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青春一个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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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画一开门,就看门口放了一茶杯热腾腾的红糖水,走廊尽头,大米远去的身影。一画端起那杯红糖水看了看,轻哼了两声,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份心。
老四拒绝喝,说红糖活血,喝下去会更疼。
这杯子红糖水被老三全喝了,然后挺着胸脯满屋子嚷嚷:“大了吗?大了吗?”
被一画一把拦住,脆弱的老四,已经受不了刺激了。
第二天下午果真是5公里越野跑,幸亏老四休息,不然非猝死公路上不可。
5分钟休息时间。
班组交换小旗子,下一段路是由一画执旗,她找到上一组的小棋手容初曼要旗子。
容初曼漫不经心地说:“旗子没了;不知道丢哪儿。”
“这算什么事,旗子没了,回营地要被扣分的。”
“扣就扣吧,你不是已经让我们组扣了10分了。要找你自己会去找,我是不会回去找的。”
“那好吧,你告诉我具体位置,我去找。”一画虽然很气愤,可是一想昨天晚上被扣的10分,就没了底气。
“我马上就回来,你跟带队的说一声,等我一下。”
容初曼头都没回,哼了一声。
一画计算了一下时间,现在休息5分钟,她跑快点,应该能赶到大部队出发时回来。
老二,老三上厕所了,她也不敢再耽搁,拔腿就往回跑。
5分钟就是一瞬间。
横七竖八摆大字的同学们,被雷老虎一声断喝,连滚带爬地整队出发了。
夕阳斜下,一个单薄的身影穿梭在田野间的小路上,她边跑边辨认着方向,终于她在路边看到了那面小旗子。她欣喜地把小旗子拣起,一路狂奔往前追。
等一画再回到刚才休息地时,大部队早已无影无踪。
她傻愣在那里,自己被他们无情地抛下了。
她惶恐不安地望着四野,夕阳的余晖中,四周景物慢慢暗淡下来。
一画的心空落落的,原以为自己不会再给抛弃感,无归属感压倒,原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不再惧怕任何孤独,而这一刻恰恰证明,坚强的外表,藏着的还是一颗脆弱的心。
夜幕中,乡野的雾气越来越浓,一画含泪奔跑着,虽然根本无法辨别方向,但是还是坚持跑着,只有跑着才不会觉得害怕。
突然一个趔趄,脚下一空,她跌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朦朦胧胧中,一画仿佛听见头顶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摇摇摔的七荤八素的脑袋,环视了一下周围,原来刚才那一脚,直接就踏进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大坑里,坑边的草丛被晚露打湿了,黑暗中,心不在焉的一画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正围着一个大坑边缘在转圈,圈转多了自然有落坑的那一天。
“我在这里~!”
一画奋力想抓住坑边的青草爬上去,可是,脚踝的疼痛让她使不上劲,终于她又一次跌落到坑底。
听着呼喊她名字的声音越来越远,一画害怕了,她真怕自己永远也爬不出这个坑。
天空飘飘摇摇地下起了小雨,大坑本来就有积水,一画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爬上去的缺口。
雨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又冷又饿,她裹了裹身上的迷彩服,心里不住地自我安慰着,我一定能爬出去,我决不能被一个坑困死在这里。
终于,她抓到了一个比较长一点的蔓藤,用力攀爬着,眼见着就要爬上去了,这时,突然坑边伸出一只手来。一画吓得大叫一声,松了蔓藤,直接滑进坑底。
坑边的人,大叫着:“一画,是我。”
一画从坑里站了起来,抬头望着坑顶,目瞪口呆。
“大大大……米?”
一画如做梦一般梦呓着。
坑边的人顺着声音往前移动了一下。
“一画,是我,大米。”
“大大大大……大米?”一画磕磕巴巴地重复着;她不能相信自己一直想法设法要躲着的人;竟然在自己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如天神般降临了。
“是我,你别害怕,等着我,我去找个长点的绳子来。”说着大米转身要走。
一画突然在坑底咆哮起来:“你给我站住!没你,我刚才就爬上去了。”
大米尴尬地立在坑边,闹不清楚一画是让他走还是不让他走。
“我刚才担心一出声反而会吓到你,看来还是把你吓着了。对不起,我这就去找绳子救你。”
“喂,你别走。”一画生怕大米一去不回头了。
“我一个人呆在这大坑里害怕,我脚扭了,这里冷的要命。”头顶片刻静寂,一画看不清楚大米,以为他真的去找绳子了。
赶紧又叫道:“大米大米,你还在吗?”
突然,坑边飞下一样东西,一画抄起一看,是件跟她身上一模一样的迷彩服,只不过比她身上的干净多了。
“我在,一画,你再试一下,往上爬,我在这里拽着你,一准能上来,相信我。”大米的声音从新又从坑边传来。一画安下了心。
“行,我再试一次,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不过现在也用不着了。”
“什么好办法?你说。”
“如果刚才你不把衣服甩下来,可以用它当绳子把我拽上去的,总比你胳膊长对吧?现在,除非,你,脱裤子……”
一画一扫刚才的孤单和恐惧,她不知道这样的话让大米听完会有什么反应,这个人一向喜欢假深沉,想到这里,经不住自己先乐了起来。
果然头顶再次沉默。
一画笑着说:“我开玩笑的,你等在那里就好,我先爬一下试试。”
说完,她把大米那件迷彩服穿在身上,趟着大坑的泥水往大米在的坑边爬去,眼见能看到坑顶了,头顶缓缓垂下来一个东西,一画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拽着不撒手。
脚底悬空,她手也上使不上劲,任由大米拼命往上拽。
眼看到坑边了,大米腾出另一只手想抓住一画的衣服拽她上来,他竭力往坑下探出身子。
一画猛一抬头,正好撞见他那白皙紧绷的胸肌,吓得她眼睛一闭,大叫一声。
“你还真脱啊!”
她松了手。
挣扎吧?
大米大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猛地俯身想拉住她,无奈坑边的青草被雨水冲刷得溜滑,巨大的冲击力下,大米控制不住自己的平衡,也随同一画落入深坑里。
一画懊悔地拍着身边的泥水说:“你怎么真把裤子给脱了?这下好了,我们谁也别想出去了。”说完了才想起来,好像是自己刚刚建议他的。
大米没吭声,一画还以为他摔出问题来了,悄悄走了过去,暮色里,小雨唰唰,面对面都看不清楚人脸。
“站住。”
突然大米一声闷呵,一画应声而止,继而明白过来。从琐琐碎碎声音判断,他正在穿裤子。
果然,大米穿着裤子走了过来,上身却依然赤luo着。
“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你的脚。”
说着,大米弯下腰就来搬一画的脚。
一画吓得连忙往后退,她指着大米说:“你别过来。”
大米看着她,明明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还假装逞强。
“脚扭伤了,再泡在泥水里,这脚以后会出问题的。”说着,大米上前跟了两步,一画紧跟着退了两步。
“你……怕我?”
大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一画一怔,我怕你我有吗?没有啊。
“你没穿衣服。”
一画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雨淋,发烧了。
对面的那声嗤笑,让一画更窘了。
“那天,在厕所旁,你为什么装不认识?”大米问她。
一画就知道,这人早晚会问这件事情,从昨天晚上知道他就是大米开始。
“我还问你呢,你不是病休吗,怎么突然就来军训了?”
“谁跟你说我病休了?”大米反问道。
“小米,米少麟说的。”
“他的话你也信?再说了,你怎么肯定那个人就是小米?一点不长心眼”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小米骗我?”一画被大米的话绕懵了。
“小米没骗你,是我在骗你,傻丫头,谁的话都信,在这样下去,非給人卖了不可。”
你这个小人,一直都在骗我,还骂我傻,一画火起,近身飞起一脚踢了出去。
“哎呦。”两个人同时狂叫起来。
一画的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大米的腿上,结果用的是自己那只受伤的脚踢的,疼的一画坐在泥里狂吼着。
大米看这一画踢别人反而伤了自己,大笑了起来,一画恨不得上去掐死他。
“这么说,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捣鬼?”一画牙咬得咯咯响。
“也不全是,喝刷牙杯子里水的人是小米,他喝完后回去就中毒了,全身出疹子,现在还在家躺着呢。”大米故意把中毒两个字咬的很清楚。
“不可能,那杯子是干净的,怎么能中毒,你就编吧,我再也不信你的话了。”一画觉得大米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坏的透顶的一个人。
“我们别这么站着对话好不好,一会雨下大了,我们是不是要边游着泳边聊天啊”
一画抬头看看天,小雨立刻蒙了她的眼,此时脚已经完全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可是这坑,怎么爬?”
“跟我来吧。”大米伸手想拽一画,一画往前一指,“你先走,我跟着。”
大米无奈,先去探路了,
一画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后面走了好久,终于,大米站住了。
他回身对一画说:“你爬过墙头吗?”
“呃?墙头?爬过。”
一画莫名地看着前面浑身落满雨点的大米,穿着衣服时看起来还挺瘦的,脱了衣服竟然有肌肉。
“墙头要怎么爬?两个人的话?”
大米的话总是让人费解,还不如小良子的手语容易懂,一画飞了他一眼。
“叠罗汉,或者……呃,你不会要踩我头顶上去吧?”一画大惊。
“你不踩我,就是我踩你喽,你选吧。”大米故装认真的语调让一画一哆嗦。
“我踩,我踩。”
“那就从这里上,记住了,抓住旁边的树枝别松手,攀上去。”
一画把身上大米的衣服脱了下来,扔给了他,大米也没拒绝,想来还是穿上衣服踩着不会打滑,否则又该掉下去了。
一画这次可是鳖足了劲,要是再爬不上去今晚可就真的要在这里过夜了。
大米靠近坑边蹲了下来,手拍了拍肩膀,让一画登上去。
一画也没客气,抬脚就上,哪知脚踩肩膀上一使劲,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声□□了一下。大米扭头一看,一画的脚脖子虽然看不清颜色,但明显肿得很高,忍不住用手扶住,慢慢地他站起了身。
果然能够到坑边那根伸出的树枝,就这这股力量,一画很快就爬了上去,站到坑顶的那一瞬间,心里别提多高兴,她手舞足蹈地大叫着。“大米大米,我上来了,你快点。”
大米在坑下也笑了:“你等着,我马上就上去。”
“我把这个树枝压弯了,你拽着它。“一画使劲把那根树枝压了下去,大米伸手抓住,身子一轻,瞪着坑边就爬了上去。
坑上。
两个人面对面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雨,悄然而止,风,带着鬼魅的质感,飘渺在四周。
“咕噜。”
一画肚子发出的声响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两个人都没憋住,不约而同大笑起来,一切都在这笑声中了然了。
大米蹲下来脱下鞋子。他把两只鞋子里的水都倒了出来,甩了甩,又穿上了。
一画拧拧发梢的水说:“你怎么知道我掉队了?是雷教官让你来找我的?”
他用手拂了拂头上的水。“不是,半道,听容初曼说的。”
大部队跑到下一个休息点时,大米负责清点人数,发现一画不在,正想查问,就听容初曼在跟一个女生幸灾乐祸地说杨一画擅自离队,这次看教官要扣她多少分。大米听了觉得蹊跷,追问容初曼,容初曼说杨一画把棋子弄丢了,回去找,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米一定就知道坏事了,这荒山野岭的她一个人,一准迷路。他把花名册往身边那同学手里一塞,转身就往回跑,身后传来容初曼气急败坏的喊声。
“我离队前,拜托她跟教官打招呼等等我,结果我回去找旗子回来,你们都走了,我就追,哪知道迷路了,就掉这里了,幸亏你来了,不然我非给狼吃了不可。”
大米笑了笑说:“狼不会吃你的,估计等到明天早上,你饿得都敢吃狼了,上来吧,我背你走。”
“算了吧,让你背着不合适,扶着我好了。对了,雷教官知道你来找我吗?”
大米沉吟了片刻说:“应该知道,你上来吧,这样能走得快点,兴许食堂还能剩个把馒头。”
一画一想也是,这样挪着,估计要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