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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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孟古青噗一笑道:“胡说些什么,这‘佳人曲’岂是这样胡用的,你这丫头,倒还念起诗词歌赋来了。”
雁歌歪头笑道:“主子本就是倾城倾国的,奴婢可不敢胡用,在奴婢心中,主子就是倾城倾国的,您可是科尔沁最美的女子,太后娘娘说了,没有人比你更美!”
孟古青淡淡一笑道:“你这丫头,小嘴倒是愈发的甜了。”
纵然雁歌这样说,孟古青心中却明白得很,何来最美,这紫禁城里最不缺的便是貌美的女子。若是喜欢,便是最美,若是不喜欢再美也不过是美人皮下毒蝎心罢了。
雁歌含笑道:“主子今日生辰,必定要好好过,穿得这样漂亮出去,让那些个幸灾乐祸之人瞧瞧,咱们过得甚好。”
踏出寝殿,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却是门庭寂寥,诚然这几日宫中风头已过,但如今她是失宠之人,旁人皆怕沾染了晦气,自然不肯前来。
偶时琼羽和清霜会前来串串门子,太后亦是繁忙得很,自是少来。一些个庶妃前来亦是出言奚落,想来是受了旁人唆使。
殿中宫人皆各自忙活着手中的事,着上雪白的莲蓬衣,望眼院中鹅毛大雪,女子眸中含笑,朝一旁伺候着的灵犀和雁歌道:“还记得本宫初入紫禁城之时,便是这样的大雪纷飞,景致甚好。那时本宫想,若是有个姐妹便好了,在这寂寥深宫中便不那么无依无靠了,不那样孤苦,后来便识得了你们,识得了珠玑。珠玑素来喜欢这样的天儿,每年大雪之时,她便生朝那雪地里去。”念起珠玑,孟古青眉间浮悲意。
“主子,珠玑在那里,必定会过得很好的。”谈起珠玑,雁歌亦是浮上悲伤,但却还是柔声宽慰着孟古青。
孟古青踏入院中,雪中漫步,冰肌玉手微抬,白雪落在手心,朱唇含笑。这样好的日子里,她是不该伤心的,过生辰便要过得开心,不能让那些个害她之人称了心,必定不能让珠玑就那样白白送了命。紫禁城日日沉重,今日生辰,那便卸下那些枷锁,好好的过一回生辰。
如此一想,女子丹唇微展,朝着雁歌灿然一笑道:“雁歌,你喜欢雪么?”
雁歌见得自家主子如此,方才有些沉沉的心情便是一扫而空,便回以微笑道:“主子喜欢,奴婢便喜欢。”
闻言,孟古青噗一笑道:“你这傻丫头。”
然又朝一旁的灵犀道:“灵犀,你喜欢雪么?”
灵犀羞涩笑道:“喜欢,小王爷说过,落雪之时乃是一年最美。”
许旁人不知,她是没有过往的人,十三岁那年,那个英武的男子救了她,从此他便是她的一切。弼尔塔哈尔说过,这世间最美的便是落雪之时,因他同她的相遇便是在大雪之际。
孟古青看着灵犀这般,只心中叹息,瞧着她这般模样是对她三哥用情至深。
朝着灵犀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狡猾,掌上雪朝着灵犀去,雁歌也顺道一脸冰凉。
反应过来之时,见那女子已走了好远,赶忙跟上去道:“主子,你小心些。可莫要摔着了,这地滑。”
见着孟古青如此,灵犀只低眸一笑,默默道:“小王爷,如今郡主很好,灵犀也很好。”
正是说笑着,只见一袭碧蓝侃侃而来,孟古青眸中一惊,险些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男子。吓得赶忙往后一退,灵犀见状,赶忙上前将其扶住。
孟古青定了定神,恢复素日端庄道:“辛大人,皇上,是有何事?”
辛子衿瞥了瞥灵犀,只觉这样貌瞧着甚有几分熟悉,然又将目光落在孟古青身上道:“禀静妃娘娘,皇上在东华门等您,让臣前来请娘娘过去。”
孟古青微微一愣,又道:“好。”
辛子衿声音平和,看着女子道:“臣在这里等您。”
无意间对上男子墨玉眸子,只见得眼底尽是悲伤,心中泛起一丝愧疚之意。踏进内殿,换上一身宫女装扮,有些惆怅的出了翊坤宫,随子衿一道儿往东华门。一路皆是默默无语,低眸前行,子衿哥哥,像我这样的女子,怎值得你如此。
至东华门,只见一辆马车已停在此,一旁的太监扶着踏上马车。里头着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朝她微微一笑道:“静儿,坐到我身边来。”
孟古青有些茫然道:“皇上,这是……”
福临低眸看着女子,笑道:“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么?我可是记得,腊月初九,落雪之时。”
闻言,孟古青有些愕然,更多的却是惊喜,柔声道:“皇上,没想到,您还记得。”
福临轻抚着女子发丝,宠溺道:“静儿的生辰,怎会不记得。你啊,不是最喜欢那些民间的玩意儿么?今日便随你。”
言语间,马车已奔腾而出。
咸福宫中,一袭红衣匆匆踏入,朝着座上女子道:“兰妃娘娘,您果真是神机妙算,皇上方才带着静妃娘娘出宫去了。”
乌兰素指轻敲着桌案道:“本宫就觉奇怪,如今的静妃怎会因着争风吃醋就与皇上大吵大闹,呵,这些时日,都有哪些人往翊坤宫找茬了。”
红袖微身道:“董鄂氏姐妹时常前去,还带着那杨福晋,翊坤宫那两名宫女亦是没给静妃好脸色看。”
乌兰眉目含笑,悠悠道:“这些个人个个趋炎附势,丢了性命也是活该,怪不得旁人。”
红袖附和道:“娘娘说的是,还是娘娘明智,不似她们那般愚蠢。”
乌兰端起茶盏浅抿一口,眉目淡笑:“只怕,这宫中有是一场腥风血雨了,也不知这回是轮着谁了。”
大雪纷飞,原是美好的景致,重华宫却是透着丝丝血腥,只见得身着水清旗装的女子跪地,嘴角溢出鲜血,青丝微微凌乱。
主座上的董鄂若宁眸中寒光,冷幽幽瞥着女子道:“杨福晋,你可知宫中如今都传了些什么?”
杨绾离声音颤颤道:“言,言是您讹传的谣言,言是您逼死了纯儿,还言巴福晋是为您定罪,言如静妃那般懦弱之人,必定不会做出这般的事来。”
啪!杨绾离话还未完,董鄂若宁挥手便朝着那苍白容颜去,脆生生的巴掌落下,瞬时便见五指红印。怒色道:“纯儿!是谁害死的!”
杨绾离眼眸四望,一脸惧色道:“是……是静妃逼死的!静妃见不得纯儿貌美,便将她逼死,莫不然,便要了她全家性命。”
“主子,主子,不好了!”正说着,只见云碧从外头进来,也不管身上的雪丝,神色慌张朝董鄂若宁道。
董鄂若宁正是怒火中烧,便没好气道:“慌慌张张作甚。”
云碧四下扫了扫,附在女子耳边私语,只见女子脸色大变,睁大了双眼道:“我还奇怪,兰妃这样明哲保身之人,怎会无端端去与一个失宠的妃子交好,原来,原来是这样!兰妃那个贱人,竟不同我说,现下如何是好。”
云碧脸色极其难看,又道:“紫禁城中人人皆言,如静妃那般宽厚的主子,必定不会做出害死人这样恶毒之事来了。前些时日,静妃宫中的奴才因着静妃失宠都给静妃脸色看,连兰妃都看不过眼,可静妃却说,不过是奴才不懂事罢了,是她自己没有管教好奴才。如今宫中皆道是旁人胡言,故意静妃名声。现下朝中大臣也纷纷偏向静妃,言其宅心仁厚……”
云碧话还未完,董鄂若宁便是一脸惊色道:“静妃这个贱人!真真是未曾想到,她竟这这样厉害!我还奇怪,以她的性子,怎会那般让一个奴才欺凌!她,她必定不会放过我的。”
董鄂若宁神色慌乱,四下张望,正是慌乱只见,低眸便瞥见跪地的杨绾离,眸光阴沉,盯着杨绾离道:“杨福晋,是谁害死了纯儿的?又是谁在宫中胡乱讹传的。”
董鄂若宁如此,杨绾离便更是害怕,带着哭腔道:“是,是静妃……”
“贱人!明明就是你!你诞下皇二女,却只得为庶妃,眼见着静妃和皇贵妃无子却身居一宫之主,便假意与本主交好,散布谣言,想让她们争得头破血流。”杨绾离话还未完,便让董鄂若宁打断,言之凿凿,疾言厉色道。
杨绾离一脸呆愣,万万不曾想到董鄂若宁竟会将所有罪名一道的扣在自己头上,摆摆手道:“不是,不是妾身,不是。”
董鄂若宁脸色铁青,怒目圆睁,挥手便又是一个巴掌,恶狠狠道:“一切都是你做的!”
杨绾离身子抖得好似筛糠一般,惧色望着董鄂若宁,董鄂若宁好似发了怒的母狮子一般,慌乱之中甚是疯狂,死死盯着杨绾离,目光忽落在那杨绾离那发丝上的银簪上道:“云碧,去将她那银簪给本主取来。”
云碧有些茫然的取了来,呈与董鄂若宁。杨绾离见董鄂若宁紧握银簪步步朝自己靠近,更是害怕,步步后退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尖利的簪子在杨绾离眼前晃着,好似要将她那如玉肌肤划破一般,约莫是绝望了,杨绾离双眼一闭,似乎就等着受死一般。
丝丝血腥扑鼻而入,然杨绾离却未觉疼痛,迷茫睁开双眼,只见银簪深深扎入董鄂若宁胸口处。
杨绾离一惊,慌道:“宁福晋,宁福晋你,你莫要想不开。”
然董鄂若宁却是眸中含笑,猛的便将银簪拔了出来,抬袖递给杨绾离道:“拿着!”
杨绾离又是惊恐,又是愕然,但却还是接了去。下一刻,便闻得董鄂若宁一声凄凄悲吼道:“救命啊,救命啊!杨福晋杀人了。”
言罢,便倒了下去,云碧见如此,亦是一脸惊慌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杨福晋杀人了,救命啊!”
杨绾离呆愣在原地,许是害怕的缘故,手中的簪子捏得更紧,约莫是董鄂若宁扎得太深的缘故,杨绾离握着银簪的手也沾满了血,簪上一半皆是血。
云碧这般一喊,一起子太监便一股子冲了进来,见得眼前如此境况,皆是惊吓不已,当下便将杨绾离架了起来。
承乾宫中女子正是对镜梳妆,想是皇帝下朝便会前来,略施粉黛,倒也颇为楚楚动人。
“娘娘,娘娘,不好啦!重华宫出事了!”原是在殿中侯着的宫女慌张踏入内殿,原本是腊月落雪,宫女额头上却冒着汗珠。
董鄂云婉素来不似董鄂若宁那般厉色,点朱唇,和颜悦色道:“大冬天的,你瞧瞧你那额头上的汗珠,跑得这样急作甚。”
宫女喘着气道:“娘娘,宁福晋遭下福晋刺伤了,现下正是昏迷不醒,那杨福晋还满口胡言,皆是对娘娘不利的。”
董鄂云婉脸色一白道:“怎的回事!快备轿辇。”
踏出两步又沉色道:“皇上呢!皇上可知晓了。”
宫女支支吾吾道:“今日,今日静妃生辰,皇上与她一同出宫去了。”
董鄂云婉瞬时怒容满面,全然没了素日里的温婉,宛若那市井恶妇道:“怎的不早说!”
宫女眼中惧色,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也是才听闻的。”
董鄂云婉又急又气,怒色道:“罢了,罢了,先去重华宫。”
彼时,京城大街上一片热闹,纵然是大雪纷飞却也不妨碍小商小贩的叫卖,两道店铺亦是开门做生意,一片繁华。
女子眉目含笑,四处张望,身旁的男子则是紧紧拽着她那纤纤玉手,生怕她下一瞬便会不见了一般。说来福临却是怕的,她是那样渴望自由的女子,从前她说,嫁谁也不愿嫁皇帝。寒梅树下,她冷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倔强的不肯回殿中,只因着他所谓的“临幸”。最后好容易回去了,却死拽着被子,虎着脸看着他道:“我才不会喜欢你!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会喜欢你!”
当他挤上榻,很是不悦的言她太胖,嫌她占了大半个床之时。他记得她是这样说的,她努着嘴说:“你才胖!你往后老了肯定很胖!我听我父王说过,你皇阿玛可是胖子,很胖很胖的那种胖子。你老了肯定也会很胖,走起路来一抖一抖的!嗯!和杨贵妃一样胖!人都说环肥燕瘦,嘿嘿!你说唐玄宗为什么会喜欢胖子!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汉人就是喜欢咬文嚼字的,我那个汉人师父便是!诶!胖子,教你汉文的师父也是么?”
那是她第一次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还是说的那般大逆不道的话,又有些没头没脑的,从来没有人敢那般同他说话,自然,也没人敢唤他胖子。记得那之后,有一段时日,她便一直唤他胖子。有一回,她去养心殿见他,约莫是巴尔达氏又在她面前装委屈。他便故意避而不见,让吴良辅拦了下来。她倒是好,也不走,竟在外头和吴良辅闲聊起来。
他走出去的时候,只从她口中听到两个字“胖子”,吴良辅是笑的天花乱坠的。他沉声咳嗽两声,她眸光一转,一脸尴尬的看着他,干笑两声,屈膝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想起她当时那般的模样,他脸上便不自觉的浮起笑容。孟古青见着福临一脸傻笑,甚为疑惑道:“皇……甫公子,你在笑什么?”
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男子从记忆中拉了出来,含笑看着女子道:“笑你啊!笑你傻!”
孟古青更是一头雾水,只觉是莫名其妙,便又继续前行,走着忽停下来,低眸看着他紧拽着她的手道:“皇甫公子,咱们这样……”言语间,已将手从男子手中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