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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皇后,朕吃到了(禁宫风流帐之一)-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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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

  文知艺勉强撑起身子,一动小腹就痛,她怕文画和陈嬷嬷担心,咬唇忍了下来。

  陈嬷嬷早看出她脸色不对,苍白得像一张纸,惊叫道︰「娘娘,你脸色实在太难看了,让奴婢去求皇后找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她摇头。「不用,不过是行经之前的腹痛罢了,我没那么娇弱。」

  文画也要跟着劝,「娘娘——」

  文知艺打断了她。「不用说了,文画,去把那饭端来,我吃些。」

  「娘娘,让奴婢给你用热水泡泡吧。」

  「不用!」文知艺也知道她最近越发执拗了,好像只要伤害自身,就能再挽回些什么似的,心中明白这么做太傻,这样做,只能折腾到自己,别人该快活的快活,该作乐的作乐,自己是死是活又有谁在意呢?

  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以前她懂得委屈求全,懂得审时度势,可如今不过被他娇养了些时间,什么委屈都受不得了。

  「呜呜,皇上实在是太坏了,娘娘好可怜,都病成这样子,皇上也不知道来瞧瞧,就算自己不来,派个人也是好的,娘娘到底哪里做错了!」

  那件事被压了下来,文画和陈嬷嬷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文知艺被文画说得鼻子发酸,泪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么些日子,她若还想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

  自己以前的那些盘算,什么得了皇上的宠,有了皇子后就安安分分在宫中待一辈子的小算盘是打错了。

  千算万算,她却没把自己的心算进去!

  她这分明就是一颗心全长在了鬼戎身上,才见了他和姐姐的暧昧样子就怒气攻心,什么话都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也才有现在十几日不见,自暴自弃的模样。

  陈嬷嬷眼见主子跟着哭,忙掐了文画一把,恨她哪壶不开提哪,现在主子是身子要紧,做什么提皇上!

  瞪了文画一眼,那没开窍的丫头反而哭得更伤心,她没辙,只能自己去饭桌前,泡了热饭热菜端到主子面前。

  「娘娘,千万别伤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得养好了身子,才能想法子把皇上的心揽回来。你这样,只会让我们这些身边伺候的跟着痛,那些平日眼红嫉妒你的,指不定此时怎么痛快呢!」

  陈嬷嬷揽过文知艺的身子,喂她吃饭,又继续劝道︰「娘娘,奴婢看得真切,皇上对你可不一般,只要见了你,眼里就没了旁人。如今不管娘娘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只是误会,娘娘这么聪明,想法子化解便是,何必如此神伤,害苦了自己,若是误会了皇上,引得皇上也伤痛,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文知艺知道嬷嬷说得有道理,可女人在爱情面前就是个瞎子和疯子,她如何能保持以前的那种平常心?

  不过陈嬷嬷说得对,不管自己怎样,总不能让她们跟着难过,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在文家的姨娘就完全没了指望。

  如此想着,她便努力忍着喉头的恶心,咽下陈嬷嬷递过来的饭食,可终究敌不过身体的不适,胃里陡然翻涌上来的一股酸气,冲得她脑门昏沉,趴在床边,大吐特吐起来。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文画啊!」

  「闭嘴!」陈嬷嬷脸上血色也刷的一下褪尽,她厉声喝止文画的哭闹。

  「哭什么?还不赶快去叫太医,记得,要一路哭一路叫,从静思殿过去!」

  文画知道陈嬷嬷的意思,立刻领命而去。

  陈嬷嬷赶紧为文知艺把脉,这两天她就对主子的身子有所怀疑,很小心地注意她的饮食,无奈就算有了,也是月分太小,此时还无法确定。

  她现在只希望主子的肚子里有了小主子,才能助得主子尽快度过这个危机。

  鬼戎的暴躁脾气已经到达了顶点,在朝堂上,一点小事他就要把相关的臣子骂得毫无脸面,后宫根本就不想踏入,朱赫那里也不过就去了两三次,他现在是任何一个妃子的脸都不想看到。

  可他今天骂完了人,发完了脾气,就觉得心跳得与平日不同,心里累积的躁怒之气有增无减。

  「来人,备马,朕要去马场跑一圈。」

  他登基以来为减少开支,宫中并没有大动,只对一些常年失修的宫室进行了修补,最大的动作就是把南边的大湖填平,充作马场。

  他向来尚武,以前都是在马背上生活,进宫后这习惯也没改多少,有事没事就要去马场跑上几圈。

  今天内心像是有什么急需发泄,他想着与其自己坐在这里憋得快爆炸,还不如去跑动跑动,再叫上十几个精壮勇士,操练一下近身搏斗,想必躁气便能去了吧。

  要往马场那边去,从清泰宫后门穿过后宫的南门比较近,那里离静思殿不远,也备了些衣服,去那里换了也方便。

  鬼戎故意不去想,这是不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只默声沉着脸在前面健步如飞地走着,后面跟着的太监跑步跟上,谁也不敢怠慢,毕竟以前的大太监同福被皇上打得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呢!

  鬼戎换好衣服,在静思殿里走来走去,太监们贴着墙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恨死自己了,为什么就来到这里了呢?到了这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以前一样,穿过这道门去到她那里。

  那狠心的女人,竟然说不要做他的贵妃,竟然不准他踫她,竟然说她在宫里喘不过气来!

  他都不敢问她,以前那些在他面前的温柔缠绵,难道都是为了在这皇宫中保命才刻意对他虚与委蛇的吗?

  没良心的东西!

  他本以为不过一个女人,养大了她的性子,竟敢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那他去找别人便是,看她那小脑袋还能在他面前昂多久。

  可他没想到的是,最先支持不住的是自己。

  这十几日为了不想她,他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但根本没效,连想要去睡别的女人也做不到,甚至是以前最喜欢的朱赫,他都没了兴趣。

  他满脑子都是她,这几日更疯狂,连上朝的时候都会走神,一想起她就是咬牙切齿,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可总是控制不住。

  晚上更是煎熬,想着她在他怀里婉转承宠的娇态,身上起火,自尊心却强硬克制自己不去找她,就算咬着牙睡去,梦里也全都是她。

  她为什么不来找他?只要她解释,随便什么理由他都会信的。

  更何况,那个被朱赫弄出宫的小宫女,他早派人弄了个假死的讯息骗过她,现在朱赫娘家势大,自己根基未稳,暂时不能动她。她以后若不再犯错,这宫女便没什么用,若再犯错,他绝对不会姑息,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可那小女人,竟是倔强到真的连一步都不踏出,他等着她派个人或者写封信来对他示好,他有了台阶下,再去哄哄她便是,没想到……

  「没良心!倔脾气!」鬼戎连声骂,发觉自己这样似乎有损威颜,好不容易冷静下往后门去,心想要是能遇到她最好,就是遇到她的宫人,也能悄悄问问她这十几日来究竟怎样了。

  可脚才跨出静思殿,就听到后面有女子的大哭声,他功底好,听力自然超过常人,竖耳细听,竟是文知艺身边小丫头的声音。

  「皇上,皇后,不好了,贵妃娘娘不好了……求你们赶紧叫太医来瞧瞧我们娘娘吧!」

  鬼戎心下陡然巨震,双脚腾空,几个起落就进到文知艺的寝宫,半步不停直往她的寝殿而去。

  他甫进去,一眼就看到文知艺靠在陈嬷嬷怀里吐得昏天暗地,不过十几日没见,她刚养胖的红润小脸现在竟尖得吓人,脸色苍白,乌发散乱。

  他身影如一阵风,大手将陈嬷嬷往旁边一拽,文知艺身子未动,眨眼间,身边就换了人。

  她已经没了力气,只能全身瘫软在他宽大的怀里,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强烈地体认到他的不同。

  他是如此强壮高大,他的胸怀厚实温暖,陈嬷嬷完全没法比,她一靠到他怀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她流着泪,好不容易撑着精神抬眼看他,一双大眼欲语还休,眼眶红通通的,让他心痛又怜惜。

  「艺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皇、皇上!」文知艺本以为自己见了他后什么都不会说,可鼻腔一酸,那排山倒海的委屈一时全部涌了上来,她呜咽哭着,再也不愿意掩饰自己的心意,「皇上,你是不是真的不要艺娘了?艺娘心好痛,好难受啊!」

  鬼戎内心大恸,从来没为了谁而这样难受过,更痛恨先前自己那般待她,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朕怎么会不要你?不准哭,你现在不舒服,留点力气,等会太医就来了。」

  他一边安抚文知艺,一边让太监领了自己的金牌,叫侍卫快叫太医过来。又因为床榻旁被文知艺吐得乱七八糟,他担心她闻不惯气味,便抱着她换到偏殿,自己亲自坐在榻上,拥她在怀里休息。

  她却舍不得睡去,紧张得睁着一双大眼看他。

  他心下一软,柔声对她说︰「你快休息,朕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她怯怯地用手攥紧了他的衣角,这才放心闭上眼楮。

  看着她就算睡去,眉间仍紧紧皱起的褶子,他心疼地低头亲了亲,用手抚平。

  抱了一会,觉得她是真的沉睡过去了,他才抬起脸来看向瑟缩在一旁的陈嬷嬷和文画,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只余冷厉。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人吓得立刻跪倒在地,陈嬷嬷道︰「皇上英明,奴婢担心娘娘这是怀了身孕,不过月分实在太浅,脉象不显。」

  鬼戎一阵心喜,想这小人儿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种喜悦难以言表,大手忍不住轻轻地抚至她小腹处,低声道︰「朕是真龙天子,朕知道艺娘一定是怀了龙子。」

  皇上这么一厢情愿,陈嬷嬷担心他期望过高,万一不是真的,未免到时失望,便道︰「皇上,娘娘这十几日悲思过度,对皇上日思夜想,伤了神,身下已是见了红,奴婢实在担心娘娘的身子。」

  鬼戎环抱着文知艺的手一紧,小人儿有些难受的哼了两声,他赶紧松了些力气,安抚地轻拍着她。

  他沉默半晌,道︰「有朕护着她,你主子不会有事的。」

  陈嬷嬷使了个眼色给文画,她早憋着半天了,这下子来了机会,立刻哭着道︰「皇上,你没来的这些日子,我们娘娘实在太可怜了。担心皇上还在生气,明明身子已经不舒服了,迩不让我们去皇后娘娘那里领牌子叫太医。娘娘身子本就羸弱,断了燕窝等贵重补品就罢了,连饭菜都是冷的,若是真怀了金贵的小皇子,这身子哪里受得住?」

  说着,她丽来这十替度日如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尘。陈嬷嬷没法,只得自己接下去。

  「皇上,开始我们没往小皇子那里想,奴婢们虽然怀疑,可也不敢跟娘娘说,怕空欢喜一场,娘娘又得伤心,可这一见红,又正巧是娘娘行经的日子,奴婢们顿时六神无主,心如在火油上煎熬,怕皇上再不来,我们娘娘的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看着跪在下面啼哭不止的两个奴才,鬼戎内心怒火中烧,他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做的。

  朱赫下手,皇后不闻不问,顺水推舟!

  他下颔绷紧,厉声命令刑罚太监在门前听令。「传朕的旨意,凡是经手文贵妃这段时间吃穿用度的宫女、太监,全给朕拉到太平广场上,各打三十大板!」

  闻言文画暗喜,太平广场后面就是皇后和朱贵妃的居处,这不就是打给她们两个看的吗?

  鬼戎正要命令刑罚太监前去施刑,袖子却被怀里的小女人拉住,他一低头,就看到她微微睁开了眼,一副爱睡不醒的娇样。

  「你睡便是,不用担心。」

  文知艺嘟了哪嘴,小声道︰「皇上这样,得多少无辜的人跟着受罚?臣妾卑微,也受不起,再说到时候他们自然不敢怨恨皇上,什么只会怪到臣妾身上。」

  什么卑微、受不起?这是还在跟他闹别扭呢!

  他笑着点了一下她的小骨头。「你这小嘴,一点都不饶人,是朕没想到,听你的,光惩罚那几个主事的便是。」

  他示意刑罚太监立刻下去拿人,然后再看向文知艺,她又闭上了眼楮。

  「感觉好些没?」

  她不说话,只在他怀里蹭了一下,连眼楮都懒得睁开。

  知道她没精神,便不逗她,大手一直在她小腹处轻轻抚摸,没等多久,太医就来了。

  徐太医是宫中妇科的圣手,收了个女医官做徒弟,他不能看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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