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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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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这次我绝对是和南瑞去画室了,他说我们那个黑面神一脸不正经,他不放心我就跟我一起去嘛。妈,你一定要好好的帮我跟灭绝……呃不是,是任老师好好说说。”肖溪桐撒娇似的扶着母亲的手臂,作可爱状。张秀华实在拿这个女儿没办法,又想起她那早逝的老公,鼻子一酸,演电视剧似地眼里马上布满泪水。
  “妈,妈,你怎么,怎么又要哭了。”肖溪桐最见不得她妈哭,她妈一哭她爸就要上身了,可不是下一句话:“是我对不起你的死鬼老爸,是我没教好你,要是你爸爸还活着肯定能好好管教。”张丽华这招果然次次中的,屡试不爽。“妈,乖,不要哭了,多难看啊。你要是想给我找个爸爸,我是坚决不反对的,可是你自己却坚决不同意,你看,女儿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要一天搬出老爸来吓我了。”更何况我连他什么样都快记不清了,肖溪桐把最后这句话吞了回去。“你这死丫头,你敢开你妈玩笑。”张丽华果然是个影后,又猝不及防地止住哭声,这招对这个棘手的女儿来说已经不管用了,不知道这牙尖嘴利是跟着谁学得,心中一阵怅然。“妈,赶紧去对付任老师吧。”肖溪桐见她妈一时失神,才觉得时间紧迫,得速战速决。
  任灭绝果真矜矜业业地俯首改作业,想不到张丽华来得这么快,不得不从成堆的数学试卷中抽出身来。灭绝师太的绝招就是找家长,且因为教数学的关系,讲话从不绕圈子,每句正中要害。
  “肖妈妈,肖溪桐啊什么都还不错,就是成绩不如意啊……”
  “肖妈妈啊,肖溪桐啊,画画画得好,就是和男生有点太近了,尤其是我们班那个黎南瑞。”
  “肖妈妈啊,肖溪桐啊,挺漂亮一小姑娘,但总是逃课呀。”
  ……
  一声声“肖妈妈”叫得张丽华都自惭形秽,顿时觉得语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跟着肖溪桐一起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接受审判。正当肖溪桐觉得老妈不争气的时候,任灭绝一句话让张丽华的本性大爆发。
  “肖妈妈,黎南瑞的母亲也马上到了,到时候你们两家人坐下来好好谈谈。”任灭绝眼镜下面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谁不知道当年肖黎两妈在河西初中大战三百回合的事情,只有任灭绝这种老谋深算又胸有成竹的师太才敢让两人兵戎相见。任灭绝之所以这么淡定主要是之前有过那么两次“双方会谈”,虽然没像西河那般大打出手,言语间冷嘲热讽也是在所难免。但每次战火烧得正旺时,任灭绝都会淡淡地给掐了。不愧是人中之龙,灭绝师太,再狠的武林高手也不过如是吧。
  “任老师,你看你说的这些吧我都知道,是我没管好我家溪桐,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她,扒她的皮抽她筋……”肖溪桐看着张丽华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冷战。“唉,你这身是XX牌子吧,我那里也代理的,你买的时候是多少价位啊……”张丽华一下子转化话题,让肖溪桐不知所措。哪知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的任灭绝居然答了个数字。“啧啧,任老师,你可是买贵了,下次你来我家店里,你知道的吧,哦,对了,你来过的,我按批发价给你。”说着张丽华顺势按住肖溪桐地头给任灭绝鞠了个躬,“肖溪桐,还不给任老师道歉。”说完张丽华又贼精贼精地冲任灭绝比了个手势,仿佛还在说衣服。
  “那任老师,给你添麻烦了,我带着着不成器的孩子先走了,记得来我店里,批发价。”任灭绝好歹也是个女人,听见那个牌子的衣服批发价不禁两眼放光,还没等反应过来,肖家母女早就消失在办公室里。
  “妈,还是你生猛,连灭绝……不,任老师都被你给搞晕了。”走出以米开外,肖溪桐才意识到母亲的神功,不仅赞不绝口,张丽华正要“教育”女儿时,远方来了一抹熟悉的影子。张丽华突然把教育的话收住,改成一个音节的冷哼,顺带冷嘲热讽地说了一句:“那是,你不看看你妈是谁,跟我斗还不知道谁赢呢。”黎南瑞的母亲瞥了张丽华一眼,也是冷哼一声,小声地说了声“没素质”。双方看着形势不对,都甜甜地叫了彼此母亲一句“阿姨”。张丽华仿佛没听到那句话,堆上满脸笑容亲切的说了句:“南瑞啊,时常到家里玩啊。”南瑞不禁身形一怔,跟着母亲屁颠屁颠朝任灭绝办公室奔去。
  下了楼梯张丽华才洪水总爆发,横横地道:“没素质,我就是没素质怎么了,法院院长了不起,院长夫人了不起。哼,别说我家女儿和你儿子没什么,要真有什么,我让你后悔都来不及。”虽然知道那个身影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哀嚎”,张丽华还是提高音量愤愤说了两句。“哎哟,老妈,你小声点。”临近晚自习时间,在外晃荡的人变少了,但肖溪桐觉得母亲这样大声嚷嚷自己面子挂不住,就小声提醒母亲。“你怕什么,没出息。以后你要是嫁给南瑞,你妈我一定去她家气死她。”张丽华说得轻松自在,大言不惭。“妈,你真是……”肖溪桐吞掉了“活宝”两个字。待把张丽华送到“致理楼”的玻璃门外,张丽华喋喋不休地一顿数落,最后千叮咛万嘱咐后才悻悻离去。
  肖溪桐“感恩戴德”地送走母亲,扭头间看见一张臭脸,铃声也适时地响起来。
  “下午去哪儿啦?”章子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她身后,臭着一张脸问道。
  “要你管。”肖溪桐刚被张丽华训了一顿,本来就不爽,章子垚一副想来凑上一脚管教自己的样子,就更来气。
  “是呀,我管不了,那让你家黎南瑞管去吧。”章子垚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说完这句话就朝至理楼门外走去,肖溪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家黎南瑞”几个字,眼见章子垚走错方向正要纠正,就看到远处的闻道楼前站了一抹倩丽身影。
  哦,原来如此。章子垚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自己不也逃晚自习吗?
作者有话要说:  

  ☆、游泳风波(1)

  逃课事件过后章子垚不知道生什么闷气,好几天没和肖溪桐说话,有时还故意避免同一时间出门。肖溪桐见他故意避开自己,心中郁结,也不去理他。两人有时在楼梯口碰面,溪桐想主动打个招呼,那知道对方冷眼一瞥不自然地与她擦肩而过。
  正当两人冷战之时,刚去进了秋装的归来的张丽华得闲在家,特意为章子垚做了好些他中意的饭菜,却被人家找各种理由拒绝掉。肖溪桐因为这个,也开始生章子垚的气。不就是找了个校花吗,至于天天难舍难分,连个饭都不能回来吃,亏了老妈整日为你做好吃的。肖溪桐心中这样想着,但每次看到章子垚都还是不由自主想去打招呼。
  她应该是上辈子欠他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溪桐还没有算出那道数学题。求助黎南瑞等一众死党才发现自己为何如此不济,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混在一堆数学白痴中自己当然也低智商了。“明天去抄吧,急什么,有时间还不如上下网游,我介绍你那个游戏有没有开始练了?”在黎南瑞说完这句话之后,肖溪桐毫不客气地把电话给挂了。看着眼前那道鬼画符,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从前好歹有个章子垚帮自己,现在跟人家冷战怎么好意思拿着道数学题去和解。
  肖溪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做题比面子重要,于是下定决心冲出自家大门。夏日的傍晚,张丽华等众命好的大人闲来无事在家门口的顶层露台上打麻将。楼下那位开五金铺的老板娘王阿姨一向多事嘴快,见到肖溪桐又拿着作业往章子垚家跑,打趣地说:“小溪又去找小垚呀。”其他大人,包括她那无良的老妈都是一阵讪笑。肖溪桐也冲着五金老板娘做个鬼脸,还未敲门就见章子垚自己把门打开了。
  “我我我……你你你……”肖溪桐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惊慌失措,酝酿了好半天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章子垚冷冷地望了那堆打麻将的大人一眼,一伸手把肖溪桐拉进房间,轻轻地说了句:“进来再说。”
  这一进门,肖溪桐觉得恍如隔世,自己似乎好久没来了。“你这次又想干什么?”冷冷一句话打破了她刚刚酝酿出来的感情,正要回应他的居高临下,这才意识到这位大神才是能拯救她的数学题的男人。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垚垚~”肖溪桐自己都打了个哆嗦,这么恶心的两个字竟然从她嘴里蹦出来,并且还附带着撒娇的摇晃手臂的动作。章子垚不为所动,一双乌黑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她。“你最好了~”她从未用过这种音调,她敢发誓。章子垚早就瞥见她手里拿着的数学作业,只是下定决心观摩好戏,依旧不为所动。
  “这几天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章总管的话我怎么能不听呢,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我和南瑞去了哪里吗。我这就告诉你,但是……”肖溪桐撒娇不成,立马转换招数,改成认错投降。“你们去哪里,我不感兴趣。你要干什么,直说。”剑眉一挑,章子垚的表情依旧冷漠如初。“哼,牛鼻子。”心中一阵嘀咕,但是换到脸上就变成那个阳春三月的温暖笑容,换做在冬天怕是连冰都给化了。“我就是……呃,你看这些数学题怎么做啊?”这些而不是这道,她心里清楚即使会了这第一道题,剩下的她还是不会做。
  ……
  章子垚接过她手中的作业,才看了第一题就想火山喷发,但一想两人这几天的冷战,也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明明是自己先生的气,怎么气到最后反倒是巴不得肖溪桐马上来和自己说话,可那死孩子却偏偏不理自己还时不时送上个“哼”字。他一向的习惯都是在内屋里做作业,这几天鬼使神差地改到客厅里来了。隔着红木门听见王阿姨如杀猪般的嚎叫,一个没忍住就自己开了门。看着来人撒娇的模样心中窃喜,可凸显在脸上却依旧那副冷若冰霜的扑克脸。
  这是怎么回事?章子垚在心中打了无数个大问号。
  章子垚破天荒没骂她蠢,还耐心地把每道题给她演练一遍。溪桐心不在焉地听着,其实早就盘算好请章子垚帮她把所有题都给代劳了。反正讲多少遍她也是不懂,还不如就直接告诉答案好了。章子垚见她也是无心向学,最后几题干脆写在草稿纸上等她来抄。大战数学五百回合,结束的时候外面打麻将的声音早已消失无踪了,两人都如释重负,重重地靠在沙发上休息。
  “章子垚,你这么多天不理我,是在生气我不告诉你那天我去了哪里?”肖溪桐打破沉默,突然问道。“不是……”我是在生气……章子垚都觉得自己怎么会这样想,突然移开目光不敢看她。“那天我和南瑞去了西郊……”肖溪桐自顾自解释起来,章子垚突然脸一横,粗着声音打断她的话:“南瑞南瑞,你这么喜欢黎南瑞干嘛不去和他表白。”肖溪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升调吓了一跳。正不知道怎么回他,章子垚又冷着声音说道:“既然做完题就赶快回去,你没看见我这本《五高三模》还空着么?”哦,原来是打扰他写作业,难怪火气大。肖溪桐心中这样想,也片刻不敢得罪这位“数学老师”,便换了个笑脸,狗腿的赔了好几个不是,起身准备离开。
  正待章子垚要把红木门关上之际,肖溪桐探了半个头进来。那颗头正好要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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