之间她失手推到了容暮晴，对方的头碰到了桌角昏迷不醒；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她匆匆逃离了现场；甚至不曾去关系对方的伤势…。
　　抬手捂住眼睛，佘丽娜不愿继续回想；原来她也只是一个愚蠢自私的胆小鬼而已…
　　“女士，女士您到底去哪啊？”
　　“啊？你说什么？”
　　司机咋了一下舌；
　　“问您去哪？！”
　　“我…。”
　　“我都带您转了好几圈了，您也不说您去哪？您看这天也晚了，我也赶着回家吃饭呢。您就告诉我您家在哪，我送您回去，好吧？”
　　“家…。。”
　　“是啊，您家？”
　　“我，我没有家…”
　　“什么？！”司机从后视镜打量了一下佘丽娜；
　　“看您的样子，也不想无家可归的啊？”看来这个司机不怎么看电视，在加上佘丽娜此时的形象实在是有点惨，也难怪司机没有认出来；
　　“我老公要和我离婚，儿子也不想见我了…。”佘丽娜期期艾艾地说道，听的司机浑身发毛；
　　“我说大姐，您家庭出了问题；您就去解决啊！您赖在我车上也不是问题啊，你还是赶紧告诉我您的目的地，我送您回去哈！”
　　听出司机话语里的不耐烦，佘丽娜越发无力；也许上天注定要遗弃她；
　　“你送我去…。”
　　“滴滴滴……”
　　“喂…。。”
　　“佘丽娜女士吗？”
　　“是…。”
　　“我们这里是诺雅综合医院，您的丈夫司悼澜先生因车祸正在我们这里抢救；希望您尽快赶过来…。”
　　“你说什么？！悼澜，悼澜他…。。”
　　“送我去诺雅综合医院，马上！！！”
　　见这情形，司机也不敢再耽搁；立刻掉头赶往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因果

　　2小时前
　　司悼澜从来不喜欢这样阴雨连绵的天气；他拼命想逃开记忆深处的那些不堪的往事；可每每遇到这样的天气却总是逼着他回想起来…。。
　　皱着眉看着刮水器不断打掉车窗上的雨迹，他根本不愿意回头去看坐在副驾驶上的人；
　　“我说悼澜兄，我们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了，你倒是说句话啊？”严叙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点燃了一支香烟；
　　“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有什么话直说吧！”
　　“哼，呵呵…。。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钱给我呢？”
　　“严叙，你不要得寸进尺！上次u盘的事我已经给过你50万了，你到底有完没完！”
　　“哎呀，悼澜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年头，钱不值钱；你那50万兄弟我根本花不了多久，再说我还得偷渡回去呢！这船费，打点怎么也不够啊~~”
　　“你！我怎么知道那份资料你到底复制了多少，我公司的运营状况你也清楚，这两年被路峰压得喘不过气，我怎么可能填得了你这个无底洞！！！”
　　“悼澜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你有今天可全是靠我啊！要不是我当年给你牵线你怎么可能那么快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