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子醉红颜-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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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玉理了理衣领很高傲地回答：“只是配合你问问。”
　　我将锦囊握在手心，撇嘴：“我才不要你配合！”
　　我想了想又说：“对了，这件事你不要告诉门口那个人。”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告诉慕容逸的好，否则恐怕会生些误会。
　　“吵架吵到这地步了？”罗玉看看锦囊，好奇心又被引起，“还是这里面是你与某个人的定情信物？”
　　“怎么可能，要不一起看看？”说真的，我一个人似乎没有勇气打开。
　　“得了，就算是定情信物，我也没兴趣，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罗玉似乎真的对锦囊里的东西不敢兴趣，说完便准备转身，“皇上那边我还要去处理呢。”
　　我叫住罗玉：“对了，你师父怎样？”
　　“我真的很忙，下回来再跟你说。”看得出罗玉并不想提起老大夫的现状，扔下这么一句，便匆匆打开门，跨出门去。
　　我刚准备让他把我门顺便关上，就见他忽然往房间右面走去。
　　我不解，起身走到门口张望，发现慕容逸站在那里，罗玉正很不情愿地以很慢的速度向那边走，看样子是慕容逸将罗玉叫到那边，询问他来干什么吧。
　　我关上门，转身的一瞬间猛然想到，以罗玉那小子平时的表现，在慕容逸的逼问下坚持不了多久的，那慕容逸岂不是很快就知道锦囊在我的手里。
　　不行，机会难得，我要赶紧看一下，然后再悄悄放回去。
　　对的，于是我将锦囊慢慢打开，心不停地跳着，几乎是颤抖地把里面的东西缓缓拿出来，然后看到——
　　一个玉佩？
　　竟然是玉佩？男子一般都携带的东西，这么普通？
　　不对，如果是普通的玉佩，慕容逸为什么不带在身上，反而放在在锦囊里，留着做备份啊，而且玉佩最容易做什么定情信物了。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刻字，写什么诗。
　　想到这，我的心竟十分慌忙，不由狠狠将玉佩完全从锦囊中抽出，感觉这个时候似乎有什么细小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但我暂时顾不得上它，而是仔细翻手中的玉佩。
　　很漂亮的一块玉，质地光滑，做工精细，摸在手里很舒服，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我将玉佩在眼前晃了晃，心中疑惑。
　　为什么我觉得这块玉佩这么像我随身携带的那块？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玉佩，对比一下，颜色，形状大体相同，但花纹有些区别，摸起来感觉也有些不一样。
　　没得出什么结论，我有些失望地将两块玉随手放在桌上。这时突然想起刚刚掉落的东西，便弯腰去找。好在屋子就这么大，我又大概知道它掉落的位置，很快便找到那个东西。
　　我捡起那个小小的东西，先是疑惑，然后瞬间被惊愕取代，这个东西，不会是？
　　我握住颤抖的右臂将它缓缓放入玉佩上的缺口，心中万千祈祷，却抵不过事实伤人如刀。竟然完全吻合，丝毫不差。
　　“这里是姑娘的家乡？”
　　“真的只有这个原因？”
　　“我那还不是…”
　　“我又不知道她的生辰。”
　　……
　　头脑中，许多被忽视的细节，终于穿成一条完整的线索。
　　我将那块取出，握在手心，浑身冰凉，只感觉血液逆流，一股巨大的悲伤就要将我淹没。
　　“浅毓，不要打开。”
　　门被慌忙推开，继而再也没有声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万籁皆在这刻沉寂，在清晰与模糊中，我们彼此相望。
　　慕容逸僵硬地站在门口，他长长的黑影将我笼罩其中。
　　午后的阳光是那般刺眼，铺洒在慕容逸身后，让我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能听见他颤抖的呼吸。
　　我想逃离，却迈不开那沉重的步伐；想假装，却抵不过事实的凄凉。
　　恍惚间，命运在我耳边低语：该来的终究会来，你们逃不掉。
　　“你究竟是谁，是慕容逸？”眼睛变得模糊，嗓子似乎已经哽咽，我却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对着慕容逸惊慌的脸色，一字一顿地问道：“还是洛凌？”
　　

　　☆、第十八章　不要再演戏了

　　“浅毓，我是慕容逸，不是洛凌。”慕容逸已经恢复过来，嘴角噙着笑容向我走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真当我是傻子吗？”尖利的碎片刺进我的手心，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是双眼紧盯着慕容逸，看见他与洛凌的样子渐渐重合，想叫他的名字，却发现三个字像卡在嗓子里一般，怎么也发不出，最后我只能沙哑地开口：“你要解释吗？可是何必呢。”
　　慕容逸停下脚步，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但目光依旧落在我的身上。
　　我看着他，想起他穿白衣的模样，第一次觉得他的身形与洛凌是那般相似，还有现在看着我的双眼也没有了往日的张狂，眼底的那股深沉像极了洛凌。
　　不，其实他就是洛凌。
　　当初在青阳城，当我提起好久未来时，一般人肯定会问“你以前来过？”可是慕容逸问的却是“这里是姑娘的家乡？”也许是口误，但我相信那是因为他心底以为青阳城是我的家乡。
　　我不会忘记当初为了引起洛凌的兴趣，我总是在他身边讲述偶尔下山碰见的事。潜意识里我不想让洛凌知道我的身世，曾谎称青阳城是我的家乡，并说过好久没回去了，那个时候他照样没理睬我，没想到他无意中记下了。
　　我没告诉过慕容逸我的生辰，可是从那句话中听得出来，他似乎知道我的生辰，这是因为洛凌知道。每年我的生辰，大家还是为我庆祝或者提起几句的，而以前我也在洛凌耳边故意提起
　　过，就算洛凌再怎么不想记住也会有点印象的吧，更何况下山不久，我才过过十七岁生辰。
　　还有当初我因为保镖的事离开临安城，他当初看见我说的话费。还以为…，以为什么呢？以为我发现了他的身份？
　　当我说他打不过毒风的时候，他欲言又止，其实是想说他还不是害怕我看出他的剑法吧。
　　记得第一次见他，他是穿的白衣还受了伤，后来再见面，他便尽量少穿白色宽松的衣服，那是因为洛凌在山上穿的那件白衣比起慕容逸的衣袍宽松许多，他怕我认出。
　　平阳城我想去追那个像洛凌背影的时候，他立刻将我拉住，是害怕我发现那个人只是个替身吧。
　　还有以前我总是把他看成洛凌，我还以为是自己心底太牵挂洛凌了，原来他本来就是他。
　　五毒花炼制的药丸，速度可真快，只要一天时间？
　　我真傻，他肯定早就先回来了，将五毒花交给老大夫，合谋骗我的吧。
　　还有许多这样的细节，现在想想，就连慕容逸有时候皱眉的神情也跟洛凌很相似，可惜他皱的不多，我竟然没有发现。
　　也许我应该认为只是巧合，可是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我该如何去否定我的怀疑？还有手心的玉碎片，我该怎么解释它会出现在这里？
　　虽不知洛凌有没有提前下山，但这件事我只要问问师兄就肯定知道了，慕容逸害怕暴露，竟然追杀我的师兄。
　　“不要再演戏了，也不要再说谎了。”看见慕容逸准备开口，我抢先说道，“我只问再问你一次，也是最后一遍，你是洛凌吗？”
　　“不是。”慕容逸的声音很沉重，甚至带着几分沙哑，“我只是慕容逸。”
　　“因为洛凌根本没有存在过对不对！”我的情绪再次失控，几乎是大喊，但喊过之后，我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我现在要离开你的慕容府，如果你想抓我的，就抓我好了！”
　　抓住我，流干我的血去救你真正爱的那个人。
　　我听不出慕容逸的语气里有什么，只能听见他对我说：“浅毓，我给你时间冷静。”
　　“我很冷静。”我嘴角扯出一丝讽刺地微笑，“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冷静。”
　　慕容逸没有回答。
　　“你既然不抓我，那我就走了，你别后悔。”后悔？他后悔什么？我现在的状况，他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将我再抓回来，可是就算这样，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没等慕容逸回答，我便从他身边走过，一直走出房间，走向门口，但是在拐角的地方，我还是忍不住回了头，似乎是意料之中，见到的只有慕容逸的背影。
　　我无声苦笑，转身继续向前走。
　　我觉得脚下软绵绵的，浑身无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慕容府，走到这临安街道上的。
　　心似乎已经麻木，除了痛还是痛。
　　天下起大雨，我却毫无直觉，只想远远离开这里。
　　倾盆大雨下，我该清醒了，可是我却觉得越来越模糊，记忆里的画面全都失去了色彩，再也分不清是谁。
　　脚步越来越重，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嘴角，竟是咸咸的苦味，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楚晴的话。
　　脚下一个踉跄，我跌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的力气。
　　我看着紧握的右手，大雨之下，仍看得见刺眼的红色，颤抖地想张开手心。
　　只要张开，大雨就会将它冲走，然后我就可以告诉自己，丢了就是丢了，不用再找回来，不用舍不得。
　　可是我张不开，我做不到。
　　我将拳头握紧，紧紧贴在胸前，放声大哭。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放不下？
　　他杀了师父啊，他只是利用我而已！
　　雨越下越大，耳边全是雨的声音，脑袋混沌一片空白，可是突然间我清晰地听见一声呼唤。
　　熟悉而凌厉，像洛凌的，又好像是慕容逸的。
　　尽管知道不可能，但我的身子却已经不由自主地转过去。
　　走过的路上，慕容逸站在大雨里，他也没有打伞，一身衣袍早已湿尽，头发贴着额头，满脸的雨水，不复往日贵公子的模样，样子很狼狈，他却没有管，只是远远望着我。
　　雨太大，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并且越来越模糊，仿佛下一刻便要消失，可是我没有抬手去抹一下脸上的雨水，只是缓缓闭上双眼，身体向后倒去。
　　“浅毓！”
　　倒下的时候，我似乎看见他的影子向我奔来，心已没有感觉，反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如果不再醒来该多好。
　　

　　☆、第十九章　谢谢你

　　我觉得好累，好想就此沉睡，不再面对一切，但后来我还是醒了。因为在梦里，我梦见了师父，就像那年我练剑失败，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目光慈爱，温和地对我说：“毓儿，你还记得吗？为师说过，再大的困难也不要逃避。”
　　我记得，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点下头，答应了师父。
　　所以，我不能让师父失望！
　　我做好心里准备，睁开眼，却发现与我想的不一样。
　　屋里很大，装饰精美，一眼便能看出贵族之气，可是这绝不是我在慕容府的屋子。
　　而且我身边的丫鬟也不是小桃，而是一个年纪稍大点，装扮也不一样的女子。
　　“姑娘，你醒了。”丫鬟见我醒了，立马伸手扶起我，接着说道，“我去通知罗大夫。”
　　说完，转身便出了门。
　　罗大夫？应该是罗玉吧，他也来慕容府了？
　　不对！
　　我环顾四周，再次打量那些精美的瓷器、装饰，心中已有几分猜想。
　　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皇宫！
　　我努力回想晕倒前的场景，只是朦朦胧胧记得好像见到了慕容逸，他还向我奔来。
　　幻觉罢了，慕容逸怎么可能会出现，要出现也是抓我回去的，会在雨里与我对视那么久，还发出那带着悲痛的声音？
　　我看看自己的右手，竟然还是紧紧握住那小碎片。盯着它看了一会，我才缓缓抬起手，将它放入随身的荷包里，想找个机会修补一下，再将它嵌回玉佩里。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我抬头一看，进来的果然是罗玉。
　　“你怎么样？”罗玉一边走过来给我把脉，一边数落我，“你多这么大了，下雨不知道躲啊？这下好了，生病了，没有三五天不会好的，我可不会同情你，你活该。…”
　　等他噼里啪啦说完一堆，我才开口：“罗玉，谢谢你。”
　　我与罗玉非亲非故，还经常吵架，可是他是真的对我很好。
　　“你怎么了？”罗玉察觉到我语气不正常，疑惑地盯着我，突然紧张起来，“喂，你难道要哭了？不用这么感动吧。”
　　我鼻子早已发酸，听见这句，更是控制不住地扑进罗玉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喂，你真哭了。”罗玉没看过我哭，他的语气听起来万分惊慌，“你怎么了？”
　　我不理财他，大哭了一阵，心情好了许多，响亮的哭声也渐渐变成抽泣。
　　“是不是慕容逸欺负你了？”罗玉仿佛一下子明白什么，立马叹息，：“我早说过他不是好人，你还不信，非要在一起，现在好了，活该。