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绣娘-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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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毕竟都是宫里头的事儿,她就算担忧,也没办法帮忙。
夫妻俩回府,各自避而不谈宫中事,该吃饭吃饭,吃完饭逗了逗儿子,便预备歇下。
今天是清月出了月子的头一天。祁连修许久没碰请月了,自然想念的紧。不过因清月今日心情不好,而他心里也有事情,夫妻俩人便心照不宣,相拥而眠。
次日早起,便听说了太子妃身亡的消息。
“今晨天没亮的事儿,人去的时候皇太孙一直陪着,也不算孤单了。”祁连修摸了摸清月的额头,看她不住地落泪,心疼至极。
清月有些懊悔,“我昨夜就该留在宫中。”
“这不是你的错,”祁连修揽他入怀,垂下眸子看着清月的鼻尖,“早晚的事。”
清月蹙眉,仰头看祁连修,“什么意思?王爷是在说她该死么?”
“昏君当道,奸妃掌权后宫,再加上一个混账太子,她能不死么。”祁连修嗤笑一声,也算是可怜过太子妃了。宫里的人其实都差不多,强者欺负弱者。当初太子妃风头正盛的时候,一样害死过不少人命,只不过这些暗地里的腌臜事儿清月不知道罢了。
清月还是头一次听见祁连修说出这样的话。他以前跟着太子,虽然自傲了一些,一直都算是规矩本分,对于皇帝也算尊重。清月万没有想到这俩人在祁连修眼里其实早就是混账了。
不对他眼睛里的不仅有蔑视,还有恨意。
清月心头一震,拉住了祁连修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儿瞒着我?”
祁连修垂眸看她,一面抬手轻轻地刮着她的鼻子,一面淡淡的笑了,“新婚时,你我约定‘有问必答’。照这么说,该不算是瞒着,是你没问。”
“现在还跟我耍赖。”清月瞪他一眼,伸手扯住他耳朵,“快说!”
祁连修冷冷的看清月一眼,吓得清月心悸,正当她慌神质疑自己的工夫,祁连修突然把她按倒,压在自己的身下。
“江清月,别挑战本王的忍耐力。”
清月慌忙捶打祁连修:“放开我!”
祁连修笑着坐起,顺便拉起清月。清月反扑倒了他,非扯着祁连修的两个耳朵,叫他老实交代。
“好好好,都交代,你快放手,本王在跟前毫无尊严可言了。”
清月这才松开,拉着祁连修坐好。
“本王先要告诉你,太子妃没你想得那般好,而今人走了,便不谈她是非。”
清月点头:“这个我懂,只不过她往日待我不错,而今人走了,可怜见的。”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祁连修嗤笑一声,盯着清月道,“如果我告诉你,当初周天巧进府有她的功劳,你还可怜她么?”
清月疑惑的看着他。
祁连修抿起嘴角:“外人都以为宁贵妃与三皇子关系密切,实则她与太子爷才是一伙的。”
清月蹙眉,有些不大敢信,“什么?宁贵妃和太子?据我所知,宁贵妃与皇后素来不对付,她们二人怎可能同时支援太子。”
“太子虽浑,但不傻,有一颗狼子野心,什么事儿做不出来。”祁连修嗤笑两声。
清月听他这话的意思有点不对味儿。好像太子跟宁贵妃真有些什么似得,难不成太子爷为了收拢住宁贵妃,干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如果过是真的,那他岂只是浑,简直是下贱到家了。
祁连修见清月会意,填补一句,“这其中少不得太子妃的‘功劳’。”
“她?”清月震惊不已,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女人怎么能将自己的丈夫推给了别人。难道是因为宁贵妃的身份,所以太子妃完全不担心对方威胁自己的地位。可她也不想想,宁贵妃怎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清月想到这里,顿然清明了。难不得宁婉蓉一进宫便得了宠信,而太子妃恰好巧妙地病重了。太子这分明是要弃掉太子妃,另立嫡妻。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恐怕已经与宁贵妃做了什么交易。
“太子爷难道在筹划什么事?”清月恍然间,若有所悟,“今天他问你答不答应他,是不是就是那件事?”
“小丫头,话你都听见了,心里自该清楚,不用我多说。”祁连修勾一下清月的下巴,紧紧地抱住她,“这回,咱是不是可以做正事儿了?”
“别,还是再等等。毕竟太子妃今儿个刚去了。”清月红了脸,尴尬道。
“也对。”祁连修将薄唇凑到清月的耳边,笑道,“本王不急,有耐心等,等收拾你时再全找补回来。”
清月被说得脸更红了。她反抓住祁连修,问他如何处置这件事。如果太子爷真要造反,三皇子那边势必不会坐等,再加上皇帝那头,三方势力碰撞,到时只怕会闹得京城大乱。
“让他们闹去,我们不管。”祁连修淡淡地笑了笑,神态轻松,满不在意。
清月见状,虽心存疑虑,却也没多言语。若是能置身事外,自然好。不过祁连修自一开始便与太子爷牵涉很深,就算他想退出,太子爷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待太子妃出殡后,清月见祁连修一直安心在家陪她,倒也稍稍放宽了心。
适逢盛夏,绿柳成荫。
皇帝这一日心情颇好,特意叫来了祁连修,当其面考校张锦。祁连修深知皇帝用意,颇为嫌恶。归家后,祁连修二话不说,便直接去了祁黛娥房中。祁黛娥一听大哥气势冲冲而来,怕的跳窗逃了,躲到清月房里去。
祁连修折路回来,见着清月身后的祁黛娥,皱眉怒骂:“别以为这回你嫂子能护着你,今日本王若不教训你一顿,都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爹娘。”
“嫂子,救命啊。”祁黛娥捂着头,可怜兮兮的哀求清月。
“这到底是怎么了?”清月不解的看着他们兄妹。
祁连修冷笑:“亏你信她,帮她说话。本王也傻了,真考虑过你与张锦之事。偏你那小情郎太心急,妄图让皇帝赐婚于你们。”
“赐婚,小情郎?王爷,你说的什么跟什么。”清月反问之后,听见身后的祁黛娥啜泣,有些明白了,她转头惊讶的把祁黛娥拉到她跟前,“你早和他相识了?你骗嫂子?”
“嫂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若说了实话,你和大哥岂非都瞧不起我了。”祁黛娥瞅着鼻子直哭。
“如实交代。”祁连修扯下墙上的佩剑,丢到了地上。
祁黛娥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瞪着他大哥,“你要杀我不成?”
“快别哭了,你大哥不是不讲理的。和我说说,你们怎么相识的,平日里可有传信?”清月试探祁黛娥的底。
祁黛娥忙摇头:“万不敢那样。上次和嫂子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们后来又见了。嫂子可还记得今年元宵灯节么,我陪着太后在宫里过得,当时皇上和太后着急了文武大臣来凑热闹,各猜灯谜,我和他猜中了同一个。得了一对玉佩,他让了我,我不要,要了他一幅画,令其署名蒲松子。他有些惊讶我知道他是蒲松子,却也没说什么,当日便绘好一幅送了我。”
祁连修听说经过,气消了不少,却还是嘴硬地质问祁黛娥,“画上有情诗?”
祁黛娥红着脸低头:“没有。”
“那是什么?”祁连修哼哼道。
“画的我。”祁黛娥把头低得更深了。
清月忍不住笑出声,拉祁黛娥一下。祁黛娥更羞,直接躲在了清月身后,小声跟清月说,她真不知道张锦请旨求婚的事儿。
清月点点头,惊讶的看着祁连修道:“明知你有这样的哥哥,还敢壮着胆子去求婚,倒可见其胆识和诚意。”
“本王怎么了?”祁连修瞟一眼清月,满口不满。
“既然咱们黛娥心甘情愿,宁肯选错也不愿错过后悔,王爷又何必拧着他们二人棒打鸳鸯。”
祁连修眯着眼睛,转身坐下来,没说话。
祁黛娥捂着脸,慢慢地从清月背后探出头来,透过指缝观察他大哥的神态。祁连修还是跟她对视个正着。
祁黛娥忙缩回头去。大哥好可怕!
“本王彻查过这个张锦,倒有点才华,品德尚可,年纪轻轻能高中状元,也算百年难见。”
祁黛娥闻言,高兴地露出脑袋,惊喜地看他大哥。
祁连修话锋一转,突然冷言道:“但出身不好,年纪轻轻就死了妻儿,保不齐克妻克子。”
“大哥!”祁黛娥气得跳脚,感觉自己被耍了。
“不过,你既然心甘情愿,发誓不悔,也便罢了。”祁连修勉为其难道。
祁黛娥高兴地跳起来,扑到祁连修跟前跪下了,跟她大哥致谢。
祁连修抖了抖眉毛,喝令她起来。“为个男人,堂堂郡主竟没了气节?”
祁黛娥欢欢喜喜的站起身,看一眼嫂子清月,抿着嘴,小声冲他大哥嘟囔,“彼此彼此。”
祁连修瞪她一眼。
祁黛娥立马闭嘴,行礼告辞。
清月立在一边掩嘴偷笑。
自清月出了月子之后,祁连修便紧盯着她。今日因黛娥的婚事初步议定,看着清月心情不错,祁连修自不会放过她。吃过晚饭,天还未大黑,他便早早的打发走屋内众人,一心扑在了清月身上。
清月正在绣花,见祁连修正脱衣裳,笑问他为何睡这么早。
“累了。”祁连修躺在榻上,看着侧脸清月半天,让她坐在床上绣。
清月果然听话,坐了过去。
祁连修抬首看,绣的是苍紫色祥云纹,“给本王的?”
“儿子的。”清月一想起儿子眼睛便眯成一条缝。三两下绣完,便收拾好针黹。
祁连修以为她会了意,高兴地坐起身来,可等了半晌不见人。祁连修后来再唤人询问,才得知清月去瞧儿子去了。
清月哄睡了小世子,才笑着回来,见祁连修已然面对着床里睡着了。她为其盖好被,自己也悄悄钻进了被窝。
丫鬟熄灯退下之后,清月忽然感觉身边人一动,自己的胸口突然凉了一大片,她还未来得及惊叫,便感觉有两片冰凉的柔软贴上了胸口,一寸寸攻城略地,颤栗感瞬间侵袭了全身……
第二天,清月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记不清昨晚折腾机会了。似乎是好久没‘锻炼’的关系,她的腰真有些受不住了。
太子似乎一直秘密筹划什么,祁连修虽不愿插手,他偶尔还是会派人来府中骚扰一下祁连修。太子妃忌日刚满半年,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宁婉蓉立为新太子妃。
皇帝对此事虽有不满,不过在宁贵妃的身边风吹送下,倒也没多说什么。
等到年末,祁连修几番谨慎考校张锦之后,才将祁黛娥和张锦的婚事定了下来。
太后对此事十分欢喜,病也好了七分,趁着黛娥还未出嫁,接她到宫里暂住几日。
眼看到了年关,各家皆喜气洋洋的筹备过节事宜,宫内自然更忙。
太子几番催请祁连修,接不见效,今日突然登门。
祁连修倒不意外,简单行了礼,便让坐,请太子品茶。
太子心急正事,自然没闲情与他周旋,直接开门见山:“你不帮我,可是因心疼了你皇叔?”
“你皇叔,说的好像那人不是你的父皇一般。”祁连修笑叹。
太子冷哼:“成大事者不惜小节,待我功成名就,成一代贤明君主,自不会有人论道这种小事。”
“太子高见!”祁连修立刻回道,面不改色。
太子见他如此,更急,拍桌跟祁连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你可知你父亲淮南王当年身死的真正原因?”
祁连修抬眸,看着他。
太子冷笑:“他并非你认定的那般战死沙场。当年老王爷被敌军所困,乃是父皇所使得计谋,为的就是名正言顺的除掉他。淮南王当年战功赫赫,威震四方,在民间呼声极高,你觉得父皇会容忍一个功高盖主的亲弟弟存在么?你现在帮我,正好可以替你父亲报仇了。”
祁连修瞟一眼他,轻笑,“胡言乱语,无凭无据,你以为我会信你?”
“跟我走,自然你看清证据。”太子接着告知祁连修他的两个人证的身份,都是当年留在王副将身边亲信。“王副将因此受封称现在的一等将军,我已经命人将王将军的首级拿下,作为送给你的贺礼了。怎么样?敢不敢跟我走?”
祁连修冷冷的看着太子,突然笑了,点头同意。
太子也笑了,有些得意,好在这招下去就好使了。不然,他还有更狠的招数,比如扣留祁黛娥和江清月母子。
江清月今日觐见了太后之后,便留在祁黛娥哪里说了会话,放走。除了慈安宫没几步,便被宁贵妃身边的丫鬟叫住了。
清月随之而去,在御花园内见到了正立于拱桥之上喂鱼的宁贵妃。
“江清月,本宫看你不顺眼很久了。”宁贵妃一把撒完手里鱼食,回头冷冷的看着她。
清月笑了笑,没说话。
“啧啧,瞧你这副态度,倒真和晋阳王有得比了,不愧是夫妻。”宁贵妃走几步,凑到江清月跟前,“如果本宫说,本宫要杀了你,你信不信?”
清月眨了眨眼,鄙夷的瞟一眼她,真觉得无话可说。
“它日本宫成事,必要将你弄死,再将那个在噶北已经身子破败的江琬弄回来,让她代替你成为晋阳王妃,可好?”宁贵妃说完,神采奕奕,凤目飞扬,兴奋至极。
清月知道自己一说话,一准儿会刺激的宁贵妃更发狂。她完全没必要和疯子一般见识。真不懂宁贵妃高兴什么,她再怎么折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