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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汤旺河流向远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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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筑工地上飘动的红旗,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房屋,街道,一切那么宁静和谐又富有生机。 
  当默仁他们一行五人来到家门口时正是早饭时侯。默仁要和家里人开玩笑似的让二女儿晓红走在前面,看她是否敢进这个陌生的家门,同时也为了给家人一个惊喜。默仁父亲一家人正围坐一起吃早饭忽听大门响,怯生生地走进来一个小女孩,家人一下子就知道了,是默仁全家回来了。于是,一起迎出门来。 
  袁大婶拉着张大娘的手进了屋,让到炕头上坐下。默仁的妹妹默华接过则平怀里的孩子晓超来到袁大婶跟前说:“妈,好好看看你的大孙子吧”袁大婶接过晓超在小脸蛋上连连吻了几下,回过身对张大娘说:“头一回看见我大孙子,小家伙还挺胖的,多亏姥姥给带大的。” 
  晓红站在爷爷的膝前,老叔、二叔不断地向她问长问短。晓红的姐姐晓森自打十六个月以后就离开妈妈,在姥姥家和爷爷家住,如今已经七岁了,她看到爸爸、妈妈都回来了,再也不离开她了心里非常高兴,把自己心爱的积木、布娃娃等玩具都拿出来给妹妹、弟弟玩。 
  默仁的父亲袁志民是个面庞清瘦、个子不高的老人。他曾是林业局副局长,现已退休回家近两个月了。默仁的妹妹默华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也是这个家的当家人。由于哥哥默仁一直在外地读书、工作长期不在家,两个弟弟年龄又小,袁大叔整天忙于工作,袁大婶有严重的哮喘病,料理家务的担子很自然就落到默华身上。她性格爽朗,待人热情,干活儿麻利。今天,她为哥哥、嫂子的远道归来,为张大娘的初次登门,特意做了几个菜招待他们。 
  饭后,袁大叔领着两个孙女逛街去了。则平让母亲躺下休息睡一会儿。张大娘经过一夜的旅途劳顿再加上下火车后步行的路程,确实使她困倦极了,不一会就睡着了,真是年龄不饶人啊。 
  则平把儿子晓超哄睡后,她也似睡非睡地迷糊一会儿。虽然睡的不深,时间也不长,但她毕竟年轻,很快就恢复了精力。这时,她才仔细看看这个陌生的家。这是林区常见的一栋六户的新砖房,白灰粉刷的墙壁,红油漆的地板,干净、鲜亮。屋子里陈设简单,仍然是她前两次来时就有的两只水曲柳面的木箱子,一个写字台,一个交流收音机和两块大镜子,还有些瓶瓶罐罐等杂物。她走到院子里,记得上次来时这儿还是个广场,他们家原来住的地方新盖起了林业局招待所,他们家做为动迁户才搬到这里。 
  院子虽不大,但也打扫收拾的挺整齐。 张大娘一觉醒来已是过午时分,她觉得歇过乏了,打算坐晚六点多的火车回家。袁大婶说什么也不让亲家母走,非要留她再多住几天。则平理解母亲要回家的急切心情,但又不能驳婆婆的面子,她折衷地说:“妈,今天就住下吧,明天再走,我和你一块回去,看看爸爸和妹妹。”张大娘不好再固执,她同意了。 
  次日,默仁把则平母女及三个孩子送上火车后,就忙着办他的事去了。 
  则平坐在开往伊春的火车上,心里非常高兴。伊春是她成长的摇篮,是她梦魂牵绕的家乡啊。 
  她在省城读书或在异乡工作的日子里,每当工作之余,节假日之际,有多少回默默的思念家乡和家乡的亲人。她知道家乡是个依山傍水偏远的林区小城。无法与现代化的大都市相比,那里没有现代化的大工厂,没有热闹的大商场,没有宽阔的马路,没有鳞次节比的高楼,没有闪烁的霓虹灯。但是,她思念家乡的汤旺河,那清清的河水为她洗涤过多少衣裳;她思念家乡的南山坡,那常青的松林,碧绿的青草,更有那一簇簇火红的达子香,开满山峦、河谷,如云如霞,多使她难忘啊。如今,她像一只归巢的小鸟,飞回家乡,常伴在母亲身旁,心里怎能不高兴呢。 
  列车在小兴安岭的群山中穿行,远山淡蓝,连绵逶迤。近山似绿色波涛汹涌奔来。阳光下,汤旺河水波光粼粼,像一条蓝色的绸带,把山峰之间连起来。缓缓流动的河水带着林区人民淳朴而浑厚的感情流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铁路两侧绿草如茵,山花争艳。一丛丛柳兰扬起一串串红花在微风中摇曳,像对列车上的旅客致意。路旁时而闪现出几棵高大的红松,像巍然守卫着家乡的哨兵。他战胜了狂风暴雨的袭击,接受了烈日严寒的考验,耸立着高大的身躯,抖擞浓密的枝叶,是那么苍劲挺拔。红松啊,是伊春的象征,是家乡的骄傲。这使她想起在大二上《树木学》课,老师讲到松科、松属的红松时说:
  “红松生长缓慢,材质优良。全球现存天然林面积很少很少,仅在我国东北小兴安岭尚保存一点成片的天然林。也是世界上唯一的红松天然林。”从此以后她才理解人们把伊春称为“红松故乡”的含意了,她曾在日记中写到:“我爱红松,爱红松那种挺拔向上的精神和坚韧不拔的品格。我爱家乡,爱家乡大自然的美,美的自然。我更爱我从事的林业事业,艰苦豪迈。”则平心里翻腾着,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她多想面对家乡的山山水水大喊一声:“家乡啊,我回来了。”可是她不敢,她怕被周围的人笑为是“疯子”、“精神病”。她只能把这种激情深埋心底,这也是她要为家乡再添新绿的无声誓言。 
  则平同母亲回到伊春的家,她推开那扇熟悉的木板门,看见父亲一人正在屋前的小菜园里绑缚南瓜架上的南瓜。这位七十二岁的老工人,张克然老人辛苦操劳一辈子,退休在家也闲不住。屋前这块不大的小菜园种满了各种小菜。黄瓜架、豆角架、南瓜架整整齐齐,果实累累,一派丰收景象,院子里的家什、杂物都放置得井井有条。则平看见父亲脸色红润,可头发全白了,身板还硬朗,只是岁月这把刻刀又在他额头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则平看见父亲心里既高兴又难受。 
  高兴的是刚才那种“近乡情更怯”的担心总算放下了,难受的是父亲比她三年前那次回家时又老了些。则平深情地喊一声:“爸爸”,张大伯听见女儿的呼唤声先是一愣,随后转过身来看见老伴和大女儿及外孙子、外孙女回来了。于是,他一边高兴的答应着,一边放下手里的活计往园子门外走,同时问到:“全家都搬回来了吗?” 
  则平笑着答到:“是呀,爸爸,我们全家都搬回来了,连家用的东西都发运回来了。” 
  张大伯笑着对老伴说:“这回你可在闺女家住个够儿,以后离的近了,用不着你牵肠挂肚的惦记她们了。” 
  则平接过话说:“以后我能经常回家,常来看你们。”则平拉过来二女儿晓红说:“快叫姥爷” 
  晓红怯生生地叫一声:“姥爷” 
  张大伯高兴地答应着,边走进屋里,拿出苹果、糖和饼干给孩子。他简单打听一下搬家及旅途情况后说:“你们都歇歇吧,我上街买点菜去。”于是,他打开小木箱,拿出一个嗽旄锾岫担永锩婺贸銮腿馄钡龋┥夏羌蚱绞煜さ狞上衣走了。临走到大门口时忽然想起点事似的回过头说:“张全这几天开会去了,则敏一会儿就下班回来了。” 
  则敏下班回来看见妈妈、姐姐和外甥、外女都来了,非常高兴。姐妹俩一边唠嗑一边做好了这顿颇为丰盛的晚餐。有炒青椒、炖豆角、炝芹菜、午餐肉等。张大伯品尝着女儿特意为他带来的《滨洲大曲》说:“不错”,这是则平家的团圆饭。张大娘不断地给孩子们夹菜,看他们吃地很香,她自己没吃多少就觉得饱了,这是高兴的。看到一家人又像女儿未出嫁前那样团聚了,又多了三个外孙、两个外孙女。孩子们各个健康活泼。则敏家的那个大外孙比她去年离家时又长高了许多,他那虎头虎脑顽皮的样子,真让人打心眼儿里高兴。 
  晚饭后,则敏收拾着碗筷,则平在屋前的南瓜架下哄着小孩子玩。不经意中,她看到妹妹的眼角已经爬上了淡淡的鱼尾纹。她印象中的小妹妹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她心里默默地感叹光阴的迅速,为了让年迈的父母能安度晚年,妹妹比自己多操了多少心,多受了多少累啊,岁月的风霜怎能不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呢。想到这些,则平为自己没能尽到长女的责任和义务感到不安和自责。常言道:“大恩不言谢”,则平对妹妹从来不说什么,她只是按月给父母寄生活费,每逢回家时为父母和妹妹带点他们喜欢的东西,以此寄托她对父母、妹妹的一片深情,也扶慰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则敏在市石油公司工作。她个头比姐姐高,身材苗条匀称,细长的济咄Φ谋橇海饨欠置鞯谋∽齑剑渎浯蠓街杏钟屑阜挚∫荨K湍盖滓黄鹄锢锿馔獾牟俪旨椅瘢挂米约旱牧礁龊⒆蛹敖憬慵业南H绻坏┠母龊⒆由×耍偷们爰伲芤皆海⒆涌床 ⒋蛘搿⒒だ碇敝寥S绕涫俏飧鲂⊥馀簧俨傩模游拊寡浴?
  则敏平时爱看书,不论是中外名著,还是期刊杂志,甚至连“小人书”她都挤时间看,还能写出能见报端的读书心得。 
  她喜欢美术,爱画画。有时画出自己满意的画便挂在房间欣赏一阵子。她家炕厨上那幅《风雪大别山》虽说是她的临摹作品,但也有她的创意,画出了风雪迷漫的意境。 
  她爱运动。她十三岁以前是男孩子的打扮。穿男孩衣服,剪男孩发式,经常和男孩一起玩滚铁圈、玻璃弹子、打冰嘎等,至今还保留两张那时男孩打扮的照片。这也培养了她争强、好胜、不服输的性格。她平时说话、办事都比姐姐强。只因生不逢时原准备一九六七年高中毕业考大学,还没到毕业就开始了那场“文化大革命”,中断了她的大学梦。随后就去“上山下乡”,到农场劳动锻炼,一去就是三年。在农场期间,她吃苦耐劳,待人热情朴实,深得领导和群众的信任。有一次推荐她去上大学,她考虑再三主动让给了别人。原因很简单,主要是家中父母年迈无人照顾。 
  她想:如果自己上大学走了,离家远了,一学期只能回一次家。姐姐又在外地工作,家中年近七旬的父母平时买粮、买菜、买煤都有困难。如果她在农场每个月可以请假或者利用公出机会回家料理一下家务。这样,她自己思想斗争之后,也没和家人商量就决定留在农场。一年以后,伊春师范学校(属中专)招生时领导和群众又推荐了她,这次她毫不犹豫地来上学了。因为这回离伊春近了,能经常回家帮爸爸、妈妈挑水、买粮、劈柴做家务了。则敏为了照顾父母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有的同伴为她婉惜,可她在父母和姐姐面前从未抱怨过一句。则平深知妹妹为这个家付出的代价,她从心里更加敬重妹妹,体贴妹妹了。 
  姐妹相见,话儿多得像抽不尽的丝,扯不断的线。工作、学习无所不谈,古今中外无所不讲。既回忆童年趣事,也涉及到对现今某些问题的认识。说到高兴时哈哈大笑,难过时都沉默不语。父、母亲看到姐妹俩在一起的那股高兴劲儿,似乎也被感染了,生怕打断她俩的谈话,细心地照看着孩子们。则平听妹妹说,她高中的同桌,好朋友范丽也从哈尔滨回来,住在她弟弟家里。 
  第二天,则平抱着儿子去看范丽。范丽家住在大修厂的道北,是林区开发初期建的,也是当时最好的红砖房那儿。读高中时她俩经常在一起做作业,也常去范丽家玩。范丽的父亲是位和善慈祥,有学问的工程师,曾为大修厂的规划设计,建筑安装有过一定的贡献。如今这位老工程已经谢世,范丽的母亲去沈阳她大哥那里定居,现在是范丽的弟弟范阳住在这里,也是范丽的下榻处,她是出差回来的。此刻,她正在屋里整理东西,准备明天返回。 
  她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做梦也没想到竟是好朋友则平抱着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则平也看到眼前的这个范丽已不是当年那个梳两条长辩子系蝴蝶结的姑娘了。那白皙的面庞,和善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依旧没变,只是眼角爬上了细细的鱼尾纹。齐耳的短发,修长的身材,穿件白的确良长袖衫,袖口随便的挽两下,浅灰色毛料裤长短恰到好处,通身显得朴素大方,端庄秀气。两个人都愣了那暂短的一刹那,范丽先说:“哎呀,则平,是你呀,真没想到,快进来,坐下。” 
  则平说:“是呀,我也没想到,这次回家能见到你。我们已经八、九年不见了,我们都变了。” 
  范丽伸手去接则平怀里的孩子边说:“谁说不是,我们都变成孩子妈了。快让我看看,几个月了?呀,真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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