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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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凤华山
作者:肖方四
文案
爱情是什么?是叶璟三年的暗恋,是梁清越不悔来生的决绝,是玉明月桃林的十年相思,是容逸的一句”我都懂“,是顾召纵身一跃的坦然,亦或是霍期终懂爱情的羁绊,是凤回初的体谅,还是陈昼永守爱人的牺牲。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霍期、凤回初 ┃ 配角:陈昼,叶璟 ┃ 其它:玉沉、梁清越
☆、前世第一章
楔子
陈国至南帝建国以来已有三十多年,南帝灭兆、风两国,结束了中原地区一百多年三国鼎立的局面。帝国建立后,册封皇长子霍昊程为太子,继承帝业,次子霍风为宁王,驻守东方,三子霍成琪为成王,四子霍嘉为安王,五子霍楚为楚王,各守封地。
大陈二十三年,南帝薨,太子继位,改国号庆元,是为景帝,雄才大略,知人善任,勤政为民。
庆元八年,景帝册封皇长子霍期为太子,执掌朝政,辅国公萧胤为太子少师,辅佐太子。
陈国南方有一名山凤华,相传是远古神祗修炼之地,而后神祗湮灭,圣山从九重天坠落南方,护一方安宁。前执掌山主凤誉曾是南帝从山中请出的御用国师,建国之初,功不可没,。帝国建立之后,功成身退,亦把凤华山主传与其女凤久晴,从此凤华山也隐于庙堂江湖,再少有其传说。
说起最近的一桩事,便是景帝在太子十一岁之时,钦定了风华山凤久晴的独女凤回初为太子妃,只待太子成人之时,迎入东宫,母仪天下。此事将已隐士的凤氏一族再次拉入众人的视线,却因离太子成人之时尚早,只相传数月便淡淡退去。
第一章
因为母亲在生我之时大大动了一回胎气,且不是足月而生,落地之时三天不曾睁开眼睛,气息奄奄,眼看着是活不过第四天了。姥姥用禁忌之术从后山的青九湖请出了凤华的宝物藏心境,浸了我第一滴血,在榻上照了整整七日,才得以续命。是以在我六岁之前一直养在山上,把藏心境贴身放着,不曾下过凤华。
藏心境不过半个手掌大小,镜柄上镶了一颗蓝色宝石,黑色镜背上镌刻着不知名的鸟兽和铭文,不知为何,虽不认识,看着却常常令人感到温和平静。
六岁的时候,一只红色羽毛的玄鹰落在屋前的丹墀上,第二日,母亲便匆匆带我下山,去往都城夏阳。玄鹰是凤华特养的灵兽,能寻着闻过的气味,千里寻人,一般都为灰黑色,极少有特别珍贵灵气的红色玄鹰。这一只,便是我的师叔庄姿十几年前出嫁之时带走的,如今她已是陈国的皇后,我从未见过她。
信中说,人生一梦,白云苍狗。弥留之时,还望再见。
两日后,我与母亲抵达都城夏阳。
马车踏过熙攘热闹的市集到达宫门,有一个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立在门外,远远看去,站的很笔直,似乎已经等了许久。待我们下车后,便在前引路,领我们去皇后居住的德延殿。母亲似乎是与他认识,一路行去两人却始终未说一语。后来我才知道,他叫高千儒,是陈国的侍卫统领。
床榻上的人软在被褥里,身材看不真切,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眼睛却很有神采,母亲握住她的手,两人在帷帐中轻轻说了会话,便拉我到榻前。她细细看着我,忽然开心的笑起来道:“第一次看着,却觉着见了许多次,倒是有你母亲的风姿。”她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我抬头看她,姿容甚是好看,也对她笑了笑。
我们安顿在德延殿旁的院落里,皇宫内外自是辉煌,虽是假山死水却也不失灵气,用过晚饭,我闲着无事便沿着夕阳顺着殿外的池塘慢慢走着,仔细打量着这一派景色。走了一会儿便看见对岸坐着一个年约□□岁的男孩,手中翻转折着什么,我定定的看着他,想知道他究竟折了个什么小玩意。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把折好的东西放入水中,抬头也看向我,我躲闪不及,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心里慌了一慌,脸颊迅速的红起来,有些觉着不好意思,眼睛却还是不服输地看着他。
从小与我处在一起的便是师姐梁清越和师妹叶璟,再就是母亲的其他弟子,自小混在一处,极少见到旁人。这个少年,眉眼甚是清秀,如不是身上的衣饰,竟差点认成是女孩子,小小年纪,风姿却甚文雅。还未等我们把眼光分开,从他身后走来一个男子,低声说了些什么,两人便转身离开了。他刚放入水里的东西,正好飘到对岸,我拾起来,是用杂草编成的一艘小船,倒很精致。
第二天,我在德延殿再次看见他,他低头在皇后榻沿旁坐着,穿一件玄色的锦袍,似乎是刚说完话。皇后轻轻唤我到榻前与我说:“初初,这是霍期。”我这才知他是当朝太子,皇后紧紧把我们的手握在一处,过了许久,顿了顿,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他起身行礼道:“父皇唤儿臣还有些事,今日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您。”皇后点点头示意他退下,待他走远后,才轻轻叹了口气道:“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我看着皇后,有些不明所以,皇后抚着我的头发说:“自小皇上对他就有些严厉,从小这孩子就有些不怎么爱说话。。。。。咳咳。。咳咳。。。。”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缓缓道:“我倒是希望他跟初初一样长在山中,倒能快乐些,可是生在帝王家,就有些不得已,他以后背负的责任还有很多,我走了以后,怕这孩子更是什么都不愿与人说,初初,你能替我多带给他些快乐么?”
母亲每到师叔生辰便会提一些她们之前的事,我便觉着她很是亲切,如今见面又觉着她这样温柔娴静,更是喜欢她,如今她病重,又如此托付我,心中突然觉得责任重大,便重重点了点头。她看着我释然一笑,看着竟比旁边夜明珠照出的光还明亮。
我在宫中住了七日,母亲经常会去陪着皇后说话,偶尔我也会碰见皇上,母亲与他倒是很相熟,他们经常聚在德延殿说话,而我就在霍期的殿里与他一起念书习武。他今年才被封的太子,太傅对他管教的很严厉,却因这几日我在的缘故,皇帝特特吩咐减了他许多的课业。
他诗书琴棋都学的很好了,这让我常常自愧不如,他无事便经常带我去皇宫四处走走。午时的太阳很是燥人,一日,我们走的累了,便停在一处假山休息,无意看见假山深处形成了一个自然的洞口,我爬进去看见里面开了几朵小花并着几株草,便也叫他来看。后来干脆坐在假山里面歇息,停了一会子,他突然苦笑道说:“这真让我觉得自己有朋友了。”
我心中一酸,想起皇后的话,赶忙拉了他的手,他微微有些诧异,我挤出一个笑来:“你不觉着我们是朋友么,我却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了啊。”他定定看了我一会儿,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不一会儿,有侍女急急过来寻我们。
庆元八年,皇后殡天,宫内一片哀嚎,举国同丧二十七日。
我在院里看霍期舞了一夜的剑,他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夜里有些阴凉,他只着了一件单衣,却早已被汗水湿透,我站在回廊上,有些不知所措。我生下来就未曾见过我的父亲,也并不知道这种失去至亲之痛是有多痛。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只静静站在一旁,待他体力不支以剑撑地的时候,我转身回屋拿了一件外袍,几壶酒,陪他坐在初见时的河边。
他的寝殿与我们住的只隔了一池水,我们坐在第一次见面的池塘边,他哼笑两声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一起喝酒,却是在今天。”我停下来想了想,说:“他们有他们的纪念方式,我们有我们的,他们的虽然繁冗尊贵,却都不及你的深重。我不会说安慰的话,就陪你喝醉一回吧,我曾经偷过我娘的酒,结结实实醉过一回,那滋味,啧啧,来来来,你也试试。”
就这样,霍期毫不犹豫把酒往嘴里灌,经常因为喝的太急而开始咳嗽,我们喝了许久,聊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不知何时才睡去。
第二天转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在离开离开夏阳城的马车里了,母亲拍了拍我的头说:“走的时候霍期还没醒呢,这太子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怕今天还要再睡一天,如今国丧的日子,也幸亏皇上不怪罪。”我笑着吐了吐舌头:“这霍期的酒量着实不尽人意,昨天还是我把他拖回寝殿呢”。母亲嗔道:“还好意思说呢,也不知是谁,醉倒在霍期的床榻下面,在地上睡到后半夜,可让我好找你。”经这一提醒,我才觉着浑身酸痛,没有半点力气。
母亲重重叹了口气,“你可看着霍期觉得喜欢?”母亲望着我问道。“长得这样好看,当然喜欢了”,我笑道:“我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又会诗书弹琴,剑还耍的这么好的人呢。”母亲笑了几声说道:“喜欢最好,以后说不得要嫁给他的。”顿了顿,又说:“你师叔走的时候,很安详。”我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又想到霍期,心里更是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八年后。
母亲共收了三个入室弟子,师姐梁清越是镇守在西北的镇远大将军梁秉松的独女,自幼在凤华拜师学艺,精于骑射,发必命中,许多男子都自愧不如,又擅诗书,面如暖玉,风姿卓然。
师妹叶璟是母亲多年前从山下捡回的弃婴,自小便跟着我上树打枣摸鸟蛋,下河捉鱼逗鸟兽,形影不离,姿容生的甚有灵气,画画的更是形神兼备,名声在外。而数年前收下的,是多年故友的女儿,叫做玉沉,虽是新收入门下的,因年纪比叶璟大上一岁,便也排到第三,叫叶璟一声师妹。玉沉长得绝色,身姿更是妙曼娇俏,一条娟带耍的出神入化,却又像蝴蝶翩跹起舞,犹如凌波仙子。除去我们几个,母亲还在山中收了些其他子弟,都尊我们几个一声师姐。
也是今年,清越年满十六岁,母亲遣她下山游历。正赶上司冥府送上鉴宝会的名帖,母亲接了帖子,便让阿璟陪她一同下山,正好去司冥府走一趟。
我曾听说司冥府掌握着江湖最精确隐秘的消息,有着为数众多的各路高手奇人在府中供职,你若想让它为你办什么事或者找寻什么珍奇宝物,根据事情的难易程度,拿出相等价值的东西以物易物,或者替它办同等价值的事用以了却心愿。司冥府在江湖已沉浮了几十年,每五年一次鉴宝会,供出稀世的宝物,随人竞价。
我心里好奇,想去凑一凑热闹,母亲却阻道,七日后有贵客到访。
凤华山几年没有过客人了,遑论贵客,猛然想起早上落在屋顶的那只红色玄鹰,莫不是?莫不是……
母亲笑道:“霍期要来了。”
三月的桃花开得正好,漫山花灼叶蓁,衬着清澈的白云蓝天,灿若霞锦。八年未见,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是否还认得我。
五年前,皇帝的诏书传到凤华,钦定我为陈国太子妃,待太子成年后迎入宫中,母仪天下。母亲就曾说过将来我会嫁给霍期为妻,诏令下来,我便更是认定如此。又想着他的文采气度,日后学习课业时,就多上了几分心。
这几日,我时时立在山头,看着漫山的桃色,幻想着再见面的情景,想了许多句话,不知该拿哪一句来开头,这让我有些懊恼焦急,又想着这次他来看我,心中又是欢喜,对这感觉觉得新奇。
直到第四日,我站在山上,夕阳落得只留了一半的余光,突然就看见一个身影隐隐绰绰站在山下的桃林抬头看向山顶,我看不真切,想是他提前到了,心里开始急急下坠,刚刚想的,刚刚想着,先说哪句来着
通往山顶的路上设了些精巧机关,我怕他不小心引动,便下山帮他引路。他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略略有些疲惫。这几年不见,他穿着玄色衣袍,身姿已经长得很挺拔了,比以前多了些英气,眉眼里细细寻去,还有些当年的感觉,站在夕阳落下的余晖里,站在夭夭桃林里,微微一笑,竟比桃花还要绚丽几分。
好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他就应该在此时此地,这种模样站在我面前,而我就在这里等他。
“一个人来的?”我问道。“怕扰了山里的清净,随行的侍卫都留在邻近的城镇了。”他把马拴在近旁的桃树上,缓缓说道。夜色也随着降下来,好在月色好,路不是十分难走。他跟在我身后,很快便上了山。
母亲前日下山办事,预备在霍期原本到达的日期回山上,如今他早了几日,衣食住行就由我一人接待。晚饭用的很清淡,霍期笑着问道说:“怎么,招待客人竟没有酒么?”我愣了一瞬,笑答道:“我倒是私藏了些,不知你能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